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廖停雁有些懨懨地坐在案幾前,兩個奴仆把案幾上基本沒動過的飯菜一一撤走。盧姑見自家女郎又沒有吃多少,有些擔憂地勸道:“女郎,多少還是吃些吧,不吃東西,身體怎麼受得了呢。”
“我吃不下。”廖停雁想起昨天那場麵就後怕,昨晚上還做了噩夢,怎麼可能吃得下東西,何況府中的飯食大多是肉食,蔬菜比較少,這種時候她吃得下才怪了。不管前生二十多年,還是穿越到這裡的八年,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那麼殘酷血腥的畫麵,當時忙著逃命沒那麼大反應,等到安全回家了,她才吐了一場。
盧姑跪坐在她身側,“不然,奴去為女郎取些羊乳?”
正在這時,府內大管家進了室內,向廖停雁道:“女郎,我們送的謝禮,那位陳郎君並未收下,女郎特地吩咐的那些黃金,他也未接受。”
廖停雁略頭疼,啊對,男主就是這樣,前期非常正義有原則,拒收謝禮,原文似乎也有的。
“那就算了。”廖停雁不想多談這個,等大管家走了,她站起來道:“備牛車,我去崔女郎那走一趟。”
崔家女郎,是廖停雁的閨中好友,這個朝代娛樂不多,想去個什麼地方都很麻煩,除了寺廟上香拜訪親戚,就隻有和附近的小姐妹們來往能打發時間,崔女郎算是和廖停雁處的最好的一個。
牛車駛向崔家途中,廖停雁無意間透過簾子縫隙,看到了街邊一個擺攤的身影。
男主陳韞?他前期確實是靠打獵為生的一個獵戶,後來局勢越來越動蕩,他才聚集了很多人一起反叛起義。
廖停雁想著,招過盧姑吩咐道:“那邊那個,好歹也是救命恩人,既然他不肯收我們的謝禮,便讓府中奴仆看著,日後凡是他來城中售賣獵物,就全部買下,也算報答。”
盧姑應道:“是,女郎。”
廖停雁滿意了,放下簾子,不再去想這事。雖然不想和男主談戀愛,但他既然救了自己一次,怎麼著也要稍稍回報。
來到崔家,見到崔女郎,二人在房中坐下,崔女郎嘰嘰喳喳說起廖停雁昨日的事,“你不知道,你的事都傳遍了,真是擔心死我了!聽說廖使君昨日就帶著一大隊的府兵去剿山匪,如今可回來了?”
“父親要到下午才會回來。”廖停雁無奈道:“你可彆再說這些,我腦袋都聽疼了,說些有趣的事吧。”
崔女郎坐在她身側,拉過她的手:“好,咱們不說這個。說起有趣的事啊,誒你知道嗎,就是一直追著你的那個戴羽戴郎君,被他爹勒令去軍營中曆練去了,這下好了,這個煩人的家夥再也不能來糾纏你了,怎麼樣,是不是感覺高興了些。”
那確實挺讓人高興的,這個叫戴羽的煩人精基本上在原著裡能算是男女主的前期感情升溫劑,隻要他一出現搞事,就能讓男女主感情更上一層樓,一個標準的囂張無腦好色二代,廖停雁同樣不想見到他。
“啊對了,前日裡,我本家大伯和伯母來了,聽說他們一家準備從洛京搬到咱們河下來呢,我兩位堂姐也會一起來,到時候咱們又能多兩個玩伴。”崔女郎笑得開心,可廖停雁聽著,卻沒她這樣的好心情,甚至笑容逐漸消失。
沒有崔女郎的天真爛漫,廖停雁很清楚這些人為什麼搬離洛京,他們大多都是因為家中有妙齡的未婚女郎,生怕被陛下看中召進宮中,才會選擇遠離洛京避禍。
當今的皇帝陛下司馬焦,喜愛美貌女子,宮中美人眾多。若他是好色那也就罷了,可他不是,這位陛下喜歡欣賞美人,卻又時常發瘋,昨日裡還喜歡著的美人,隔日說不定就擺擺手讓人拖下去殺掉了,據說是個暴躁易怒,凶殘無比的主子。不僅是後宮美人,前朝大臣他也是看不順眼說殺就殺。
正是因為他殺人毫無顧忌,手段又凶暴殘酷,這才導致了之後的各處起義,最後亡國。
這位亡國之君司馬焦,正是原著男二號,這才是廖停雁感到腦殼疼的真實原因。
從曾經的讀者角度看,男二號司馬焦,毫無疑問是個神經病。這個‘神經病’是指他腦子真的有病,最少也是個狂躁症患者,病態、易怒、心思無法琢磨,最讓廖停雁印象深刻的一幕是原著裡,他在一次大宴群臣的宴席上,突然毫無緣由地下令把自己寵愛的一個美人剝了皮,剝完令人鞣製後送給了那美人的父親,據說把那位官員活生生給嚇死了。
既然是男二號,那女主當然和司馬焦是有接觸的,就是在女主和男主某次吵架出走後,被出巡的皇帝遇上,驚為天人帶在了身邊。摸著良心說,即使司馬焦非常可怕,但他在原著中確實沒傷害過女主,相反一直非常寵愛她。但這沒什麼用,反正後來男主來救回了女主並殺了司馬焦。
司馬焦這個男二號,比陳韞這個男主角更讓廖停雁覺得頭大。要是不想和陳韞有牽扯,廖停雁可以直接避開他,可司馬焦她避不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