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薑雖然沒去,卻也能想到當時的場景,簡直笑開顏。
勇王妃一向喜歡標榜賢惠名聲,往往把原主做的一些孝順事情攬到自己身上,賺一個好名聲。
那就在眾人麵前撕開她的臉皮,讓眾人親眼見到她這個親侄女都不伺候皇後娘娘,看她還如何給自己立人設。
而勇王夫妻知道孟薑這個太子妃暗戳戳敗壞了他們的名聲後,簡直氣得要死,卻又無可奈何,隻能趕緊進宮為皇後娘娘侍疾。
而勇王這裡也收到了母後的命令,他才不信什麼神神鬼鬼,但親娘成了這副模樣,他也隻有聽著。
勇王想著借此機會和高僧結交,借著他們的嘴傳播自己的美名,好像也不錯。這就是皇後娘娘最疼愛的兒子,到了這個時候,想的最多的依舊是他自己罷了。
勇王妃一進椒房殿,差點被那股子藥味、香料味以及混合其中的臭味給熏死,當場後退幾步。想到這是她不得不完成的任務,這才硬著頭皮頂上。
勇王妃原來天天看著孟薑伺候皇後,覺得這樂子很好看。等到了自己,才知道久病床前無孝子是個什麼滋味。
病人容易變態,伺候的人跟著變態,就是這種滋味。
皇後本來就不是好脾氣的人,自從病了之後更是天天變著法子折磨人,哪怕見到勇王妃好一些,卻也不如從前。
一開始,皇後還能控製自己,對勇王妃這個親侄女克製一下,不讓她那麼辛苦。可病久了的人,彆說侄女了,就連親閨女親兒子都一樣折騰,而且一旦開始就無法遏製,使喚起親侄女來越來越順溜。
皇後覺得宮女太監們可能會害她,會在藥裡做手腳,但親侄女總不會,於是把這些活都交給勇王妃。
其實皇後不過是讓勇王妃幫著喂水喂藥擦身子,一點都沒讓她做臟手的事情,然而勇王妃已經受不住了。
她如今一進到椒房殿就想嘔吐,一見到皇後就想掐死她算了,生理上的無法控製那種。可勇王妃也知道,自家相公是老二,要想有出頭之路,必須把住母後的心才可以。
所以勇王妃無論再怎麼難受,也隻能憋屈忍著。這一天實在忍不住了,就去找孟薑這個太子妃的茬。
勇王妃趁著皇後睡下的功夫,忙裡偷閒來到東宮。
其實東宮隻是宮中一處狹長的院子,多養幾個側妃、妾室都會住不開那種,在紫禁城屬實不算什麼好地方。
就是這麼一個逼仄地方,勇王妃卻看的十分眼饞,她甚至無數次幻想自己成為東宮女主人之後該怎麼低調的顯擺一下。
於是勇王妃站在東宮門口沉思愣神,還是被宮女發現才回過神來。
孟薑每天窩在自己院子裡養老,今兒突然聽到勇王妃來拜訪,一時還有些不適應。
見自然是要見的,孟薑親自迎出來接著,笑得還特彆溫柔大方:“弟妹這陣子辛苦了,不枉母後那麼疼愛你和二弟。”
“本宮和太子一直想去侍疾,可惜母後卻見都不見我們,真真是讓本宮這心裡難受。同樣是兒媳婦,弟妹卻有資格天天呆在椒房殿,本宮著實羨慕呀。”
一見到勇王妃,孟薑便一句一句砸過去,差點把老二媳婦給氣死。
勇王妃冷著臉:“太子妃明明自己躲懶,卻說是皇後娘娘不見,多寒母後的心。”
孟薑也冷下臉:“弟妹得了便宜還賣乖,這種行為十分不可取。既然弟妹不信本宮所言,那咱們現在就去椒房殿一試。”
勇王妃在椒房殿一提起太子妃,眾人臉色就不那麼自然,而且皇後也不鬆口讓孟薑過來侍疾。
她私下裡問起緣故,有平日得了她許多好處的小宮女細細說來,也是讓勇王妃對孟薑刮目相看。
不過勇王妃有些不信邪,往常小綿羊突然就變成狼?怎麼也不合理嘛。
她本是來挑事的,但見到孟薑這副篤定的樣子,勇王妃突然就信了。
因為往常太子妃溫柔和善,說白了就是人傻好欺負,而今天哪怕臉上帶著笑,也好似裹著一層麵具,麵具底下全是算計那種。
麵對這樣的孟薑,勇王妃突然不那麼自信了。不過想到太子和太子妃並非一心,她又開心起來。
勇王妃笑道:“聽說嫂嫂這陣子一直獨居,深夜孤寂的日子一定也不好過吧?弟媳給您出個主意,隻要您好好討好母後,有母後給您撐腰,太子殿下一定會收收心,重新來嫂嫂這裡。”
孟薑笑道:“大伯子房中事情,你個弟妹管得倒是挺寬。不過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若是本宮討好了皇後,還有你和二弟什麼事兒呢?也就我是親嫂子,知道你們的心思還不生氣,把這大好的機會送到你麵前。”
“弟妹呀,既然是天生的老二,就好好加把勁,爭取心想事成,嫂子看好你們。”孟薑狠狠拍了勇王妃後背一下子,差點把她拍出一口老血。
勇王妃:“……”竟然不知如何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