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九零女大佬06
華玉用刀片熟練地劃開向大偉的左腹,仔細觀察了幾秒鐘，對白韋彤說：“燈光再照近一點！”
“好的！”白韋彤將手電筒再往前湊了一點,不停調整方向和姿勢,以確保不會擋住華玉的視線。
見華玉始終保持冷靜態度,舉手投足都帶著名醫風範,白韋彤考慮了好幾分鐘，才終於鼓起勇氣說：“華玉,你好厲害，連手術都會做。”
“做手術？”華玉拿起針線飛快給向大偉縫好肚子，因她刀口開得不大，傷口出血也極少,並不需要進行多層縫合。
縫好傷口,她又拿起針在向大偉身上到處戳，並陳述一個事實：“我不會做手術，但家裡最近買的活禽都是我殺的。”
白韋彤愣了一下，她暫時沒搞懂做手術和殺活禽的直接聯係,但還是下意識問：“那你……剛才是在做什麼？”
“剛才那是利息,先在他身上收點利息,現在，才是重頭戲！”華玉捏著細如發絲的縫衣針,在向大偉腹中部離肚臍四寸的地方找到大橫穴,用力紮了一下。
紮完針，她一邊收拾作案工具一邊告訴白韋彤：“人的身體是由經絡連貫起來的，它就像一條條路線,將人體的五臟六腑、各種組織以及其他器官連接為一個有機整體。”
“打個比方吧。”見白韋彤聽得一頭霧水，想到她即將成為武館學生，華玉認為有必要跟她講解一下關於人體經絡的知識點，“從我家到你家一共要經過十幾條街道，這些街道將你家、學校和我家聯係起來，我想去學校就去學校，想去你家就去你家。”
“這一條條道路就相當於人體的經絡，如果最近的那條路斷了，那麼這條路就不通了，但我們還可以繞路，隻是比較麻煩，也會花去我們更多的時間。”
“同理，當人體的某一條經絡出了問題，不一定會死人，卻會給人帶來很多麻煩。”
至於是什麼麻煩，白韋彤很快就知道了。
兩人剛把現場清理乾淨，就聽到“噗”地一聲，緊接著一股難以描述的臭味頓時充斥著整個空間。
白韋彤動作一頓，下意識看向華玉。
華玉默不作聲的將東西裝
好，然後拉起白韋彤以逃命的速度飛奔出去。
出了防空洞，華玉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語氣有些嫌棄地說：“沒想到向大偉人這麼垃圾，他的身體裡也有這麼多垃圾。早知道就不紮那麼重了，這效果來得太快了！”
白韋彤緊抿著嘴唇，一直握著華玉拉著她的那隻手不放。聽到這話，她雙眼一亮，想說什麼卻還是沒有開口。
華玉把白韋彤送回紡織廠老樓，到了晚上，老樓這邊更加冷清。為了節省電費，這裡的住戶幾乎都趕在天黑前把事情做完，天一黑彆說光線，連聲音都沒有。
臨走前，華玉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白韋彤，你的父母對你好嗎？”
她對白韋彤的家庭情況不太了解，但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她也能大致猜到一些。白韋彤的家境並不差，但她的父母可能因為工作忽略了家庭，並且小看了家庭教育對孩子的影響。
白韋彤在學校被男同學欺負，她不敢告訴老師，也或許曾經發生過類似的事，她告訴老師也沒得到幫助；她不敢告訴父母家人，也或許曾經告訴過，卻沒能得到重視。
以前的事華玉無權評價，但今天這件事實在太過嚴重，如果還是不能引起白家人的重視，那就……
“很好。”白韋彤的低聲細語將華玉從沉思中拉回現實，“爸爸媽媽對我很好，隻是他們工作很累，我不想……”再給他們添麻煩。
聽到這話，華玉心裡很不是滋味，她拍了拍白韋彤的肩膀，低聲安慰她：“沒事，等你來武館學了本事，看誰還敢欺負你。隻不過，學武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它可能需要一個較為漫長的過程。”
“在你沒有擁有自保能力之前，最好還是借力，從各方麵借力。向大偉的事基本上已經解決了，他以後再也沒有精力來找你麻煩，你可以不把向大偉的事情告訴父母，但最好還是提一提搬家的事。”
如果白韋彤家裡很窮，華玉肯定不會建議她搬家。但既然白家不窮，為了白韋彤的安全著想，紡織廠老樓最好還是彆住了。
“實在不行你就住校吧，放假再去我家學武。”
白韋彤點點頭，見華玉準備走了，她依依不舍地鬆開華玉的手，小聲叮
囑：“你要注意安全，彆走小路，彆跑太快。”
華玉背對她用力揮了揮手，如一陣瀟灑恣意的風消失在夜色中。
儘管這一天經曆了比噩夢還要可怕的事，但白韋彤破天荒地睡了個好覺。
和她一樣，華玉也睡得很好，但防空洞裡的向大偉卻有點糟糕。
向大偉清醒時已經是半夜十二點了，任誰醒來發現自己被自己拉了一身屎，同時肚子上還縫了一道口子，都沒法兒淡定。
強忍住嘔吐的**，向大偉速度趕去醫院，同時給家裡打了個電話。向大偉的父母也是做生意的，但生意再重要也沒兒子寶貴，聽說兒子出了事在醫院，兩口子火速趕了過去。
“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向母是個身材壯碩的中年女性，她是做服裝生意的，打扮十分前衛。看到醫生從急診室裡出來，她立馬迎了上去，神色間滿是焦急和擔憂，“大偉他沒事吧！”
值班醫生是個三十來歲的男同誌，他剛取下口罩想說話，就感覺手裡被塞了個硬紙殼一樣的東西。
他瞬間了然，這是病人家屬怕他不儘心，給塞的紅包。
“暫時沒有大礙，但具體情況還要再觀察觀察。”值班醫生將紅包又推了回去，他有自己的原則，不該拿的堅決不能拿。
向母顯然經常做這種事，見醫生不收紅包，她也沒覺得尷尬，十分自然的將紅包收進隨身攜帶的皮包裡。
“那醫生，我兒子什麼時候才出來？”向母伸長脖子往急診室裡看，見人還沒被推出來，她不由急了，“不是說沒有大礙嗎？怎麼……”
“病人到醫院時，左腹部有一處約十厘米的新鮮傷口，他說不知道是被誰劃破的，怕出問題，我們隻好打開傷口檢查。”值班醫生無奈地解釋，“在手術過程中，他一直大小便失禁。”
“什麼？大小便失禁！”向母的聲音猛地拔高，整個走廊都回蕩著她的聲音，“大小便失禁……小便失禁……失禁……”
值班醫生點點頭，跟向母詳細解釋：“其實他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大小便失禁的情況，病人懷疑這跟他左腹部的傷口有關係，但事實證明，左腹部的傷口沒有任何問題。”
不僅沒有任何問題，那道傷口
的縫合技術甚至比他還好！反正以第一次的切口和縫合程度看，是不會留下什麼明顯傷疤的，但經過他二次操刀後，那就說不準了。
當然這種話肯定就不能跟病人家屬說了，要不然對方肯定會鬨。
向母哪知道留不留疤的事，就算知道也不在意，她現在最在意的是：“那我兒子到底哪裡出了問題？”怎麼會突然大小便失禁？
年紀輕輕就大小便失禁，這要是治不好，以後可咋辦啊！
“醫生你一定要救救他，我兒子他才十七歲，他還是個孩子啊！”向母捂著臉失聲痛哭。
向父剛去樓下打完電話回來，就聽見妻子的哭聲，他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子，“咋了，大偉沒救回來？”
“向小毛沃日你祖宗！你給老娘再說一遍！啥叫大偉沒救回來？你媽才沒救回來！”本就因兒子大小便失禁的事而心情煩躁的向母一聽這話，立馬對著向父破口大罵，“□□祖宗十八代！敢咒我兒子，我告訴你向小毛，你全家死光了我兒子都不會死！”
被向母這樣指著鼻子罵，向父的臉色也黑沉了下去，但他不敢反抗，隻能不停地解釋：“我沒有那個意思，小霞你聽我解釋，大偉也是我兒子我能盼著他死？”
“你就是盼著他死，他死了你好……”向母話未說完就被人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