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沒意思的。”被戳中軟肋,魏雲熙無語反駁,隻能端起酒杯跟她碰了碰,“你這種人最招人煩了,好像在哪裡都能活得恣意精彩。”
“性格決定命運。命運是什麼?就特麼是個欺軟怕硬的流氓。你想左右命運,就要學會比它更流氓。你說說你現在,說句不好聽的,沒親爹沒親娘,有房有車有大把家產,孤家寡人一個,有什麼撒不開歡兒的,就算哪天真惹了大麻煩,害怕被株連的也就魏家老宅那幫吸血蟲,權當為民除害了!”羅聞夕越說越覺得憋悶,眼角餘光掃了眼坐在夾道對麵跟人談笑風生的林妙容,“不過就是個男人,是,長得挺那啥的,身份也挺那啥的,可心不在咱身上,就彆犯傻。找對象這種事,沒什麼苦儘甘來,都是屎裡找糖,純屬自欺欺人,不肯承認找錯了人。真正對的人,一開始就是甜的。所以,聽我一句勸,彆自找苦吃。”
魏雲熙仰頭將手裡的酒一飲而儘,咂了咂嘴,感慨道:“聽君一席話勝活一輩子,聽你這麼一分析,我才知道自己有這麼得天獨厚的條件跟命運耍流氓。”
羅聞夕白了她一眼,“你不是
在魏家老宅那邊試過一回了嗎,實話實話,是不是很爽?”
反應過來她話裡所指,魏雲熙不禁無語,但還是很坦誠地點了點頭,承認:“是挺爽的。誒,我說,你大哥表麵看挺謙正一君子,背地裡這麼長舌的嗎?”
當日在魏家老宅的事,想也知道應該是江蘊青跟羅展成羅大哥說的。
“那要分跟誰,我大哥隻有跟我才知無不言......”羅聞夕說著說著突然有點心虛,輕咳了兩聲提起筷子開吃。
魏雲熙納悶:“怎麼不說了?”
羅聞夕給她夾了塊五香牛肉卷,“我說的還不夠多麼,快點吃,要散席了!”
最愛的五香牛肉卷都肯夾給自己,必定有貓膩。
順著羅大哥這條線索其實也不算太難猜,魏雲熙笑納了這塊五香牛肉卷,湊到她眼前明知故問:“是羅大哥讓你在我跟前幫江蘊青說好話吧?”
羅聞夕反手夾起一塊五彩羊糕堵住她的嘴,“我大哥沒說,我沒聽過,你想多了!”
嘁,就裝吧!
魏雲熙把自己那盤五香牛肉卷拖給她,很大度道:“放心,我耳根子沒那麼軟,這輩子也不打算自找苦吃,你就放寬心,專心致誌建功立業吧。”
羅聞夕察言觀色,確定她說得是心裡話,心頭頓時豁然,但猶有一絲不放心地瞟了眼林妙容的方向,“茶藝大師啊,你確定能搞定?”
對自己的酒量很有自知之明,魏雲熙改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啜飲著,寬慰道:“再好的綠茶,多衝幾泡水也就索然無味了,放一宿更是隔夜茶,煮茶蛋都沒人願意用。”
“......魏小熙啊魏小熙,人不可貌相啊!”羅聞夕自微怔中回過神,展顏低笑,滿眼欣慰地衝她豎大拇指:“論損人,你是這個!”
“好說!承讓!”魏雲熙被她帶起玩笑之心,抱了抱拳。倆人忍不住抵著頭悶笑不已。
雲珠見狀也跟著歡喜,自從老爺出事後,已經許久不見姑娘這麼輕鬆地笑過了。
宮宴結束得不算太晚,從壽安宮出來,羅聞夕和魏雲熙的腳程比較快,將大部隊拋在了後麵。
“那個梁氏母子,你是怎麼打算的?”羅聞夕馬上就要離京,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身邊這個有著特殊緣分的老友了。
魏
雲熙深深呼吸了一口清冽的空氣,回道:“我已經認秋姨為乾娘了,阿初就是我的弟弟。其實,我爹出事前,曾經試探過我的口風,這些年如果不是顧及我,他們可能早在一起了。”
這世間的男子,尤其是以魏父的身份地位,正妻在世時尚可三妻四妾,況且正妻已經過世。但對魏雲熙來說,她的父親是個非常非常好的父親,一手養大她,事事替她籌劃,甚至將自己的終身幸福放在她的利益之後。
“這樣也好。”羅聞夕對魏侯甚為敬佩,“以魏家老宅那幫人的德行,過繼不成,必定對你心懷怨恨,表麵上不能拿你怎麼樣,架不住暗地裡給你添堵,梁氏母子就是現成的筏子,用阿初的身份散布一些謠言,汙名化魏侯,既能毀了阿初,又能惡心你,一箭雙雕。”
魏雲熙勾了勾唇,噙上一抹嘲諷,“他們主要還是不放心阿初的身份,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謠言或許要聽上幾年,但在我身邊待著,總好過在外麵掙紮,頂著我魏雲熙弟弟的名頭,起碼沒多少人敢當麵對他指指點點。”
羅聞夕輕笑,“嗯,土豪縣主的弟弟,的確是個挺拉風的身份。”
“莫欺少年窮。我家阿初讀書好得很,說不定將來我要沾他的光呢。”魏雲熙道。
兩人低聲說笑,一路走到長康左門,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們的視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