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六十一章(1 / 2)

宋梓舒翹著腿倚在單人沙發裡心不在焉的聽著鄭基石說包裹為什麼在他那,他說什麼她其實沒在聽,走神中。她第一次見到穿她的衣服穿的那麼合身的人,男人。也可能是因為她也沒怎麼讓男人穿過她的衣服,反正感覺挺妙的。

繡著銘文的黑色絲綢襯衫,她穿是寬鬆版,他穿就正好,肩寬,胸脯,臂長,都正好。她穿這件襯衫多半是走中性風,他穿起來居然沒一點娘氣,加上西褲反倒有點低調的男人味。西褲也是一樣,她穿有需要皮帶,他穿完全不用,更妙的是她穿這條褲子腿長是正好的,他穿居然也差不多。

宋梓舒的視線從他蓋住腳背的褲腳掃過,嘴角不自覺勾了勾,斜對麵長沙發上的鄭基石剛好看見,疑惑的看著她。

宋梓舒眨了眨眼睛回神,換了個坐姿,總結他那段話“簡單點說就是你聽他們公司的人說東西是我的,你就給我送過來了?”

鄭基石動了動脖子摸了下鼻尖,輕咳一聲“差不多。”

那段長篇大論在宋梓舒這裡不重要,她好奇的是“你怎麼知道我家在這裡?我才搬過來也不過兩天,知道的沒幾個,李星和說的?”

鄭基石腳尖微動,訕笑一聲,倒也沒有找兄弟背鍋,誠實的很“想知道總能知道的,你很有名啊。”看宋梓舒不解,右手在褲兜摸了一下,沒摸到東西才想起來這不是他的衣服,清了清嗓子解釋“有名的人地址都是半公開的,打聽起來不困難。”

宋梓舒歪了歪腦袋,想著大概是買房子過程中有人把消息露出去了,也不是什麼少見的事情,公眾人物一向沒有**權這回事,頷首表示明白,不再追問。

澡也洗了,衣服也換了,東西送到了,該說的也說完了,按理說鄭基石應該告辭了。

但鄭基石沒說要走的話,宋梓舒也沒有要趕人的意思,反而問他要不要喝什麼。沒洗澡之前一身雨水反倒瀟灑的說‘想見你還需要什麼理由’的鄭基石,洗了澡穿了人家的衣服倒是拘謹起來,回了句水就行。

宋梓舒起身去冰箱拿了兩瓶礦泉水分了他一瓶,隨後問他有沒有彆的想要的。鄭基石擺手說不用,宋

梓舒也就重新坐下。

兩人不熟,找不到話題,可也不可能什麼都不說,就硬聊。話題極其生硬的聊,台風要來了。台風來了,雨好大。雨大,出門不方便。出門不方便,開車也危險。開車危險,路上行人也不安全。

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氣,兩人聊的那叫一個尬,真的是硬生生的聊,越聊越尷尬。

宋梓舒看了兩次手機,第三次按亮屏幕的時候鄭基石好像看出來什麼,問她是不是在等人。宋梓舒放下手機說李星和要過來。

“他過來做什麼?”鄭基石剛問完不等宋梓舒回答,就懂了“因為我在這?”

低頭笑笑的宋梓舒默認了問題,鄭基石看了她一眼,扒拉了下吹的蓬鬆的頭發,問宋梓舒有沒有煙。宋梓舒起身讓他等下,鄭基石看她往門廳走,以為她是去拿煙,卻看她回客廳時拿了一張紙,路過客廳又讓他等等,說她剛搬家,東西是搬家公司收拾的,煙有,得找。

鄭基石跟著站起來,嘴裡說著太麻煩就不用了,人走到宋梓舒邊上伸手示意宋梓舒把那張搬家清單給他,接過來掃視清單,快速找到煙酒分類,拇指摩擦紙張,跟她說“在酒櫃邊上,酒櫃在哪?”

宋梓舒帶他去大客廳隔壁的小客廳,酒櫃在小客廳貫通的書房裡。

占據一整層的房子很大,之前鄭基石沒仔細看,忙著處理滿身的狼狽,借著找煙走馬觀花看了一圈,差點誤會宋梓舒是喜好奢華的類型。屋頂的水晶燈,牆上的油畫,散落在屋內的金桐擺設,連門把手都是金色花紋,觸感也是金屬的,各處都散發著金錢的芬芳。所謂物似主人型,家是什麼樣,主人的風格總不會有太多偏差。

宋梓舒看出來了,看出來之後隨口解釋,這是原房主的風格,她沒動,這邊是暫住,過段時間會搬出去。鄭基石開玩笑說,原房主肯定是個土豪,又土又豪,那種生怕彆人不知道自己有錢,一定要把財富都堆在彆人麵前的類型。宋梓舒也這麼想,同他說,她跟原房主簽約的時候,對方十根手指戴了七個戒指,寶石碩大,很是誇張。

“中年富婆?”

“中年富豪。”

低頭拆煙的鄭基石驚訝的抬頭,宋梓舒認真的點

頭,是他想象中的那個類型沒錯。鄭基石一下就笑了,宋梓舒也跟著笑,尷尬消散的無聲無息,笑容帶來的親切讓兩人沒回外麵的大客廳而是在書房邊上的小客廳落座。

大客廳的長沙發能躺個兩米的巨人,保養很好的皮質在燈下都能反光,一看就很貴。小客廳就好一點,起碼頭頂不是誇張的跟五星酒店一樣的豪氣水晶燈,不管是燈具還是沙發套組都親民的多,依舊壕但沒那麼誇張。

依舊是鄭基石坐長沙發宋梓舒做單人的,但兩人聊天的話題從生硬的天氣變成了各自遇過的土豪老板,話題變的有意思的多。

這方麵鄭基石很有經驗,rapper來錢的渠道除了自作曲、音源和專輯,大大小小主題不一的商演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鄭基石跟宋梓舒說商演分三種,最好的是拚盤演唱會和音樂節,這種的主辦方懂行,幕後也專業,基本不會出大毛病。次一點的是夜場、商場站台和校園慶典,算是半專業吧,大差不差,糟糕不到哪去。

“最頭疼的是那種開支票指明讓你去的,去之前說是老板欣賞,老板的兒子、女兒、侄子、侄女等等,想見一麵。那就很麻煩了,拒絕吧對方不樂意,不拒絕吧,我們就得頭疼,你不知道你去了之後對方到底是想看表演,還是要做什麼奇怪的事情。”鄭基石晃著從酒櫃裡拿出來的黑方,給宋梓舒倒了兩口的量,笑問她“演員碰到這種的應該比我們還頭疼。”

宋梓舒想起了被拽過去當人形立牌的趙寅城,笑著點頭“確實很頭疼。”

“你們都怎麼解決?”

“看對象能不能得罪,你們呢?”

“一樣。”

鄭基石把酒瓶放在桌上,空杯子推過去,等宋梓舒倒到杯子的三分之一點了下桌麵示意可以了,拿起酒瓶衝她笑“都不好混。”

宋梓舒笑的手抖,晃晃悠悠的同他碰杯“rapper不是應該很剛麼。”

抿了口酒的rapper故作歎息,戲特彆足“得為五鬥米折腰啊~”

宋梓舒大笑,酒差點笑撒了,鄭基石把水晶煙灰缸往她那邊推,拿著新拆的煙盒對著她,在她擺手表示不要後自己抽了根煙出來,點燃後往靠背一倒,換了個手勢拿煙,讓宋梓舒看他的手勢。

有次見到一個抽雪茄的黑道,就這麼拿著雪茄,這樣...”鄭基石雙腿叉開,一手捏著煙裝雪茄,一手虛指著前方,仿佛那邊有個人,壓低嗓音,表情也陰惻惻的,開口“你就是那個唱歌的,會唱什麼?‘錯誤的相遇’唱來聽聽。”

他還沒說完宋梓舒就已經笑的不行了,演的好二,‘錯誤的相遇’出來了就更二了,那是首老歌,但勉勉強強也能夠得上rapper會唱的標準,韓式黑泡。要是類比的話,類似問許嵩會不會唱‘七裡香’。表麵上沒什麼問題,內裡就很搞笑。

鄭基石看她笑的酒都拿不穩,怕她灑在身上,連忙起身過去拿走她的酒杯,宋梓舒沒了顧忌在沙發上笑成一團。鄭基石看著她笑成那樣也跟著笑,笑著笑著,不自覺的呢喃。

“真好。”

宋梓舒沒聽清“什麼?”

鄭基石搖搖頭表示沒什麼,坐回沙發,不是此前客套的保持距離的位置,離宋梓舒更近,架起腿輕拍了下褲子的褶皺,抽了口煙語氣有點像是開玩笑,問的倒是挺真的“你覺得我怎麼樣?”

這話問的即突然也直接,宋梓舒撐著扶手坐好,側身麵對他,也給予直接的回答“我沒有戀愛的計劃,短期內都沒有。”

“那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和宰範沒什麼?”

“可以。”

“這樣啊......”

鄭基石彎腰滅了煙,端起酒杯喝了口酒,再把杯子放下,抬頭望著宋梓舒“那我可以追求你嗎?”

宋梓舒上下打量他,鄭基石挺直腰,腦袋左轉右轉,示意她隨便看,不止如此還問她“要不要我站起來,讓你看的更清楚點?”

噴笑一聲的宋梓舒擺手讓他彆玩了“雖然有些抱歉,但我不喜歡你這個類型。”

擠了擠眼睛的鄭基石裝作懊惱的樣子“我說的太直接了,應該婉轉點。”

宋梓舒莞爾一笑“直接也很好,追求就說追求,直接的表達挺好的。”

雙手交叉伸直胳膊像是伸了個懶腰的鄭基石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掩飾尷尬,亦或者是借著深呼吸的動作給自己運氣,放下手後坐直身體望著她,聲音帶著笑意“喜不喜歡總得試試看啊,沒試過你怎麼知道我這個類型你不喜歡,你又沒跟我在一起過。”

隱隱

覺得這話在哪聽過的宋梓舒笑著拒絕“我最近真不想戀愛。”

“對男人沒興趣了?”

“那倒不是。”

“那是什麼?”

宋梓舒手肘撐著扶手,壞笑一聲,同他說“目前我隻想玩,曖昧可以戀愛不行的那種玩。”

鄭基石眼皮一跳“廣開池塘養魚的意思?”

大笑出聲的宋梓舒對‘廣開池塘’這個形容詞很是讚賞,笑著說“我沒打算養魚,也不會開池塘,就是很單純的隻想玩不想負責。”彎腰去拿桌上的煙和火,坐回原位後衝他笑“成為誰誰誰的女朋友就得對那個人負責,我現在不太想對某個人負責,沒那個心情。”

鄭基石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話鋒一轉跟她說“我之前對女人沒興趣。”看她驚訝的表情發現這話有歧義,堂皇的看著她“想什麼呢,不是對男人有興趣的意思,是指我也不想談戀愛,不止不想談戀愛,連跟誰曖昧都不想。”

差點想歪的宋梓舒夾著煙伸手示意他繼續,繼續的鄭基石說,他前段時間太累了,也不是前段時間,是這兩年都覺得累。事業上的累,又碰到談了很久以為這輩子就是這個人的前女友結婚了,各種壓力之下對什麼都沒興趣。對戀愛沒興趣,對女人沒興趣,對工作沒興趣,連對活著都沒興趣。

宋梓舒手一抖,煙灰掉落在腿上,伸手想拍被鄭基石攔住。那個說的跟隨時準備去死嚇了她一跳的人,抽了張紙巾給她,一點沒有自己說了什麼奇怪的話的想法,讓她用紙巾擦,還有心情讓她小心把褲子弄臟了。

捏著紙巾抓煙灰的宋梓舒讓他先管好自己“突然之間說什麼對活著沒興趣。”

“這不是重點。”

“還有什麼是重點?”

鄭基石拿著煙灰缸遞過去讓她丟紙團“重點是你所謂的隻想玩不想戀愛聽起來像是迫於某些壓力?還是某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