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
安靜了幾秒。
幾秒後，轟然大笑。
整個班，整條走廊，笑聲震天。程筱難堪得恨不得殺死自己，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猛地爬起來，要跑，卻被人壓製住。
她終於崩潰，嚎啕大哭。
可是，沒有人可憐她，畫麵裡的雲綠也沒有，她隻是看著程筱，語氣很淡地道：“高一到高二這麼段時間，程姐姐終於也嘗到了被孤立被嘲笑的感覺了？”
“恭喜你啊。”說完，雲綠就掛了視頻。
那頭整個班的人看著從鏡頭消失的少女，沒有人吭聲，冷暴力也屬於校園淩霸。他們或多或少對雲綠淩霸過。
林瑜悄然地伸手，去扶程筱，但是他眼裡沒有了那些愛慕。程筱偏頭，對上他視線，想從他眼裡找出一絲一毫過去的感情，但是沒有，林瑜語氣很淡：“這是我最後一次站在你這邊，我沒想到，你是這麼惡毒的人。”
這一刻。
程筱覺得臉皮被扯了下來，疼得想去死，她想起程嬌，她的母親，她的母親是她的支撐。
她得向她母親學習。
*
英國公寓
明天開學。
雲綠跟前放著手機，手機開著視頻，江鬱看鏡頭，看她，後拿下了嘴裡的煙，壓在耳後，男生戴著黑色耳釘，又放多了一根煙，看起來痞痞的，他抓起帽子，戴在頭上，下一秒，又拉開，好一會兒，他終於忍不住了，撲在茶幾上，說：“你說句話啊，是不是生氣啊？”
氣氛太僵硬了。
雲綠抬起眼眸看他一眼，繼續收拾一旁的書包
那一眼，十分淡。
江鬱操了一聲，又湊近鏡頭：“綠兒，雲兒，你說話呀。”
書包拉鏈一把拉起來，雲綠再看向鏡頭，江鬱呼吸一僵，雲綠微微一笑，露出了一邊的酒窩，江鬱立即倒吸一口氣，指尖想去碰她，雲綠卻道：“江鬱。”
“你沒有退婚，就彆來找我了。”
那頭屏住呼吸的江鬱臉色一僵，他舔了下牙根，眼眸冷了些。
雲綠：“我說真的，你如果沒有退婚，你彆來找我，你也彆逼我，住到學校裡去。”
江鬱沒應。
雲綠：“感謝你這麼段時間的幫忙，非常感謝。”
說著，她就站起來，對著手機鞠躬。少女的脖子戴了一條葉子形狀的項鏈，從裡頭滑了出來。江鬱沉默地看著那條項鏈，憤恨它能離她那麼近。
“再見。”
聲音很輕，伴隨著這句話。屏幕一黑，雲綠掛了視頻，隨後，她提起書包，放在沙發上，彎腰時，心口震了一下，有點疼。
她沒當一回事。
門口放著剛剛收到的快遞，雲綠走過去，拆開了，裡麵都是楊燕寄過來的冬天的衣服，一共五套。
楊燕在雲綠的支持下，開了一個工作室，她自己設計，請模特跟拍攝團隊進行網絡拍攝直播，還有請各大公眾號時尚博主推稿，還開通了好幾家網店，可以下單定製的那種，開頭效果自然還沒完全上來，但是有單下，就證明知名度在慢慢地提高。
雲綠把五套衣服提好，掛起來，燙平。
弄完後，一個人有點無聊，她就打開貓咪APP，準備幫母親直播一下，鏡頭調試好後，她就去換衣服，西裝小上衣，配及膝裙子，雲綠一邊整理一邊走到鏡頭前，裡麵不少網友進來了。
有一千來個。
評論也有，除了極個彆是過去的粉絲，裡麵還摻雜了好些有點眼熟的ID，比如....
班班班長突然發了一個評論。
班班班長：媽媽媽媽！！！
班班班長：是不是很驚喜？是不是很意外？哈哈哈哈哈哈，媽媽媽媽。
叫得可歡了。
雲綠整個人呆滯。
接著。
裡裡裡園：哇哈哈哈哈哈，我是不是也該叫媽媽？
果粒橙的體育委員：我也要叫媽媽，但是媽媽直播也太漂亮了吧？？
拍手小姐姐（餘知知）：美！！你好美。
眼鏡哥：我第一次覺得你漂亮，媽媽！！
於於於：好的，我從今天讓出班花的位置給媽媽你了，媽媽我愛你。
全是微信裡的那些名字，都是黎城一中的同學，他們居然跑來看她直播！！雲綠呆愣了好一會，她甚至忘記了自己接下來要乾什麼。
直到有幾個網友問：主播小姐姐，你身上這套是套裝嗎？很漂亮。
網友：看來是拖家帶口看你直播？
網友：先給介紹一下你這套衣服吧，很好看哇。
網友：快，快，快介紹，彆理你那些兒子女兒！！！
雲綠才猛地回神，她弄了下袖子，強裝鎮定地回複那個網友：“是的，是套裝，裙子裡麵有絨，很舒服，另外這件上衣裡麵也有，可以配高領的毛衣，如果天氣稍微熱一些的話，裡麵可以穿吊帶....”
話還沒說完。
頁麵突然一卡。
下一秒。
江*送出兩百艘遊輪。
江*送出兩百輛瑪莎拉蒂。
江*送出一百輛奔馳。
江*送出一千顆愛心。
江*送出....
江*送出....
江*：哼。
土豪榜第一江*退出直播間。
全場呆滯。
雲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