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草原王(9)(1 / 2)

漠北草原地勢高,距海遠,邊緣有山脈環繞,導致雨量奇缺,草原上的民族習慣了嚴寒酷暑,乾涸、荒蕪、貧乏,讓他們無時無刻不在追逐河流。

茶爾加湖有許多分支,這條湖以前不屬於北戎,現在是北戎的領地。

烏力措不是容易討好的人,從馬場回來之後,跟著他的士兵眼睜睜的看著他把自己關在營帳裡,從裡麵傳來失真的大笑聲。

士兵們麵麵相覷,任誰都能看出他們單於的好心情。

巴吉急匆匆的過來跟他彙報著事情,“大王,上次要的這批戰馬還要追加三成,更重要的是,他塔裡木處有咱們的人說是看到了車……大王?”

烏力措專心致誌的拿著毛筆寫字。

他握筆的姿勢準確,眼神犀利,下筆如有神助,完全沒將巴吉的話聽在耳裡。

巴吉起了好奇心,他走過去,“真是稀奇,我還是第一次見大王您在寫字。”

寫的是統一中原的計劃,還是擴展疆土的方法?

他湊近一看,隻見一人長的純白宣紙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三個字,“危雲白”。

一個挨著一個,全部都是“危雲白”。

雞皮疙瘩瞬間起了一身,巴吉默默退回去,不敢再往紙上看。

烏力措寫完最後一筆,欣賞的看著宣紙,“說吧,他塔裡木看見了誰?”

“是車呼,”巴吉說道:“叛徒車呼,連同那群北戎罪人。”

哢嚓一聲,手裡的毛筆應聲斷成兩節,烏力措反應很快,及時將筆扔了出去,桌上的書法逃過被破壞的命運。

巴吉,“大王,趁車呼還沒逃走,是否派兵前往他塔裡木?”

烏力措戾氣橫生,“讓他逃,他塔裡木不能給他安全感,我要讓他以為自己徹底安全時再給他致命一擊。”

“是!”

殺氣都被勾了起來,烏力措看了一眼桌上的宣紙,平靜下來,忽而嘴角一端上挑,將書法疊好遞給巴吉。

巴吉,“?”

“將它拿給危雲白,”烏力措想象著危雲白看到這份大禮後的表情,完全愉悅了起來,“告訴他,本王讓他好好保存,如果他敢對本王的賞賜不敬,那本王就會對他不敬。”

“……”看看您一臉匪氣的強盜樣,還好我不是大昭人,不然光是這份“賞賜”,就得把我氣個半死。

巴吉恭恭敬敬的接過,打算退下,突然靈機一動,“大王,北戎缺水,勇士們都是定期前往茶爾加湖分支洗澡,他們大昭人來了這麼長的時間,隻怕是難受的很了,想沐浴都沒地方可去!”

他表情猥瑣,“這個,您就可以……”

烏力措眼中一深,腦子裡麵出現了危雲白那雙瘦弱纖細的手,頓時口乾舌燥起來,“不錯。”

巴吉功成身退,轉身就把手中薄薄的宣紙送到了危雲白這裡。

滿麵擁擠的字眼,任誰看到都會起三分寒意,更何況是名字本人。

危雲白甫一打開,巴吉就等著大昭人發怒。

北戎民風開放,喜歡男人還是女人都不算事,然而大昭不是如此。

墨守成規,循規蹈矩。

喜歡男人稱得上一句風流,被男人喜歡就成了一種侮辱。

更何況是這種讀過書的公子哥。

巴吉偷偷看了一眼危雲白,隻見他眼中發亮,閃著的是熊熊怒火,真如星光閃爍。君子如玉,相映成輝,今天他可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即使烏力措強行逼迫有些不大人道,但巴吉不得不說,大王的眼光真是太他媽好了!

係統,“足足有五百九十一遍你的名字。”

“字太醜。”

危雲白敷衍的看了一圈,也隻有一兩個字能入眼,巴吉看透了他的不喜,及時補上一句,“我們大王說了,您要是想對這份賞賜做些什麼,他就會對您做些什麼。”

大昭人眉頭緊皺。

老套。

巴吉正等著他說話,又有一個士兵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巴吉大人,王剛剛下了命令,說是明天白日帶著人到茶爾加湖,讓我來通知大昭人。”

大王動作可是真快。

危雲白,“我身體微恙,就——”

“我漠北常年缺水,”巴吉打斷他,“茶爾加湖是漠北數一數二的大湖,您上次見到的隻不過是茶爾加湖的一個分支。”

危雲白看著他,平靜地等著他說完。

“在草原上,沐浴可是一件難事,”巴吉說道:“像我們這些粗人就罷了,汗裡來泥裡去,臟不臟的都不在乎!但大昭可跟北戎不一樣,這麼些天沒有沐浴,這會現成的機會就擺在麵前,您還是再好好想想。”

危雲白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