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錢氏來給孟薑通風報信, 沒想到得了這麼一個大消息。
雖然她知道孟薑可能並非從秦子桓口中聽說,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張氏和秦正煥這一對母子做的太絕了。
錢氏和丈夫說了這件事後, 世子自然是恨不能手撕了張氏他們母子。既然張氏先不仁,就不要怪他不義,忍了這麼多年,終於要爆發了。
錢氏和世子雖然十分喜歡自家兩個女兒,但為了繼承爵位, 也為了讓女兒有個依靠, 他們太需要一個兒子了。
於是當天錢氏和世子便來孟薑這裡看病。他們並非信任孟薑醫術, 而是死馬當活馬醫,試試總不會吃虧。
世子兩口子一邊用藥,一邊算計著弄死張氏。
孟薑對廣義侯府的事情並不理會, 她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如今已經入秋,地裡已經陸陸續續到了秋收關鍵階段, 孟薑去的自然也更勤快一些。
這一日,孟薑如往常一樣帶著紅雲和兩個婆子就往莊子上去, 剛進了山路便感受到了不同。
果真不到一刻鐘, 便在一個夾道處遇到了一窩子土匪, 連劫道的話都很老土,“此山是我開……”, 一點都沒有新意。
孟薑聽到聲音,掀開車簾子就下來,笑吟吟道:“山是你們開的, 樹是你們栽的?我看你們毛都沒長齊,哪裡來的這本事?”
土匪們本來是要立刻殺人,但見到孟薑姿色時動了臟心, 嘴裡不乾不淨起來。
見到土匪們,兩個婆子嚇得腿都軟了,當時就暈死過去。紅雲也嚇得要死,卻還是硬撐著護著孟薑:“姑娘你快快走,我先拖著他們。”
孟薑笑道:“得了,你這小胳膊小腿的,怎麼可能打得過他們。你好好呆在馬車裡,碰到什麼聲音都不許出來。”
孟薑正好覺得手都生了,可以拿這幾個土匪練練手的,剛挽起綢雲袖,想要飛過去揍人,便見從馬車後麵飛過一人。
正是身穿飛魚服的徐池!
徐池手起刀落,將幾個土匪的腿全部砍斷,這才看向孟薑:“先留活口可以嗎?萬一有同夥,可以一並找出來,省得禍害周邊百姓。”
孟薑恨不能鼓個小掌,笑道:“錦衣衛大人為民做主,我豈能乾擾公務?這些山賊應該是和廣義侯府之人有勾結,倒是想請您幫著查一查張文蓮這位表小姐。”
徐池眼神稍稍暗下來:“這個白蓮花不僅不要臉,還心狠手辣,是留不得了。”
孟薑趕緊阻止:“乾嘛動不動要死人,我還想留著她與秦正煥做個伴呢。他們可是真愛,怎麼也要死在一起才好。”
見孟薑明明風光霽月模樣,笑得也璀璨如朝陽,心裡卻也是陰陰暗暗的,徐池竟然有一種找到同道中人的感覺。
“好,聽你的。”徐池說完,拿出一個白瓷口蕭吹了一聲,“咱們去莊子上,後續自然有人處理。”
孟薑明白了,大佬都不會自己搬運罪犯,自然有小弟代勞。
孟薑坐在馬車上,徐池坐在馬背上,兩人一高一矮聊起天來,漫無邊際毫無主題,但十分悠哉。
快到莊子時,婆子們被紅雲給揍醒了,一個勁兒求饒。
孟薑則笑笑:“害怕乃人之常情,你們做好分內伺候的活計就好,又不是保鏢,沒必要強撐著。”
見紅雲和婆子都走了,徐池笑道:“你對下人倒是很好。”
孟薑笑道:“聽說您手下可都是忠心耿耿,說明大人對手下也很好呀。好一陣子未見,不知道您之前提的早年間的案子有沒有進展?”
徐池點頭:“托您的福,找到了許多證據。不過那幾個人買的藥都有出入,所以想求您幫著再看一看。”
說著徐池拿出單子,遞到了孟薑手上。
孟薑對照每一個人的藥材,慢慢尋找漏洞之處,最終篩選出兩個人來。“此三人最可疑,雖然藥物和我方子上不同,但都有一樣效果。”
“但具體是誰,我可查不出來了,還需大人親自細細查證他們身後背景。”
徐池看了看單子,歎了一口氣:“我最怕是這三人,因為他們都死了。死人不會開口,背後之人手腳真夠乾淨的。”
孟薑笑道:“誰說死人不會開口?若是能找到屍體,我倒可以幫著驗屍,看看到底為何而死。而且他們是否還有家人,還是家人也都死了?這些本身也都是證據,慢慢查訪就是。”
徐池:“……沒想到孟姑娘會的還挺多。”其實他已經在繼續深入調查,就是想找個借口來會一會孟薑,沒想到又有新發現。
這個孟薑,還真是個奇特之人,讓他的關注越來越深。
京城這邊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早就風起雲湧,隻是暫時被壓製住了而已。
而在南邊巡察鹽道的秦正煥真意氣風發,完全不知道風險就在眼前。
自古以來鹽就是硬通貨,朝廷依靠鹽和鐵來征稅,可見其意義重大。因為關係國計民生,所以一直牢牢掌控在朝廷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