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心豹子膽(2 / 2)

小狼立刻激動起來:“好,走!”

小兄妹噠噠噠的手拉手晃蕩進屋兒,章荷花:“在院子裡乾啥呢?快上炕。”

此時屋裡還有點點微弱的光,章荷花也就沒點煤油燈,多少省一點。她現在還在估算呢!不點燈倒是也行,真的動起手來,那可不敢不點燈的,免得謔謔料子。

章荷花看了一會兒,終於點燈:“你們要是困了,就先睡。”

兩個小崽崽齊刷刷的搖頭,不困不困噠!

小棠棠靠在哥哥小狼的胳膊上,奶聲奶氣:“我要看。”

章荷花笑:“行,你看,早早的學會了,往後你也能給自己做。”

小棠棠咬咬手指,輕聲說:“等我長大了,我家就有錢了。到時候就可以買很多很多,不用自己做噠。”

章荷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買很多很多?你買那麼多褲衩子乾什麼?還沒見過靠天天換新褲衩子臭美的。”

小棠棠:“老花叔叔說,明天給我帶頭花。臭美帶頭花就可以了!”

章荷花笑的厲害:“你這還挺懂的!”

小棠棠挺胸,認真:“我特彆聰明。”

她知道好多好多事情的,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知道那麼多,但是就是知道的呀。

章荷花順著煤油燈的光亮看她的小臉兒,笑著說:“對,你聰明,等你長大,就讓你爸媽送你去讀書!”

小棠棠趕緊點頭:“好。”

她笑眯眯的歪頭:“哥哥也讀書。”

小狼點頭,抿著小嘴兒笑,說:“我也要讀很多書,我要考狀元,我要做大官。”

村裡有老人家會講故事,故事裡的主人公都是會考狀元的,小狼已經記在心裡了。

章荷花:“哎呦我大孫子誌向遠大的,好,奶等著你讀書好做大官。不過現在可沒有狀元郎了,但是我們小狼考第一名,跟狀元郎一樣。”

小狼使勁兒點頭:“嗯。”

章荷花又看一眼孫子孫女兒,不得不說,有媽的孩子和沒媽的孩子就是不一樣,這唐妙才醒了不到一個月,兩個小崽崽竟然都有些肉兒了,不像是早先那麼瘦骨嶙峋的。

她原來給小崽崽洗澡,特彆是小棠棠,都生怕一不小心碰到哪兒,這孩子就夭折了。

可現在看著,倒是精神抖擻的,小小的身子也豐腴了一點點。

“你媽醒了,往後你們家的日子就好過了。可你們要一如既往的乖,不能做壞孩子。曉得嗎?”章荷花手上的動作沒停,嘴巴也沒停。

小棠棠搶先回答:“知道啦!”

小狼緊跟著說:“我也知道!”

兩個人笑眯眯的,乖巧的緊。

這一夜,章荷花倒是沒這麼睡,兒子兒媳不回來,她如何也睡不著,與其翻來覆去的瞎琢磨,倒是也不如就給東西都做出來,也不怕費這點煤油燈了。

章荷花睡不著,兩個小孩子卻是不行的。沒一會兒的功夫,兩個小家夥並沒有堅持到很晚,就乖乖的睡著了,章荷花拽過被子給倆個小家夥蓋好,隨後繼續動作,大概也有三更天了,她揉揉眼睛,看著自己做好的褲衩,心中喜悅。不過再往外望一望,倒是仍不見幾人回來。

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個收成!

雖說老三媳婦兒是個了不得的,但是章荷花還是很難不擔心。要知道,那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西山啊!可是她總歸也不能太攔著,兒子過的不好,想要改善,她這當娘的,哪裡管的了?

今次管了,下次呢?

如若她反對他們偷偷去,她可就不是光擔心兒子兒媳了,連獨自在家的小崽崽也要擔心。

正因此,章荷花才說不出反對的話,她將做好的褲衩放在一處,正準備熄燈,聽到外麵傳來一點動靜。章荷花瞬間精神抖擻。她趕緊穿著鞋下地,不過倒是也有成算,沒有貿然出去,反而是提著棍子站在門口防身。

眼看進院子裡的是自家人,她這才趕緊出去。

“怎麼樣?”

薑城語氣中隱隱有些驕傲:“我們阿妙可厲害了,打了一隻野驢。”

章荷花:“……”

她掏掏耳朵:“啥?”

薑城:“野驢!”

章荷花:“!!!”

她震驚的看著兒子,說:“山上咋還有那玩意兒?”

薑林噗嗤一聲笑,說:“你問我哥,我哥問誰?”

他坐在地上喘嗬一下,說:“我就不跟這兒了,我得回去休息,明早還上工呢!”

他能提出上工,這可真是開天辟地頭一遭兒,章荷花趕緊問:“咋地了?有什麼岔子?”

幾人頓了一下,唐妙說:“還真有。”

要說今天,可真是沒有那麼順,他們三個一進山,薑城就發覺被人跟蹤了。這要是唐妙或者薑林,還真發現不了,也虧了薑城原來到底在部隊待過,警惕性高。他一下子就發現了不對勁。

三個人倒是也不動聲色,假裝撿柴火和樹枝,間或商量要給小雞做個柵欄。

這一路,唐妙可發現了好幾個獵物,都放過了沒打,給她氣的呀!

“那然後呢?”章荷花趕緊追問:“可知道那跟蹤你們的那個癟犢子?”

“是村裡的知青!”薑城冷笑一聲,說:“我故意弄出點動靜,那人以為要被我們發現了,就不敢跟了。我們又轉了幾個圈,確保甩掉了這個尾巴,這才打了點東西。不過因著跟他周旋,也浪費了不少時間,倒是打的不多。我們二人的收獲也就七隻野雞三隻野兔;薑林奔著蛇去了,弄了兩條蛇一隻兔,我們原都要往回走了,結果唐妙看到一棵樹上有果子,這既然看見了,就不能放過啊!自然是摘的,也好在有這麼個際遇,竟是讓我們看到一頭野驢。這才收獲頗豐!”

頓一下,薑城說:“我的意思是,明天把這果子的事兒跟隊裡說,把我們今晚上山的事兒過了明路。以後有人指摘也安全。”

章荷花呸了一聲,說:“是哪個知青?這個不要臉的狗東西,還敢盯梢兒,以為自己是狗嗎?我章荷花非扇死他!”

薑林:“哎不行了,我太累了,我回家睡會兒,明天照常上隊裡上工才保持個正常,不讓人懷疑……”

章荷花掃他一眼,冷笑:“你不偷懶,才是不正常的讓人懷疑!你偷懶哪裡不正常?”

薑林驚呆了:“我的娘,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呀!”

章荷花:“嗬嗬!”

“那我明天就在家睡覺,嘿嘿!”

章荷花:“你個廢物!”

大晚上的,章荷花也不多問了,隻交代:“那我跟老四一起回去,你們夫妻多少休息一下。”

章荷花拎著小兒子出門,小聲罵他:“你是不是活夠了,奔著蛇去看什麼?瘋了是不是?你想找死吧?”

她擰住了兒子的耳朵,薑林:“唉我去~娘,我這是耳朵,您可悠著點啊!”

兩人很快的回了家,生怕驚動旁邊兒那尊耳報神,動作十分輕,好在,今天似乎是安全的。一進裡屋,章荷花倒是放心不少,低聲問:“你們怎麼打的野驢,你給我說說,危不危險?”

這是章荷花最擔心的!

大兒子的驚險還曆曆在目呢!

薑林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十分一言難儘,章荷花擔心起來:“咋回事兒???”

薑林想了想,緩緩說:“其實,野驢距離我們有點距離,是我三哥在樹上發現的,我三嫂就跟被放出去的野狗似的,飛快的就衝出去了。”

他閉閉眼,覺得那場景有點恐怖,“她一腳踹過去野驢就倒了,那可是野驢啊!被她抓住甩了幾下砸在地上踹,生生被她踹沒氣兒了!嚇死我了!”

章荷花:“……”

薑林抹一把臉,說:“危險……要分誰吧?就我三嫂那個勁兒,山裡的小動物是挺危險的。”

章荷花一個巴掌就拍在兒子腦袋上:“少給我胡咧咧!會不會說話你!讓你三哥知道你說你三嫂是野狗,他能刨死你!”

薑林立刻:“娘啊,你可不能出賣我啊!”

他一把抱住章荷花,章荷花:“滾開!廢物玩意兒!”

薑林:哭唧唧。

“哦對,你們說的那個知青,是哪個?”把安全問題問清楚了,章荷花就想起另一茬子事兒了!那個跟蹤的王八蛋是誰!這個也得弄清楚!

薑林自然是直說的:“就是前年下鄉那個乾瘦挺高的小夥子,長最好那個,晚上給村裡掃盲那三個其中之一。我聽到那些知青都叫他小許小許的,好像是叫許汾陽!”

雖說他們大隊也有知青,但是和隊上的人還是有著本質界限的!

大家彼此都看不上,因此不算熟悉。

他隻能認出是知青,叫啥還是他三哥想起來的!

章荷花微微眯眼,嗬了冷笑一聲,說:“許汾陽?我看他該叫許熊心豹子膽!”

薑林:“噗!”

作者有話要說:  又是肥腸肥的三更!掌聲在哪裡!愛不愛我!

我們,明天老時間老地點約起來鴨!

癡心不改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