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個尋常的早晨,廖停雁從夢中醒來。她並不記得昨天半夜發生了什麼,因此十分淡定。和往日一樣,身邊的位置早就沒人了,隨便掃了眼殿內,廖停雁正準備伸個懶腰,卻驟然聽到了一個聲音。
“醒了?過來這邊。”
是司馬焦的聲音,廖停雁硬生生收住了動作,轉頭四顧尋找司馬焦的身影,這麼一找才發現,原來他躺在那架屏風後的榻上,隻露出來衣袍一角和一個隱隱綽綽的影子。
往日這時候他不是都不見蹤影嗎,怎麼今天還在這?廖停雁懷著疑惑,走過了那架屏風。司馬焦和平日不太一樣,沒戴玉冠,頭發隨意散著,寬袍大袖披著外衣,一隻腳還赤著踩在地上。最重要的是,廖停雁發現了他眼睛裡的血絲和手背腳踝上凸起的淡淡青痕,那是明顯的血管痕跡。
他以往就很白,今日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他整個人更加蒼白了,連血管都能看得清楚。廖停雁有些驚心,她想起坐馬車來洛京途中,司馬焦也有一次是這樣,不太舒服的樣子,那時候她還以為‘長右’是被責罰受傷了,現在想想真是太天真。
原著裡,有描寫過司馬焦發病的情形,廖停雁還記得,女主當時被突然發病殺人的司馬焦嚇得不輕,司馬焦提劍殺掉了伺候女主的女侍宮人,然後抓著女主的胳膊,把她關進了大殿裡。
雖然懷疑他現在的狀況是發病,但似乎又沒有原著裡描寫的‘如同惡鬼降世’那麼可怕,所以他這到底是發病還是普通的不舒服?
“過來。”司馬焦對著她伸出手。
廖停雁走過去,還沒開口,忽然就被那隻蒼白的手拉了下去,她下意識一隻手按著榻,一隻手按著司馬焦的胸口,柔軟的嘴唇和他的唇貼在一起。
司馬焦一隻手壓在她頸後,把她往下壓,廖停雁隻感覺有點喘不過氣,後脖子很涼。
被放開的時候,廖停雁換著氣,覺得自己的少女心可能是死掉了,被司馬焦突然親了一下,她竟然沒有臉紅羞澀,腦子裡第一個念頭是自己剛起床還沒洗漱刷牙司馬焦這個人太不講究了。可緊接著她又覺得大概不是自己的問題,是司馬焦的問題,這個人太不同尋常,在她這裡已經脫離了男人和女人的範疇,可以說是第三性彆——魔鬼豬蹄,這樣一來她就沒法完全把他當男人,難怪羞澀不起來。
司馬焦放開她,又揉了揉額頭,顯得很暴躁,“沒有用。”
什麼沒有用?廖停雁莫名其妙,講真的她不知道司馬焦在搞毛線,但她現在有點怕。
司馬焦手上的木珠敲在扶手上,發出嗒嗒的急響,他盯著廖停雁,要求道:“你來主動親我。”
這位主發病的形勢真是多種多樣。廖停雁聽清這個要求,心裡是拒絕的,這是什麼大白天羞恥py,但求生欲讓她屈服。
她溫馴地湊近司馬焦,然後……怎麼都下不去嘴。
司馬焦這個臭著臉憋著火的暴躁樣子,就好像是一個大型帶刺猛獸,不僅虎視眈眈看著她,還要她湊過去親吻身上的刺,她真的下不了嘴,老擔心自己會被戳個對穿。
“陛下,可否閉上眼睛?”廖停雁問。
好在司馬焦沒有多說什麼,主動就閉上了眼睛。廖停雁低下頭,發覺司馬焦這樣閉著眼睛之後,看上去還怪像個病弱美少年的,平白添了幾分令人憐惜的孱弱,混不像他睜開眼睛時的暴戾和難以接近。
把這個可怕的念頭拋開,廖停雁試探著在司馬焦的側臉親了一下,其實還好,隻要把他當表姐家那個小熊孩子就能親得下去了,好歹這張臉還是很不錯的。看司馬焦沒有表示,她又多親了兩下,親的小心翼翼,她這輩子都沒有這麼溫柔。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發現剛才似乎快要爆炸的司馬焦氣息稍微緩和了那麼一點。她隱約有點明白過來,心一橫,捧著司馬焦的臉就當自己在蓋印章。
司馬焦睜開眼睛,兩根手指抵開廖停雁的唇,有些不滿地看著她。
廖停雁心道,你不滿個頭,讓我親也是你,現在親了又推開,真是個提褲子不認的大豬蹄子!
“你沒有認真。”司馬焦說。
這人真的很煩!廖停雁微笑,“陛下覺得如何才算認真?”
司馬焦一臉“這還需要孤來教你嗎”的表情,一把抓著她靠近自己,揉著她的腦袋在她臉上用力親了兩下,“就這樣。”
廖停雁摸摸自己被揉亂的頭發,深吸一口氣。你親狗呢這麼親!
不過這可是你自找的。廖停雁含蓄一笑,“原來如此,妾明白了,那妾這便試試?”
過了一會兒,頭毛淩亂的司馬焦新鮮出爐,他瞪向廖停雁,“重點是親,不是揉腦袋。”廖停雁滿臉的無辜和溫柔似水,“哦?妾還不太習慣,妾再來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