“這裡有很多Alpha,再不補噴會引起騷.亂的……”
林晝深吸了一口氣,他“騰”地一聲站起來,快步往外走。他不能再呆在這裡,再待下去彆人就要起疑了。
林晝垂眸,快步往前走,他一直沒看路,撞到了嶽風,嶽風扶住林晝,訝異道:“阿晝,你……”
嶽風是Alpha,他聞到了濃烈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
嶽風碰了林晝的手臂,林晝疾速退後幾步,和嶽風隔出一段很遠的距離。然後,他緩慢地抬起眼睛,壓抑著吐出兩個字。
“讓開。”
嶽風知道林晝是Omega,但此時林晝瞥過來的眼神沒有一絲溫度,眼底很紅,那絲緋色卻鋒利至極。
柔中帶著堅韌。
他下意識就往旁邊退了幾步。
林晝繼續往前走去,他的腳步越來越虛浮了,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腳步。
他一邊走,思緒一邊飄散,嶽風是Alpha,剛才嶽風碰到他的時候,他非常抵觸,隻想把任何靠近他的人都撂倒在地上。
但是……
他對寧縱就沒有這種感覺,寧縱標記他的時候,就像孟叔說的那樣,確實挺舒服的。
林晝立即掐了自己一下,他發個情連腦子都變傻了嗎?他為什麼會有這種可恥的念頭?
舒服什麼?他隻是和寧縱的信息素高度契合而已。
林晝忍住不適,隻往人少的地方走,最後,他進了一間道具室,剛一進去,他就把門鎖了。
“哢嚓”一聲,林晝轉過身,室內光線有些暗。
他背抵著牆,一直緊緊繃住的那根弦,終於斷了,他控製不住地往下滑去。
當林晝的身子觸到地上的那一刻,全身的力氣堪堪泄儘,隻留下連綿不絕的渴望。
他眼底已經覆滿了胭脂色,但他死死咬緊齒關,拚命忍耐。該死,寧縱怎麼還不過來,他快要撐不住了……
如果寧縱一直不來,他就會一直在這裡待下去。
他不想讓其他人看見他發情的樣子,反正現在門鎖了,彆人進不來,他也出不去。
空氣很安靜
,林晝垂下頭,頭抵在膝蓋上,手指緊緊地扣著手臂,無聲地攥緊,指骨蒼白。
仿佛隻有這麼做,才能拚命按捺下心裡的渴求和欲望。
林晝的臉因為發情熱度愈加升騰,身子因為欲望愈加軟了下去。
但他沒有抬頭,也沒有其他動作,隻是長久地保持著這個動作,身子微微顫抖。
這時,又一陣熱浪席卷了林晝的全身,他死死攥著手,不讓齒間溢出任何聲響。</p
想想什麼可以轉移注意力,冷得似冰的那種,可以立即澆熄他的欲望。
之前林晝分化的時候,就產生過幻覺,這時,他腦海中閃現光怪陸離的畫麵。
或許是因為兩人信息素高度契合,林晝腦海裡忽然浮現了一張寡冷矜貴的臉,淡淡瞥一眼就能凍結人所有的神經。
寧縱。
林晝的思緒越來越亂,他又想到了四年前,寧縱毫無征兆地離國,沒人知道寧縱離開的原因。
他隻知道,寧縱離開了四年,期間和他音訊全斷。
寧縱消失得太徹底,斬斷了和所有人的關係,尤其和他這個和寧縱爭鋒相對了十年的人。
林晝幾乎都要懷疑,他生命中到底有沒有出現過這個人?
林晝死死抵著牙,下頜因為隱忍著發情的痛苦,繃得很緊。之前寧縱答應過會幫他。
哥,你要食言了嗎?
林晝因為發情的酸軟被寧縱的冷漠削減了幾分,他沒什麼表情地看著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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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風終於打通了寧縱的手機,手機一接通,嶽風就急急開口:“林晝出事了!”
手機那頭立即響起寧縱隱忍的聲線:“他現在在哪?”
“他不理任何人,我不知道他在……”話未說完,手機就掛了,隻留下機械的忙音。
寧縱來到片場,向來平靜的臉上頭一次染上了彆的情緒,近乎失控。
他瞥了一眼,走到婁恒麵前,婁恒正在憂愁林晝去哪裡了,他一看到寧縱就迎了上去。
寧縱黑眸盯著婁恒,聲線很沉:“林晝在哪裡?”
“我一回來他就不見了。”
寧縱逼自己冷靜下來,萬驪瞥見寧縱神情不對,他喊了一聲:“寧縱,你……”
但寧縱卻恍若未察,他快步往外走,腦海裡隻有一個想法,那個倔強的Omega現在究竟在哪裡?
他不能漫無目的地找,必須快點找到林晝,不然林晝就會因為性激素暴.亂而出事。
寧縱緩慢地長出一口氣,他閉上眼睛,任由思緒覆蓋他的腦海。
他記得林晝之前和他吵架的時候,有時會把自己一個人鎖在房間裡麵。
但是過了一會,驕傲的少年會主動從房裡走出來,恢複以往痞氣的模樣,倚在他的門前,囂張地朝他一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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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才沒輸,我們再打一次?”
寧縱睜開眼,寂靜的眸底被墨色覆蓋。
所以,現在林晝不可能在空曠的地方,他很有可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房裡還上了鎖。
因為發情,林晝的信息素也會蔓延到外麵,隻要走近,他就會聞到散尾葵的香氣。
寧縱緊抿著唇,之前林晝會主動走出房間,但這一次,他一定寧願把發情的他一直關在裡</麵,都不會踏出一步。
所以這一次,換自己來找回他,把他帶出來。
一確定下來,寧縱就立即往幾個可能的地方走,他一個一個地方找過去,卻始終找不到林晝的身影。
寧縱心裡的不安逐漸加深,是他告訴林晝,林晝發情的時候,必須和他待在一起。
但現在,是他食言了。
這時,寧縱來到道具室前,才剛走近,他鼻尖就聞到了被日色曬過的散尾葵清香,因為濃鬱,仿佛一張網,頃刻就覆蓋了他所有的理智。
寧縱腳步一頓,他確定,林晝就在這裡。
寧縱立即把手覆在把手上,門鎖了。他又抬起手,敲擊緊閉的房門,聲線克製:“林晝,你在裡麵嗎?”
裡麵很安靜,沒有人回應他。
寧縱擔心林晝已經出事了,他壓下情緒,又敲了敲門,聲線提高了幾分:“我是寧縱。”
然而,房裡依舊死寂一片。
寧縱隱忍著不安,如果林晝一直不開門,他就要闖進去了,寂靜中,他最後一遍開口。
“阿晝,是我。”
驀地,“哢嚓”一聲,鎖開了。寧縱瞳孔一緊,直直望了過去。
林晝抬頭,日色曬進了寂靜的走廊,外麵那人身形頎長,他逆著光,眉眼不辨。
但林晝卻仿佛看見了那一年盛夏的熾熱豔陽,落在那人的臉上,連呼吸都帶著冷清清的光棱。
光影裡的那人忽然往前踏近幾步。
林晝因為發情太久,身子支撐不住地往下一軟,此時的他已經意識不到站在他麵前的人是誰,隻憑本能打開了門。
寧縱伸開手,將林晝擁入懷中。這一瞬,他們的氣息纏繞在一起,柚木氣息層層疊疊地在散尾葵上舒展開來。
冷的,澀的,籠住了林晝所有的痛苦。
林晝抬眼,視線有些模糊了。
“你……”
還未說完,寧縱的聲線落下,又涼又緩,蕩在寂靜的走廊上,像有著清冷的回音。
“省點力氣,等會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