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敢這麼做,那林秋珍,林秋桂,林坤牛他們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給噴死,還要被村裡人戳他脊梁骨,罵他缺德鬼,連傻旺的主意都敢打。
何況這些年不是沒有人打過傻旺這幾間磚房的主意,隻是傻旺有隊長和村裡那些好心的長輩罩著,才沒有讓他被人奪去屋子。哪怕那些人嘴上說得好聽,說占了傻旺的房子,就會對傻旺好,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兒子看待,實際上等他們真占了傻旺的屋子,還不曉得要咋虧待傻旺。
傻旺見楊東嶽一直不回答,急了,忙說:“爹,我不傻,我真變聰明了,我力氣很大,我能像牛牛那樣耕地,我不怕吃苦,你彆嫌棄我,不要我……”
“孩子,我知道你厲害,你聰明,你先過來,爹跟你說個事兒。”楊東嶽覺得傻旺太激動了,他再說下去,弄不好就會引來路過的村民,以為他真的看上了傻旺家的磚房,那就不妙了。
傻旺倒是乖乖地被楊東嶽喚到跟前,滿是希冀地盯著他,楊東嶽見狀,索性找了一個借口,壓低嗓音,輕聲安撫說:“孩子,我和你媽,還有你弟弟妹妹,牛叔牛嬸都沒法住你這屋子,我們跟你這幾間屋子犯衝,犯衝曉得不,就是我們一住進去就會生病,這屋隻能你一個人住,你要是想我們了,可以搬過來,雖然屋子小了點,但擠一擠,也是可以的,等你爹我掙了大錢,我就能造幾間更好的屋子,到時保管比這更大,更寬敞,你說,好不好?”
“好。”出乎楊東嶽意料的是,這傻旺答應得非常快,估計是他聽到他們一住進去會生病,他就害怕了,不敢再繼續出聲,勸楊東嶽帶上家人和他住一起。
楊東嶽也沒有騙傻旺,他既已變成另一個人,那他就要為更好的生活而努力奮鬥,這土屋長住下去,也不是一個事兒,他也不是那種混吃等死,走一步,看一步的人,至少他有足夠的知識和經驗,讓自己占領某些先機,還有這個年代的政策雖然苛刻,但同時也有許多寶貴以及可遇不可求的機會,那他咋能眼睜睜看著它們從自己眼前溜走。
“牛大,你再回去好好睡一覺,不用跟著我了。”楊東嶽勸他彆跟著自己,不是害怕他會把自己有野豬崽子的事情說出去,而是傻旺雖看著精神,但眼下的青黑色,跟林秋珍那是一模一樣,不同的是,這傻旺是興奮過度才睡不著,這林秋珍是擔憂和恐懼楊東嶽會再次被二賴子索命,才失眠了半宿。
傻旺搖頭:“爹,我不困,我就想跟著你。”他現在真的非常非常開心,他不用再被人說自己是沒爹沒媽的孩子,可是他又隱約害怕楊東嶽會騙他,想甩掉他。
楊東嶽麵對傻旺的執著,犯了難。
最終他不得不妥協,因為傻旺比他更熟悉村子,更熟悉龍南山的具體位置。
“娃,搞定了……搞定了。”楊東嶽和傻旺在龍南山下等了大概不到半小時,這林坤牛就一邊跑,一邊向他們大喊,手裡還拿著半瓶燒酒。
楊東嶽卻是有眼力見兒地拿出一個老舊的軍用水壺,遞給林坤牛。
林坤牛喘了幾口氣,顧不得細說,直接接過水壺猛灌了幾口,等他心跳平緩,腦袋上的汗水沒有流得那麼凶猛時,他才做聲:“娃,你羅二叔還真是被嚇著了,說是你那天栽進水溝的模樣,跟二賴子差不多,你啊!還是真倒了大黴。”
“爹,那羅二叔啥時候填那水溝?”楊東嶽雖說心裡已有準備,但還是被這話嚇得微微吃驚。
這巧合,讓他咋說才好。
林坤牛一聽楊東嶽提起這個,他也沒啥好隱瞞的,直說道:“娃,這填水溝也是有大名堂,那二賴子的鬼魂留在那兒,哪能說填就填,我和你羅二叔商量了一下,準備去請隔壁村的陰陽先生來咱村一趟,讓他給咱定個日子,把那二賴子的鬼魂給超度了,免得填水溝的時候,再出現啥不好的事,犯了忌諱。”
隨即他又看向楊東嶽,接著說:“順道給你看看,不然這二賴子要是再對你使壞,那你可就完蛋了。”
話畢,楊東嶽立即有些擔心和忐忑,忍不住在腦子聯想,這陰陽先生是不是真有啥道行,萬一看出他不是原身,要對付他咋辦?
不……不對,這特殊時期才剛過,這真有本事的哪那麼容易冒頭,再者,他已經和這具身體完美地融合在一起,那他的靈魂肯定就不是上輩子的那個,那他有啥好緊張的,反正該來的總會來,隻要安穩度過此關,那他以後咋整就不會被人懷疑。
作者有話要說: 傻旺:“爹,我有房,有好多間呢!”
楊東嶽:“土豪,求抱大腿~”
傻旺:“抱吧!抱吧!反正你是我爹,我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