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姚羨說他之所以願意資助西北大營,就是為了打通這條路,財源廣進。
沈絳正聽著姚羨吹噓,然後看見一個人。
等等,不是一個人。
好像是兩個。
“我昨晚好似看見了我大姐姐?”沈絳狐疑的望向謝。
謝莞爾一笑,正欲回答她這個問題。
誰知沈絳的房門,正好被人敲響,一個溫柔婉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灼灼,你醒了嗎?”
房外之聲,正是沈殊音。
沈絳瞪大眼睛,驚慌失措下,居然喊道:“我還沒有。”
完蛋了。
沈絳喊完,才發覺自己當真是做賊心虛,她這是生怕沈殊音察覺不到異常嗎?
果然,下一秒門口傳來推門的聲音。
“大姐姐,我馬上就起身,你彆進來,千萬彆進來。”沈絳慌張起身,要是被沈殊音看見謝在她房中,還不知要誤會成什麼樣子。
明明他們什麼都沒做啊。
可是她從床上起身,下來找自己衣裳時,一旁的謝卻慢條斯理的將自己的外衣脫下。
他腰帶早已經沒了,長袍脫下,隻剩中衣。
雪白中衣,耀眼的刺目。
“你做什麼?”沈絳目瞪口呆的望著他。
謝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腰帶壞了,這衣裳自是不能穿。”
“那你也不能這時脫衣裳,”沈絳氣急說道,她指著他的衣裳:“若是叫大姐姐看見,她豈不是會誤會我們。”
“誤會什麼?”謝這下不樂意了。
可是門外的沈殊音,已經穿過客廳,直奔睡房而來。
沈絳慌亂間,就要拉著他上床,謝有些驚訝,低聲一笑:“這不太好吧?”
他想到哪裡去了?
“我是讓你藏在被子裡,躲一下,”沈絳無語,邊伸手拽他邊說道:“等我大姐姐走了,你再出來。千萬彆讓她看……”
沈絳口中這個‘見’字,還沒說出口,就見謝開口道:“你果然是不想認賬。”
沈絳驚慌:“我沒有。”
“那為何不敢讓大姑娘知曉?”謝咄咄逼人。
沈絳瞪大眼睛,低聲咬牙道:“我一個姑娘家,房中有個男子,若是傳出去,我的清譽還要不要了。”
好吧,她好像早沒了清譽這種東西。
但是她還是有點兒無法接受,他們兩個直接被大姐姐堵在房中。
酒壯慫人膽,現在酒醒了,沈絳早拿不出昨晚的英雄氣概。
難怪那些英雄好漢,都喜喝酒。
“灼灼。”沈殊音的聲音終於近在咫尺。
然後吱呀一聲,沈絳瞪大眼睛。
門…門居然沒開?
她早已經忘記了,如今自己身邊沒有丫鬟伺候,昨晚是謝送她回來,便隻是虛掩著房門,並未上了門栓。
於是沈殊音踏入門裡,就看見兩個衣衫不整的人,站在床邊對峙。
“你們,”沈殊音微張了張嘴,是震驚,但是又出乎意料的沒沈絳預想的那般震驚。
隨後她居然微微歉意道:“我不知世子也在,灼灼,我到外麵等你。”
哎,不是。
大姐姐為何這般淡然?
她不是應該痛斥謝或者她一頓?
沈殊音過於淡然的表現,叫沈絳摸不著頭腦。
“大姐姐,她這是什麼意思啊?”沈絳扭頭望著他,輕聲問道。
她實在是有些瞧不明白。
謝倒是神色如常,他彎腰從地上撿起外袍,再次穿上,輕聲道:“或許大姑娘已經習以為常了吧。”
什麼叫已經習以為常?
沈絳簡直氣絕,這也是頭一回吧。
可是她回想了下自己與謝,同處一室的狀況,好像…還真的…不止一次。
於是乎,謝拎著自己斷成兩截的腰帶,問道:“此物,你可還要?”
沈絳盯著他手中腰帶,額角再次直突突。
不要,不要,她不要了。
這簡直就是一切罪孽的起源。
謝離開,沈絳幾乎是灰溜溜的出來,湊到沈殊音跟前,討好道:“大姐姐,你怎麼突然來邊關了,你若是要來,也該提前與我說一聲。我好親自去接你。”
“我也是臨時起意,世子到府上,我才決定要來的。”沈殊音語氣如常。
她下巴朝旁邊的凳子指了指,“坐吧,我命人做了醒酒湯。”
“林度飛與姚羨他們,”沈絳生怕沈殊音提起謝,趕緊轉移話題。
沈殊音正在端碗的手,一頓,待重新將碗遞過來,才說道:“林將軍一早便離開府裡,回西北大營了。姚公子還在客房裡歇息,他昨晚也喝了不少。”
“是啊,是啊,我們都喝了不少。”
沈絳一口悶了半碗醒酒湯。
沈殊音看著她喝湯的模樣,不由道:“灼灼,你當真要一直待在軍營裡?”
“我也不知,我隻知道我要殺了赤融伯顏。”沈絳麵色微僵。
沈殊音聽到她提起這個名字,臉上閃過濃濃恨意,她握緊手掌,點頭:“好。”
而後,她望著沈絳,聲音微哽:“大姐姐沒用,不會功夫,更無法上戰場,不能替爹爹報仇。所以殺了那個人,便隻能交給你。”
“大姐姐,你放心,從我踏上沙場的那一刻,我便一直將這個念頭記在心底。”
沈殊音頷首,不再說彆的。
倒是沈絳抬眸望著她,又偷望了一眼。
“你與……”沈殊音開口。
“衛家……”沈絳說道。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卻又同時收住了聲音。
沈殊音笑著望向她:“你先說。”
沈絳囁囁:“也沒什麼,大姐姐你想問什麼?”
“你與三公子的婚事,一直被耽擱,”沈殊音麵露愁容,低聲道:“如今爹爹新喪,你還得守孝。隻怕還要耽擱一年。”
沈絳眨了眨眼睛:“我們沒說要成親啊。”
沈殊音一臉震驚望著她,微詫異道:“你不成親?難不成你還要對三公子始亂終棄?”
都什麼跟什麼呀。
沈絳莫名有種,她跟謝身份顛倒。
這男人到底是賣了多少慘,讓大姐姐都覺得,她是那個始亂終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