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1 / 2)

蘇秘書有點甜 靜月流雲 19318 字 4個月前

此刻飛機正在俄羅斯西伯利亞境內, 飛機已經在伊爾庫茨克機場上空盤旋,地麵緊急疏散了飛機和人群,讓出了跑道。消防車也已經到位,為防止火災,不斷地噴灑著厚厚的阻燃泡沫。

空姐十分訓練有素,鎮定自若,依然用溫柔的話語讓大家脫下鞋子、皮帶、手表、戒指、項鏈等物品, 以免在撤離途中摩擦引發火災。

所有人都照做, 空姐拿著置物筐上來挨個收東西。走到蘇甜麵前,空姐看了她一眼,輕聲說:“小姐,麻煩您把絲襪也脫下來。”

她有些不解地看著空姐。

“絲襪在摩擦過程中極易著火, 一旦起火,附著在皮膚上可能造成很大的傷害。”空姐耐心地解釋著。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當然活命比較重要。她也顧不得什麼矜持, 顧不得什麼當著總裁的麵了。二話不說, 默默撩起裙擺,將連褲絲襪脫了下來, 交到置物筐裡。

收完東西,空姐又叫大家扣緊安全帶,並示範了安全姿勢。所有人, 從沒像這一刻認真仔細地看過安全示範, 眼睛眨都不敢眨, 生怕做錯一個動作, 錯過生還的機會。

起落架已經放了下來,成敗在此一舉。

飛機劇烈地晃動著,蘇甜頭俯低著緊緊地抓著自己腳踝,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起落架著地,劇烈地摩擦地麵的聲音,然後是刹車製動滑行的拉扯感。

很快艙門被打了開來,充氣滑梯被放了下來,所有人在空姐的指揮下光著腳往外跑。

伊爾庫茨克地處西伯利亞,嚴寒期比較長,偏偏還天降大雨,寒風夾雜著雨水冰冷地拍打在身上,而地上是厚厚一層冰涼濕滑的泡沫,冷得透心涼。所有人都狼狽極了,還是要不停地往前奔跑,還沒過安全線,飛機隨時有可能爆炸。

外國的救援對接工作沒有中國做的那麼好,救援車遲遲沒來,所有人都是隻身逃命,此刻站在瀟瀟冷雨中凍得渾身顫抖。

蘇甜不知道自己是因為冷還是恐懼,渾身控製不住地瑟瑟發抖,雨水糊在臉上,連眼睛都睜不開,她隻能無助地抱緊自己的雙臂。

忽然一件西服搭在了她的肩上,還帶著一點溫熱的體溫,讓她肩頭一暖。透過密密的雨幕,她看到總裁隻穿了一件襯衫,當然也已經濕透了,渾身淌著水,但他還是體貼地把他僅剩的西服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微微仰頭望著他,他薄唇微抿,雨水順著他流暢的下頜線不斷地淌下來。他亦望著她,眼神裡有著她讀不懂的意思,他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伸出手臂來,緊緊地摟住她的肩,堅定地帶著她一步一步往前走。

大使館的車比救援車早一步到來,所有人都上了車,被帶去做了身體檢查,確認無人員受傷後又送回休息室。大使館的工作人員給每個人發了乾毛巾,又倒了驅寒的薑湯。這一刻,劫後餘生,感受著來自祖國的關懷,不少人都感動得落淚,生為中國人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蘇甜已經換上了乾淨溫暖的衣物,頭發也吹乾了,但捧著開水杯的手還是忍不住得抖動。到此刻,她還不敢相信,自己剛剛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差一點就要陰陽兩隔,差一點就要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簡直比噩夢還要可怕。

工作人員給大家送來了各自的物品,蘇甜手中握著手機,對於父母的思念達到了頂峰,人在最脆弱的時候,總是會想念最親密的人。她幾次想要撥通那串熟悉的號碼,最後還是克製住了,她向來是報喜不報憂的,就怕一個電話過去讓爸媽徒增擔心。

“嚇壞了吧,還好嗎?”潘星走了過來,坐到她旁邊。

蘇甜很艱難地扯出一絲笑意,自嘲地說:“我大概再也不敢坐飛機了,我從沒想過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確實挺可怕的,不過好在隻是虛驚一場,聽說並沒有起火,隻是輕微的機械故障,觸發了火警裝置。”

“你怎麼知道?”

潘星朝不遠處努努嘴,說:“剛剛倒水路過,聽到那些人在和程總說的。”

蘇甜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見總裁站在那裡與人交談著,衣著整齊,一副精英的模樣,一點也不像剛剛經曆了一場浩劫的人。總裁作為一個集團的統領著,心理素質果然比一般人強大許多,才能做到臨危不亂,鎮定自若。

蘇甜想到剛才混亂中他給予自己的安慰關懷,讓她心裡暖暖的,覺得總裁比平時還要高大帥氣許多。

在伊爾庫茨克將近滯留了七八個小時,在排除了一切危險因素,確保飛機能夠安全複飛後,程辰的意思是重新起飛,繼續行程。

剛發生了這種事情,雖然人人都抵觸坐飛機,但總不能一直滯留在機場,該離開還是得離開。離巴黎還那麼遠,不坐飛機也沒有彆的辦法。

伊爾庫茨克的雨沒有停歇的意思,能見度很差。機長強勢起飛,不是戰鬥民族勝似戰鬥民族,聽說這機長以前是在部隊裡開殲擊機的,難怪這麼硬核。

蘇甜幾乎是硬著頭皮重新上了那架飛機,卻再也沒有當初的喜悅心情,一路戰戰兢兢地在心中默默祈禱,把各路神佛求了個遍。終於撐到了巴黎,直到安全下了飛機,雙腳踏上土地,她才鬆了口氣,緊提著的心稍稍落了下來。

***

抵達巴黎是當地時間晚上十點,蘇甜拍了張酒店的照片發給父母,簡短地報了個平安,對於迫降的事情隻字未提。大家在酒店裡倒了個時差稍作休整,第二天上午便投入到緊張忙碌的工作中去。

蘇甜和潘星去確認秀場的地點和時間安排,這一季的時裝周安排在杜樂麗花園舉行,FAER的秀時間安排在時裝周第二天的下午三點鐘。蘇甜特地留意了一下,夏奈麗的時間正好安排在他們後麵一場。

杜樂麗花園原先是皇後的私產,位於盧浮宮和協和廣場之間,依傍著塞納河,環境十分優美。花園裡有大片的綠草地,大道旁有許多精美的雕像,因此有露天博物館的美譽。正是陽光愜意的午後,許多法國人坐在噴泉池邊喝露天咖啡,鴿子和烏鴉自由地穿梭在其中,十分的悠閒自在。潘星還殷勤地給她買了花瓣冰淇淋,蘇甜看著心曠神怡的美景,吃著葡萄酒味的冰淇淋,飛機上的恐懼感終於衝淡了許多。

設計師們則要安排模特兒進行走秀彩排,每個品牌的秀隻有短短二十分鐘,如何在這短短的時間裡更好地展現自己的品牌,是需要花點心思的。

蘇甜回到酒店向程辰彙報情況,走進他的房間,他正在講電話。她便走到門外去等待,耐心地等到裡頭不再有講話聲傳出,她才走進去向他詳細地彙報了情況。然後又看了一下行程表,提醒道:“程總,今晚法國時裝協會有一場歡迎晚宴需要您參加,是否安排下去。”

他端起水杯喝了口茶,衝著她點了點頭。

“程總,那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先出去了。”

“蘇甜,等等。”他開口喊她,“晚上你跟我一起去。”

蘇甜愣了愣,看著他。

“法國人的晚宴少不了舞會,我缺個女伴。”他狀似無奈地攤著手聳聳肩。

“這……”她有些為難地皺了皺眉,總裁也不怕她把事情搞砸了,不問問她會不會跳舞?她如實地說:“程總,我沒有參加晚宴的經驗,我怕給集團丟臉……”

他微微笑了笑,說:“你不必有心裡負擔,不是特彆重要的事情,隻是陪同一下,晚禮服等下叫人送去你房間,你試一試,如果不合身趁早叫他們改一下。”

“那好吧。”總裁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隻有答應了。

等她回了房間,果然很快就有人送來了晚禮服,是隨行的那位女設計師,見了她還挺客氣的。

蘇甜在她的幫助下穿上了那套晚禮服,那是一套長及腳踝的晚禮服,寶藍色絲綢的抹胸長裙,外麵綴了一層輕薄柔軟似煙霞的薄紗,上麵是手工縫製的淺金色釘珠,勾勒出天馬行星,精致的輕紗荷葉半袖優雅不失大方,隱約露著胸前一片白皙的肌膚,後背開深V口,露出她優美的脖頸與性感的後背。微微一動,就像是一片星雲流動的夢幻星空。

這剪裁也太合身了吧,緊緊地貼著她的肌膚,就像量身定做的一樣,根本不需要修改。她不由得驚歎:“怎麼這麼合身?”

女設計師笑笑,說:“這本來就是程總讓我們按照您的尺寸定製的呀。”

“咦?”她疑惑了一下,這難道不是總裁臨時起意拉她過去,而是一早就安排好的?連禮服都是定做好了一同帶過來的!

很快又有妝造師來給她化妝做發型,她剛好燙了卷發,頭發比較蓬鬆,妝造師把她的長發從下麵往上卷起來,盤了個複古低垂的溫婉發髻,最後又給她戴上昂貴的珠寶配飾。

一番打扮下來,蘇甜看著鏡中的自己,簡直認不出來。

“蘇小姐真有氣質,優雅得像個王妃,程總帶著您去參加晚宴,肯定豔驚四座呢!”

他們幾人從飛機上一路跟過來,早就看出了總裁對蘇甜的不一般,飛機迫降的緊急關頭,總裁可隻是緊著蘇甜一人,全程關心著她的一舉一動。他們還不得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稱讚巴結一番,說不準以後她就成了他們的老板娘了呢!

蘇甜被他們幾個人圍著一頓猛誇,弄得很不好意思。她不求晚宴出什麼風頭,隻希望一切順利平和,安然收場,不要出什麼岔子就好。

***

這是時裝周開始的前一天,許多明星受邀約,從世界各地趕來觀看時裝秀,這會兒陸續抵達巴黎。一時,明星團隊、追星族、記者將巴黎街頭圍得水泄不通。

程辰他們堵了一會兒車才到達晚宴現場。出席晚宴的皆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門口安保森嚴,豪車雲集。

蘇甜挽著程辰的胳膊走進宴會廳,富麗堂皇的歐式宮殿燈火輝煌,衣香鬢影,美女如雲。有一瞬間,讓蘇甜產生了如墜夢境的錯覺。

法國女神、著名球星、好萊塢巨星、還有幾個中國一線明星都在場。蘇甜沒想到在這裡可以看到這麼多巨星,雖然她不追星,但一下子看到這麼多隻在熒屏上看到的國際巨星,還是忍不住激動,感覺一下子到達了人生巔峰。

她很想把這眾星雲集的場麵拍下來發給許純看,她看了肯定會興奮尖叫的,不過最終她還是忍住了。這個時候除了優雅,不能有任何舉動,她不能給總裁丟臉。

她挽著他的胳膊,一步都不敢鬆開,生怕自己鬨笑話。任由他帶著她穿梭在人群中打招呼,她隻管微笑著點頭致意。

程辰帶著她朝著一個留著絡腮卷胡子的精瘦老頭走去,他就是法國時裝協會的會長,見到他們十分的熱情,還以法國人的見麵禮,執起她的手背輕輕吻了下。

侍者彬彬有禮地端著紅酒走來,程辰十分紳士地給她端了一杯,三人舉杯淺抿一口。程辰用流利的英語與會長交談著,蘇甜陪在一旁端著酒杯淺淺地微笑,溫婉得體。

夏奈麗的劉總端著酒杯朝他們走來,蘇甜眼神與他不期然的相遇,她禮貌性地對著他微微點頭致意。

程辰似乎覺察到了這輕微的變化,抬眼望出去。

劉建東已走到了他們跟前,先與會長寒暄了一番,會長借故走開去招待其他賓客。他才笑著說:“聽說程總在半路上出了點小意外,人沒事吧?最近可是聽了不少飛機失事的新聞,弄得人心惶惶的。”

兩人碰了碰杯,程辰聽了隻是挑了挑眉,說:“托您的福好得很,隻是個小插曲,不勞劉總掛齒。”

劉建東嗬嗬笑著,眼神若有似無地落在他身後的蘇甜身上:“還是程總有魄力,後生可畏啊!隻是不知有沒有嚇壞這位美麗的小姐。”他的酒杯朝著蘇甜的方向舉過去,“不知這位小姐怎麼稱呼?”

蘇甜禮節性地伸手與他碰了碰杯,落落大方地說:“劉總幸會,我是程總的秘書蘇甜。”

劉建東眼神放光驚歎了一聲:“啊呀!蘇小姐真是光彩照人,絲毫不輸那些女明星,怪不得連一向獨來獨往的程總都舍不得放手,要把你帶在身邊了。”

蘇甜覺得這個人說話怪怪的,看她的眼神也怪,不是那種禮貌性的誇讚,反而肆無忌憚地甚至有些貪婪地上下打量著她。

她維持著僅剩的微笑沒有說話。

程辰往一旁挪了挪身子,遮住了蘇甜,說道:“我還有事,劉總,失陪。”

說完便帶著蘇甜轉身離開。

他抿著嘴唇,似乎有些生氣:“離他遠一點,不是好人。”

總裁的為人還是挺正直的,剛剛禮貌又不失分寸地把她護在了身後。

“好。”她低聲應著。

***

散發著青春氣息的春之聲圓舞曲奏響,舞會正式拉開序幕,男賓們紛紛紳士地彎腰致禮邀請女賓跳舞。蘇甜慶幸自己在大學社團裡學過交際舞,與彆的係聯誼的時候也跳過幾次,也不算睜眼瞎,至少有些淺薄的經驗。

“程總,我不太會跳,還請見諒。”她羞赧地說。

舞未跳,她要先給他打一劑預防針,就怕等下水準太差被總裁嫌棄。

“又不是參加比賽,沒有評委來評判技巧的,重在交際,不在跳舞。”

咦,總裁這算是在開玩笑嗎?原來他也有風趣的時候,真是難得。

當他的手掌摟住她腰際的一刻,兩人的距離不由自主地拉近了不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氣息,是一種淡雅的木質調香味,她對香水的了解很少,說不出來這是一種什麼味道,但這成熟的氣息莫名叫人想倚靠上去,大概這就是來自異性荷爾蒙的本能吸引?

他掌心的溫熱熨帖在她的腰上,不習慣的異性肌膚相觸,讓她一下子繃緊了身子。她內心忐忑不安,根本不敢去瞧他,眼睛平視著,視線停留在他的喉結處,然後不知為何她更緊張了,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腳步錯亂,連續踩了他好幾腳。

“啊,對不起,程總!”她一臉驚慌失措。

“彆緊張,身體放鬆。”

他引導著她調整了一下姿勢,隨著舞曲的音樂節奏,帶著她轉了個圈。

畫著歐式壁畫的中世紀宮殿,巨型水晶燈長長地垂下來,璀璨奪目閃人眼,滿場花花綠綠的裙裾轉著圈圈,像一把把旋轉的花傘,發出迷人眼的光芒。

蘇甜在轉了幾個圈下來,僵硬緊繃的身體終於鬆弛了下來,臉上露出開懷的笑容。她甚至由衷地說道:“程總,您的舞跳得真棒!”

“你也不差,蘇秘書。”他回應著她,顯然心情也很不錯。

一曲終,蘇甜微微出了些汗,剛才轉了幾個圈,發髻上的發飾有些鬆動了,她抬手想重新夾一下,隻是有一縷頭發勾住了。

程辰站在她身旁,伸手幫她把勾住的發絲輕輕取下,又重新把發夾夾好。

“好了。”

他欣賞似的看著她,眼角帶笑。

不知是跳舞跳得熱,還是什麼,蘇甜覺得自己臉上微微發燙,心頭除了忐忑還有一絲微甜。

而他還在看她。

是不是人來了巴黎,入鄉隨俗,也變得浪漫了起來?

***

“程總,是否有幸能一起跳支舞?”

頗為溫情曖昧的氣氛被打破,兩人雙雙抬頭。

上來邀請的是女星柳鶯,噙著優雅的微笑。她是國際咖,各種獎項拿到手軟,是華語電影的大滿貫影後,享譽國際影壇的時候才十幾歲,典型的年少成名。

離影後的距離隻有半米,蘇甜頗有些激動。想不到柳鶯真人比熒幕上還要精致,雖然麵頰上有些小雀斑,但瑕不掩瑜,何況沒有人是真正零毛孔零瑕疵的,這種自然的美比那種整容假臉美好多倍,影後不愧是影後,她的五官真的是那種360度無死角的美。

她的目光柔和地掃過蘇甜,沒有頤指氣使,衝著她親和地笑了笑。外界都說她高傲,明明很親和呀。那強大的氣場,蘇甜站在那兒,覺得自己儼然皇後身邊的小宮女。

按照國際慣例,女士邀請男士跳舞,男士出於禮節是不能拒絕的。

蘇甜看著他們攜手走向舞池,走到一旁坐下來,她正好可以喝點果汁歇一歇,這細高跟站久了,有點累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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