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哈哈哈哈哈……”
都把一口皮蛋瘦肉粥喝到嘴裡的沈容, 看著正坐在她正前方,微垂著腦袋,任由寧瀟用一顆熟雞蛋在他後腦上揉著,一臉幽怨的閻小烈時, 她是真的想忍住的,可隻要一想起剛剛那個畫麵和那嗷的一聲慘叫, 她就真的怎麼也忍不住了。
笑聲可是會傳染的。
她這突然的一笑, 立馬就引得坐在她身旁的沈外公也克製不住地跟著一起笑了起來, 寧瀟就更明顯了, 笑到連給閻烈揉腦袋的手都不受控製地顫抖了起來。
頓時, 閻烈的臉色愈發的黑沉幽怨了。
他原先是真的以為他能精神抖擻地等到寧瀟第二天早上睡醒, 然後第一時間一臉瀟灑帥氣地跟她說上一聲早安, 好使得她一個心花怒發,當場獻上一吻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他也不知道他怎麼就在後半夜莫名其妙地睡著了, 甚至睡得迷迷糊糊之際因為冷還去了自己房間裡取了一床薄被裹著自己, 回來又繼續守著。
他到底為什麼會有這樣一種操作啊?
一時間,閻烈真的很想穿越回到昨晚的自己麵前,用力地揪住他的衣領,將他徹底搖醒。
隻有那樣才不會讓自己最糗最傻的一麵暴露在自己最親最近的三個人麵前, 不說彆的, 就光小姨一個,就能指著這個笑他笑上一輩子。
想到這裡,閻烈簡直覺得自己的後半生都要黯淡無光了起來。
之後實在是因為沈容笑得太不收斂,太不給麵子, 直接導致閻烈甚至連午餐都不想吃了,急急忙忙地拉著寧瀟就跑了。
靠在院子門口,笑容燦爛地看著承載著兩個小孩的船逐漸遠去,沈容的笑容也漸漸收斂了起來,聽著耳旁自家父親靠近的腳步聲,她直接沒有回頭,便輕歎了聲,開了口。
“寧瀟是個好姑娘,爸,以後阿烈一定會幸福的。”
聽到這話,沈外公看著那漸漸變小的船隻,讚同地點了點頭,隨後又看了一眼身旁的自家小姑娘,歎了口氣,“那你呢?”
“我?我現在好得很,有錢有顏有閒,想去哪兒去哪,想買什麼買什麼,爸你身體不好,就彆瞎操心我了,人生,也不是隻有結婚生子這一件事的。”
“我好像聽說,盛琛想娶你進門。”
“哎,彆,千萬彆。盛家你也不是不知道,那真叫一個家教森嚴啊!跟盛琛我就是打著個好聚好散的主意,他想結婚我們的關係也就到此結束,到時候你女兒那就真的是天高海闊任鳥飛了,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包養小狼狗……咳咳……”
“我的木棍呢?我看你的腿是不想要了!”
“爸,爸我錯了,爸彆生氣,爸想想阿烈,阿烈他之前守在人小姑娘門前摔了個四腳朝天呢,爸,好好笑啊,哈哈……嗷!好疼……嗚嗚……”
並不知道他家小姨在他一走就遭到了報應的閻烈,此時正眼神晶晶亮地看了寧瀟一眼,又看了她一眼。
“咳咳。”
“咳咳咳咳。”
咳得那叫一個此地無銀,欲蓋彌彰啊!
早就看出他想些什麼的寧瀟見他都開始自我傷害了,當即抿了下唇,便轉頭一臉關心地看了過來,“怎麼了嗎?是不是昨晚睡在房門口凍著了?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
一聽房門口,閻烈的咳嗽一瞬間愈發的劇烈了。
最後竟然假咳變真咳,一時間根本停不下來了。
被他這騷操作秀了一臉的寧瀟當即就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地連忙擰開了之前買的礦泉水,遞到了他的唇邊,看著他喝了下去,咳嗽才終於漸漸平息了下來。
等咳嗽平息了,當著寧瀟的麵又出了大醜的閻烈再一次自閉了。
“怎麼了?怎麼不理我啊?好嘛,好嘛,我錯了,我不該提昨晚,不該提房門口,我們不生氣好不好?閻烈,阿烈,閻小烈,小烈烈……”
寧瀟柔聲柔氣地不斷哄著。
而坐在她身旁的閻烈也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強行克製住了自己十分想要上揚的嘴角,同時拳頭不自覺捏緊。
他還想聽。
更多的甜言蜜語,越多越好。
“要不,我現在就也給後腦勺磕一個包好了,那樣你就也能笑我了好不好?”
說著寧瀟就要把腦袋往船沿上磕去。
因為她的動作太快,反應過來的閻烈隻來得及伸手擋住一部分,就聽寧瀟的另一部分腦袋磕在船上發出咚的一聲脆響。
嚇得他忙不迭地一把就將寧瀟拉了過來,“你做什麼啊?好端端的,磕什麼腦袋,什麼昨晚、房門口,你提,怎麼提都不要緊?我看看,磕哪兒了?疼不疼?”
說話間,閻烈立馬伸出手給寧瀟的腦袋揉了起來。
而寧瀟早就在可看見他關心擔憂的小表情時就已經控製不住地笑了起來。
看見這樣的寧瀟,閻烈手下不停,心中卻是一動,吭吭哧哧地就開了口,“昨晚……昨晚我們都……都……所以我們現在算是那個了嗎?”
說完他就一臉期待地朝寧瀟看了過來。
聞言,寧瀟咬唇偏開頭,故意逗他,“哪個啊?你說什麼我都聽不懂!”
“那個!複合!我們算是和好了嗎?”
閻烈咬牙大聲問道。
寧瀟憋笑,“不知道呢。”
“你怎麼能不知道呢?明明昨天晚上我們都親了,那還是我的初吻呢!你,你怎麼能不知道呢!”
閻烈急了。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不行,不能不知道,我不管,現在我們就是和好了!”
“你不講理,某人可都還沒再好好跟我表白一次呢!”
“我喜歡你。”
“聽不見。”
“我喜歡你。”
“閻烈喜歡寧瀟!”
突然他衝著船外就這麼大喊了一聲,頓時就引得荷花湖兩岸的人一並朝他看了過來,見船上是兩個容貌特彆出色的小年輕,俱都露出了善意的笑來。
嚇得寧瀟趕忙一把將他拉了回來,可即便拉回來,他還一直嘿嘿嘿地傻笑著,隻笑得寧瀟都沒脾氣了。
於是星期一的晚自習,五班的眾人便大張著嘴巴看著曠課了整整一天的寧瀟與閻烈兩人就這麼手牽著手,招搖無比地走了進來。
簡直亮瞎了他們的24k鈦合金單身狗眼!甚至一時間他們都無比期待著王師太的天降正義來。
隻可惜當天的晚自習,王師太也不知道是做什麼去了,一晚上都沒過來,導致他們一個班整整五十多條單身狗就那麼慘絕人寰地被硬塞了一晚上的狗糧。
我的女神,嚶嚶嚶!
文真真麵上淡定,心裡的小人卻早就已經開始咬起小手帕了。
季天銘也始終沒有說話,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隻因為他一方麵有些欣慰一方麵有些難受,反正五味陳雜。
至於許久都沒登場的吳盼娣的嘴巴則是自從張開了就沒閉上過,最後也隻能愈發地肯定寧瀟這女人不能惹,手段高超的出了那樣的事情還把閻烈給收得這樣服服帖帖。
高,實在是高!
她徹底服氣了!
而秀完恩愛的第二天,閻烈的痛苦才剛剛開始。
他眼睜睜地看著送快遞的人將一遝又一遝的書送進了他在學校附近的房子裡,最後硬是堆滿了整麵牆。
然後他就目眩神迷地看著寧瀟的嘴唇一張一合,什麼你之前說什麼要是好好學一定能超過文真真的話還算不算數,什麼她已經答應了王師太,小姨也打了電話幫著勸服了下,讓她允許我們兩個在高中時期談戀愛,但前提條件是他們的學習成績必須上升,尤其是你,什麼你基礎薄弱,以前就沒好好學習過,所以讓我們從小學課本開始學吧,什麼如果可以的話,讓我們一起考上京大吧!
所有的字分開聽他都能聽懂,可合在一起他怎麼就聽不明白了呢!
“不……”
閻烈的抗議的小聲音還沒有發出來,就立馬被寧瀟給鎮壓了,並且一起拖進了那麵書牆當中。
學了整整大半夜,眼看著閻烈的上眼皮都要跟自己的下眼皮打架了,卻都沒學進去多少東西,寧瀟有些急了。
眼珠一轉,當即她就想起了一個絕好的激勵主意來。
“不如這樣……”
她才一開口,閻烈便立馬從書海中生無可戀地抬起了頭來。
寧瀟在他的目光中,臉上飛快地染上了一抹緋紅,可咬了下唇,卻還是將自己後麵的話給說了出來,“以後呢,你沒多做一道題我……我就讓你親一下,每多背十個單詞我也……也讓你親一下,要是成績進步大,還有額外……”
她後麵的話都還沒說完,就立馬看見閻烈整個人如同打了雞血一樣,整個人瞬間滿血複活,精神奕奕,眼睛晶晶發亮地就朝她看了過來,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做完一道數學題,丟開筆,就臉紅耳赤地閉眼朝她親了過來。
“閻烈,唔……”
後麵的話她已經說不出來了。
再然後,班上包括整個學校的同學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的校霸閻烈自從“改頭換麵”之後,成績也隨著一次又一次的考試,漸漸好了起來。
籃球比賽也同樣在他的力挽狂瀾下,拿下了八校聯賽的冠軍。
從此,淺川閻烈徹底出了名。
也使得越來越多的女孩子前赴後繼地朝他湧了過來,可最後就沒有一個不是無功而返,甚至於一個個被打擊的短時間都沒法談起戀愛了。
沒彆的原因,隻怪閻烈的各種鋼鐵直男的操作是在是太騷了,他的所有的柔情心思,溫暖舉動仿佛都隻是那個名叫寧瀟的女生一個人專屬。
這使得無數女生無一不扼腕痛惜,自己怎麼不像那寧瀟一樣,在對方的殺馬特時期就趕緊先下手為強,畢竟這樣又帥氣又優秀還專一,對其他女生各種手段完全免疫的男人簡直世間難尋啊!
她們悔啊!
可這些人再悔也影響不到他倆分毫了!
而寧瀟與閻烈的戀愛之所以會曝光在寧父寧母麵前則是徹徹底底的意外了。
那是一次聯考過後,寧瀟回家,閻烈非要黏黏糊糊地跟在後頭送她,送著送著就送到了寧家樓下,不願意走就算了,還特矯情地跟寧瀟要個親親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