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正是景望笙。
景望笙在中央城雖沒有景少主那般大的名氣,知名度也不低,亦是眾人心目中的天才人物,冰綾環是她的本命法寶,眾人隻要看到冰綾環,便知道是她。
冰綾環將靈劍擊飛後,回到景望笙手裡。
她神色如雪般冰冷,麵無表情地看向神色猙獰的男修,“發生什麼事?你要對我妹妹和小……燕公子做什麼?”
男修神色僵硬,心裡暗暗叫苦,沒想到來的會是景家這女煞星。
如果說景少主給人的印象是雅致出塵,如那水中花、鏡中月,那麼景望笙便讓人如臨冰雪,淩厲如刀,出手如煞神,說一不二。
在那些男修眼裡,她比臭男人還冷硬。
酒樓二樓的一個包廂,一群修士坐在那裡,看著大堂這一幕。
“哎呀,這景家女煞星怎麼過來了?”
“這下子有熱鬨看啦。”
“有什麼熱鬨?有景望笙在,誰能討得了好?你們且看,那阮正明肯定要賠禮道歉的。”
“景家是不是太小提大作?動手的明明隻是景少主的私生子,可你們看景家人護著他的模樣,當成個小祖宗似的。”
“易驚空,你怎麼看?”
在場眾人紛紛轉頭看向易無空,見他雙眼都黏在景望笙身上,不覺有些牙疼。
他們都知道易驚空對景望笙的心意,應該說整個中央城都知道,可惜景望笙不為所動,景家人專注修行,不熱衷男女情愛。
易驚空也是易家年輕一輩的天才,為了追逐景望笙,努力修行,修為增長得很快,可惜景望笙仍是沒多看他一眼。
“驚空!”易驚空的好友推了他一下。
易驚空回過神,見眾人都看著自己,輕咳一聲說:“我相信景姑娘!”
眾人滿頭黑線,你相信景望笙什麼?相信她護短?相信她要揍阮正明?
易驚空沒回答他們,他起身走出包廂。
**
“沒、沒做什麼?”阮正經被景望笙嚇到,下意識地說,爾後反應過來,自己又沒錯,改口道,“是他先攻擊我的,我才會動手!”
他指著燕同歸,氣得不行。
燕同歸哼一聲,“誰讓你嘴賤!我們好端端地坐在這裡吃飯,你自己跑過來嘴賤,還罵望姝,不打你打誰?”
景望姝附和,“就是啊!嘴賤者常被賤之,打你是應該的。”
兩人站在一起,同仇敵愾,將阮正明氣得半死。
阮正明還想說什麼,景望笙冷聲道:“道歉!”
眾人看她,見她的眼睛盯著阮正明,便知道她讓道歉的人是誰。
“你、你讓我道歉?”阮正明憋屈極了,“被打的是我,你還讓我道歉?我剛才根本沒傷到他們,要道歉也是他們給人道歉!”
他雖然懼怕景望笙,可也不能如此不講道理。
景望笙皺眉,“既然如此,那我便找阮少主說說理!”
這話剛落,一道笑盈盈的聲音響起,“誰找我呀!”
眾人轉頭,便見阮少主從外麵走進來。
她身上穿著一襲桃紅色的羅仙裙,外罩透明輕紗,容貌姝麗無雙,額間點綴著一朵芙蓉並蒂花鈿,顧盼神飛,美得張揚之極。
中央城的四大家族,阮家曆代是女修當家,阮家女是出了名的厲害。
與之相反,阮家男人不是過於平庸,就是儘出渣滓,名聲不好,少有女修看得上阮家男人。
“阮少主!”
在場眾人紛紛行禮,與她打招呼。
阮少主笑眯眯地回應,來到這邊,語氣輕快,“望笙,好久不見。”
景望笙禮貌性地略一頷首,指著阮正明,將剛才的事重複一遍,最後道:“讓他給燕公子和我妹妹道歉!”
阮少主臉色微微一沉,幽幽地看向阮正明,“阮正明,道歉,日後不可再犯!”
阮正明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怒道:“你竟然讓我道歉?憑什麼?你彆以為你是少主我就怕你,我爹娘可是你叔嬸,你應該叫我一聲哥!”
“我沒你這種蠢貨的哥!”阮少主淡淡地說,並且直接動手,摁著他的頭道歉。
燕同歸看到這一幕,幸災樂禍地笑了,裝模作樣地說:“既然阮少主都讓他道歉,那就算啦。”
景望姝:“這是我們景家的小祖宗,以後可不要再冒犯,否則我們不會罷休!”
她說“小祖宗”是真的小祖宗,但聽在旁人耳裡,就像一種昵稱。
眾人暗忖,這景家人是不是傻的,將景少主的私生子當成寶一樣,將來說不定這私生子回到景家,還會和他們搶景家呢。世人都有私心,他們就不信景少主不會將景家交給自己兒子,就算是私生子也是自己的血脈。
阮正明被摁著頭道歉,但他根本不覺得自己有錯,氣憤地回去告狀。
景望笙邀請阮少主坐下,冷冰冰地說:“他好像很不服氣!”
“無事。”阮少主不在意地說,“不服我的人很多,他們確實應該不服氣。”
她說的是阮家男人,阮家也不知道上輩子是不是作孽太多,導致阮家男人沒幾個好東西,阮家女人隻能摁住他們,彆讓他們禍害彆人。
不過總會有一些溺愛自己孩子的長輩是眼睛瞎的,覺得自己的孩子千好萬好,有錯也是彆人的錯。
阮家的家大業大,族人眾多,總不能個個都是明理的,這不現實。
景望笙微微勾唇,語氣添了幾分溫度,“你也辛苦了。”
“我怎會辛苦?”阮少主容色嬌媚,透著一股愜意,“我就喜歡他們看不順眼我又打不過我的樣子!”
然後又與燕同歸賠了聲不是。
一個化神修士給自己賠禮道歉,而且錯又不在她,燕同歸哪裡會與她生氣,趕緊擺手。
“阮少主客氣,本就不是你的錯。”
阮少主唇角含笑,拋了一個匣子過來,“這是賠禮!”
燕同歸:“……”
燕同歸最後仍是收下阮少主的賠禮,不由多瞅她幾眼,覺得這位阮家少主可真厲害,出手也大方。
阮少主偏首,對上他的視線,笑眯眯地問:“弟弟,你是不是看上姐姐?”
第一次遇到這種事,燕同歸整個人都有些不好,硬著頭皮說:“前輩請自重!”
阮少主噗地笑出聲,饒有興趣地看著他,主要是燕同歸和景少主長得太像,逗弄他時,有種正在調戲景少主之感。
景少主是不敢調戲的,就算他長得再好看也不敢,現在來個和他長得像的小年輕,可不是正中下懷。
阮少主摸著下巴,“其實我也不介意給景少主當兒媳婦,隻要你能接受將來不生孩子……”
燕同歸原本被她弄得有些不自在,看她和景望笙相識,知道她在逗自己,倒也沒生氣,後來聽到她的話,下意識地問:“為何不能生孩子?”
阮少主憂傷地說:“怕若是生出個兒子,將來又不是什麼好東西,還要清理門戶,傷心傷神,還是算了。”
還有這種說法?
燕同歸目瞪口呆,原諒他並不知曉這些。
景望姝傳音和他說了下阮家的事,燕同歸覺得匪夷所思,阮家難不成就沒一個男人是好東西?這是什麼詭異的風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