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8 章(他既是最怕那個帝位被搶,...)(1 / 2)

美人眸 蔣牧童 12929 字 3個月前

第一百六十八章

沈絳帶兵回來的時候, 再次大勝的消息,早已經傳遍了整個大營。

他們回到營中時,左豐年親自帶人, 出城迎接。

雖然之前小的征戰,雙方之間, 各有勝負。

可是沈絳連續兩次,打敗了北戎主力, 北戎的實力大大被削弱, 將他們趕回老家的願望, 讓他們再也不敢覬覦大晉疆土的願望,將不再僅僅是願望。

而是即將可以實現的目標。

“郡主, ”左豐年站在最前麵,在沈絳騎馬過來時, 他已是恭敬行禮。

沈絳豈敢在他麵前托大,立即翻身下馬。

她恭敬回禮:“沈絳不負使命,豈能勞煩左將軍, 親自迎接。”

左豐年大笑:“這樣的大勝若是多來幾次, 我願日日守著這城門,迎接郡主。”

他說的話, 引起周圍一片大笑。

所有人都沉浸在這種勝利的喜悅當中。

沈絳這次出征,從一開始出營到找到北戎大軍, 以及最後擊潰對方。

雖然短短數日時間,卻仿佛過了許久。

一開始未找到北戎主力時,沈絳心底還忐忑不已。

可是後來大勝,她便開始憂心謝之事。

那日她偷聽了先生和謝的談話, 第二日,甚至都沒跟他打招呼, 便離開了將軍府。

沈絳讓人犒賞此番苦戰的將士,更是請林度飛和郭文廣兩人,代為出席。

自己則是帶上親衛,馬不停蹄的趕回將軍府。

她一到府門口,下馬就往裡麵衝。

謝這幾日一直在院子裡休整,他雖足不出戶,卻一切消息儘在掌握中。

特彆是這些日子,他已經漸漸將京城的事情摸透。

或許是因為他不在京中,端王一係便以為他是因為眷念美色,甘願放棄朝中權勢。

他們行事起來,越發的肆無忌憚。

簡直是絲毫不將他放在眼中。

就比如此番派人刺殺沈絳。

他們以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卻偏偏錯漏百出。

“這些人應該是與英國公有關,”晨暉在一旁說道。

謝坐在書桌後麵,低頭看著麵前的證據,臉上浮起冷漠:“沒想到沈芙綾居然真的不是沈侯的女兒,難怪當日在奉昭殿內,沈芙綾的生母韓氏,要不顧一切揭露阿絳的身世。”

晨暉正欲再說話,就聽外麵傳來腳步聲。

這一次的腳步,輕快而又敏捷,與一般下人的腳步截然不同。

雖然人還未到跟前,謝臉上已然轉變了表情。

原本沉著冷肅的神色,如同被春風化開,露出淺淺笑意。

即便屋外是寒冬酷烈,房中卻因他的笑意,居然添了幾分難見的盎然。

“三公子。”

沈絳推開進來,口中歡快的喊著他的名字。

隻不過在看見晨暉也在時,沈絳趕緊收起臉上過分粲然的笑容。

好在晨暉十分懂得看眼色,立即恭敬道:“見過郡主,恭喜郡主大勝歸來。”

“同喜、同喜。”沈絳十分豪爽的揮揮手。

晨暉說完,也不廢話,直接道:“屬下先行告退。”

待他一走,沈絳整個人便如同歸巢的倦鳥,飛撲般的衝了過來,抱住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隻是謝未曾察覺的是,在她撲過去的瞬間,還是刻意收斂了自己的衝撞力。

謝伸手將她環住,雖沒想到,她會如此熱情。

也十分中意這樣的熱情。

“怎麼了?”謝見她窩在自己的肩頭,久久不言語。

自打京城郊外那一劍之後,沈絳便極少對他如此。

謝含笑低問,可是他不知道,他越是這般雲淡風輕,沈絳越是心痛。

直到現在,他都未曾對自己說實話。

沈絳好想問他一句,他就打算一直瞞著她嗎?

若非她無意中得知,都不知道自己愛的人,早已經命懸一線,危在旦夕。

可沈絳卻又無法將話問出口。

他這麼苦心隱瞞,無非就是不想讓她擔心、難過、痛苦。

可是他也不想想,若是有一日,他真的在自己麵前突然倒下,她該如何自處,該如何活下去。

沈絳低聲說:“好累,行軍打仗真的太累了。”

她說話時,眼角間已經微微濕潤,淚意再次湧現。

謝聽出了她聲音裡的疲倦,即便是強壯的男子,在經曆一場大戰之後,都會疲倦不堪。

更何況是她呢。

這樣的大勝看似痛快淋漓,卻是用她的全部才換得。

謝心底輕歎一口氣,若是他身體無恙,足可以代替沈絳前往戰場。

可是自從上次,沈絳遇到殺手,他帶兵救援,他再次服用了藥物。

強行運功,導致自己的狀況再度惡化。

如今不到萬不得已,他絕對不能再動武,否則隻怕便真的是命不久矣了。

“西北大營有那麼多將軍,不說那些征戰沙場多年的老將,便是林度飛和左破虜二人,便足可領兵出征。”

謝對於西北大營的將軍們,也是了如指掌。

沈絳微一歎氣:“我若能率軍親自前往,必能鼓舞士氣。”

因為她不僅僅代表著自己,還代表著沈作明。

如今西北大營的將士,早已經將她看成了沈作明的繼承人,對他們而言,沈絳便是一個信念。

沈作明雖已身死殉國,可是他的精神卻從未消失。

活生生的沈絳,便站在每一個將士的眼前。

謝聞言,伸手撫了撫她的發鬢,隨後將她再次攬入懷中,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彼此感覺到對方的氣息和溫度,脈脈含情。

沈絳享受著在謝在身邊的溫柔,似乎這樣便能撫平她的疲倦。

還有戰爭帶來的複雜。

她雖恨北戎人奪走她父親的生命,可是戰爭是無數性命填進去的,每一個戰場便是一個毫無留情的、殘酷的性命屠宰場。

在這裡的士兵,將要刀劍相對,以命相博。

每個人都化身地獄裡的修羅,拚命收割性命。

唯有在他身邊的時候,沈絳才會忘記腦海中那些血腥、殘忍、冷酷的畫麵。

許久之後,她從他懷中坐了起來,眼睛瞥見桌子上擺著的書信。

突然,她目光瞥到了熟悉的名字。

“沈殊音、韓氏?”

這兩個名字已經許久沒在沈絳跟前出現,以至於她險些忘記這世上還有這兩人。

當韓氏的名字浮現後,那日在奉昭殿內發生的一幕幕,再次浮起。

那日所受的苦楚,仿佛一瞬間就回到心頭。

無比清晰。

“她們怎麼了?”沈絳問道。

謝低聲說:“此乃事關沈侯,阿絳,你若聽到切莫著急。”

沈絳點頭:“嗯,我心中有數,你直接說吧。”

“沈芙綾是英國公霍遠思的女兒。”

謝話音落下,雖然沈絳做好了心理準備,卻依舊有種如遭雷擊的荒唐感。

她怔了怔,就聽謝說:“韓氏當日指認你並非沈氏血脈,實非出於常理。她的女兒也是沈家女兒,若是沈家真的被曝出庇護謀逆之人的女兒,皇上勢必會怪罪沈家。對韓氏和沈芙綾而言,這麼做一定是必須要做的理由。”

“所以我請你師兄一直調查此事。”

雖然這件事早已經是陳年舊事,但是對錦衣衛而言,隻要他們想要查,便一定能查到。

“原來韓氏當年嫁入沈家時,便已經懷有身孕。因為沈芙綾的出生在韓氏嫁入長平侯府的第七個月中,雖然當時宣稱沈芙綾乃是早產兒,但是當時給她接生的穩婆可還在呢。”

錦衣衛想要找一個人,即便對方死了,也能挖出屍骨。

“那個穩婆告訴傅柏林,沈芙綾絕非早產兒。當年韓氏給了她許多銀子塞口,並未敢殺人滅口。”

沈絳這才又問道:“那又如何確定,沈芙綾就是霍遠思的女兒?”

“這便又要歸功你師兄的厲害了,”謝輕聲一笑,隨後,他說:“因為他直接劫持了韓氏身邊管事娘子的兒子,此人是個敗家子,在賭場被你師兄輕鬆做局,砍了一根手指頭送給他老母親。”

傅柏林手段狠辣,豈是一個妾室身邊的人能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