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權至龍(1 / 2)

你問一個他喜歡你,你不喜歡他的人,你有多喜歡我,對方的回答是.....

我有多喜歡你?我也不知道。不過,如果你不在了,我願意殉情哦~

這回答......

“你那什麼臉?”權誌龍看她一臉被雷劈的樣子,笑了“怎麼這個表情?”

不止表情不好,人也不太好的樸音離有些驚悚的望著他“你認真的?”

“開個玩笑麼。”

“呀!”

樸音離一聲吼出,權誌龍悶聲笑開。

權誌龍還真沒想過他有多喜歡樸音離,就是很喜歡啊,如同以往每次心動那樣喜歡。她可不是他的初戀,他初戀早八百年前就沒了,從這個角度來說,他對樸音離的喜歡好像也沒多特彆。

但她那麼一問,用如果我不在了的問法問,權誌龍順著那個思路想下去,隻是一瞬就有了答案,他會去找她。

沒什麼理由,沒什麼原因,什麼都沒有。

就是這個世界沒有這個人了,他會去另一個世界找她。

那不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答案,那甚至沒有經過太多的思考,就是大腦接受到了問題,心給出答案,根本不用經過神經去思考,心已經給出了答案。完全不用思考的答案從胸膛迸發,之後才考慮到現實,家人、事業,朋友或其他。

答案一出權至龍就笑了,笑,他原來那麼喜歡這個人,他自己都不知道。

出乎意料的是這個答案不沉重,甚至都沒有悲傷,權至龍都不覺的害怕,那好像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如同渴了就要喝水一樣,再自然不過所以能笑著說出來,像個玩笑。

回答的人不覺得有什麼,提問的人被嚇到了。

給答案的人就說,玩笑而已,彆當真。

頗為驚悚的‘玩笑’被定義成玩笑樸音離才鬆了口氣能跟他探討不是玩笑的東西,還是一樣的問題。如果她真的就一直不喜歡他,那權至龍的那份喜歡能堅持多久?

這題權至龍沒辦法給答案,哪怕他能把殉情這麼重的詞說的輕描淡寫,也沒辦法輕描淡寫的說出花花公子常備台詞,我會喜歡你一輩子什麼的。這話對上其他姑娘權至龍能說得出口,張口就來都行,但跟樸音離講不出來。

他怕她當真,

又怕她不當真。

因此,權至龍說的是非常現實的想法“感情的事說不準的,我哪知道我能喜歡你多久,你也沒辦法百分之百擔保你就一定不喜歡我吧?”

樸音離搖搖頭“我差不多可以保證我不可能喜歡上你。”

“過分了啊。”

“實話麼。”

不愛聽實話的權至龍側身撐著沙發靠背讓她講清楚“你憑什麼那麼肯定你就一定不喜歡?”

“這個不是早就說過了麼,我不喜歡你這款的啊。”

“所謂理想型隻是想想而已,哪有人真的按照理想型找戀人的。”

“那個不好說,但不喜歡什麼類型很簡單就能判斷啊。”

權至龍給氣笑了“你知道談戀愛不是你看什麼純愛電影,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什麼的,命運很奇妙的,說不定你就喜歡我了呢,你又知道?你能百分之百擔保你不喜歡我,我們就一點點,點點點的可能都沒有?那麼確定?”

如果非要這麼杠的話樸音離還真不能百分之百擔保他們絕對不可能,但她可以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擔保,伸手把手機撈過來,衝他晃了晃“遊戲啊,假設我哪天腦抽,我們在一起了,按照這個遊戲設定,我們看看我們什麼時候會分手,乾不乾?”

“為什麼前提是我們一定得分手?都還沒在一起呢。”

“你就說玩不玩。”

在分手的前置設定下,權至龍還真不想玩這個破遊戲,可他估計他要是不玩樸音離就該跟他道彆了。再說他還沒搞清楚這孩子特地跑到他家問那些什麼多喜歡我是被什麼刺激了,總覺得是個突破口,那就玩好了,隻不過......

“遊戲總要定個輸贏有個彩頭?”

“你想怎麼定?”

“分手就當你贏,在一起....一年好了,一年不算長吧?在一起一年就算我贏。”權至龍光明正大玩陰...陽謀“我要是贏了,你得告訴我,你今天折騰這一圈是為什麼。”

樸音離猶豫一瞬“成交。”

彆說一年了,妹子想著他們能在一起一個月都不可能。從生活習慣到處事風格,大大小小哪哪都不一樣。這家夥還是個夜行動物,她雖然不是早睡早起的好寶寶,但大半夜非必要也不會在外麵閒逛。就這,能在一起一年?怎麼可

能!

年輕的孩子啊~就是單純~

小姑娘再次入套,權至龍上來就把時間推到一年後了“我們今天在一起算一日,後天我就得回部隊。我時間不多,要見團隊和各路品牌商為回歸做準備,沒什麼時間約你,就像今天,我們能見麵也就一會兒功夫。沒可能這麼點時間還能吵一架,等我們再見就是我退伍的時候,明年十月,一年過去了。”

上來就開大的權至龍還不忘把補丁給打上“中間我休息的時間四分之三都要讓渡給工作,你也要工作,兩邊時間剛好能碰上的可能性很小,哪怕能碰到,或者極端點,你完全配合我的時間,就算那樣我能跟你見麵的次數加起來不會超過十次。”

“那都是極限了,加加減減最多不會超過二十天。這麼短的時間,我不認為我們會吵架,即便會吵架也不可能鬨到分手那麼誇張。你脾氣很好,我也不會自己找死,好不容易追到人捧在手心裡才對乾什麼要跟你吵架。就那點時間乾點什麼不好要跟你吵架?我腦子有問題嗎?”

從他把時間定在‘今天是一日’樸音離就覺得自己上套了,等他把話講完,當即就爆炸“哪有你這麼算的!”

“規則沒說不能這麼算啊~”權至龍笑的嘴角都要裂開了“願賭服輸啊,樸音離小朋友~”

樸音離小朋友抄起抱枕砸過去,得償所願的權至龍躲都不躲,一把抱住,還故意刺激她“你想耍賴也行~”在她一句‘那就...’剛出口,就接上“親我一下,這件事就算了。”

“你做夢!”

權至龍表情一變,眼底笑意更濃,臉卻是板著的“那我就不做夢了,你輸了也要認,說吧,搞什麼。”

樸音離......慫了。

脫鞋上沙發端正跪好的妹子求放過,權至龍臉一側,表示隨時可以放過。樸音離暗暗咬牙,憋出一句,她就算說了他也不信。

“你先說啊,不說怎麼知道我不信。”

“你確定要知道?”

“說說看。”

樸音離沉默了,說實話,一直自己背負秘密不符合她的性格,她本身也不是什麼能藏著掖著對人的類型。真要找一個人分擔也沒什麼不好,問題在於那個人非得是權至龍嗎?

可不是權至龍,又能是誰?

父母?會被抓去精神科。

成員?會被抓去精神科。

朋友?會被抓去精神科。

已經上上下下都檢查過了的樸音離做了N次鑒定,見了N個心理醫生,誰都說她沒問題。那個古怪的幻想就是解釋不清楚由來,如果非得找個人聊一聊這件事,對象是權至龍好像也沒什麼不好,這位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當事人之一呢。

既然遊戲輸了,既然權至龍在這裡,既然命運把他送到她麵前,既然事已至此。

那不如......

“我先申明,我沒有任何精神方麵或者神經方麵的疾病,所有你知道,你不知道的檢察我都做過,沒問題。心理醫生也見了不下二十人,還是沒問題。”樸音離從跪坐換成盤腿,抓了個抱枕擋在腿上,給與故事的前情“我什麼問題都沒有,所以很可能世界出了問題。”

‘申明’把權至龍眼底的笑意說沒了,世界出了問題讓他嚴肅起來,頷首示意自己聽明白了,讓她可以開始了。

既然都打算講,那就沒沒必要保留什麼,樸音離的故事從久遠的《無限挑戰》的舞台開始。那真的很久遠,當初又懷疑是自己生病了,她的注意力都在檢查身體上,以至於記不太清第一次幻想的具體細節,隻記得什麼創造神明之類的。

等到第二次幻想出現,樸音離下了舞台就用手機記錄了她聽到的對話和幻想裡的場麵,她覺得那不對勁,抱著以防萬一的想法記下的。手機教給權至龍,大段,神明,人類,乙女的遊戲,遊戲的機製,一堆東西都寫在需要獨立密碼才能打開的備忘錄裡,樸音離說的毫無保留,她知道的,都說了。

不止給權至龍看了備忘錄,還告訴權至龍,她今天找他的原因,怪異的鄭基石,更怪異殷誌原,包括無敵怪異的他。

樸音離把自己的猜想都告訴權至龍,連我搞不好身體帶‘毒’這種詭異的猜想都說了。說的權至龍點了煙,開了酒,一根煙抽完,重新點上,一杯酒喝完,重新倒上。

聽完後愣了好一會兒,信息量太大也太複雜,複雜到權至龍忘記了她在講故事前說的前提條件,隻想著“你有去看過心理醫生嗎?”

白眼一翻的樸音離心裡吐槽一句她就知道這

東西沒人信,她要不是親生經曆也不信,可“反正我沒問題,什麼檢查都做過,心理醫生見了超多,都說我沒問題。你不信就算,當我沒說。”

“我不是不信,隻是......”

“不用隻是,我明白,調換立場,我也不信。”

秘密雖然沒‘分享’出去但好歹也說出去了,樸音離知足了,抱著抱枕歪在沙發上長出一口氣“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我來找你也是為了確定,我哪裡出了問題或者世界哪裡出了問題。你就當我在瞎扯,按照我編的那個故事的設定往下推,你覺得我現在要怎麼辦?”

“跟我在一起。”

“呀!”

權至龍手一揮“抱歉,本能反應。”開了個玩笑“如果按照你那個設定,乙女的遊戲不管是什麼都需要一個男性角色才能通關不是麼,你要是非得有個男性角色當搭檔,我覺得我就不錯。”

斜眼看他的樸音離讓他省省“要真是那樣,我這個人造神不會愛上你這個遊戲人物的,沒看我的備忘錄嗎,我們是兩個物種。”

“樸音離。”權至龍沉下臉。

樸音離楞了下“怎麼了?”

“雖然我裝作不在意,但你一直那麼說,我也會難過。”

“......對不起,我......”

權至龍一樂,轉頭就被抱枕砸,被耍的姑娘對他很無語,哥哥表示他就是緩和一下氣氛。畢竟物種不同,還是因為神和人什麼的,太中二了,那麼玄幻的話題他有點聊不下去。

這話樸音離還是認的,她也覺得話題有些懸浮,離地三千米高空,聊起來都不落地的。

懸浮的話題也可以用接地氣的方式聊,權至龍就很接地氣的問她,拋開那些有的沒的,隻談眼下。眼下樸音離想要做什麼?

樸音離眼下隻想判斷自己到底有沒有問題,是不是帶著什麼詭異的遊戲設定,愛上了就是一個死之類的,如果真的有那個設定的話,那她就......

“就乾什麼?”

“就跟你們所有人斷交。”

“這是從哪冒出來的想法?”

“沒有其他辦法啦。”

樸音離是思考過的,如果她有那麼個設定,所有人一旦喜歡上她隻會越陷越深不可能走出來的話,那不管是為了自己的安全還是為了大家的安全,最好的方法

就是再也不接觸。會難過,會痛苦,喜歡上一個沒可能的人還忘不掉,怎麼可能不痛苦,可絕望多了也就習慣了,總好過一直有希望,那比徹底絕望還可怕。

“不對吧,有希望怎麼都比絕望好,怎麼可能有希望更可怕?”

“我們聊的是愛情,不是事業。看不到儘頭的愛情不如乘早絕望。”

扒拉著抱枕墊著下巴的樸音離望著落地窗外的夜景,萬家燈火沒有,隻有對麵那棟樓,但星星很亮,亮的那麼真實,一點都不虛幻“你們所有人,或者說我們所有人,我們誰都不是沒了愛情就活不下去的人,有事業,有朋友,愛我們的人也很多,還有粉絲呢。人生那麼長,不是一兩個沒辦法通關的遊戲就走不下去了。”

“都已經肯定沒辦法通關,那乾什麼還要去煩惱,不如就放棄,轉換跑道繼續奔跑,換個遊戲繼續闖關。那樣的人生不比一直卡在某一關要有意思麼,做什麼要把自己困在原地,沒那個必要啊。”

權至龍端著酒杯的手微頓,看向望著窗外的姑娘“那你呢?你也不要愛情了,一輩子母胎solo,就為了那麼一個可能性?”

“我不知道,但我不能給我喜歡的人帶去麻煩。未來我喜歡上的那個人,不管他是否喜歡我,隻要接近我就會有麻煩,我為什麼要讓他惹上那些麻煩。”樸音離收回視線看向他“我喜歡他,我怎麼舍得。”

我喜歡你,你怎麼舍得。

權至龍放下酒杯衝她張開手臂,看她搖頭直接伸手把人拽了過來,按著肩膀困在懷裡,再去拿酒杯往她手裡一塞“喝!”

樸音離仰頭望他,低頭看酒杯,突然笑了“你安慰人的方式還真單一。”說著話仰頭喝酒,直接乾杯。這位當初在神話的店裡安慰她的方法就是讓她喝酒來著,一醉解千愁。

“我安慰人的方式多了,是你能被安慰的方式很單一。”權至龍彎腰拿酒瓶給她續杯“你活的那麼規矩,道理都懂,我還要怎麼安慰,直接喝,醉了就什麼都忘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方口杯,喝芝華士,一口悶。

樸音離把空杯朝向他“你這樣會讓我懷疑你吸|毒。”

“說什麼呢。”權至龍再給她倒。

還是一

口悶,唇瓣濕潤,翻著水光,姑娘笑著開口“說你發泄的方式很極端,難道不是應該勸我睡一覺,一覺醒來也是新的明天啊。”

再次給他續杯的權至龍也笑,笑著說“我就這麼極端,你第一天認識我啊。”

兩人開始瞎扯,有一搭沒一搭,亂七八糟的扯。

可權至龍沒說一句,你跟所有人都不聯絡了,那我呢?

樸音離也沒說一句,大半夜的把我灌醉你居心不良。

權至龍其實很有分寸,他一貫有分寸。他很清楚有些事聊不出結果來,再聊下去,不是他受傷就是樸音離覺得抱歉,沒那個必要。何苦相互折磨,這家夥已經很難過了。

樸音離則是很相信權至龍,她一直都很相信權至龍。他們第一次見麵,她就信了他的那句不要隨便把號碼給彆人,此後就真的不太把號碼往外給,一直到現在都有鐵壁女的稱號。

權至龍也很了解樸音離,他們矛盾多啊,吵架都不止超過一次,冷戰都玩過。告白講過,被拒絕也不是一兩次了。在他的了解裡,樸音離活的太端正了,是那種如果是普通人,善良友好,哪哪都好但在這個圈子會很辛苦的品格。

更辛苦的是活得很端正的樸音離輕易不會找人訴苦,她覺得那樣不好,自己的問題應該自己解決,大家都不容易彆給人家帶去負擔。那就代表很多事她自己在扛著,自己在跟自己抗爭,為了融入周圍的大環境,她想要堅持自己不動搖就得抗爭。

那挺累的,權至龍看著都覺得累,可樸音離自己樂在其中,他就沒多說什麼。各自有各自的處事風格,那有什麼好說的,更何況,那就是樸音離啊,樸音離之所以是樸音離的原因,不就是他們這些人覺得累的事情,她樂在其中麼。

可人總需要休息,總需要放下背負的東西有喘息的時間。端正的樸音離在清醒時是沒辦法喘息的,因為不能給彆人帶去負擔,那還不如大醉一場。

這就是有過矛盾的好處,加深了解。人和人交往一直平順沒矛盾當然很好,但更深層的東西確實需要矛盾才能激發出來,爭執未必都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