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芳見孟薑來了,趕緊趕人:“阿薑快回去學習就行了,這大冷天彆凍壞了手。”
旁邊人也笑:“對呀,孟薑丫頭可是區狀元,怎麼能來乾活呢。你放心,咱們不著急,絕對不累著你媽媽。”
孟薑一口一個叔叔阿姨大爺大媽爺爺奶奶,總之小嘴特彆甜,手上動作也利索,確實能緩解陳芳的壓力。
“我也是勞逸結合嘛,我媽媽一個人養大我不容易,這麼幾天的功夫我再不幫忙,那學習再好又用什麼用呢?”
“你們大人辛辛苦苦養大我們,雖然不指望我們什麼,但我們做孩子的也不能真的心安理得坐享其成呀。”
聽孟薑這麼說,不光陳芳心裡暖暖的,那些買鹵肉的人也都覺得眼眶子都熱乎乎的。要是所有家庭都這樣多好,大人愛孩子,孩子孝敬大人,就沒有那麼多奇葩的社會新聞了。
大家紛紛感歎:“陳芳呀,你家這孩子沒白養,你可真會教孩子,改天傳授一下秘笈。”
陳芳笑道:“我天天忙忙叨叨的,哪裡顧得上教她呀,都是孩子自己好。不過咱們大人天天努力生活,本身就是孩子的榜樣。”
大家想想陳芳的經曆,忍不住點頭,還真是這個樣子。但凡陳芳熬不住,孟薑又哪裡來的今天。看陳芳每天笑嗬嗬的,孩子也樂觀開朗也是正常。
天天這麼嘮嗑,雖然都是家常話,卻也蘊含著人生道理。而且這種嘮嗑,也能增進人們之間的感情,大家都把孟薑看做自家孩子一樣看待。
沒辦法,這孩子學習好,嘴又甜,還會來事,誰能不喜歡呢。
當然有人不喜歡,比如孟涵之夫妻,比如他們的孩子孟豔珠和孟家琪。
同樣是姓孟,人們私下忍不住有所比較。看看孟薑,再看看毫無特色的孟豔珠和孟家琪,人們都忍不住搖頭,還是陳芳會帶孩子。
而孟涵之和喬琳,這兩口子做過的那些破事,不提也罷。
大人之間念叨,家中孩子們多少會聽見幾句,然後就笑話孟豔珠和孟家琪不如孟薑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
孩子嘛,本來就容易被激怒,而且十幾歲初中生正是青春期,那脾氣上來更是不得了。
於是孟豔珠和孟家琪就在家裡鬨,指責孟涵之不該把孟薑母女兩個留下來,應該把她們攆回鄉下老家。
孟涵之心裡苦,這人是他留下的嗎?那是機械廠的領導們留下的,他能怎麼辦?
孟涵之一氣之下打了孩子,氣得喬琳和他乾架,兩人互相揭老底,把底褲都揭掉那種。
看著父母吵架,孟豔珠和孟家琪隻覺得又生氣又丟臉,他們一氣之下離家出走。
兩人到處溜達,正好在路上碰見了提著鹵肉準備給林教授送年貨的孟薑。
孟豔珠大喊:“孟薑,你給我站住。”
孟薑正慢悠悠騎著自行車感受城市的煙火氣,便聽到有人叫自己名字,回頭一看竟然是孟豔珠姐弟二人。
這兩個小兔崽子,心地有多壞倒還談不上,但不怎麼善良是真的。
前世孟薑住在他們家裡,天天被他們呼來喝去當小奴隸。有時候這兩個熊孩子犯了錯,就把錯往孟薑身上推。
其實孟涵之和喬琳知道孟薑是被冤枉的,但他們好不容易找到借口折磨孟薑,自然是視而不見。
在語言暴力和體力勞動雙重折磨下,徹底把原主給壓垮了,成了沉默不語的木頭人。
可以說,這兩個孩子哪怕不是主犯,也是幫凶,長大了更不是什麼良善人。
不過孟薑其實沒想去和這兩個初中生計較的,畢竟把主犯弄垮了,這些小兔崽子自然而然就過得不好。
但現在他們非要往槍口上撞,孟薑倒不介意給他們一點教訓。
孟薑停下車,雙手環胸問:“你們有事?”
孟豔珠氣哼哼道:“你憑什麼上京大附中?肯定是拿了我爸爸的錢走得後門,你把錢還給我們。”
孟家琪也跟著用鼻孔哼哼:“鄉下垃圾滾回去。”
孟薑笑眯眯道:“我好歹是京大附中高材生,還是全區第一名那種,你們從小接受大城市良好教育,卻連個鄉下垃圾都比不過,是不是該回你們媽媽肚子裡重新改造一下?”
“而且,你們爸爸當初一分錢沒有,可是靠我媽媽的救濟才活下來的,可以說他的命都是我媽媽救的,你們是不是應該先讓他還命?”
“可他不僅不感激,還找小情人,生小雜種。你們還不知道吧,我媽媽到了京城辦戶口的時候,直接把丈夫那一欄寫上了亡故。這算是我媽媽對你們的仁慈,不然你們媽媽永遠是見不得光的情人,你們也永遠是非婚生子。”
“就這樣的私生子,還有臉罵我是鄉下垃圾,你們哪裡來的臉麵?”
“我告訴你們,以後見了我最好退避三舍,或者低頭鞠躬學狗叫也成,不然我就跑到你們學校去做報告,然後在全校師生麵前揭露你們私生子的身份,讓你們徹底沒臉。”
孟豔珠和孟家琪被氣壞了,想撕打孟薑,卻又不敢。
孟豔珠底氣不太足,但還是反駁道:“就你這樣的,根本進不來我們學校。”
孟薑笑眯眯道:“你們學校教導主任朱老師,親自到我們學校請我了呢?之前我們主任說我忙於學習沒時間,但被你們這麼一刺激,我突然有時間了哦。”
嚇唬一下他們,孟薑覺得自己也是幼稚鬼,但很開心就是了。
孟豔珠和孟家琪:“……”感覺自己好像乾了什麼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