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1 / 2)

片場裡,攝影機全都對著寧縱和林晝兩人,他們的表現透過鏡頭,完美地展現出來。

劉傳羽和嶽風看著鏡頭,知道這兩人精準地把握了顧彆和邊崖的性格。

寧縱和林晝一直沉浸在戲裡,外界任何事情都無法影響到他們。

因為剛才顧彆的突然靠近,邊崖的手落到某個陌生的地方,他的呼吸微微急促了幾分。

邊崖閉了閉眼,他驀地收回了手,斂眸掩蓋住情緒。

邊崖的徹底離開,顧彆感覺他心裡空蕩蕩的,他看著邊崖,一字一句地問。

隔了這麼久,顧彆終於說話了,說出口他才發現他的聲音早就極沙、極啞。

“怎麼不繼續了?”

他根本不想讓邊崖停下。

迎上顧彆的目光,邊崖又恢複了平靜的模樣,隻是聲線更加低沉:“不是讓我教你怎麼誤事嗎?”

“我已經教你了,但現在時間太遲了。”

他已經知道顧彆的態度,試探的目的已經達到,更多的事情,他想以後再做。

邊崖盯著顧彆的眼睛,忽然笑了,他抬手輕輕撩過顧彆的下巴,意有所指地開口。

“顧彆,你長大了。”

邊崖離開了房間,隻剩下顧彆一人。

顧彆閉著眼,剛才的場景一一在他眼前掠過,他的呼吸再次加重了些。

如果他從來沒有這樣親密地接觸過邊崖,那勉強還可以騙自己,他對邊崖的妄想隻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夢。

可是現在,這個夢不僅靠近了他,還把他帶進了再也無法逃離的渴望裡。

顧彆知道,他徹底躲不開了,他完了。

“卡!”

劉傳羽看向嶽風:“你覺得怎麼樣?”

嶽風讚許地開口:“看來他們私下的練習真的很用心,這一次他們的情緒和台詞都非常到位。”

劉傳羽看向寧縱:“寧縱,我剛才覺得你就是邊崖。”

他又看向林晝,毫不掩飾他的誇讚:“林晝,你完全做到了,還超過了我的預期。”

林晝一直在等劉傳羽的評價,聽到這句話,他唇微彎,他沒有讓劉導失望。

這時,寧縱忽然開口:“劉導,我可以看一下剛才的片段嗎?”

“可以。”

寧縱走到劉傳羽旁邊,仔細看著他和林晝剛才演戲的片段。林晝卻沒過去,他不看是因為他不想看見自己和寧縱拍親密戲的樣子。

拍戲親密是無可奈何,現在既然得到了劉傳羽的肯定,他也沒必要看了。

寧縱看了一會,眉頭微皺:“劉導,這個角度是不是能看到林晝頸後的腺體?”

嶽風和劉傳羽仔細看了一眼,明白了寧縱的意思,如果彆人看到這個

片段,他們就會發現林晝是個Omega。

劉傳羽明白寧縱的擔憂:“是我大意了,看來這一段要重拍了。”

林晝這才知道寧縱的目的,他望向寧縱,寧縱卻沒看他,仍看著片段,似乎仍在思考有哪些地方有問題。

彆人都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唯獨寧縱注意到了。

當初也是寧縱提醒他,拍親密戲的前提是,不要對外暴露他是Omega的事情。

連他都忘了這件事,難為寧縱還記得。

林晝垂頭,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手無意識地攥緊,又輕輕地放開,掌心握到的隻有冰冷的空氣。

這時,Alpha走到了林晝身側,嗓音落下。

“又要再碰你一次了,接受得了嗎?”

林晝抬眼,對上寧縱的眼睛:“隻是拍戲而已,當然可以接受。”

寧縱轉身準備離開,身後忽然響起林晝的聲音:“剛才……謝謝你了。”

寧縱沒回頭,隻唇角微牽。

現在要重新開始拍攝,寧縱和林晝重新沉浸在情緒裡,這一次,他們稍微調整了一下角度。

林晝的領口依舊敞著,但是沒有再把腺體拍進去。

“卡!”

這場耗時了很久的戲份,終於拍好了,大家鬆了一口氣。

工作人員走了進來,開始整理現場,場務把桌子、酒瓶、毛毯收走,攝影師把攝影機收起來……

現在已經快淩晨了,婁恒走到工作人員麵前,說道:“抱歉啊,讓你們一起熬夜了。”

場務擺擺手:“這算什麼,之前林晝和寧神拍的很多戲份都一次過,他們演得這麼好,節省了大家很多時間。”

“而且據劉導說,今天這場戲非常重要,好好拍是應該的。”

劇組助理小孫走過來,詢問:“大家要吃宵夜嗎?如果要吃的話,我們去訂餐。”

“太遲了,明天還要早起,不吃了。”

“寧神他們戲拍得這麼辛苦,他們都不吃宵夜,我們哪還好意思吃……”

“……”

小孫見大家都不吃,就走到林晝旁邊,問:“阿晝,要吃宵夜嗎?”

之前由於小孫的失誤,他害林晝過敏休克了,一直覺得很愧疚,就格外關心林晝。

林晝看了一眼走遠的Alpha,

有些心不在焉:“不吃了,沒什麼胃口,謝了。”

他徑直往前走,婁恒跟在旁邊,關心地問:“阿晝,今晚你回去要早點睡,這樣明天才有精神拍戲。”

“嗯。”

“今天劉導又誇你了,我還沒見過他這麼欣賞一個新人,阿晝,你以後要不考慮一下,唱歌的同時繼續演電影,兩頭都抓。”

林晝很淡定:“劉導誇一句我就飛了?我先把《在雲端》拍完再說。”</p

“而且……”林晝破天荒誇了一句寧縱,“寧縱拿了一個國際影帝他都沒飄,我現在飄是不是太早了點。”

“阿晝,你終於意識到寧神的好了。”

“……”

一路和婁恒聊著聊著回了酒店,林晝脫了外套直接去洗漱,淋浴完,他躺在床上。

空氣很安靜,林晝的思緒也有些亂。

剛才他和寧縱拍戲的場景又一次掠過他的腦海。

林晝閉了閉眼。

寧縱緩慢地掀開他的衣領。

手一點點落了下來。

繼續下落,停在腰上……

林晝驀地睜開眼,長出了一口氣。現在有一個問題困擾著他,為什麼他可以允許寧縱碰自己?

哪怕這隻是因為拍戲。

林晝眉頭緊鎖,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允許寧縱碰他。

但他隻知道,如果今晚換做是彆人,在彆人掀開他衣領的那一刻,他已經把那人撂倒在地上。

不會讓彆人有半點靠近他的可能。

他繼續思考,這場親密戲總共拍了兩次,再加上兩人私下練習的無數次,為了拍好這場戲,他數不清今晚寧縱碰了他多久。

他脾氣這麼差,到底是怎麼容忍這種事情發生的?

是因為他們練習了太久,他習慣了?

還是因為,寧縱曾經是他名義上的哥哥,所以他對寧縱有一些對旁人沒有的些許忍耐?

……

林晝思緒更亂了,他半闔上眼睛。記憶裡,除了那次意外的親吻,寧縱從沒和他有過親密的接觸。

這時,一個畫麵忽然浮現。

不對,似乎還有一次,那個一直困擾著他,卻被他壓在心底的場景。

印象中當時他們的相處意外地和諧,沒有爭吵,也沒有挑釁,隻有分不清夢境和現實的困惑。

夜很深了,林晝仍看著天花板,思緒沉沉地向他湧來。

他記得,那是夏初的夜晚。

因為晚上下了雨,溫度降了很多,所以林晝睡前沒有開空調。不知過了多久,林晝一下子從夢裡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