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慘了慘了(1 / 2)

“姑娘,宮裡來人了!”魏平一路疾行,大冷的天,額頭上沁出一層薄汗。

魏雲熙大覺意外,邊走邊問:“可說是哪宮的?”

通常宮中會在上元節前後舉辦宮宴,大多由皇後主辦,宴請崇都城內的勳爵權貴女眷入宮,自先皇後在五年前薨逝後,上元節宮宴便由太後支持,按她老人家的習慣,帖子應該過兩日才派發。

果不其然,就聽魏平回道:“來人自稱是鐘粹宮的內侍,說惠妃娘娘請姑娘你過去說說話。”

年前成王鬨拒婚的時候沒見惠妃有什麼表態,現下成王不鬨了,她卻突然找上門來,魏平心裡總覺得隱隱不安。

“姑娘,要不要派人去跟王爺通個氣兒?”魏平說道。

魏雲熙想也沒想就搖頭,“不用了,惠妃娘娘喊我進宮說說話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平叔,不用擔心。”

身為成王的生母,惠妃對他和魏雲熙的賜婚始終沒有明確表態,讓魏平不擔心才怪。見自家姑娘神態自若,完全不打怵的模樣,魏二管家隻能低聲叮囑雲珠,讓她進宮後緊跟著姑娘,萬一有什麼不好的苗頭立刻想辦法去找太後娘娘搬救兵。雲珠被二管家的情緒影響,警惕心大起,從見到傳信的內侍開始兩隻耳朵就恨不得豎起來監聽一切動靜,活像之前養在府裡的那兩隻膽小敏感的小鹿。

魏雲熙勸過兩次,沒什麼效果,便放她自己慢慢適應。曾幾何時,她也是這般一路戰戰兢兢心懷忐忑又抱著討好取悅的心情走過順貞門到鐘粹宮這條長長的宮道遊廊,一遍遍告誡自己要表現得更好一點,讓江蘊青的母親能更喜歡自己一點。曾經,她以為惠妃的端雅淡然隻是性格使然,後來才知道自己天真得多麼可笑。

狗屁的性格使然,隻不過是不喜歡自己罷了。

一想到上輩子自己年節不落送到鐘粹宮的瓷器茶葉金石玉器等等價值不菲的孝敬,魏雲熙就恨不得給自己兩棒子醒醒腦。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啊,真理!

這輩子絕不做狗,要做就做熊,想讓姑奶奶舔?舔掉丫一層皮!

內心戲演了一路,魏雲熙的臉上卻沒有泄

露分毫,畢竟混跡商場多年,又有著不同於常人的奇遇,表裡如一這種技能她還是挺熟練的。

“魏姑娘,還請您在此稍後,奴婢這就去稟報娘娘。”麵皮還很嫩的內侍衝魏雲熙躬了躬身,先一步去通稟。

魏雲熙看著就站在不遠處廊下當值的丫鬟和嬤嬤,隨即收斂目光,安靜地站在原地等候。

正月初的崇都還沒出三九,幾乎是一年中最冷的時段,魏雲熙雖然抱著暖手爐,但一路走過來已經耗掉了大半的熱度,這會兒動也不動地站著,很快就感覺到寒氣穿透大氅和衣物刺上皮膚。

皇宮雖大,但鐘粹宮也就這麼大的地方,那個內侍離開足足有兩刻鐘了,用腳量步子也量回來了,他一小小太監必定不敢隨意怠慢,擺明了是惠妃娘娘有意給自己立規矩。

隱隱聽到屋裡麵傳來女人的笑聲,魏雲熙微微垂頭不讓人看清她的臉,腦海裡飛快想著對策,忽的隱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刹那間計上心頭。

大過年的,她這個皇上親自賜婚的成王未過門的媳婦,被凍暈在成王親娘的院子門口,傳出去不知道會有幾個版本。如果身後的來人是皇上,那就再好不過了!

思及此,魏雲熙嘴角飛快掠過一絲諷刺的笑,下一秒身形一歪,整個人就往雲珠的方向倒去。

反正冬天穿得厚,就算雲珠接不住自己也摔不了太疼。

“姑娘——”雲珠謹記二管家的叮囑,注意力本來就放在自家姑娘身上,見她身子不穩,當即低呼一聲就要上前去接,但是一道明顯比她高大的身影先一步將人穩穩接住。

雲珠心有餘悸地長舒一口氣,待看清接住自家姑娘的人,剩下半口氣就卡在了喉嚨口,本就被凍得發紅的一張小臉徹底紅透了,心有戚戚焉衝成王福了福身。

“小玹子,去請禦醫!”江蘊青將魏雲熙打橫抱起來,抬腿就往東配殿走,“雲珠,跟上!”

雲珠飛快掃了眼疾步趕過來的丫鬟和嬤嬤,乾脆地應了一聲趕緊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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