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家的禁地惟有景家嫡係血脈方能進入,閒雜人等一律不準靠近。
隨行的姬透和厲引危自然被攔下。
“他們一起去!”燕同歸一臉堅持,“如果他們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縱使自己可能是景家的血脈,這些都算是他的血脈親人,但比起陌生的景家人,他更信任姬透二人,也覺得沒什麼不能讓他們參與的。
景管事麵露為難之色。
他是景家的管事,雖在景家地位頗高,可禁地這種地方,隻有景家血脈方能入。
在場的景家人詫異地看著燕同歸,直覺不妥,雖然這人是他們少主之子,可祖宗定下來的規矩,也不能為他破例吧?
不過景家的血脈少,眾人對燕同歸這個少主之主還是頗為寬容的,並未生氣,而是看向景少主。
景望月隻是沉默會兒,便道:“那就一起去罷。”
“少主?”
眾人很震驚,少主竟然破例了?
景望月在景家極得人心,除了他的實力折服人外,也因他是一個極有原則之人,他曾說無規矩不成方圓,景家老祖宗定下的規矩景家弟子們必須遵守。景家的禁地,外人不得進入。
這是景家老祖宗當年定下的規矩,這麼多年,除了景家嫡係,沒有一個非景家人能進入。
景少主微微一笑,“規矩是死的,偶爾不必看得那般重要。”
景家人滿臉懵逼地看著他,懷疑他們少主是不是換了個人?
隻有景管事明白少主如此做的用意,若是燕同歸真是他們景家老祖的血脈,燕同歸的輩份比家主還要高,稱得上是祖宗級彆。
為他破例,好像也沒什麼,畢竟這是他們景家的祖宗嘛。
這麼—想,景管事便不再吭聲。
景望月這少主在景家的威信極大,在他決定後,眾人就算心裡嘀咕,也不會當麵反駁。
於是姬透和厲引危得以跟著一起前往景家的禁地看熱鬨。
景家的主宅位於中央城的東北一帶,占據中央城的麵積極大。
主宅麵積同樣大,重重庭院與回廊相接,宛若迷宮,不少地方都設有陣法,一個不小心就會迷路,繞不出去。
姬透和燕同歸一路走來,人都是懵的,都不知道自己走到哪裡。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們終於來到一處幽深的庭院前,院門緊閉。
景少主取出一塊令牌,在令牌上抹了一滴血。
瞬間,令牌泛起柔和的靈光,靈光彙成一束,射向庭院大門,那緊閉的院門發出咯啦一聲,緩緩地打開。
這院門看似開得格外簡單,實則蘊含極為精妙高深的陣法和禁製。
厲引危目光微深,看來這中央城景家的底蘊並不比中央界的那些大宗門弱,光是看景家主宅的布局,便能窺探一二。
景家的血脈雖然稀少,比不上其他三個家族的人多,但景家的實力並不比他們弱,除了景家嫡係血脈外,景家還有不少忠於景家的弟子,以及掌握在嫡係手中的龐大資源,這些都是景家的底氣。
怨不得景家能成為中央城四大家族之首。
這不僅是因為有景家主這個出竅期巔峰強者坐鎮,還有景家隱藏在暗處不為人知的實力。
院門打開後,景望月回首看向在場的景家嫡係,溫聲道:“諸位,隨我一同進去罷。”
隨行的景管事留在院門外守著,沒有跟過去。
倒是姬透和厲引危兩人,並不將自己當外人,沒有絲毫猶豫地跟上。
三人走在最後,邊走邊打量這院子,似乎是穿過一條回廊,一座靈氣蘊然的山峰出現在麵前。
燕同歸頓時懵住了。
他們不是在景家主宅之中嗎?這靈峰哪裡冒出來的?
“這裡是一個被人為開僻出來的空間,相當於須彌空間的存在。”厲引危隻需一眼就看出來,說道,“剛才那院子連著這片空間。”
這裡應該就是景家的禁地。
先前那院子實則是一種偽裝,院子裡布有重重空間陣法,錯綜複雜,踏錯一步便會迷失,隻有掌握陣心的少主帶路,方才進入真正的景家禁地。
就算厲引危如今是七階的陣法師,也沒辦法能在第一時間破解院中的陣法。
【主人,這種空間陣其實並不難,隻要你努力一下,你也能做到。】陣童在他識海裡說道。
厲引危輕哼一聲,【布置它不難,但破解它需要一定的時間,還不如讓噬陣蟲吞噬更快。】
破壞往往比修複更容易,便是這樣的道理。
陣童氣得鼓起包子臉,【主人太討厭了,不要在我麵前提噬陣蟲,我討厭它們!】
世間萬物相生相克,作為先天靈寶的陣童,最討厭的便是噬陣蟲,小小的噬陣蟲簡直就是它的克星。
景少主回頭看向厲引危,含笑道:“厲公子眼力不錯。”
這是肯定厲引危先前的話,這裡確實算是一個須彌空間,是景家曾經的某位先祖特地開僻的,作為景家的禁地。
景少主指著前方的那座靈峰,說道:“我父親便在這靈峰中閉關修行。”
聞言,所有景家人神色恭敬地望向靈峰,然後又有些擔心。
“少主,我們進來,會不會打擾家主修行?”景二叔擔憂地問。
景少主搖頭,“不會,我們不進靈峰即可。”說著,他帶著眾人朝靈峰下的那座宮殿而去。
這座宮殿建得極為宏偉,亦是禁地裡唯一的建築。
眾人進去後,首先看到大殿中一座供台上,擺放著一盞盞點亮的魂燈。
這些都是景家嫡係血脈的魂燈,每一盞魂燈內都有嫡係血脈的一滴精血。
點魂燈是那些大家族、大宗門的傳統,能根據魂燈來判斷弟子的生死,一旦弟子隕落,魂燈裡的光會熄滅,魂燈亦會直接破碎。
景家嫡係的孩子出生後,都會取其一滴精血,放入魂燈,將魂燈存放於此,除了用魂燈來確認族人的生死外,也是以免魂燈裡的精血被盜。
景家嫡係很少進入禁地,這裡隻有家主和少主能進來,若無什麼意外,甚至可能一輩子都難得進來一次。
這次也是因為要鑒定燕同歸的身份,需要見證者,景少主才會帶這麼多人進來。
景二叔、景三叔與景家主是嫡親的兄弟,亦是景家目前輩份最高的長輩,兩人在景家的身份地位都不一般,連景少主對他們頗為敬重。
兩人心裡都有些不解。
就算他們少主要鑒定燕同歸的身份,並不需要如此興師動眾,隻要確定燕同歸是不是景家血脈即可。少主將景家所有嫡係血脈都帶過來當見證者,未免太過隆重。
兩人雖然不解,但也沒在眾人麵前說什麼,該給少主的尊重他們還是給的。
正當他們這麼想時,便見景望月朝著供台最上方而去。
“望月,你做什麼?”景二叔驚喝道。
景三叔緊緊地盯著他,“你莫要上去,那是咱們老祖的魂燈,不可輕易動它!”
景家的魂燈擺放位置,是以輩份來擺放的,輩份越高,魂燈所在位置就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