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我說，咱們整個所裡，不管是不是咱們實驗室，就沒有智商一般人，你承認嗎？”
王前進再次點頭。
方教授：“就是我們這些智商很高人在她麵前，也不過顯得普通。這你承認吧？”
王前進覺得，自己好像除了點頭，已經不知道可以做什麼其他了。因為，教授說全都對。他智商也不低，算是普通人裡就佼佼者，但是在這裡就是像普通人一樣默默無聞。
“既然所有人在她麵前都是普通人，那麼我們有什麼需要多想呢？我想跟你談一談，不是想要勸你離開，反而是想要勸你調整一下你工作方式。全部以薑若棠為主，全力輔助她來工作。你工作能力是夠，如果不夠，我也不會一直讓你留在實驗室。一個實驗室，不是所有人都要有創新能力。每個人都像是一個螺絲釘，都要在自己位置上發揮自己應有作用。你來輔助她，不代表你沒有能力。隻能說，薑若棠太強。可是不是說強者就沒有弱點，薑若棠腦子太好用，但是她動手能力反而沒有那麼強，當然，這也跟她是個小姑娘有關係。很多實驗，她自己是做不到，所以，她身邊一定要有一個人做輔助。這麼些年，我看你一直都默默幫她做一些力所能及事情。我也覺得，你們配合是好。你如果離開，我當然可以安排其他人給她。但是，她習慣嗎？而且她年紀還小又沒結婚，我總不能安排年紀差不多人在她身邊吧？雖然我們都知道所裡大家都崇拜她，絕對沒有彆想法。但是要是傳出什麼不好聽，他家還不找上門撕了我？所以你就比較合適了。小王啊，你才四十六歲，在我們這一行，你還是年輕人呢！再乾二三十年沒有問題。既然是年輕人，就該有魄力做出決斷。國家想要培養一個科研人員不容易，培養一個科學家也不容易。我希望，你仔細想一想我話。她創新思維與你動手能力和沉穩是可以配合很好。你留下，你和薑若棠合作，會產生一加一大於二效果。”
一口氣說了一大堆，方教授低頭咕咚咕咚把一大杯水都乾了，他可真是好久沒有說這麼多大道理了。
方教授說完，認真看著王前進，沒有繼續說話，反而是等待他答案。果然，王前進並沒有讓方教授等待太久，很快，他點頭，說：“好！”
他也被方教授話燃起了鬥誌，說：“我答應您，您說得對，我還可以！”
這裡是他工作了二十多年地方，他哪裡會想走呢？原來是覺得自己耽誤了彆人，但是現在這麼一談，反倒是豁然開朗。
他們實驗室很快調整了人員工作方向，不過這樣事兒，大家好像都沒有太過放在心裡。總歸，不管怎麼調整，大家都要繼續工作。隻有薑若棠多了一個助理，她這個年紀有助理，還真是挺不容易。
不過就算是多了助理，她也沒想太多，該乾什麼還是照常。
大概是因為每個人都太過理所當然，王前進倒是也放鬆了下來，而且更加謹慎認真起來。
不得不說，薑城和唐妙都是了解小棠棠，她當年來科研所，真是很明智一個舉動，這樣簡單單純又一腔熱血環境，真特彆適合她。
所以即便是工作很忙很累腦，但是還是工作很開心。
而小棠棠沒想到，她這一次一忙，就忙了兩個多月沒有回家，他們這次試驗，意外發現了一個特殊物資，整個實驗室都陷入了極大振奮。這麼多年，薑若棠所在實驗室也攻克了不少難關，達成了許多成就。但是哪一次都沒像這一次。這一次情況，十分特殊。
就算讓她休息，那都是不可能！
彆說是她這樣小年輕，就算是六十多方教授都完全不顧自己身體了，堅決不肯離開。據他們反複試驗，這種物質十分特殊，並且異常堅固，對於他們外在配件是一個巨大改善。
正因此，他們要反複試驗這種物質是否穩定，因為隻要證實了這一點，不僅他們這個行業用得上，很多行業也是同樣用得上。可以說是一個有利各行各業重大發現。
他們進行了兩個月反反複複不斷計算，無數次試驗，不斷探索。
總算，證明了這種物質穩定。
結果出來一瞬間，多少個人都爆發了激烈掌聲，這掌聲不僅僅是給他們牽頭人薑若棠，也是給自己。
而這兩個來月，大家也全都折騰蓬頭垢麵，像是大傻子一樣。可是即便是這樣，心情也是最好。小棠棠覺得科研工作最美好地方，就是可以看到新成果，不斷發現不可能。
“小薑！”
方教授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小棠棠高興揚起嘴角，她眨巴大眼睛，說：“教授，我要請假……”
這樣孩子氣話，也隻有她適合說了。方教授樂顛顛：“行，請假，我去申請，給你們都多放幾天假，好好休息一下。”
小棠棠掰手指：“我每個月本來就有四天假，我兩個半月沒回家，我假期就有十天了！那，我們表現這麼好，總要獎勵我們一下吧？那假期就該更多一點了。”
方教授：“……”
小棠棠理直氣壯：“十天假期，本來就是我自己應得。”
她看著方教授，帶著一點點不可思議：“難道，所裡還一點假期獎勵也不給我？好過分呀！”
方教授：“十天也太多……”
小棠棠：“可是這是我本來就該有啊！我犧牲了我假期，就該還給我啊！不獎勵我，難道還要克扣我假期？要是這樣，以後誰還要加班啊！這比黃世仁都狠了。”
為了放假休息幾天，小棠棠是無所不用其極。
而且，她覺得自己邏輯沒有錯啊！
哪裡錯了？
她本來就有這麼多！
方教授：“……行，我去給你申請。”
小棠棠：“謝謝教授。”
方教授苦哈哈，不過還是很主動說：“這樣，我做主，大家休息半個月。”
其他人不敢相信看著方教授，難以想象他真這麼大方。
方教授、方教授也不想啊，但是他總歸不能還不比不上黃世仁吧？再說，看大家都烏青著眼圈，一個個都精神萎靡，他哪裡不心疼？這些人，都像是他孩子一樣。
“都回去休息，申請這邊我來處理，有事兒我會跟你們聯係。”
小棠棠：“教授超棒！”
方教授故意板著臉，感慨說：“真是太勢力了啊，剛才不給放假還說我是黃世仁，現在就是超棒。做人真難。”
小棠棠笑眯眯：“我剛才都是胡說呢！您不用理我，嘻嘻。”
難得有這樣長一段假期，小棠棠覺得自己終於可以醉生夢死幾天了。她說：“我回家之後要大睡三天三夜。”
其他人心有戚戚焉點頭，他們這兩個半月，每天休息時間也隻有三四個小時，工作時候憋著一股勁兒不覺得，但是結果出來了，他們反倒是好像一下子被抽乾了魂兒，隻覺得又累又疲憊，隻想好好休息。
小棠棠認認真真：“教授，如果延長假期，您要給我打電話啊！不過要是彆事兒，就彆找我了哈！我不行。”
什麼不行，分明是想要偷懶了。
方教授：“你個皮猴子。”
小棠棠：“……有這麼好看猴子嗎？您可真是一點都不誠懇。”
方教授：“你還自己誇自己好看。”
小棠棠：“誰敢說我不好看？”
大家麵麵相覷，笑著搖頭：“不敢不敢。”
大家笑鬨了幾句，也不耽擱，立刻回宿舍準備東西，這一住就是兩個月，他們亂七八糟東西一大堆呢，大家都著急，想著趕緊收拾著回家。
小棠棠也是一樣，隻是一坐在床上，就覺得一股勁兒卸下去了，整個人懶洋洋。她斜楞楞倒在了床上，收拾都懶得收拾一下了。
如果，所裡也可以帶保姆就好了。
真是，一點都不想乾活。
她勉強爬起來，胡亂收拾了一下，蓬頭垢麵出門。
雖然邋裡邋遢不好見人，但是，同事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