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今天都乾三場了！先前有醫生護士上去勸架，好家夥，那幾個潑婦把人家醫生護士的臉都給抓爛了！”
“這也太不像樣了！”
“還有更不像樣的呢，你們知道這幾家人為啥乾架嗎？”
“知道啊，不是說幾個畜生聚在一起那啥嗎？真是世風日下哦，連這種不要臉的事都敢做！要是再往前二十年，全都得拉去鬥爭！”
“聚在一起那啥算個屁！看到中間那個穿紅衣服的沒？她就是那個小強的媽！那小強果真是強，在防空洞鬨了一晚上還特彆精神，這畜生到了醫院，連他媽都沒放過！”
“靠！真的假的！”
“真的！這事兒好多人都看見了！傷風敗俗啊！”
華玉正聽得津津有味，就被華英忠給拉走了。這什麼亂七八糟的臟事兒，彆汙了小玉的耳朵！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才兩天時間，防空洞裡發生的事就被傳得人儘皆知！
其實以防空洞的隱蔽程度，裡麵發生什麼都不一定被人發現。但那晚上也是巧了，人都在裡麵，外麵沒人守著，有人路過聽見裡麵傳來的奇怪叫聲，就趕緊報警了。
等警察趕到時，裡麵還
在繼續，警察和熱心市民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送到醫院去的。
原以為這事兒就算完了，哪知道後麵又發生了小強那事……也正是因為這件事太過駭人聽聞，才被傳得人儘皆知。
華玉壓根兒就不需要特意去打聽，就了解到整件事的全部過程。
她微微低頭，掩去眼裡的愉快笑意。
那個叫小強的畜生，正是於琳姐姐的男朋友，名字叫張強，是一家理發店的老板。於琳的姐姐經同學介紹和張強認識，談起了戀愛。
聽於琳說，張強跟她姐姐談了幾天後，就提出過分要求。她姐姐當然不肯，沒想到張強竟然打起了歪主意，更沒想到的是，他竟然那麼喪心病狂，自己欺負還不算，還叫上一幫人。
這種人渣，也該讓他嘗嘗他施加於彆人的痛苦。
華玉和華英忠在一樓大廳等了大概十分鐘，徐冬青才匆匆趕來，看到兩人他趕緊道歉：“不好意思，路上出了點事，讓你們久等了！”
“沒等多久，也就十幾分鐘。”華英忠實話實說，但他那硬邦邦的語氣聽起來有點像在抱怨。
徐冬青並不在意華英忠的態度，他帶兩人去坐電梯，直達九樓。
九樓是特護區，沒經過醫生或者病人同意，外人是不能進來的。山本隻是摔折了腿，按理說是不該住在這裡的，但他和秋先生身份特殊，市裡領導很重視，才把人送到這裡來。
九樓的住宿環境比普通病房好很多，每個病房都是一個獨立的小套房，休息室、客廳、洗手間都有。
華玉等人到的時候，客廳裡已經坐滿了人，其中還有個熟人。
“老華，你也過來了！”在三中校門口診所見過的老大夫看到華英忠，連忙走過來打招呼，“原以為這次你不會來。”
“我是為了錢。”在老友麵前，華英忠沒什麼好隱瞞的，反正他的情況對方也不是不知道。
老大夫笑了笑，但很快收起笑臉，低聲和華英忠說：“患者的傷勢我已經看過了，是有點麻煩，但不算嚴重。聽說市裡招商局的領導在第一時間就把首都那邊的骨科專家請過來，但是患者要求用古醫。找古醫也就罷了，找了好幾個口碑不錯的大夫，他們都不滿意，也不知
道在打什麼主意！”
“聽說這位秋先生和他的朋友對夏國古醫很感興趣，他們可能是想見識一下古醫的魅力吧，要是能順便偷個師就更好了。”華玉開了個玩笑。
偷師？老大夫搖了搖頭沒說話，倒是華英忠耐心給華玉解釋了一下：“有些東西可以偷，有些東西是偷不來的。就比如醫術，一個大夫收好幾個徒弟，都是一樣教，但能學多少本事就得個人了。”
他這身本事都是靠自己努力得來的，要是真有人看一兩眼就能學到手，那這種人根本就不用偷師。
“真要偷師還不如偷膏藥秘方，那個隻要有方子就能做出來。”
“膏藥秘方？”華玉驚詫抬眉，難道山本打的是這個主意？
她思考了幾秒，將華英忠拉到角落，悄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沒過多久，秋先生就到了，他先是說了一番客套話，然後才把人請到裡麵去。
當然，進去的都是大夫，其他跟著來的人隻能坐在外麵等。
有老大夫跟著，華玉並不擔心華英忠。
她坐在沙發上看了會兒書，就聽到開門的聲音，抬頭一看，就見老大夫笑嗬嗬從裡麵出來，華英忠在他身後。
見華玉一臉好奇，老大夫朝她遞了個眼色，示意她先不要問。
古醫大夫們陸續從裡麵出來，有人麵帶笑容，有人神情嚴肅，但沒有一個愁眉苦臉，想必事情解決得很順利。
“確實很順利。”出了山本的病房，老大夫這才跟華玉說起裡麵發生的事，“恐怕還真被你說中了，患者打的就是偷師的主意。隻可惜啊，他們的主意隻能落空囉！”
那患者明顯隻對華英忠感興趣，一進去就開門見山地表示，他對華氏慕名已久，想請華英忠幫他看腿。並保證，無論華英忠是否幫他看好，絕對不會找華氏麻煩。
華英忠的腦子裡沒有那麼彎彎道道，隻要不惹麻煩又有錢拿，他才不管對方打什麼主意。
至於說偷師的事，嗬嗬，隻要對方能偷著，他絕不阻攔。
山本的傷勢本來也不重，就是稍微麻煩點，但華英忠浸淫武學數十年，對人體構造了如指掌。山本那點傷對他來說就是小兒科，他閉著眼睛都能治好。
但要說他有什麼獨
門技巧，這還真沒有，彆收山本沒看出來，就連老大夫也看不出來。
“患者的傷是解決了，但我看他並不是很高興。老華你要注意點，他應該不會善罷甘休。”臨走前，老大夫提醒華英忠，“聽說你們武館要重新開始招生，他們說不定會從這方麵入手。”
“我會注意的。”華英忠點點頭。
離開醫院時，華玉又看到林小芙。
林小芙懷裡抱著個什麼東西，正低著頭往住院樓走，並沒有發現站在不遠處的華玉。
華玉也沒在意，她坐車回到學校繼續上課，並不知道林小芙又乾了一件蠢事。
直到過了兩天，林小芙才重返校園，她整個人就像是被誰暴打了一頓，臉部腫得像豬頭，兩隻眼睛也眯成了一條縫。
到了教室後，她立馬趴在書桌上，肩膀一聳一聳的，明顯是在哭。
薛琴是林小芙的同桌，平時也最維護林小芙，見她這樣立馬就問：“小芙你怎麼了？你彆哭啊，告訴我，是誰欺負你了，我去幫你報仇！”
“我，我沒有，沒有誰欺負我……嗚嗚嗚！”林小芙一抽一抽地說。
看她這樣，薛琴心疼壞了。
薛琴長得醜，皮膚又黑，在班上沒有真心朋友，隻有林小芙對她好，她一直把林小芙當成最好的朋友，同時也是她最重要的人。
誰欺負林小芙，誰就是她的敵人！
“那你的臉是怎麼回事？”薛琴有點著急，林小芙的臉明顯是被人打過的，上麵的五指印雖然消掉大半，但隱約還能看到印子，“是不是她乾的？”
她是指華玉，林小芙在班上人緣不錯，隻跟華玉鬨過矛盾。
林小芙隻是“嗚嗚嗚”搖頭，也不說話，薛琴猛地站起身，林小芙趕緊拉住她，低聲說：“小琴不要去。”
“小芙你彆拉著我！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你就是太善良了，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欺負！”薛琴掙掉林小芙的手，朝華玉衝去。
她沒看到的是，林小芙微微揚起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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