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2 / 2)

唇緊緊貼著,沒有一刻離開。

顧彆再也沒有少年當初的怯弱,也沒有初嘗愛情的倉皇,取而代之的是強勢和掌控。

顧彆真的長大了。

如果這次他退縮了,他不知道重來一次,他還會不會有這樣不顧一切的勇氣和瘋狂?

顧彆一邊吻,一邊盯著邊崖的眼睛。就算他要離開,也要在離開前徹底放肆一回。

如果世界上隻有一束光,他也要在光徹底滅掉前,憑借內心地靠近邊崖。

顧彆嫌邊崖的領帶太礙事,他乾脆把領帶一把扯下,領帶悠悠地垂落,他更加傾身過去,又吻了下去。

期間,兩人的唇分開了幾秒。

邊崖定定看著顧彆,嗓音極啞,黑眸很深:“繼續。”

沒有任何遲疑,他們再次吻上。

這一次,顧彆想到了兩人之後的分離,唇微微顫抖。

他一生中所有的放縱和孤勇,仿佛都在這一刻耗儘了,可他沒有絲毫後悔。

邊崖察覺到顧彆的情緒,他忽然手覆在顧彆頸後,把顧彆攬近,加深了這個吻,溫度更加升騰。

他們彼此**共生,唯一一次交付,隻可能給彼此。

哪怕如飛蛾撲火,在餘熱徹底散儘,化成灰燼前,他們也要拚勁全力地愛著對方。

“卡!”

劉傳羽喊了卡,這場吻戲,寧縱和林晝的情緒都非常飽滿,他根本忘記了這是兩個演員在演戲。

他覺得,林晝就是顧彆,寧縱就是邊崖,他們和這兩個角色已經融為了一體。

劉傳羽的聲音響起,林晝和寧縱卻沒分開,林晝的手還和戲裡一樣,抵著寧縱的下頜。

寧縱也和戲裡一樣,手覆在林晝頸後。

兩人喘息著,一瞬不瞬地看著對方。

寧縱的眼底翻湧著**,林晝對他離開四年有著執念,他何嘗不對他的弟弟有著占有的執念?

他為了林晝離國四年,放逐了自己四年。

剛才那場吻戲對寧縱來說根本不夠,不夠紓解他這麼多年心裡對林晝的妄想和貪念。

他想要得更多。

驀地,寧縱抓著林晝的手,帶著林晝往屏風後走去,劉傳羽和嶽風震驚地看著他們。

這場戲已經拍完了,寧縱要做什麼?

然而,寧縱的理智已經近乎崩塌,當兩人站在屏風後,他隻看了林晝一眼,就傾身,低頭。

重重吻了上去。

房間裡亮著燈,林晝和寧縱靠得極近的身影,隱約地投在屏風上,高大的Alpha禁錮著修長的Omega。

劉傳羽和嶽風對視了一眼,看清了對方眼底的愕然。

根本沒有這場親吻的戲份,寧縱竟然還在親林晝。

寧縱吻得那麼重,那麼用力,林晝幾乎感覺他的唇要被碾碎在寧縱的呼吸裡。剛剛得到喘息的機會。

下一秒,又會立即被滾燙吞噬。

他們貼得太近,近得連骨骸都生生地碰撞在一起,帶著冬日剛走的冷,和早春初臨的料峭。

又在彼此之間升騰起了灼燙。

林晝生在寒涼的冬天,寧縱生在熾烈的夏季,兩種極端分離的溫度,一開始似乎就注定了涇渭分明的隔閡。

而現在,冷和熱交織,冬天被夏天沉沉包圍,變成了一體。

林晝睜開眼,對上了寧縱深邃的黑眸。哪怕寧縱這樣激烈地吻著他,寧縱仍直直注視著林晝。

原本冷靜的黑眸,已經染上沉淪和**。

那樣熟悉的一雙眼睛,眉眼好看得過分,林晝卻又想起了他18歲那一年的冬天。

寧縱離開的冬天。

林晝以為他早已忘記的場景,卻在同一天裡反複回想了好幾次。那被他刻意遺忘的場景,一直深深地根植在他的血液裡。

那個晚上,雪不大,細雪紛揚,連夜幕也變得灰白。

他記得雪夜裡寧縱偏頭望著他,蒼白帶笑的臉。

他也記得寧縱離去時,汽車引擎隆隆落在夜裡的聲響。

林晝一直以為他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那個季節太冷,溫度冷得能凍結心臟。

但其實他忘不了的,明明是大他兩歲的哥哥至此一彆四年,在他的生命裡徹底消失了。

林晝看著眼前的寧縱。

他想,他根本沒必要去問寧縱此時為什麼親他,他也沒必要再去糾結寧縱為什麼離開了這麼久。

因為他現在隻想做一件事,做一件他哥現在正在做的事情。

像瘋子一樣地吻他的哥哥。

驀地,林晝加深了這個吻,之前的他從不會接吻,唯一對親吻的了解,來自於寧縱。

但他們私下已經練習了吻戲很多次。

再青澀的人,也會被慢慢馴化。

更何況,現在擺在林晝麵前的,是一顆強烈吸引著他的糖。

林晝會遵循本能,撕開糖紙的外衣,然後,將那顆他盯著很久的糖,一點一點融化在他的唇裡。

嘗一下,是苦苦的澀。

兩下,是包裹著心臟的顫抖。

三下四下,是食髓知味的甜膩。

林晝漸漸反客為主,把寧縱教給他的吻,全部付諸回寧縱的身上。

他含著寧縱的唇,熟練地席卷寧縱所有的空氣。

最好的老師,教出了最好的徒弟。

兩人的唇仍貼著,林晝卻看著寧縱,唇邊扯出一絲痞氣的笑,像是在說。

哥,我的老師,你現在滿意了嗎?

林晝忽然吻得這麼重,他看見寧縱眼底露出了驚訝,這種他哥難得露出的情緒極大地取悅了他。

林晝又重重咬了一口,看著他哥眼底的驚訝更深。

他也笑了。

有種把神祗拉入深淵的瘋狂。

寧縱唇上傳來微刺的痛,他看清了林晝眼底的戲謔。他直起身,兩人終於微微分開。

兩人看著對方,喘息聲在空氣中響起。

他們誰都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彼此。

寧縱忽然抬起指腹,散漫地擦過他的唇。指尖掠過林晝剛才留在他唇上的傷口,傷口清晰明顯。

他卻肆意地笑了。

寧縱倏地靠近,把林晝整個人擁緊懷裡。低頭,繼續吻著。

仿佛要把那些錯過的青春,缺憾的年少,還有無數個冷漠相對的日日夜夜,都傾注在這個吻上。

不去深究這個吻發生的原因,也不去思考之後的事情。

兩人的影子投在屏風上,屏風仿佛也在跟著戰栗。

春意凜凜的空氣,這場馴化和被馴化的拉鋸戰,還在持續。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發200個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