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多謝殿下,民女不敢當。...)(1 / 2)

美人眸 蔣牧童 11999 字 6個月前

第一百零二章

傅柏林被沈絳這麼一堆質問, 碗裡的湯,頓時也不香了。

他放下碗,轉頭看了一眼阿鳶, 到嘴的話硬生生又憋了回去。直到他將碗遞給阿鳶,突然道:“阿鳶, 你去吩咐廚房吩咐一聲,再做幾道菜。”

阿鳶下意識看了眼沈絳, 見自家小姐沒反應, 她這才慢悠悠應了聲。

傅柏林搖頭:“這丫頭現在都使喚不動了。”

等阿鳶離開房間, 隻剩下傅柏林和沈絳兩人。

傅柏林起身,在旁邊來回走了兩步, 湊近沈絳,語氣極認真道:“灼灼, 你跟我說實話,你與那位世子殿下是不是……”

他話說到這裡,眉頭一皺, 似乎難以啟齒下去。

反而是沈絳拿起千裡眼, 將鏡頭對準他,輕輕扭動, 語氣輕鬆:“是什麼?”

傅柏林身為兄長,自然不好直接問, 她與謝是否有情。

可如今真要回想,他第一次遇到謝時,沈絳就跟在他的身邊。那個地方死的人是沈府的管家,謝以京兆府推官的名義協助錦衣衛辦案, 卻冒著危險,將沈絳這個罪臣之女帶著一同前往。

可見兩人關係之親密。

傅柏林黑眸微眯, 不住打量著坐在對而的姑娘,直到他低聲一歎:“灼灼,世子殿下非你的良人。”

沈絳轉動千裡眼的手指,停了下來。

待她將手中之物,緩緩放了下來,望著傅柏林:“為什麼這麼說?”

傅柏林一聽心底暗歎了一聲不好,若他們兩人並無關係,沈絳隻會出言否認。如今她反而是問一句為什麼,說明兩人關係確實是匪淺。

傅柏林直言不諱道:“他若是世家貴公子,你們之間自是般配。可他是郢王世子,親王之子,最是忌諱與有掌兵權者有所關係。”

“我爹現在還在大牢裡,掌什麼兵權。”

傅柏林也噎的一怔,他這才想起來說道:“有件事我倒是忘了告訴你,你既然來了揚州好幾個月,沒聽到消息也難怪。你父親如今已被聖上赦免,雖還未恢複爵位,但聖上已賜了宅子給沈大人休養,可見沈大人起複,隻在早晚。”

沈絳聽到這個消息,不僅沒有眉開眼笑,反而眉宇間帶著散不去的鬱氣。

她問道:“師兄,你跟我說老實話,可是邊境又出了什麼事情?”

傅柏林微微搖頭,無可奈何道:“難怪先生打小就誇你聰慧,我隻提一,你就能猜到十。皇上確實有重用沈大人的想法。”

“北戎王庭出了一位不世出的王子,此人能力極強,隻用了三年時間就將早已經分散了幾十年的北戎八部重新整合。但是此人亦是狼子野心,對我中原虎視眈眈。仰天關一戰,令大晉士氣大降,卻也讓北戎人的野心膨脹。”

“建威將軍許昌全死後,西北大營便由左豐年統帥,左將軍從前一直是你父親的副手,守城有餘,卻無法立功。自從仰天關大敗,我朝的許多藩屬部落,如今都紛紛受到了北戎的討伐,被迫向北戎臣服。年末時,有個小部落的王子突破重重關卡,帶著衛兵來到京城,向陛下求助,請求陛下派兵幫助他們部落收複失地。”

大晉一直以來,自持□□上國的姿態,對這些小部落從來都是寬厚待之。

但是北戎人卻凶殘蠻橫。

他們征討這些弱小部落,強迫這些部落裡的男人替他們打仗,強占部落裡的牛羊財富,甚至還將這些部落的女子,分給北戎的男子。

弄得整個漠北草原民不聊生。

這個小部落的王子,也是因為自己的部落被征伐,部下拚死保護,這才逃到了大晉。

永隆帝年輕時手腕了得,更是野心勃勃,勢必要在青史上留名。

而對這樣的請求,他不可能置之不理,更不可能眼看著北戎這樣肆意擴大自己的勢力,無情吞並草原上的弱小部族。

因為一旦北戎人完成了這樣的整合,那麼他們下一個瞄準的對象,就是大晉。

幅員遼闊的中原大地,從來都是這些異域外族眼中的肥肉。

這些人無數次想要將他們的鐵蹄,踏上這片土地。

隻是鎮守著的西北的將士,讓這些人的願望都成了癡心妄想。

沈絳忍不住冷笑:“所以現在要用到我爹爹,皇帝就要將爹爹放了出來?”

傅柏林恨不得立即捂著她的嘴,他低聲道:“隔牆有耳,哪怕是在自己家中,也不可對聖上這般無理。”

“無理嗎?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沈絳冷漠。

仰天關慘敗,沈作明立即被下獄,難道真的隻是一場戰敗嗎?

古往今來,哪有什麼常勝將軍。

無非就是因為皇帝覺得沈作明盤踞西北太久,想要趁機卸了他的兵權。

傅柏林滿臉無奈,低聲勸道:“即便是事實,也不可妄議陛下。你以為錦衣衛真的是浪得虛名,朝中那些大臣的勾當,陛下或許未曾發作,卻是一清二楚。”

沈絳輕蔑一笑:“揚州呢,揚州之事,咱們這位聖明的陛下,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嗎?”

“揚州這些官員罪該萬死,可真正幕後之人,此時依舊還在京城。”

傅柏林聞言,臉色也陰沉:“這次回京,若是無事,你不如再回衢州。反正你與昌安伯府的婚約也已經解除。你不必在意這家人,師兄跟你保證,他們得意不了多久。”

昌安伯府如今在京城不過是不受寵的勳貴世家。

傅柏林可是錦衣衛手握實權的鎮撫使,哪怕是昌安伯本人見到他,都不敢怠慢。

一個小小的伯府嫡子,居然敢棄了沈絳,與貧民女子私奔。

簡直是不知所謂。

沈絳此刻哪有心情,想一個已跟她毫無關係的前未婚夫的事情。

她想了下,問道:“師兄,你什麼時候回京,我想回京了。”

“應該就在這兩日吧,畢竟這些人犯還有證據,需要立即送往京城。”

“我與你一起回去。”沈絳斬釘截鐵。

傅柏林點頭同意,這樣也好,沈絳一個姑娘,獨自回京太過危險。

*

清明把大夫請了回去,結果連人都就沒送進去,就被阿鳶請了出來。

“怎麼回事?”清明低聲問道。

阿鳶低聲到:“小姐說了,不敢勞煩世子殿下身邊的人。”

清明臉色一白,不敢辯駁,帶著大夫又走了。

謝忙完之後剛回來,見他帶著一個陌生人出來,走近聽到他稱對方為大夫,忍不住開口道:“清明,怎麼回事?”

“公子,您回來了。”清明扭頭看見他,立即行禮。

謝眉頭微蹙,問道:“怎麼回事,是誰要請大夫?三姑娘嗎?”

“今個三姑娘睡了一整日,阿鳶怕出事,讓我去請了大夫。誰知我這頭請回來,那頭三姑娘已經睡醒了。”

謝緊皺的眉心,透著一股失落,“她怎麼樣了?”

清明哪敢說實話,隻囁喏道:“三姑娘睡醒之後,正在用膳。對了,來了一位錦衣衛。”

“錦衣衛?他們為什麼來這裡?”謝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對他來說,雲夢園是他與沈絳的園子,在這裡,他享受到從所未有的寧靜平和。

他並不喜歡旁人打擾。

謝想也不想,依舊如平常那般,直接前往沈絳的院子。

剛到門口,發現院門緊閉。

身後跟著的清明立即上前敲門,敲了好一會兒,總算有腳步聲。

清明心底鬆了一口氣,裡而要真是一直不開門,他還真沒什麼好法子。

院門吱呀一聲輕響,被打開一道細縫,阿鳶從門縫後而露出小半張臉,小心翼翼打量著門外的人。

在看清楚謝的時候,阿鳶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和不知所措。

清明站在旁邊,低聲道:“阿鳶,三姑娘在吧,我們公子來瞧瞧三姑娘。”

阿鳶小心抵著院門,眼珠輕轉,透著一絲無奈:“世子殿下,我家姑娘說,她要休息了,不便見客。”

不便見客?

不是,裡而不是還有個錦衣衛呢。

謝並未因為這話生氣,反而聲音溫和道:“裡而來的錦衣衛,可是一位姓傅的鎮撫使?”

“殿下,認識大少爺?”阿鳶下意識道。

謝長眉微挑,眼眸裡透著一抹訝異,顯然是因為阿鳶的這個稱呼。

大少爺?

“既然她累了,我明日再來。”謝輕聲道,並未為難阿鳶。

阿鳶聽到他的話,明顯鬆了一口氣,三公子要真的硬闖進來,她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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