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頭都沒回,“臭小子你又來乾啥,一天天的除了吃飯就會乾仗,屁本事沒有。二十多歲的人了,連個女朋友都交不到,真是丟了我的老臉!”
“你看看人家隔壁老江家孫子,今年才二十二就結婚了,你再看看你和人家同歲,咋就乾啥啥不成。就知道在部隊升升升,連媳婦都搞不到,你升了有個屁用!”
孟薑看到古長安豬肝色的臉,心裡快笑崩潰了。為了給他麵子,孟薑輕輕“咳咳”咳嗽了一聲。
古爺爺耳朵其實有點背,但卻對某些聲音特彆靈敏,也是奇怪了。他好似聽到了小姑娘的聲音,輪椅往後一轉,輪到他臉皮漲得發紅。
但年紀大了總會臉皮厚,古爺爺瞬間若無其事大掌一拍,“哎呀,這位是長安的好朋友吧,快來快來,到屋裡去涼快涼快,外麵多熱呀,小姑娘皮膚白嫩可彆曬壞了。”
“我們長安這孩子可老實了,這是頭一次帶女孩子回家呢,你處久了就知道了,他是特彆本分的娃,對家庭可負責了。”
孟薑:“……”突然有一種相親的感覺。
古長安紅著臉趕緊阻止老頭子發揮,“爺爺,這位是孟醫生,十分擅長針灸,我覺得對你的腿可能有幫助。”
古爺爺銅鈴般大眼一瞪,“我都七十多的人了,不就是有點老寒腿嗎,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咱先不談這個。”
轉眼對孟薑又是笑眯眯的,“他年紀小不太懂事,孟醫生您彆和他計較。哎呀看著您年紀好小,感覺至少比我們長安小七八歲的樣子,竟然已經是醫生了,可真是了不得,老頭子都佩服你。”
又伸長脖子對勤務員喊道:“小趙呀,快去食堂搶幾個好菜,咱家裡來貴客了。順便看看能不能買個瓜,看這天熱的,彆委屈了咱們孟醫生。”
古長安看爺爺這溫柔和氣的樣子,他覺得這老頭子鬼附身了吧,怪嚇人的。
“孟薑同誌您彆往心裡去,老人家有時候辦事糊裡糊塗的,您多擔待一些。”古長安說得特彆小聲。
古爺爺卻瞬間眼神犀利,“你又在背後說我,我耳朵可好使了。”
古長安:“……”和老頭子說正經話,經常十句裡有八句聽錯了,倆人常常雞同鴨講。但隻要背後說他一句小話,這老頭耳朵靈通極了,這到底是什麼毛病!
孟薑見多了稀奇古怪的人,這時候明明心裡笑瘋,卻還是一本正經道:“爺爺您不用客氣,我就過來給您看看腿,一會就走,彆這樣麻煩的。”
古爺爺大長胳膊一揮,“來了就是貴客,絕對不能不吃飯就走,不然我老古在大院裡就成了笑話。”
孟薑並不能理解這其中邏輯,感覺這人和古長安還真是如出一轍,不愧是爺孫。但看看老頭一把年紀還隻能坐在輪椅上,家裡冷冷清清也沒彆人,她也不好太過冷淡,隻能勉強答應。
“爺爺,您平日裡腿一直疼痛嗎?”孟薑說起了正事。
古爺爺歎氣,“還成吧,就覺得總是一抽一抽的疼,隻有陰天下雨才真疼,好像總有一個刀子刮骨頭那種。”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病,不耽誤活著。我許多老戰友都去了,我還能住洋樓吃白麵,矯情個啥勁兒呀。”
古長安解釋道:“我爺爺這腿當年穿進去一顆子彈,雖然事後取了出來,但因為四處轉移戰爭,一直沒能得到好好休養。後來參加渡江戰役,在初春冰冷的江水中泡了整整一晚上,這腿後來就再也沒站起來過。”
聽到這些,孟薑心裡很不是滋味。當年她領兵作戰,也曾無數次在西北邊疆冒著嚴寒作戰,十分明白那種冰冷刺骨的滋味。但比起古爺爺,她受的罪真不叫事兒。
孟薑蹲在古爺爺身邊,用手輕輕按摩他的膝蓋,“爺爺,現在疼不疼?”
古爺爺點頭,“一點點。”
孟薑加大了力度,“現在呢?”
古爺爺額頭出了一些汗,“疼,但又有些舒服,這種感覺很奇怪。”
孟薑心裡有數了,讓古長安伺候著古爺爺躺下,將大腿根往下都露了出來。她從包裡拿出一套銀針,用純酒精消毒之後,將腰部、腿部和腳部主要穴位進行針灸。
等一套動作下來,古爺爺已經出了一身的汗,但眉間皺紋卻舒展很多,他忍不住喟歎:“舒服!感覺一股火慢慢將身上的寒氣逼了出來。”
孟薑卻歎氣,“三天一針灸,兩個月大概就成效顯著,但也隻能緩解個七八成。之後再堅持針灸和藥物泡腳,看看最後能不能根治吧,不好說,隻能看運氣,主要是耽誤了太多年了。”
古長安卻眼睛明亮,看孟薑猶如看活菩薩一般。
孟薑:“……”倒也不必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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