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不管你是什麼樣的程嬰,我...)(2 / 2)

美人眸 蔣牧童 10263 字 3個月前

謝仲麟得知此事,大驚不已。

可此刻他已經騎虎難下,歐陽泉是他的人,一直在用芙蓉醉幫他斂財,許昌全也就是這麼被他們拖上一條船。

他沒想到的是,歐陽泉居然是北戎人,還如此狼子野心。

但他思慮了許久之後,卻還是派人安撫住了許昌全。長平侯沈作明手握重兵,他雖不是旗幟鮮明的太子黨,卻也對父皇說過,朝中黨爭不斷,不利江山社稷,還是應以太子為重。

所以沈作明出事,太子還曾經試圖保他。

多次讓人上書,言明長平侯這麼多年鎮守邊疆,不僅有功勞也有苦勞,不該以一役定他生死,邊關防務要緊,還是應該讓他戴罪立功。

父皇似乎打定主意,要借著這次機會,徹底收回沈作明的兵權。

謝仲麟自然也不想讓太子,再得沈作明這樣的臂膀,所以他安撫住許昌全,反而借機推許昌全成為西北大營主帥。

隻要他握住許昌全這個秘密,那麼這個人就可以為他所用。

如今歐陽泉逃至西北,看來許昌全這顆暗棋,他也該舍棄了。

謝仲麟接連損失自己的錢袋子,還有好不容易到手的兵權,心疼不已。但是太子和端王在京城對他虎視眈眈,他不能將這麼明顯的把柄落給彆人。

房門被敲響,他今晚一直等著的人,終於到了。

很快,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來。

走在前麵的是他貼身侍衛,身後的人則是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

“殿下,歐陽泉的管事被帶來了。”

謝仲麟立即問道:“我讓你一直藏在歐陽泉身邊,如今他逃往西北,他那些賬冊和銀子可都沒來得及帶走。你現在能拿到多少鑰匙?”

“回殿下,大半的生意我已經掌握,至於銀子,我也大概知道藏在何處。”

謝仲麟:“好,你現在立即將銀子給我轉移,立即送到我的封地廣寧。”

“是,殿下。”管事恭敬道。

謝仲麟這才稍稍鬆了口氣,他的手指在桌子上輕敲,此時房中隻剩下他的貼身侍衛吳誌,他問道:“去追殺歐陽泉的人,有消息了嗎?”

“他們一直追趕著歐陽泉,不過對方身邊有江湖高手保護,而且一路上行蹤不定。”

謝仲麟皺眉。

吳誌趕緊說道:“我們在許昌全身邊也安排了暗樁,隻要歐陽泉去找許昌全,我們的人一定能將兩人都抓住。”

“不過據我們的人傳回來的消息,好像錦衣衛也派人前往漠北。”

“什麼?”謝仲麟失聲。

他立即道:“一定要趕在錦衣衛找到歐陽泉之前,殺了他。這個人知道的秘密太多,不能將他留下活口。”

轉眼過了半個月,到了八月中秋。

沈絳與沈殊音在這新搬來的地方,也住了半個月。

這是姐妹兩人難得在一起的中秋團圓節。

沈絳雖然忙著救爹,卻也沒忘記朱顏閣,而且這陣子沈殊音竟還幫她出了不少點子,特彆是沈殊音親自畫的中秋嫦娥奔月,被定製成中秋款口脂盒子。

居然大受歡迎,一經推出,就售賣一空。

“大姐姐,這是姚羨親自給你包的銀子,特地感謝你之前畫的嫦娥奔月圖,”沈絳笑嘻嘻將紅封拿出。

沈殊音搖頭,輕笑道:“是我該做的事情。”

不過她雖然這麼說著,可還是伸手接過了紅包。

待打開一瞧,發現裡麵竟是張百兩銀票,沈殊音大吃一驚:“竟這麼多銀子?”

“姚羨說了,你是京城裡的高門貴女,眼光不同尋常,以後還想請您多多幫忙。他呢,還生怕銀子汙了你的眼。”

沈殊音陪嫁莊子和鋪子,都有不少,每年這些進項都是不少。

隻是頭一回,靠自己雙手賺銀子,竟還挺新鮮。

沈絳低聲說:“大姐姐,我聽說你前兩日在鋪子裡遇到了方家的人?”

沈殊音因為在家無事,所以偶爾會去朱顏閣,沒想到居然就遇到了方家二房的小姑娘。之前她和沈絳在安國公府大鬨一場,沈絳拿匕首挾持徐氏的事情,被那麼多家丁看見,瞞是瞞不住的。

所以方家小姑娘瞧見她,再沒了往日的恭敬,吹眉瞪眼。

沈殊音自然也不會,跟一個小姑娘見識。

“我與方家已沒了關係,從今以後,我隻是沈家女,再不是方家婦。”當時沈殊音麵對小姑娘憤怒指責,她作為國公少夫人,怎麼能與旁人一起踩了國公府的臉麵,她就是這般回答。

沈殊音輕笑說:“不過是個小丫頭,灼灼何必跟她一般見識。”

“如此月圓美景,咱們還是先許個心願。”

沈絳抬頭望著頭頂,許久,輕聲道:“希望月圓,人團圓。”

*

皇宮。

今日乃是中秋宴,皇上特地在昭和殿,舉辦盛宴,邀眾臣同宴。而宮中的觀月樓,更是整個京城最好的賞景之地。

謝本不想赴宴,但是郢王爺不許,他隻能跟著一同前往。

女眷是在後宮之中設宴,而前朝的昭和殿,則是皇帝與皇室宗親、王公大臣,一同飲宴。

謝坐在郢王身側,不言不語,安靜觀賞殿內的舞樂。

待一曲終了,皇上舉起杯盞,笑道:“今日乃是中秋佳節,朕與眾卿同飲一杯,共祝此良宵美景。”

眾人紛紛起身,太子率先說了幾句賀詞。

這一番話讓一向對太子嚴苛的永隆帝,都臉上喜色不斷,頗有幾分和顏悅色。太子心底也是難得輕鬆。

誰知宴席過半,突然有人送了急報進來。

原本還在賞舞的眾臣,紛紛抬頭望過去,就見皇帝打開手中折子,看了幾眼,神色陡然一變,原本的喜色變成急怒,他似忍了又忍,最後居然還是將手中折子扔了出來。

“欺人太甚,方才來報,北戎王庭,竟派人混入西北大營駐地,暗殺建威將軍許昌全。”

謝猛地握住手中酒杯。

殿內立即響起喧嘩聲,好些官員憤聲急呼,斥責北戎惡賊,欺我大晉邊疆,竟還敢暗殺鎮守邊關的將軍。

甚至還有人疾呼,要給北戎還以顏色。

謝捏著手中酒杯,慢慢湊近唇邊,仰頭喝下。

北戎八部,還真是一把好刀。

皇帝這是打定主意要包庇自己的兒子了。

謝眸底閃過冷光,緩緩抬頭望向皇座之上的那個人,哪怕他曾經也是明君如何,如今他為了自己的兒子,置幾萬將士之死如無物,更是將所有罪責推到無辜主帥頭上。

待他望向不遠處座位上的魏王謝仲麟,就見他眼底閃過一絲狂喜。

瞧瞧,這對父子,都心知肚明。

謝仲麟知道是皇帝替他出手,除掉了許昌全。

許昌全死不足惜。

可真正該死的人,卻還安坐在這大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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