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央城前往仙靈墓需要一個多月的時間。
他們一般都是白天趕路,晚上若是路過的環境太危險,則先找個地方休息。
每當夜幕降臨,他們總能感覺到身後有什麼東西跟著他們,不遠不近,卻無法忽略那種危險的感覺。
三人都明白,跟著他們的東西和邪修有關。
奇怪的是,它隻是跟著他們,並沒有對他們展開攻擊。
燕同歸猜測道:“難不成邪修是想讓那東西跟著我們進入仙靈墓,在仙靈墓動手?”
“應該不會。”姬透沉聲道,“邪修那邊並不知曉我們要去的是仙靈墓。”
知道他們目的的隻有景少主等人,他們絕對不會暴露出去,潛伏在城中的邪修不可能得到消息。
兩人猜來猜去都沒猜出個結果,最後紛紛看向安靜沉默的厲引危,看看他有什麼見解。
厲引危懶得猜,直接道:“邪修遲早會動手,屆時打了便是。”
兩人:“.......”
大半個月過去,姬透和燕同歸終於懶得再猜,他們專心趕路,同時分心提防邪修的埋伏。
如此一個月過去,他們終於看到千丘山。
距離他們上次清剿千丘山已過去十年。
原本被他們清剿乾淨的千丘山又開始慢慢地被魔氣侵染,山裡隱約可見活動的魔物,就是數量沒以前的多。
對此三大也不意外。
他們當年隻是清剿了千丘山,並沒有清剿其他地方,千丘山也沒有靈陣隔絕,魔物、墮妖等都會移動,時間一久,這裡沒了危險,它們會跑到千丘山並不奇怪。
翻過千丘山,便是仙靈墓地。
來到這裡,姬透和燕同歸都有些激動,很快他們就要進入仙靈墓,找到空間通道,就能去星級大陸了。
三人沒有多作休息,直接進山。
在他們進山不久,天色漸漸地暗下來。
夜幕降臨,千丘山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從山中隱約傳來魔物的叫聲,詭異又瘮人。
現在的千丘山裡的怪物不多,危險性也不大,三人卻沒有趕路,而是在山裡找個地方休息。
厲引危帶著陣童布置一個八階靈陣。
他布陣的時間有些久,在靈陣上又多布好幾重。
燕同歸看了一眼,目光微閃,忍不住看向靈陣外昏暗的天色,下意識地握緊纏在手腕的十二子青冥珠。
布好陣後,厲引危坐到姬透身邊,手裡被她塞了一顆靈果。
“小師弟,吃靈果。”姬透笑眯眯地說,“這是空間裡最近長出來的,靈氣充沛,你嘗嘗味道如何。”
高階的靈果靈氣充沛,食用後,補充靈力的效果並不比靈丹差。
不過高階靈果極為稀少,姬透空間裡種出來的也隻是五六階的靈果罷了。
這些年,空間除了種靈藥外,還移植不少果樹進去,畢竟噬陣蟲喜歡吃靈果,燕同歸也喜歡,便多種一些。
厲引危拿著靈果,輕輕地咬破果皮,溢滿靈氣的清甜汁水滑入喉嚨,些微的靈氣湧入丹田。
見她盯著自己,他開口道:“很甜。”
“確實甜。”燕同歸也吃得停不下來,“靈氣很充沛,比城裡賣的靈果要好吃。”
自從他們移了一條靈脈進入空間,空間的靈氣達到一個極為濃鬱的程度不說,空間也明顯開始進化,不需要姬透控製,便有白天黑夜之分。
從中也可以看出,空間的規則正在自我完善。
其他的且不談,這樣靈氣充沛之地,種出來的靈果自然比外麵的要好,五隻噬陣蟲現在已經很少離開空間,仿佛將自己長在果樹上。
隨著夜色越來越深沉,某個跟了他們一路的東西再次出現。
當那股熟悉的恐怖氣息襲來,燕同歸心頭一陣驚悸,手中的靈果差點就拿不住,緊張地看向外麵的黑暗。
三人坐在靈陣裡,沒有說話,默默地盯著那黑暗之處。
那危險的氣息漸漸地靠近,不再像以往那般,隔著一段距離,冷冷地看著他們。
隨著它的靠近,三人心裡都有一種緊迫感,燕同歸隻覺得心臟都要被那恐怖的感覺麻痹住,控製不住使出禁咒。
一輪金烏出現在天際,金光普照,燕同歸和厲引危的眼睛被金光刺激得睜不開,隻有姬透看清楚那接近的存在。
它看起來像個人,卻又有野獸般的身軀,肌膚爬滿不祥的黑色符咒,臉龐除了正常的人類五官外,額頭還有一雙眼睛,兩雙不像人類的血紅色眼睛冷冰冰地看著他們,邪惡又冰冷。它的四肢非常長,雙手與腳踝齊平,手指像動物一樣彎曲,能看到那黑色的利爪。
能刺激得修士眼睛和神識都無法正常視物的大日金烏的金光,對這怪物似乎沒什麼用。
它的身體沒有受到大日金烏的影響。
姬透甚至能看到怪物臉上的兩雙眼睛朝自己遙遙看來,布滿黑色符咒的臉龐露出一個詭異的表情。
它一掌朝靈陣抓過來。
厲引危花了近一個時辰布置的靈陣,像脆弱的紙張,輕易被撕開。
下一刻,那怪物身上的黑色符咒宛若活了一般蠕動起來,怪物的速度非常快,淩空朝他們抓過來,鎖定了他們。
極致的危機令姬透不敢猶豫,伸手搭住身邊的兩人。
下一刻,三人同時消失在原地。
怪物的爪子抓了個空,它臉上的表情變了,憤怒又狂暴,以它為中心,一股邪惡恐怖的力量彌漫,所過之處,植物迅速枯萎,連隱藏在山中的那些魔物、妖魔等都尖叫著爆炸,化作一陣血霧。
姬透探出空間的神識看到這一幕,心臟一陣緊縮,慶幸他們躲得快。
進入空間後,燕同歸和厲引危的眼睛恢複正常。
燕同歸目前召喚出來的大日金烏能存在八息,時間並不長,但架不住那怪物的迅速太快,撕八階靈陣就像是撕脆弱的紙張一般,若不是姬透反應快,隻怕剛才三人都要被它抓住,不死也傷。
兩人的眼睛雖然受金光影響,沒能看到怪物的模樣,卻能感覺到它的可怕。
“這是什麼怪物?”燕同歸心有餘悸地問。
厲引危也微微皺眉。
自從來到靈級世界,他們遇到不少危機,就是當年在鬼哭崖遇到三頭嬰怪,或者是掉到火山口下,尚未到恐懼到瘋狂逃命的程度。
可先前那怪物,卻給他們這種強大得無法麵對之感。
姬透形容了下那怪物的樣子。
“這麼惡心的?”燕同歸臉上的表情就像吃了那啥一樣,不禁罵道,“那群邪修可真變態,連這樣的怪物都能弄出來。”
確實,修邪在修仙界,能稱得上是最變態的存在,總能搞出世人無法想像的惡心之物。
這也是為何修士隻要談邪修色變、遇到邪修就喊打喊殺的原因,不僅是邪修作孽太多,也因為邪修的手段實在可怕。
突然,姬透悶哼一聲,厲引危下意識地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