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2 / 2)

林晝想了想,提了一句:“這種戲份我們都沒有拍過,我們等會要不要用信息素助興,不然進不了狀態。”

聽到這句話,寧縱的聲線微微一沉:“你在懷疑我?”

為了拍好這場戲,寧縱提前很久就開始鑽研,怎麼做會看上去十分真實,又能讓兩人達到最大限度的親近程度。

來之前,他還特意告訴自己,等會不要做得太過,怕嚇到林晝,但是現在,嗬嗬。

林晝沒有察覺到寧縱的異樣,他繼續說:“我們兩人都沒什麼經驗,不用信息素,我怕今天要練習很久。”

話音剛落,寧縱已經站至林晝麵前,望著林晝,林晝不知道,他剛才那句話,讓自己有些微微挫敗。

林晝似乎不信任自己。

寧縱朝林晝唇角一勾:“那我們現在先試試?”

林晝還未反應過來,寧縱驀地抬手,把林晝往床上輕輕一推。

他俯身,撐在林晝的上方,捏著林晝的下頜,就吻了上去。

Alpha吞沒了林晝唇間所有的空氣,似要把他的氣息烙在上麵。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證明自己,這個吻,比之前所有的吻都要強烈,帶著要把林晝拆骨入腹的衝動。

如果不是寧縱尚存一絲理智,他可能就要把林晝在這裡辦了。

但寧縱知道現在不能太急,他微微直起身,喘著氣看著林晝,啞著嗓子。

“現在你還覺得要用信息素助興?”

雖然兩人的唇分開了,但林晝的腦袋還是一片空白,他控製不住用力呼吸著,心臟也跟著顫抖。

林晝對上寧縱的視線,剛才他差點有種寧縱要把他吃了的錯覺。

林晝勉強平靜下來:“不需要用信息素了。”

寧縱的呼吸很重很沉,敲在林晝的耳側,他忽然開口:“要練習床戲的話,隻吻好像不夠。”

林晝懵了:“那還要什麼?”

他現在好像已經無法思考了,寧縱說什麼,他都順著寧縱的話往下講。

寧縱淡淡地開口,語氣十分理所當然:“真正的床戲,一定要逼真,最好是以假亂真,懂了嗎?”

林晝有些懂了,又有些不太明白:“怎麼以假亂真?”

寧縱身子微微下壓,盯著林晝的眼睛:“下麵我做的事,就當給明天的戲份,提前練習了。”

他的聲音不重,低低沉沉,卻帶著蠱惑般的冷調質感。

他極輕地笑了一聲:“放心,我會輕點的。”

林晝剛想開口,但下一秒,他就睜大了眼睛,手無聲地攥緊。因為,滾燙的氣息,已經落了下來。

寧縱在今天來之前思考過,暫時和林晝保持在這麼曖昧不明的界限,似乎也挺不錯的。

可今晚他一看到林晝,他卻覺得。

如果再這麼近一點點,也不是不可以。

他好像根本沒有理由不去繼續,曖昧是最好的借口,呼吸是刻意的引誘。

一切都為明天那場床戲做準備。

水到渠成,順理成章。

他們之間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卻比之前所有的吻都更深了。

窗外是春夜的枝椏,在黑暗裡氤氳著墨綠的色調。

罅隙間落下的細小陰影,風一吹,隱約碎成了薄光。

室內,這場長夜裡沸騰的,悠悠蕩蕩的旖旎夢境,還在繼續。

**和心跳是節拍,缺氧的失重感是微澀的和弦,彼此骨骸相貼是繚繞的餘音。

時間緩慢地流逝,溫度不降反升,又好像隻是須臾一瞬。

林晝不知道這場練習,最後是什麼時候結束的,他隻記得寧縱離開前,背對著自己,衣服輕輕巧巧地披上。

肌理分明的脊背隻一晃而過,他卻立即偏開了眼。

林晝背對著寧縱喘息,沒看清寧縱的神情,隻聽見寧縱有些愉悅的聲音。

“晚安,我的弟弟。”

林晝身子一震,仍沒有轉頭去看。

Alpha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他聽見了門打開的聲音,又聽見了門闔上的聲音。

從喧鬨到寂靜,他都沒有偏頭去看一眼。

偌大的房間裡,隻剩下林晝一人。

林晝靜靜地躺在那裡沒動,明明他沒有起身,卻感覺自己似踏在輕飄飄的雲端上,不知道去處,也不看清來處。

剛才發生的那些事,就像一場無路可逃,又入骨入髓的遊戲,刺激又真實,讓他的感官都在戰栗和顫抖。

燈光籠罩著他們,把春夜變成了熱氣彌漫的夏夜。

林晝深吸了一口氣,卻完全按捺不住胸腔裡劇烈的心跳。

他和他哥剛才做了什麼?

如果隻是為了練習,剛才的練習是不是太逼真了些?

雖然什麼都沒發生,但為什麼這麼不對勁?

林晝的胸膛起伏著,他一眨不眨地盯著黑暗,思緒根本安靜不下來,剛才他和他哥的畫麵,清晰地閃回在他的腦海裡。

林晝想了一會,心裡還是亂得不行。

他乾脆起身,喝了好幾口水,冰冷的水漫過他的喉結,乾渴根本沒有半點緩解。

他竭力告訴自己,剛才他們隻是為了明天的拍戲做準備,隻是兩個演員的提前練習而已。

林晝重新躺回床上,他一遍遍地告訴自己。

隻是練習而已,對,就是這樣,他不要再多想,不然明天還怎麼拍戲。

林晝翻來覆去又想了很久,困意才籠罩了他。漆黑的夜裡,他做了一個從未做過的,奇妙的夢。

幽暗無光的夜裡,雪花紛揚落著,雪勢越來越大,夜幕被染上了層層銀白。

林晝躺在床上,不知道為什麼,他輾轉難眠。這時,門忽然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過來。

林晝看了過去,夜色勾勒出那人的輪廓,那人穿著一身黑,似乎和黑暗融為一體。

他半斂著下巴,頭微垂,半扣著黑帽,帽簷很低,眉眼難辨不清。

從林晝的角度,隻能看見他涼薄的下頜,和微微繃緊的唇,像極了冷漠無情的製裁者。

那個戴著帽子的男人,一步步走到林晝床前,腳步終於停了。

那人抬起手,冷白的手輕輕地覆上帽簷,帽子滑落,露出了一張清冷的臉,林晝呼吸一滯,是他哥。

寧縱。

林晝喃喃道:“哥,你晚上來我房裡乾什麼?”

寧縱微微側身,眸色幽黑深邃,他俯下身,輕輕一笑:“做一件我想做很久的事情。”

下一秒,寧縱當著林晝的麵,把黑色衣服脫下,往旁邊一擲,高大的陰影覆上,他的手覆在林晝的衣服上。

衣服散落,寧縱沉沉地撐在林晝的兩側。

驀地,寧縱低頭,含住了林晝的唇。

不僅僅是唇,唇邊的燙氣逐漸往下,延伸到之前從未抵達的地方。

他們靠得極近,骨骸碰撞,十指緊扣,呼吸纏繞在一起。

屋內的溫度驟然升騰,窗欞的雪花似也被這灼燙給融化了。

一線罪孽,一線天堂,反複輪回,至死不休。

在越界和沉淪的邊線上,來回試探。

林晝偏頭,想要看清寧縱的臉。

他從未見過寧縱那樣放肆的笑,也從見過寧縱那樣恣意瘋狂到極致的神情,不顧一切,拋棄了所有的克製。

寧縱劇烈地喘息著,卻貼在他的唇邊,愈加變沉的呼吸,喑喑啞啞的聲線。

“喜歡這樣嗎?我親愛的弟弟。”

林晝似瘋了一樣,溺在這無邊的海浪裡,貪戀著寧縱的體溫。

他想要回答,張了張嘴,卻連一個音節都發不出,喉嚨乾渴得像著了火。

又過了很久。

夢裡的林晝,深深地擁緊了寧縱的脊背,在令人窒息的海浪,徹底淹沒他之前,他終於開了口。

每一個字從喉嚨漾出,都又沙又啞。

“哥,我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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