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125:破開(1 / 2)

蘇飴糖施展春風化雨,主要照顧對象是被剜心的蒲放。

旁邊一堆靈植師坐著體悟,這種感覺,隻有靈植師才會懂。明明處在昏暗又血腥的妖域,在春風化雨籠罩之時,猶如斜陽、春雨、風吹皺一池寒玉。

萬般風景,皆有心生。這是屬於靈植師的世界,是他們代代所尋之道。

蘇飴糖感覺自己現在是個灑水噴壺。

旁邊盤坐的靈植師,就是一群嗷嗷待哺的小幼苗……

至於帶傷躺著臉部扭曲卻一臉渴望看著她的那一個,就是一株曬乾了的……

看他衣服配色,勉強算個喇叭花吧。他都差點兒被靈植師給擠開了,看著略有些慘。

她現在靈氣得省著點兒用。於是蘇飴糖隻運行了一周春風化雨,她在施展法訣時,也不忘觀察柳鹿瑤。

柳鹿瑤跟其他人的反應一樣,並沒有任何不適,還完全沉浸在了對春風化雨的感悟裡。看來她這個妖魔血脈力量隱蔽性很高,就跟之前風妖藏在古婉柔身體裡一樣,她施展春風化雨的時候,風妖也並沒有受到影響。

這點兒倒是跟她猜測一致。

她把柳鹿瑤叫過來,也僅僅是想看住她,免得她落單被次人格鑽空子了而已。

王憐枝從蒲放的心臟內掏出了第四塊鑰匙碎片,他抬著手,也想去抓一把綠霧,結果恰好蘇飴糖收攏綠意,將剩下的全部投到了蒲放的心口位置,就見蒲放心口傷勢快速愈合,雖沒有立刻完好無損,但大大地減輕了他的痛苦,他慘白的臉色也稍稍紅潤了一些,哆嗦著給蘇飴糖道了聲謝。

王憐枝:想洗手……

這第四塊鑰匙比想象的要大,還能跟其他三塊完整拚在一起,儼然成了一個鑰匙的樣子。

有人好奇地問:“會不會就是四塊鑰匙?”

王憐枝板著一張臉,緩緩搖頭:“不。”

靈氣在消耗,他本身的修煉功法也讓他疼痛,長時間他都在動,這會兒可以說是身心俱疲,雖是麵上不顯,看著跟從前一樣冷漠,但王憐枝此刻心情陰鬱,已經不爽到了極點。

他其實一句話都不想再解釋……

王憐枝眉頭已經擰了起來。

雲聽畫跟他打了一年的交道,現在也清楚王憐枝的情況,他仔細看了一眼那拚湊起來的鑰匙,說:“最後一部分應該很小。”

他指著鑰匙前斷邊緣處,“這裡有一個微小的缺口。”

就好似銅鑰匙砸地上凹下去了一點點,瞧那缺口,也就芝麻粒大小一點點,不仔細看都發現不了。

王憐枝說話會很痛,雲聽畫就主動站出來解釋,並且道:“你休息一下。”此刻的他,眉眼裡都是認真,與王憐枝並肩站在一起……

蘇飴糖:她覺得他倆有點兒配怎麼破!

雲聽畫不知道蘇飴糖腦補了什麼畫麵,他隻知道最後一把鑰匙,他來挖。他不主動積極一點兒,甜甜就該跑出來幫忙了。

現在,就剩下最後一塊鑰匙了。

白露花繼續旋轉,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然而它始終沒有停下來,像是失去了方向一樣,在空中左右搖擺,始終找不到剩下的鑰匙碎片。

陰雲籠罩在眾人頭頂。

清音閣其他修士身上有淨露的拿了不少出來,隻不過淨露比較珍貴,大家身上都不多,而且人都有私心,還得留一部分防身,因此總量加起來,也就能多撐半個時辰。

靈氣……

因為大家這次的目標是劍塚,劍塚裡的劍對外物又排斥,基本沒人在身上帶靈石和丹藥,到最後也隻收集到了十來塊,品階還不高,對於元嬰期大圓滿這個境界的王憐枝來說是杯水車薪。

若是一直找不到,他的靈氣撐不住了,琴音封鎖消失,那東西就會到處躲,更找不到了。

到時候人人自危,互相猜忌,後果不堪設想。

蘇飴糖猜測,最後那一塊鑰匙在柳鹿瑤身上。

白露花沒在柳鹿瑤身上停留,應該是她妖魔的血脈能力?這個蘇飴糖想不出來真正原因,但她知道劇情,知道女主身上的問題,隻是要如何來開口呢?

就說柳鹿瑤是第一個進妖域的,所以懷疑她……可是白露花指不出來具體位置的話,總不能把她整個人剖開……

然就在這時,她聽到雲聽畫道:“最後一把鑰匙,我覺得在柳鹿瑤身上。”

被點名的柳鹿瑤本是盤膝坐地,正在那兒回憶春風化雨訣的靈氣運行,她聽到雲聽畫叫她的名字,抬頭還愣了一下,用一雙霧蒙蒙的眼睛看著他,嘴唇還微微張開,顯得十分驚訝。

一緊張,柳鹿瑤就有些結巴了。“啊,我,我,我嗎?”

“白露花都沒查出來。”有人小聲嘀咕。

不過他指的是自己宗門的女弟子,火沒燒到其他人身上,這會兒大家也就等著他解釋,也有人催促道:“那還愣著做什麼,找鑰匙啊!”

王憐枝有些詫異,雲聽畫指認柳鹿瑤?

想到雲聽畫那個運氣,王憐枝其實有點兒信了,隻是白露花無法確定的話,就不知道具體位置,若真在柳鹿瑤身上,要從何找起。

雲聽畫:“之前不是說過,最早進妖域的人,更容易被寄生。她是第一個進入妖域的。”

這個,勉強算個理由。

柳鹿瑤也不曉得狡辯,就那麼傻呆呆地看著說話的雲聽畫,她其實有點兒害怕,但反正不會死,就是有點兒疼而已,到時候師妹還會單獨給她施展春風化雨訣,這麼一想,好像也沒那麼怕了……

雲聽畫:“而且柳鹿瑤當時跟蒲放的位置不遠。”這一點兒,是之前蒲放證實了的,而蒲放身體裡的確有鑰匙。

蒲放這會兒還坐在地上,他聽到雲聽畫提起他,輕哼一聲後道:“離的近也不代表要藏兩把。”

雲聽畫突然伸出手,袖子一抖,手腕都露了出來,“我看最後一把鑰匙十分小,有了一個想法。我跟柳鹿瑤一樣,都是禦獸宗覺醒了血脈力量的弟子,而我們擁有的靈獸血脈力量呢,覺醒之後就有了另外一重身份,我們的血液,跟普通人是不一樣的。”

他現在隨時可以變成青鳥。

“所以我懷疑,那把鑰匙藏在血液裡,因為靈獸血液覺醒的緣故,白露花一時無法分辨出來。”雲聽畫並沒有任何把握,其實他在一本正經地胡謅。

反正這裡沒有其他人覺醒血脈力量,他隨便怎麼說都行,關鍵要能唬人。

他猜是柳鹿瑤,其實是因為一開始蘇飴糖提醒了他一句,“盯緊柳鹿瑤。”他當時沒問原因,卻始終相信蘇飴糖的判斷。之前禦獸宗曲峰主的事,大家其實都有點兒懷疑柳鹿瑤,隻不過也是現在這樣,找不到證據罷了。

當然這隻是部分原因,還有一個,就屬於他自己的直覺了。

他的運氣不會差,在本身有基礎的情況下,指認柳鹿瑤他有八成的把握。

“當然,靈獸血脈她有我也有,先查我吧,免得說我欺負人。”

他直接用劍氣割破手腕上的血管,“王兄,滴一點兒花汁進去看看。”他說話時充滿自信,本就俊美的臉龐好似在昏暗的環境中微微泛光,白皙手腕上的血痕,都為他添色不少。

王憐枝點頭,讓白露花滴下花汁。

結果他是火係,直接把花汁都給蒸發了。

王憐枝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測試成功,不過他還是走到了柳鹿瑤麵前。

柳鹿瑤顯得有點兒抗拒,這個反應,讓王憐枝心頭都微微一沉。原本柳鹿瑤就是被禦獸宗懷疑有問題才要送到清音閣的,結果她逃了。

這段時間,他其實也在找她。

“我,我,我……”

蘇飴糖:難道次人格在影響她!

就見柳鹿瑤轉頭看她,“我覺得可以用春風化雨訣來找,師姐控製春風化雨訣進入我的血脈裡,這樣就不擔心血脈力量壓製,把白露花汁都燒沒了!”

她眼睛原本霧蒙蒙的,這會兒看向蘇飴糖的時候亮閃閃的好似星子墜入湖中,“師姐,我可以!”

旁邊有個靈植師居然也道:“我懷疑我體內可能有鑰匙,我也可以查一下。”

這裡是妖域,你們靈植師能不能不要發瘋!

蘇飴糖:我靈氣不足,我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