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梨的話嘲諷太厲害, 配上她的容貌神情,更有一種微妙的諷刺挖苦意味。
夏侯玄禦聽了這話, 差點沒氣瘋, 身為天之驕子,他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折辱過麵子,如果不是顧忌著南宮賢和宇文金都在,他此刻早就要動手殺人了。
深吸一口氣, 夏侯玄禦眼神複雜地盯著唐梨, 他想起從前那個愛自己愛到願意為自己去死的南宮芩, 他沒想到, 從前的深情她能說忘就忘。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芩兒,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夏侯玄禦沉聲道。
唐梨卻沒再理他, 隻是向宇文金告辭,拉著渾身冒冷氣的巽離開了這裡。
“你們!”夏侯玄禦哪裡忍得住, 還想攔住他們, 被宇文金攔了下來, “誒誒,夏侯城主消消氣,咱們先安頓下來,有什麼事稍後再說,這麼多人看著呢。”
夏侯玄禦看了一圈那些看好戲的下屬隨從們,黑著臉拂袖也走了。
唐梨用力握住巽的手,輕輕撫摸上麵暴起的青筋, 小聲勸道:“巽奴,我知道你生氣,不過你先不要急,我們很快就不用再看見他了。”
巽一頓,低頭看她:“何意?”
唐梨但笑不語,“我們先去吃飯吧,這種小事之後再說。”
這一頓飯沒能吃完,南宮賢來了。唐梨毫不意外,朝巽使了個眼色安撫他,起身走了出去,“叔父,你來找我,可是想好了?”
南宮賢看了眼巽,直接往外走,帶著唐梨兩人走到院中,確保沒人能聽到他們的話。
“你讓仇塗送來的信中,說得都是真的?”南宮賢眼神探究。
唐梨不管他是不是猜到自己不對勁,她隻是簡單又直接地說:“我說的都是真的,隻要叔父肯配合我們一起除掉夏侯玄禦,那東西的另外半本我就會交給你,叔父已經按照提示拿到前半本了吧,既然如此,應該相信我的誠意。”
南宮賢仍舊有疑慮,幾十年前,他的大哥得到了一本秘術武籍,能配合他們南宮家的武技,讓他們更加強大,甚至能增長壽命。南宮賢垂涎不已,然而他的大哥唯恐他勝過自己,不願與他分享,南宮賢多年嫉恨之心爆發,終於設計害死了大哥。可惜那本重要的武籍被他大哥臨死前交給了妻子,也就是南宮賢的大嫂。南宮賢為此不惜背上覬覦嫂子的名聲,將人囚困起來。
然而那女人怎麼都不願說出武籍下落,南宮賢為了威脅她,將她產下的一對雙胞胎姐妹之一帶走,可就算用女兒的性命威脅,她也半點不透露秘密。後來那個被帶走的孩子突然失蹤,下落不明,就是後來的女主角楚璃。
而大嫂在大女兒南宮芩十歲時去世,去世前告訴了女兒武籍所在地。南宮芩繼承了父母的性格與心狠,她一心隻想修習秘籍,自己成為南城之主,可惜她的身體並不適合,於是她又想攀附夏侯玄禦,想借助他的力量奪回南城。
之後原著裡那一大堆的劇情,都是這一對姐妹花和夏侯玄禦的感情糾葛,唐梨雖然想起了這些劇情,但她並不關心,她隻找出了武籍所在,然後將其中一半的所在地告訴了南宮賢,以此說服他與自己合作。
南宮賢並不完全相信她,但唐梨不在乎,她輕言細語,又將自己與宇文金的協議說了一遍。除去夏侯玄禦之後,不僅能得到他想要多年的武籍,還能從北城得到好處。南宮賢自然心動,這時候,唐梨又拿出一封信示意他看。
“這是我昨日收到的信,來自西城公西城主。”
南宮賢接過信一看,不由流露出詫異神色,看向唐梨的目光也漸漸變了,“沒想到,你連公西城主都能拉攏說服。”
不過是利益交換而已,對於一個知道全局人物關係和各種秘密的人來說,要打破平衡是很容易的,原文中那四城混戰,早就將各種矛盾與仇怨埋下伏筆了。
唐梨彎了彎唇,“叔父是答應了嗎?”
南宮賢又看了眼站在不遠處拿著刀的巽,終究說道:“好,我答應你。”
唐梨將他送走,來到巽身邊,靠在他肩上道:“夏侯玄禦不好對付,好在叔父已經答應了我會幫你。最近幾天都是好日子,雖然不是冬天沒有下雪比較可惜,但我給夏侯玄禦選了個好地方,你應該也會喜歡,我們現在就可以去那裡等著夏侯玄禦了。”
他們騎著馬,悄悄離開了東城。
夏侯玄禦剛到東城一日,還沒來得及找唐梨和巽的麻煩,就接到了傳書,臉色很難看的匆匆告辭。南宮賢與宇文金對了個眼神。
南宮賢:“宇文城主麾下的商道當真不凡啊,速度如此快,恐怕論起各種消息,沒有誰能比宇文城主更清楚了。”
宇文金含笑:“隻是做了點微小的工作而已,南宮城主才是,應該動身追上去了吧,不然怕誤了大事。”
兩人各自離去,宇文金用扇子敲著手心自言自語,“希望嫂夫人計劃成功,南宮賢願意配合才好,不然隻能用另一種辦法了。”
……
夏侯玄禦眉頭緊皺地坐在大車之中,他有些心緒不寧,又拿起信看了眼。北城出事,現在他的主城大亂,如果不是他這些年忙著養傷,又時常狀態不穩,無心管理太多,城內也不會人心渙散,導致被人輕易攪得大亂。
車內滯悶,夏侯玄禦拉開車窗,忽然覺得車窗外景色有一絲熟悉。他正思索間,大車一個急停,伴隨著一片驚叫與馬嘶。
“出了何事!”
夏侯玄禦揮開車門,見到一個人攔在車隊之前,是巽。在他身後的林中,還有許多黑色人影。
夏侯玄禦明白了,輕蔑一笑站起身走了出去,“想截殺我,就憑你?自不量力,你莫不是覺得幾年前趁我受傷與我打了個平手,就真能殺我了?很好,你自己送上門來了。”
巽立在荒草中,往周圍看了眼,語氣沉冷:“你可還記得這是什麼地方。”
夏侯玄禦一愣,掃了眼周圍,腦海中忽然間出現了一個畫麵,他在這裡殺死了一個人,那人長著和南宮芩一樣的臉……不對,那是楚璃。那一段他的記憶和感覺都很畸形,心裡隻有濃濃的,被人愚弄了的憤怒。
“你想說什麼?”夏侯玄禦麵色不好,他終於察覺情況不對,收斂了自己的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