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對姐夫生氣,她也不會大吵大鬨,砸東西,她都是自己跟自己較勁。
這樣的人就是典型傷害自己,也不願意連累旁人的無私性格,同樣,她嘴上說著離不開姐夫,其實未必會真的離開了姐夫,就活不下去。
她肯定會為了三個娃,重新振作和支撐,累死累活也要養大他們。
而越想,她越發為她姐感到不值,她姐這輩子都是為丈夫和孩子而活,真的對她太不公平,她也實在是太善良。
“姐,你跟我說實話,咱姑請咱去喝喜酒,是不是有啥貓膩?”林秋桂這人很警覺,雖說她姐很順其自然地跟她說到了她要結婚嫁人的事兒,但她就是察覺到了幾分疑惑和不對勁。
林秋珍神色如常地做聲:“秋桂,咱姑請咱去喝喜酒,那不是為了熱鬨嘛!能有啥貓膩,我看你就是想多了。”她不愧和楊東嶽是夫妻,撒起謊來,真就是穩得一批。
“真的嗎?”林秋珍再三猶疑地看了一眼林秋珍。
林秋珍乾脆又把鍋甩給楊東嶽:“不信,你問你姐夫,看我有沒有騙你。”
主要也是她娘吩咐她了,讓她千萬彆跟秋桂說實話,秋桂這孩子懂事的時候是真懂事,但叛逆的時候是真叛逆,她要是得知他們今天除了喝喜酒,還要給她相看對象,她隻怕會抗拒地堅決留在家,沒人能改變她的主意。
楊東嶽:“……”這讓他怎麼說?他哪裡又知道林秋珍到底有沒有跟林秋桂撒謊?
當然憑他直覺,他認為林秋珍肯定是有事瞞著林秋桂,可他沒那麼傻,故意去說什麼大實話,免得他又把林秋珍給惹惱,不給他好臉色。
林秋桂卻忙說:“姐,我相信你還不成嗎?隻是咱六個人去喝喜酒,這份子錢,咱得出多少?”她有點肉疼,拿少了,怕她姑不高興,他們臉上也沒光,拿多了,他們家就更沒什麼錢,到時就真的要窮到吃土。
林秋珍拿出一個她自己用紅紙做的小紅包,讓林秋桂捏了捏,結果林秋桂半天都摸不出來,這時候流行的都是紙錢,或者一分,五分的硬幣,但顯然林秋珍準備的都是紙錢,具體數額,她哪裡又能猜得出。
“姐,你彆跟我賣關子了,你說,你給咱姑送多少份子錢?”林秋桂作為家中一分子,是很關心他們現在的經濟情況,她之所以不願意嫁人,也是因為她爹娘沒那麼多積蓄,給她準備陪嫁。
況且她爹娘若真是想讓她趕著結婚,那肯定是砸鍋賣鐵都要給她撐麵子,那她全霍霍走了,他們這個家還剩下啥。
再說她才沒那麼著急搬空自己家,她還想多留幾年,為爹娘出力,才不要跑到彆人家去當牛做馬,伺候這,伺候那。
林秋珍見她這般執著,不得不無奈地把紅包遞給她,讓她自己看。
林秋桂拿到手後,細細瞄了一眼紅包裡的麵額,隨即就臉色大變,急道:“姐,咱娘說的真沒錯,你可真敗家,咱家六個人去喝喜酒,你居然拿出兩毛錢?”
林秋珍連忙解釋和安撫:“秋桂,咱姑待咱不薄,而且咱六個人去,這兩毛錢算少得了,要不是咱家真的湊不出多少,我還想再加一點。還有你姐夫現在不是也能乾了嗎?他昨晚上還跟我商量,去山上找些野雞,野兔,拿到鎮子裡去換錢,你又有啥好擔心。”
“姐,你能信姐夫他說的那話嗎?我看他就是哄你,他哪有本事,再去山上找什麼野雞,野兔,而且那些野雞,野兔又不是傻的,等著他捉。”林秋桂覺得楊東嶽能背著一窩野豬崽子回家,那是他運氣好。
還有他們前天晚上能吃上野豬肉,全托了富貴的福,關他什麼事?
楊東嶽又被當麵諷刺了幾句,此刻他心中毫無波瀾,林秋桂說的沒錯,那些野雞,野兔又不是傻的,等著他捉。
所以他想好了,他要和富貴聯手,他依靠他自己的嗅覺去找那些獵物,富貴幫忙捕捉。
到時換的錢,票,還有糧食,他和富貴就各分一半。
他這個想法,也沒瞞著林秋珍,他昨晚上確實是和她詳細商量了半天,林秋珍哪能不支持?
她爹跟他說了,東嶽這鼻子特彆靈敏,比狗娃家的兩條大狗還要準,一聞就知道前麵有啥東西。
那他要是利用好了這個優勢,那山上的野雞,野兔,他肯定能找到,絕不會是他一時空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