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034:妖魔(1 / 2)

黑旋風長長地歎了口氣。

它優哉遊哉的養老生活怕是要一去不複返了。

黑旋風:“雲聽畫已經上山來了。”

小混球跌跌撞撞的往山上跑, 後腦勺都是血,不曉得在哪兒撞破了頭。他從來都是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黑旋風還是第一次見雲聽畫這麼狼狽。

傻孩子這次受教訓了吧。

呃, 看著還怪可憐的。之前還覺得煩,現在看到這樣慘兮兮的雲聽畫,黑旋風都覺得爪子癢, 下意識地想出手幫他了。

蘇飴糖反應過來,神識往外延伸,一下子就看到雲聽畫搖搖晃晃地往冷翠山上爬,她顧不得許多連忙騎著機關鳥飛過去,這一次,換她用力將雲聽畫拽上了鳥背。

“甜甜。”雲聽畫頭暈目眩, 看到蘇飴糖, 他霧氣朦朧的眸子裡像是有星光點亮, 渙散的眼神聚焦在她臉上,隨後露出個傻笑。

蘇飴糖想要機關鳥飛起來, 卻發現關鍵時刻機關鳥不動了。

正納悶, 就聽到身後出來傳來轟的一聲響。

雲聽畫身子微微一顫, 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們進來了?”山裡的陣法呢,沒攔住人?

……

“果然雲聽畫的血有用。”儲家家主笑嗬嗬地道。

花芸把他們帶到這後花園的密道來,本以為可以直接進去, 哪曉得外頭有陣法, 把他們全給攔住了。好在大家都有備而來, 這陣法密道也沒能把他們給攔住。

如今一路過關斬將,眼看就能摘取勝利的果實,追過來的修士個個喜氣洋洋,臉上堆笑。隨便在雲家扯根草,都是有品階的靈草,這怎麼不叫人眼睛發紅心跳加速!

“那也得多虧了楚老爺給的這張陣盤。”

若不是這方高階陣盤,哪怕是有雲聽畫的血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這哪兒弄來的啊?”又一個家主問。

楚老爺嗬嗬一笑,“這可就無可奉告了。”

他這陣盤,是剛剛楚荀給的。

楚荀說是他兜裡摸出來的,那人給他傳了音。對方不主動出手隱居幕後,卻一直關注場中形勢,關鍵時刻給他們提供了相當大的幫助。

顯然,他現在就藏在人群裡。

楚老爺還有點兒擔心最後他說話不算話。

然而現在也顧不得許多,都走到了這一步,多想無益,擒住雲聽畫,讓他打開家中寶庫才是正經!

雲家,是他們的了。

殊不知身後那秋玄池也是有點兒心驚肉跳,他已經是金丹期修為了,卻仍是不曉得東西是怎麼到他身上的。是,那陣盤也並非他所有,而是那神秘人剛剛塞給他的。

神秘人到底是什麼意思,他不參與其中,卻一直關注場中動靜,他到底藏在哪兒?

一個元嬰期修士跑到這裡來做這些事,到底是為了什麼呀。

一群人心思各不相同,行動卻有出奇一致。大家一同擠進通道,循著雲聽畫留下的痕跡,一路追了過去。

等那些人往前跑了之後,黑暗的通道裡才再次出現了一個人影。

他走到雲聽畫撞了頭的位置,看著那石壁上的血。微微彎腰,用手指蘸了一點兒還未乾涸的血跡,放到嘴裡舔了舔。

男人用低啞的聲音說:“味道還挺不錯。”

他伸手,掌心緩緩撫過那染血的石壁,就見石壁上的血消失得乾乾淨淨,而他手心裡,多出一滴血珠。

將血珠吞入口中,他原地消失,再出現時,又悄無聲息地混在了人群裡。

“在那兒!”

“蘇菁和雲聽畫在一起,半山腰上!”

……

蘇飴糖使勁兒拍打機關鳥的鳥脖子。

機關鳥一動不動,像是突然就壞掉了一樣。

雲聽畫氣若遊絲地說:“我身上被套了個東西,接觸到的一切靈氣運轉都會受到影響。”他儘量跟蘇飴糖拉開距離,甚至想從機關鳥鳥背上翻下去,“你先走,去黑旋風那裡。”

“他們在那!”

身後,追兵已至。

領頭的金丹期強者速度極快,腳踩法器往山上飛,蘇飴糖心急如焚,一抬頭就看到那邊的滾滾也慢悠悠地挪了過來,登時轉憂為喜。

它依舊是慢騰騰地踱步,然每一步跨出,她與滾滾的距離就縮短了一大截,就在距離不到百米之時,滾滾猛地一抬爪子,並發出了憤怒地咆哮。

蘇飴糖感覺身下的機關鳥再次飛了起來,是被滾滾用擒拿術給抓過去的,就在即將靠近滾滾的時候,蘇飴糖喊:“雲聽畫身上有禁靈鐲!”

千萬不能影響到滾滾!

滾滾爪子往上一揚,動作格外霸氣囂張。

原本要被抓到手裡的機關鳥被順勢打飛出去,落到它身後幾十丈遠,從半山腰都摔到了山巔。

它站起來,看向追上來的那群人。

這些人修為最差的也是築基期,金丹期有六個,個個身上都掛了彩。這些人不足為懼,但裡頭還有有一個怪熟悉的古怪氣息,叫滾滾有點兒心神不寧。

它周身威壓全開,底下那些人都有些承受不住,金丹期的稍微好點兒,築基期的那些雙腿發軟,都快當場跪下了。

滾滾吼:“滾!”

有它守在這裡,誰敢打雲家的主意!

其他人倒是沒想到雲家後山上居然有這麼強大的靈獸,楚老爺看向花芸,眼神充滿質問:“你為何不說!”

花芸也沒想到黑旋風會出手。

要知道這隻靈獸本來就不屬於雲家,隻是寄養在這裡的,並不受雲家控製,以前老爺夫人都是這麼說的,最重要的是,它一年到頭都在睡覺,清醒的時候很少,以懶出名的靈獸,竟然會主動護住雲聽畫?

花芸試探性地道:“我們不會動您的冷翠山,您大可好好休息,我們不打攪你。”

滾滾:……

糟了有點兒心動。

它原本就是這麼想的,隻是被蘇飴糖下了降頭,既然都出手了,那就管到底吧。

這時,人群裡那個煽風點火的聲音再次出來了,“不過就是隻金丹期修為的靈獸而已,若是被它嚇唬住,我們就這麼打道回府?白來一趟?你甘心!”

一路過來,所有人都已經被雲家的財富給迷了眼。

抓不到雲聽畫,就打不開寶庫,拿不到最關鍵的東西,接收不了雲家的產業,他們能甘心就這麼回去?

不能!

一群人眼睛都紅了,頂著威壓吼:“給我上!”

滾滾:“藏頭露尾的鼠輩,頂著彆人的臉在這裡鬨事!”它視線落在人群裡藏得小心翼翼地秋玄池身上,威壓施展,猶如一座山壓下。

那秋玄池原本看著是個築基期修為,受到黑旋風的特殊照顧竟也沒有被震碎元神,反而是周身氣息暴漲,手裡也多了一柄長劍。

他低吼:“還不動手!”心中暗罵:“一群廢物!”

這下,所有金丹期都祭出自己的法寶,一時間五花八門的攻擊鋪天蓋地地湧向了黑旋風,黑旋風沒躲,也沒防禦的意思,它隻是伸出爪子撓肚子。

人群中,有一個毫不起眼的人,慢慢往後挪了一步。

他周身氣息極淡,其他人都發現不了他的存在。然而就是這微微晃動的一步,已經引起了黑旋風的注意。

那是……

元嬰期!

之前抓了個金丹期的雜碎,現在還揪出個元嬰期的鬼魅?隻是那元嬰期周身的氣息,怎麼略微有點兒熟悉,到底是誰呢?它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也沒時間想,更懶得想。

媽的,連元嬰期都出來了,它隻能開大招了!

黑旋風右足重重踏地,吼:“格老子的,都怪你們,害老子不能繼續養老,得回去打工了。”

以它足下為圓心,一道道裂紋往外延展,將整個冷翠山都踩得支離破碎,整座山,乍眼一看像是被摔碎的玻璃。寒冰礦脈的寒氣從地下湧出,讓山上瞬間起了一層濃霧。

它身上的黑白毛根根豎起,無數毛發化作鋼針,朝著湧來的人刺了過去。

與此同時,它手上出現了一根又粗又長的竹子,它抱著竹子就像舉著一根長矛,朝著人群中一個毫不起眼的地方狠狠往前一捅。那個地方就像是起了一層水霧,漣漪蕩開,一個玄衣男子顯出身形,下一瞬間又消失不見,隻留下一聲輕嗤,仿佛無儘嘲諷蘊藏其中。

號稱永遠都懶得動手的黑旋風,這會兒不就出手了。一定是雲聽畫的血脈力量太強大,讓黑旋風不得不服從!

想到這點兒,他情緒稍稍激動。

黑旋風立刻捕捉到了那一點兒異常氣息,它心知時間不多,必須將那個元嬰期碾死,否則的話,它離開之後蘇飴糖和雲聽畫都得死。

於是黑旋風身上氣息節節攀升,它的身軀無限變大,竟是宛如一座山峰突兀出現,與此同時,它頭頂上方都出現了靈氣旋渦,並有雷聲滾滾,仿佛天地都為之一震。

“元嬰期!”還沒死透的“秋玄池”目眥欲裂,這頭靈獸,居然是個扮豬吃老虎的元嬰期!

難怪它一出手,那些金丹期根本毫無反抗之力就被全滅,而他也身受重傷,被針紮成了篩子一樣。它是個元嬰期啊!

將修為提升到元嬰期的黑旋風手中的竹子舞得虎虎生風,所過之處,皆化為齏粉。

神秘人幾次被綠竹掃中,也是大口咳血。

黑旋風可以無所顧忌地出手,他不能,此時被黑旋風壓著打,都傷了內裡經絡,它那根竹子是靈器,橫掃過來時竹葉都刺入他身體,如今足有三片,卡在了他靈氣經絡的關鍵位置。

沒想到,黑旋風竟然有如此多的殺招!

他得撐住!

撐到黑旋風撐不住為止。

山上,黑旋風很累。

它胸口的白毛處在發光。

它想起出來時跟糟老頭子的對話。

“你當真能懶一輩子,永遠都不用靈氣法術?不用你那根本命竹?”

“能。”老子肯定能。

“那好吧,給你設個封印,一旦你動用的靈氣超過了範圍,就會被直接傳送回宗門。以後在宗門認個主,安心為門內優秀弟子服務。”

“老子一輩子都不會回來的。”

“就你這毛孩子,還想當誰老子?好好說話!”然後,它就被踹出了禦獸宗。

……

黑旋風以為自己會在冷翠山舒舒服服地養一輩子老。

哪曉得這才多少年,他媽的它居然就要回去了?還是它自找的?怎麼覺得自己沒睡醒呢!能不能閉上眼再醒一次?

陣法拉扯的力量越來越強。

黑旋風感覺到自己身體越來越淡薄,它已經無法抵擋陣法傳送的力量了。

於是黑旋風手中的竹子在吸收了大量靈氣之後冒出了無數的綠葉,那些綠葉如刀,將前方一片區域徹底籠罩。

它已經儘力了。

黑旋風:“吼!”這次,它都沒來得及說兩腳獸語。

開了獸心通BUFF的蘇飴糖聽懂了,“記住,我是你主子!”

蘇飴糖被甩到了山巔,她一邊護著昏厥過去的雲聽畫,一邊擔心滾滾。

看到滾滾大發神威的時候還很激動,隻是再看到它身形變淡之時,蘇飴糖心頭有了不妙的感覺,她聽到它說:“媽的,老子得回宗門了!”

“你們好自為之!”

難怪滾滾一直不願意動用靈力。

因為它一旦用了,就得回到禦獸宗去。蘇飴糖眼睛發紅,滾滾明明都退休養老了,卻因為他們的緣故,又要被迫回去上班,這會兒她都恨不得拍雲聽畫的腦瓜子,“熊孩子你怎麼這麼不省心呢!”

滾滾都離開了!

呃……

這一瞬間,蘇飴糖腦子裡還閃過一個念頭。

大概,或許,也許……

她更喜歡國寶一點點,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摸不到了呀。

接下來,山上轟隆轟隆的響。

她腳下的冷翠山像是被爆破了一般,到處都是山塌地陷。

蘇飴糖隻能抱著雲聽畫左躲右閃,結果一不小心還掉坑裡去了,這是她上次挖的坑,本來被她填了一遍,因為山峰裂開,坑也被震開,一路往下滾的時候,她都看到了石壁上的玉髓。

“記住,我是你主子。”

這句話再次重複了一遍。

“記得記得!”

隻是她和雲聽畫還在不停地往下墜,仿佛無休無止,一路跌入深淵。

噗通一聲響。

蘇飴糖和雲聽畫滾入冰冷的水中,她死死地抱著雲聽畫,避免跟他分開。水又冷又湍急,水道又很窄,她不曉得在兩側的石壁上撞了多少下,身上也被尖銳的東西刺破,疼得她直吸氣。

鬆開雲聽畫,她身上的法寶就能起到一定的防禦作用,能讓她少受許多苦。

可雲聽畫現在這個狀態,她不能鬆。

她怕他沉入水底,再也無法睜開眼。

……

傳送陣開啟,黑旋風被強行召回了禦獸宗。

它的身影越來越淡,從實到虛,最終,消失不見。

冷翠山,山都塌了大半,翠綠的玉堂竹東倒西歪,到處一片狼藉。

山腰上追過去的修士全部都死光了,連那個偽裝成靈藥宗秋玄池的金丹修士也未能幸免,這些死者都被黑旋風的毛發紮成了篩子,遠遠看過去像是一個又一個刺蝟,加上最後的竹葉飛刀,絞肉機器一般收割了他們的性命,如今地麵上幾乎難以尋到一具完整的屍體。

不遠處,一個人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黑旋風!”他咬牙切齒地低聲咒罵,這次機會難得眼看就要得手,竟然會被一頭靈獸給壞了大事。神識一掃,不見雲聽畫蹤影,想要去追,剛運轉靈氣,就感覺體內仿佛有一股火在燒,讓他渾身血液都沸騰起來。

黑旋風雖然懶,卻不蠢。

它臨走之前定然是發現了什麼,才會用上這樣的殺招,否則對付幾個金丹期,哪需要動用如此強大的力量。

黑旋風現在是回禦獸宗,他……

他不敢亂來。

“可惡!”轉身想離開,奈何體內的血液沸騰得越來越厲害,他的臉上都有鱗片一點點出現,喉嚨裡也發出了低低的嘶吼,宛如蟒蛇吐信。

黑旋風將他重創!

雲聽畫的血又偏偏在這個時候起了作用。僅僅是一滴血蘊含的血脈力量,竟然就跟他體內的血液起了衝突,雲聽畫是要覺醒了嗎?還是說,他體內當真有神獸血脈!

他已經沒辦法思考了。

那股焚心的火從心臟處擴散,沿著滾燙的血脈一路灼燒,將他的身體都徹底點燃。他的皮膚都透著詭異的紅,臉上若隱若現的青色鱗片,也有了妖異的紅光。

他得發泄那股邪火,此刻的他,雙眼猩紅,伸出舌頭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恨不得將眼前的一切都徹底撕毀。他的神識已經透過鳳凰山的結界,看到了裡頭那群靈獸。

殘存的神智告訴他必須保持理性。

他不能暴露身份,不能露出一絲破綻。因為他知道,禦獸宗不會真的垮掉,雲家,也不是什麼不受重視的後輩,這裡出事,禦獸宗一定會嚴查。

無法通過殺戮來發泄,那就隻剩下一個辦法。

他神識一掃,在屍堆中發現了一個活口。

他伸手一探,將藏在幾具屍體下的花芸給抓了出來。

花芸是金丹中期修為,比其他年邁的金丹期年輕,她又是雲家的人,負責保護雲聽畫的,身上法寶眾多,還勉強扛住了一波攻擊。

她沒死,卻也受了傷,動彈不得。

花芸還有意識,她感覺自己身體一輕,被人強行拖至一塊青石上,緊接著她聽到哢擦一聲響,身上本就破破爛爛的防禦法寶應聲而碎,一股冷風吹過,將她的衣服絞得粉碎。

這就是背叛的下場?她為了知道當年仇人都消息選擇了背叛雲家,結果仇人還不知道在哪兒,她反而再次經曆了從前的噩夢。

她很快就失去意識。

最後的視線是雙眼猩紅的男人,左臉上有片片青鱗,泛著妖異的冷光。

瘋狂發泄的人並沒有管那麼多。

體內暴虐的情緒需要通過極致的放縱來宣泄,等到他徹底釋放過後,他的眼睛才恢複正常的清明,臉上的鱗片也隨之消失。

他低頭看了一眼青石上的女人。

一身傷痕,還流了很多血。

“居然還沒死。”

目光落在其腹部位置,他眉頭微微一皺。隨後解下披風,將昏死的女人卷起來,掃平周圍痕跡之後,他帶著花芸再次消失了。

又過了一會兒,才陸續有其他人上山。

楚荀他們修為低,追雲聽畫的時候,速度趕不上前麵那群金丹期。

等他們從靈獸群裡脫身,騎著飛行法寶趕到雲家時,雲家後山上傳來獸吼,緊接著就是龐大的威壓從山上傳下來,叫他們這些人瑟瑟發抖,好半晌沒緩過來。

趴了許久後終於想起要做什麼了,楚荀又收到了家中傳訊。

是他祖母發的傳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何你老爺和長老的魂燈都滅了!”

聽得這話,楚荀驚出了一聲冷汗。

“什麼,魂燈滅了?”

其他幾個接了傳訊的也都是如此反應,“魂燈滅了?”

大家這才反應過來,衝進去追雲聽畫的全軍覆沒了?那雲聽畫抓到沒,裡頭是有什麼東西能把所有人一網打儘,一個都沒逃出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誰敢進去看看?

一群人在外頭等了很久,直到傍晚時分,楚家金丹期的楚修出現,他們才敢跟在後麵進山。

楚修剛從小瀾州趕回來,他原本是回來接蘇菁的。

他叫爺爺留著蘇菁的命,雲家覆滅之後,蘇菁沒了依靠,隻能跟著他才能活下去。

哪曉得一回家,就收到爺爺身隕的噩耗。蘇菁死沒死他不知道,爺爺卻沒了,楚家供奉的金丹期長老也沒了!

不僅楚家,其他世家也是如此。

如今,整個小瀾州竟隻有他一個金丹期修士。

他得站出來主事。

楚修帶著一群人進山,身後那些人,修為最高的也就築基中期。更高的之前就跟著金丹期的長老們追人了,結果就沒了音訊,也都是凶多吉少。

這會兒大家還在慶幸自己跑得慢,否則的話,命都沒了,還談什麼修煉資源。

如今,倒是可以搏一搏。

大家都在猜,最大的可能是雙方同歸於儘。否則的話,山上那東西肯定會下來,替雲聽畫掃平外頭的一切障礙。

它沒出現,雲聽畫也沒露麵,說明他們還有機會,有坐收漁翁之利的機會。

楚荀跟在楚修身後,爺爺死了,他先是慌張,如今心頭卻有一絲竊喜。

楚修的天地是在外麵更廣闊的世界,他不可能呆在小瀾州,處理了這裡的事情,楚修就會離開。

楚老爺死了,他身邊那些強一些的都死了,現在,可不就輪到他當家做主了,就憑他是楚修的親哥哥,他就能坐穩楚家家主之位。

“天啦!”

“嘔~”

入山,看到冷翠山上的情形,一些膽子小的已經嚇得六神無主,還有一些當場吐了出來,半山都是血肉模糊的屍體,破破爛爛的鋪了一地。

整座山一片死寂,仿佛沒有一個活物,隻有風吹過殘存的竹林時,竹葉發出的沙沙聲響,寒意從腳下一躥而起,叫人更加心驚膽戰。

眼前一切,宛如煉獄。

隻是片刻後,又有驚喜聲打破這死寂,“是寒冰礦,這山底下有寒冰礦!”

雲家到處是寶,連山下都藏著寒冰礦脈。在巨大的財富麵前,恐懼又算得了什麼?

“快找一下,雲聽畫在哪兒,是不是也死了!”

屍體雖然難以辨認,但雲聽畫本身就穿得鮮豔,那一身法寶也格外顯眼,仔細去找,也能把人翻出來。就是死了,也得找到寶庫的鑰匙。

大家仔細去找,沒能找到雲聽畫的屍體,在楚修的吩咐下,所有人開始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