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 62 章(1 / 2)

()“好。”尤漣應聲。

他又說,“待會上課的時候我也要聞你的信息素。”

宮鶴閉上眼,壓下心裡的悸動:“好。”

尤漣又問:“你能控製的吧?我記得醫院那次就是,彆人都沒發現,就我感覺到了,待會也像在醫院那次一樣就行。”

忽地,他頓了下,“算了,我還是忍忍吧。”

尤漣雖然對信息素的控製還不熟練,但他也知道長時間對他人施放信息素控製是很耗費精力的一件事,尤其還是如此精準的信息素控製,就更加費神。

雖然宮鶴很厲害,但離放學還有八個多小時,想想都累人。

於是尤漣又說:“我現在感覺好多了,撐到放學應該沒什麼問題,隻要你彆刺激我就行。唔,在家裡可以刺激。對了,醫生有說我大概多久能把那些多餘的信息素排掉嗎?”

宮鶴垂眸看著那張抵在他胸口的嘴唇。

因為剛才的熱吻,兩片唇瓣飽滿嫣紅,靠近嘴角的地方有個顏色略深的小破口,綴在深粉色的唇上,像一點突兀的朱砂痣。

嘴唇張張合合,說著直白又撩撥的話。

那一點朱砂也隨著唇瓣上上下下地動著,不停晃著他的眼,讓他有種把這一點紅色舔掉吞吃的衝動。

宮鶴暗自吸氣,回道:“這些具體的我不清楚,我隻是把你的……頭發給了醫生,更多的細節還得你親自去一趟醫院才行。”

尤漣想也不想地應下:“好啊,這周末去嗎?”

“都可以。”

尤漣道:“那就這周六好了。”

就在這時,門忽然被人從外麵用力地拉了拉。

外麵的人見拉不動,又用力地敲門,並且喊道:“開門!宮鶴!尤漣!趕緊過來開門!”

是唐戀的聲音。

尤漣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跟宮鶴分開。

心猛地提起,他摸了摸還發著熱的嘴唇,都不用看,光是摸著他都知道嘴唇肯定已經腫起來了:“怎麼辦?”

雖然做好了公開的準備,但是被同學知道和被老師知道又是不一樣的感覺。

而且唐戀今天早上還強調了禁止在校談戀愛,要是被她知道,那他們肯定又得去一趟辦公室,估計去辦公室還不止,可能還會被叫家長甚至是吃處分。

他們兩個都是要參加高考的,暫時並不打算出國。

因此對於處分之類還是能避免就避免得好,萬一真的因為一個處分影響未來的升學選擇,實在得不償失。

宮鶴拍拍他的肩膀:“沒事,我去開門。”

尤漣拉住宮鶴的手:“我去開。”

又說,“彆跟老師坦白我們兩個的事,她猜任她猜,反正我們咬死是打架就行,千萬彆認,不管她怎麼說都不要認,就說是打架,彆的都彆說。”

宮鶴看了尤漣一眼:“嗯。”

於是尤漣過去開門。

一開門,正對上唐戀著急的臉,外麵還圍著一圈看熱鬨的同學。

唐戀擰眉問:“你們在裡麵做什麼?”

說完往裡走,目光在宮鶴和尤漣的臉上逡巡,半晌,她反手掩上了門,麵色沉沉地看著兩人,“剛才有人來跟我說你們兩個在裡麵打架,還用上了信息素壓製,是真的嗎?”

宮鶴沒回。

尤漣也沒吭聲,他低下頭,不去看唐戀的臉。

看著沉默的兩人,唐戀雙手環胸,十厘米的高跟鞋和筆挺的職業裝令她看起來嚴肅又有氣勢。

她又道:“說話。”

尤漣用餘光瞥了眼宮鶴,發現他不像要開口的樣子。

然而在質問中沉默不但不能平息事端,反而容易拱起更大的火。

想了想,尤漣開口道:“我們沒想打架,是外麵的同學想多了,我們就商量點事情。”

說完又覺得太假,畢竟屋子裡信息素的氣味掩蓋不了。於是尤漣又補充道,“就說了點狠話,飆了點信息素,彆的沒做什麼。”

話音剛落,他聽到了一聲輕笑。

尤漣忍不住在心裡罵了句草,嘴角向上扯了扯又趕緊忍住。

“咳。”尤漣低咳了聲。

他也覺得他編的話挺假的。

唐戀看看尤漣,又看看宮鶴,快被氣笑了:“就說了點狠話,飆了點信息素?狠話是用嘴說的我知道,信息素也是用嘴飆的?”

尤漣:“……”

宮鶴:“……”

唐戀看著他們:“不是喜歡找借口嗎?來,繼續,倒是給我解釋解釋怎麼一個兩個嘴巴上這麼紅?我倒要聽聽你們怎麼解釋。”

見宮鶴嘴動了動,尤漣搶在他之前開口:“打架打的。”

“用嘴打的?”

尤漣:“……”

不是,你不是數學老師麼,怎麼說點話這麼犀利?這叫他怎麼回答?

唐戀又道:“宮鶴,你來說!”

宮鶴眼裡浮著笑意,他瞥了尤漣一眼,又收回視線道:“老師您不是都看出來了?”

尤漣一愣:??

不是,這人怎麼回事?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怎麼才問了一句就直接投敵了?

唐戀板起臉,語氣嚴肅:“我要你親口說。”

“接吻。”宮鶴輕飄飄地拋出兩字。

他語氣平靜,表情冷淡,仿佛說的是一件再平常、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然而站在他身旁的尤漣卻瞪起眼,臉上寫滿著震驚和詫異。

宮鶴微勾起唇,還嫌不夠似的,又完整地說了一遍:“我們剛才在接吻,嘴上的痕跡是接吻留下的。”

尤漣瞪大眼:!!!

他低下頭,用手指用力戳著宮鶴的腰。

——快住口吧你!

打死不認賬老師又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畢竟他們都是alpha,alpha和alpha談戀愛非常稀有,一般人就算想到了這個,在當事人不承認的情況下,也絕對不會給他們硬扣帽子。

再加上現在是高三學期末,不管是學校還是唐戀,對高三學生的狀態都非常重視,因此很多以前抓的很嚴的事情現在都儘量從寬處理,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耍賴和強詞奪理這一套是絕對可行的。

死犟到底,頂多寫寫報告,被請家長,事情過去就過去了。

直接坦白,反倒多了無限可能,不光寫報告請家長,說不準還會被處分,然後事情鬨得沸沸揚揚。

不想遮掩關係可以。

但是直接捅到老師麵前……真的沒必要!

想到這,尤漣咬緊牙,更加用力地在宮鶴腰上擰了把。

然而宮鶴紋絲不動。

唐戀也被宮鶴著坦蕩的態度震住了,良久沒說出話。

她在兩人身上看過來看過去,過了好久才衝他們拋下一句:“把頭低著,跟我去辦公室。”

說完也不解釋,反身拉開了器材室的門。

門外湊熱鬨的人越來越多,不光高三的,還有很多高一高二的陌生麵孔,一眼望去居然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唐戀板起臉,瞪著看熱鬨的人道:“都在這看什麼看?不看書了?不上課了?學習成績太好了是吧?都很閒,啊?都給我散了!”

她站在門口,擋住外麵人向屋內窺視的目光。

等到人散得差不多了,才回頭對尤漣和宮鶴道:“出來,跟我走。”

尤漣和宮鶴對視一眼,低頭跟上唐戀。

路上的學生並不多,又因為唐戀的關係都不敢靠近,隻遠遠地偷看他們。

冷風吹上發熱的唇瓣,帶來一絲舒服的涼意。

走著走著,尤漣忽然目光一動,瞥向身旁,然後下一秒他抬腿對準宮鶴的小腿踹了過去。

結果踹了個空。

宮鶴避得巧妙,神情都沒變一變。

尤漣心裡不爽,沒走兩步又是一腳踹過去。

這回他踹到了,在宮鶴深藍色的校服褲上留下了半個灰色的鞋印。

看著那個鞋印,尤漣心裡總算暢快了一點。

但還是有點窩火,明明都說好了,宮鶴也“嗯”了,怎麼就說變就變了?

看了眼走在前麵的唐戀,尤漣又伸手去推搡宮鶴,結果被宮鶴一把抓住了手腕。

他用力掙脫,同時跟宮鶴較起了勁。

兩隻手在空氣中你來我往,無聲地交鋒。

走在前麵的唐戀倏地停下身,轉過頭:“喲,你們感情這麼好呢?走個路還得手牽著手,怕對方迷路是吧?”

纏在一起的手迅速分開,兩人沉默地低下頭。

唐戀冷笑了聲:“牽啊,繼續牽啊,讓大家都看看你們倆的美好情誼!”

說完各自瞪了他們一眼,才轉身繼續往前走。

尤漣暗暗呼了下氣,這回沒再敢弄什麼幺蛾子。

他把手背在身後,半個眼神都不給宮鶴,所以也沒能看見宮鶴翹起的嘴角,以及柔軟寵溺的眼神。

很快,他們來到了位於六樓的會議室。

這是尤漣第二次進這個會議室了,他熟門熟路地走到窗邊站好,低著頭準備挨訓。

宮鶴也站到了他旁邊。

唐戀把門關上,沒有立刻開口,而是不停打量他們。

胸口起起伏伏了好一會,她才開口道:“你們兩個都是alpha。”

宮鶴和尤漣都沒吭聲。

唐戀深吸了口氣:“這兒是學校,明令禁止在校園裡談戀愛,我不抓班裡談戀愛的人,不代表我支持你們談戀愛。”

她語氣加重,“而且!我早上才在班裡強調了不許談戀愛的事情,結果吃個早飯的功夫就發現你們躲在器材室裡親熱,什麼意思?嗯?你們什麼意思?不服氣?想打我的臉?”

尤漣搖搖頭。

宮鶴垂著眼,沒有說話。

唐戀雙手環胸,越看越來氣。

可她一時也拿他們沒有辦法,兩個人都是班裡的尖子生,高考完必定在光榮榜上有個位置,甚至他們的名字還有可能出現在學校宣傳欄上、宣傳橫幅上。

這麼好的兩個苗子,她不能讓他們有什麼汙點。

可早上她剛把話放出去,一個小時都沒到,這兩個人就這麼打了她的臉,不處理肯定也不行。

屋子裡靜悄悄的,嘈雜和喧囂被擋在門外。

直到第一節上課鈴聲響起,唐戀也沒有想好要怎麼處理這兩個人。

良久,她才開口道:“你們父母知道你們在一起的事嗎?”

宮鶴道:“知道。”

尤漣也點了點頭。

唐戀愣住:“他們都知道?”

宮鶴又說:“我和尤漣從小就有婚約。”

唐戀:!!

唐戀更愣了:“可你們兩個都是alpha啊。”

“可以去國外結婚,影響不大。”宮鶴神色泰然,鎮定自若。

再看尤漣,也一點都不驚訝。

唐戀緩緩眨了眨眼,許久才回過神來。

她沒有處理過雙alpha戀愛的例子,更何況眼前這對不光雙方爸媽知道,還有婚約在身,彼此之間已經是未婚夫夫的身份,這種身份下親密一點也很正常。

以往她處理學生談戀愛都是一個電話把雙方學生的家長叫來,不用她開口,學生家長一見麵就能彼此打起來。

之後也不用她多廢話,學生家長就會把自己的孩子教育得好好的,徹底讓兩人斷開。

但眼下這個……

唐戀蹙起眉,一時有些無措。

想了好一會,她道:“既然你們爸媽沒意見,那老師也不會對你們有意見。你們舉止親密確實正常,不過在學校裡還是注意點分寸,畢竟校規寫得很明白,學校禁止戀愛,總歸影響不好。

嗯……而且現在是高三末尾,又馬上就要高考,我希望你們這兩個月還是忍一忍,把心思先放學習上,等考完試你們想怎麼親密怎麼親密,好吧?”

兩人一齊點頭。

唐戀欲言又止,最後放棄似的道:“那就這樣吧,回去每人寫一千字的檢討給我。”

“好。”

“好。”

“行了,你們回去上課吧。”唐戀眉頭緊擰,心裡總覺得有點不得勁,但是又沒有辦法。

路過辦公室時,她進去拿了兩個口罩給他們,讓他們把嘴巴遮起來。

兩個風雲人物成了一對,還是兩個alpha,想也知道這個消息放出去能把整個高三教學樓炸了。

她管不了兩個少年人彼此愛慕的心,但最起碼不能讓他們影響彆的學生。

在她看來,學生的任務就是學習,注意力就應該集中在學習上。

而不該被任何人或事影響。

回教室的路上,尤漣摸了摸嘴上的口罩,總覺得有點不真實。

他目視前方,聲音壓得極低:“我們這算不算網上說的那個出櫃?”

宮鶴道:“當然算。”

“啊……”

尤漣回味了一下,“也不是很刺激嘛。”

唐戀剛開始還氣勢洶洶地像要訓斥他們,但很快就放棄了,隻要他們寫檢討。

還有這個口罩,她竟然還幫他們隱瞞。

宮鶴低笑了聲:“你想多刺激?”

尤漣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他隻是下意識覺得出櫃應該是刺激的,轟動的,甚至是虐心虐身的,放電視裡能演好幾集的那種,可放在他和宮鶴身上,就完全是嘴皮子上下一碰的事。

這麼一想,又覺得自己很幸運。

幸運地碰到了宮鶴,所以一切的難題都能夠迎刃而解。

往日的不快樂有許多,但和宮鶴在一起後,每天都很快樂,即使是這兩天懷疑宮鶴出軌,回想起來也隻覺得有意思比難過更多。

過了會,尤漣道:“是我想多了。”

宮鶴笑:“最近你總是多想。”

尤漣撇撇嘴,沒反駁,跟在宮鶴身旁進了教室。

一節課後,關於他們關係更加惡化的消息就在校園論壇裡置頂了,不光置頂,後麵還跟了個大大的“hot”標誌。

裡麵一堆人表示“房子塌了”,甚至還有所謂的cp粉當場扔掉了粉籍。

畢竟正主打得你死我活,又是信息素壓製,又是口罩遮傷口,都這樣了他們也實在不好意思再把兩人強行配對、強行扯在一起。

“我把吞進胃裡的鑰匙吐出來了,之前上的鎖,我給他們解了qaq”

“我那把鎖鑰匙早就融了,沒事,我現在在重鑄了。”

“姐妹們等等我,我已經聯係開鎖工了!tat”

“那隔壁那個霸總和俏秘書還會連載嗎?”

……

……

尤漣不玩校園論壇,所以對裡麵發生的事情並不了解。

但他能感覺到異樣,以前偷看他並且會對他露出嘿嘿笑聲的小哥哥小姐姐們全不見了,反而看到了好幾個對著他歎氣的。

尤漣:??

莫名其妙。

不過他並不在意,因為他心裡惦記著一樁事。

——放學。

放了學,他就不用再飲鴆止渴了。

白天,宮鶴一直精準地控製著信息素把他包圍,並且沒讓彆人察覺。

吸宮鶴的信息素也確實讓尤漣覺得非常舒服,像是徜徉在大海裡,又像被清泉環繞,可越吸,身體最深處的火不但沒有熄滅,反而讓他更加覺得空虛,迫切地希望宮鶴的信息素能夠進入他的體內,給他的身體由內而外地降一降火。

也……

止一止癢。

天漸漸暗了下來,時針離9這個數字隻剩下一點距離。

尤漣呼了下氣,悄悄調整坐姿,可不管他怎麼調整,都坐得很不舒服,但又不敢動作幅度太大,也不敢出去上廁所。

因為他的褲子潮了一塊。

他不知道潮濕的範圍有多大,也不知道寬鬆的外套能不能遮得住,所以乾脆不離開位置,省的被人發覺。

他眨了眨眼,強迫自己看著桌上的試卷。

這個是老師布置的作業,明天上課會講。按照他的速度,一張試卷不過是半小時到一小時的事情,但這張卷子已經攤在他桌上兩個多小時了,他也隻完成了第一大題的一半,剩下大片大片的空白。

他應該專心做題,可他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

因為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身下的潮濕上,甚至他不知道是自己產生了幻覺,還是事實就是如此——他在空氣中聞到了潮濕旖旎的氣味。

氣味裡混著他的信息素,隻要仔細一聞,就能分辨出是來自他身上的味道。

尤漣攥緊筆,指骨繃起,手背上的青色筋脈隱隱凸出。

指腹和掌心都汗濕滑膩,在紙上偶爾會留下淺淺的水漬。

宮鶴:你怎麼了?

看著宮鶴發來的信息,尤漣回道——

尤漣:我沒事。

隻是身體想要alpha了。

這次尤漣的感覺格外清晰,感官仿佛被放大了一般,他清楚地知道那些滑膩的東西與小尤漣無關,而是來自他身後,來自他心裡那一直沒能澆滅的火。

尤漣:回家就能好。

宮鶴:?

尤漣:你作業寫多少了?

宮鶴:已經寫完了。

尤漣:好。

宮鶴:好什麼?

尤漣:好回去就直接滾床單了。

宮鶴一頓,沒有再發信息,而是側頭看了尤漣一眼。

森冷的白色燈光灑在尤漣臉上,照得他皮膚更白,額頭和鼻尖的汗水反射著細碎的光芒,讓人不注意都難。

目光從上到下,最後落在和凳子銜接的地方。

看了好一會,宮鶴才收回目光。

他回道:好。

終於,下課鈴聲響起。

尤漣長長地舒了口氣,他沒有動,而是靜靜地坐在位置上,等其他人離開,可隨著高考臨近,留下自主學習的人越來越多。

過了十五分鐘,班裡還坐著一大半人。

尤漣擰起眉,耐不住了。

他解開校服外套係在腰上,迅速收拾好東西,然後在站起身的同時背過手,用準備好的濕巾擦了擦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