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薑站了良久, 直到走遠才進了馬車。
剛一上車,她就被安王一把拉進懷裡,“你看了老三背影足有一刻鐘!”鼓鼓的臉明明白白告訴孟薑:他吃醋了, 現在是一個酸溜溜的醋壇子。
孟薑兩手捏住他的臉揉著玩,笑嘻嘻道:“我剛剛故意氣你的, 看你什麼時候忍不住了來揪我上車,沒想到你可真能忍, 一直藏在馬車裡不出來。”
安王氣鼓鼓的控訴:“我那是給你麵子, 怕出來讓你尷尬。□□的, 這老三也是瘋了, 竟然敢來堵嫂嫂了,回頭就套麻袋弄死他。”
孟薑故意逗她, “小叔子大兒子,鬨著玩不算事兒。”
“他算哪門子小叔子,都不是一個娘生的。”安王抹黑汝陽王道:“他娘當初就是一個洗腳婢, 後來背著主子爬床才有了他。他們家祖傳的爬床本事,很愛撬彆人家牆角,以後不許搭理他。”
見安王跟個小學雞一樣幼稚, 樂得孟雅止不住地大笑。
“還笑, 你還笑,”安王瞪著孟薑,見她一點不自覺, 直接將人摁到在馬車上,用嘴直接堵住笑聲。
兩人鬨騰起來,強忍著才未擦槍走火,再然後一回房便滅燭解羅裙,含笑帷帳裡……
誰能想到溫文爾雅文公子一般的安王偏偏能將孟薑給製住了呢。在她昏睡之前, 隻聽到耳邊傳來低沉悅耳的聲音,“你是我的,誰也不能搶走。”
孟薑忍不住拍打了這臭男人一下,“明明你是我的。”
“好,那我是你的,誰也不能分開咱們。”安王低低笑了起來,抱住孟薑徹底睡了過去。
第二日,安王又要早起,看了看身邊嘟著粉豔豔小嘴酣睡的女人,笑著輕輕吻了一下,便悄悄離開了。
保護好妻兒,讓家人過上安慰日子,男人就不可能一味在房中廝混,白日裡他還有許多正事要做。
其實皇上到現在也沒有給安王一個正經差事,隻說讓他養好身體便是。
安王心中冷笑,若皇上心裡真有江山社稷,真想讓黎民百姓過上好日子,應該正正經經培養繼承人才是。可這人心裡隻想把控住至高無上的皇權,一點權力都不想被兒子們分去。
尤其是他乃正宮嫡出,現在已經有文臣開始上奏封太子之事,更是讓皇上氣急敗壞。
其實他還年輕,也可以韜光養晦,但他就是不想這麼窩囊活著。前麵的十幾年,他每天忙著讀書習武,將時間壓榨到極致,就是為了充實自己。他並不是要為了坐上那個位子,隻是想讓母後振作起來,知道他即使隻能是王爺,也會好好活下去。
現在媳婦終於將他這個致命的殘缺給治好了,他便想讓媳婦和母後都能活得堂堂正正,揚眉吐氣。
而且他最看不上的就是父皇每日裡不乾正事,隻會算計女人,算計朝臣,要不是老祖宗打下了厚實的底子,這會還不定如何民不聊生。
所以明明可以忍到皇上死,他卻不想忍了。
望著朝堂之上恍恍惚惚的皇上,聽著百官們將朝堂當菜市場一般吵吵嚷嚷,安王隻聽隻看,一言不發。
一個武將說起了北疆蠻子遭了雪災,過年和第二年春天必定會犯我邊疆,請求兵部支援糧草,請魏國公府三公子武衛將軍再次出征。
安王耳朵動了一下,這蠻子實在可惡,朝廷一出征他們騎馬就跑,老巢滅了接著再建,總之有馬背就有家,像永遠打不死的野狗。
而且每到酣戰之時,皇上和兵部總是各種拖後腿,糧草從來沒充足過,甚至還克扣兵將過冬糧草,實在欺人太甚。
這次又如往常一樣是個拉鋸戰。兵部尚書陳詞,邊疆地廣人稀,即使蠻子搶掠也損失不大,但若出兵則消耗巨大,得不償失。
可帳是這麼算的嗎?並不,即使邊疆隻有一個子民,那也是朝廷的子民。而且每一寸疆土都是尊嚴的象征,更是安全的保證,哪裡能說讓就讓。
武將們血性衝,他們直接和兵部尚書乾了起來。
看著底下人罵戰的節奏,皇上腦子跟炸了一樣。魏國公府不能再用,隻能榮養起來,不然這天下就成了魏半朝。老三靖西王不能用,他就是安王的走狗,還是舔得特彆歡實那種狗。
皇上最終將腦子移到汝陽王頭上,卻突然想起夢中他的狼心狗肺弑父行為。
三個兒子,他為何隻有三個兒子,還一個個全是白眼狼!
想到這裡,皇上突然鑽了牛角尖出不來,一口老血吐了出來,暈倒在大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