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第二十三章(1 / 2)

說起來是個以‘為你好’為開端的事,可聊著聊著兩邊聊崩了,作為中間人的文聽瀾多少有些意外。即意外平時脾氣挺好的金玉英會生懟薑東元,也意外薑東元生氣時的狀態。

文聽瀾幾乎沒有在薑東元身上看到那種陌生有禮看起來並沒有發脾氣,但比正麵爆發還要冷漠的生氣狀態,通常情況下薑東元跟他生氣都是直接吵,必須要說,前者比後者能唬人。

起碼文聽瀾被這樣的薑東元嚇到,搶先拽著他的手上樓,給了一個大大的抱抱和親親,安撫好離開金玉英後麵對她就完全不生氣了的薑東元,再跑下樓去安慰閨蜜。

私心裡講,文聽瀾其實覺得薑東元說的有道理,最簡單的一條,金玉英去浦項確實百害無一利。都不用說什麼事業、前途、未來發展,隻說為個男人離開爸媽就有點那什麼。但閨蜜死撐著不認,她也沒什麼辦法,就聽金玉英怒氣衝衝的說薑東元不懂就會瞎說啥啥的,連連點頭說她說得對。

但在一起抨擊完薑東元後,文聽瀾再次提醒戀愛腦上頭的閨蜜,婚前協議一定要簽。雜誌社那邊也先彆走離職手續,最好先找個理由申請個長假,就跟她一樣先休息個三個月。

早前找人收購公司的文聽瀾目前是公司的股東之一,雖然不是最大的那個,因為收購談不下來,社長不樂意賣,拚命砸錢理論上是可以但也沒那個必要,文聽瀾隻是想要擁有一定的話語權而已,那隻要拿到股份就行。她的話語權不止能照顧自己,還能托著點金玉英。

文聽瀾跟閨蜜講,自己不反對她去浦項,但去哪生活都有個適應期麼,當初她從釜山來首爾讀大學還有個適應期呢,讓金玉英也給自己準備個適應期。三個月,長不長短不短,能適應小城市開個小店過小日子,到時候再離職也不遲。如果還有猶豫,不管是延遲假期還是重新回來首爾,給自己留條後路總不是壞事。

閨蜜的男朋友懟自己的男朋友會讓金玉英爆,但是閨蜜說我不是不信你男朋友,我隻是想為你多考慮一些,金玉英就能聽得進去了,接受了文聽瀾的說法後,再次抱怨薑東元一波也就走了。

總算把‘女朋友’哄好的文聽瀾上樓就撲騰到男朋友懷裡,哼唧著衝他撒嬌再哄他。薑東元是真的不生氣,這件事跟他們都沒什麼關係,他乾嘛要生文聽瀾的氣,倒是為了圖好玩裝模作樣讓文聽瀾哄了一會兒,等她哄的不耐煩了,又去哄她。

來來回回折騰一圈,兩人躺在床上睡前閒聊時再說起金玉英的事,文聽瀾就想起來之前薑東元的麵對自家閨蜜的態度不太對,跟薑東元說,她都沒見過他那樣,開玩笑的說他生氣還挺帥。

在莫名其妙的地方被誇帥的薑東元捏了下她的臉,跟她說“我那不是在生氣而是不想跟她聊下去,三觀都不一樣溝通不了,懶得搭理她。”

側臉作勢要咬他的文聽瀾讓他彆那麼說她的朋友,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你以前就老說金玉英,差不多行了,都多少年了,還說。”

“多少年都一樣啊,她的眼光一如既往的爛,之前你還為了她進了警察局。”薑東元說完想起來警察局事件的附帶人物,更不喜歡金玉英了“我都說了那麼多次讓你離她遠點,你一次都沒聽。”

文聽瀾斜眼看他“我交朋友還得看你認不認同?金玉英挺好的,也就是看男人的眼光不太對勁而已。”

“她那不是什麼看男人的眼光不好,她是就喜歡自己陷入那種戲劇化的情節裡,她愛上的不是某個男人,是愛情本身。”薑東元讓她好好想想“再傻的姑娘吃了那麼多次虧之後,也知道要怎麼選男人了,她之前那個男朋友不就是個正常人,可她跟正常人也長久不了啊,到頭來還是選了個讓她能當聖母的人。”

這段話文聽瀾沒聽懂,仰頭看他讓他解釋一下,薑東元認為沒什麼好解釋的,但她想聽就說給她聽。

薑東元跟金玉英說不上熟還是不熟,一直就把她當成文聽瀾的朋友,他對她的印象最早是可能帶壞自家孩子,之後就是很能作死。不是文聽瀾的那種作,而是希望得到彆人關注,希望自己在人際關係裡是被需要的那個人的那種自作孽不可活的類型。

文聽瀾交朋友很隨性,主要是她自己跟自己玩也能玩的很開心,愛好剛好又是適合一個人獨處的看漫畫,所以她一直很少有所謂

的死黨,非得說死黨,他就是文聽瀾的死黨。金玉英是上大學之後突然冒出來的人,一開始隻要文聽瀾說起她就是什麼戀愛腦,看男人眼光神準,每次都能精準踩坑什麼的。

文聽瀾那麼說,薑東元當然也就當她是倒黴,可從她一直倒著黴也沒發生什麼受了情傷就單身保平安的覺悟,反倒一直男朋友不斷。光他從文聽瀾那裡聽到了,不算那個讓她懷孕還不承認的渣男,金玉英至少在一年內換了四個男朋友,按季度算也很頻繁了,還真的精準到次次是渣男,那就不太對勁了。

更不對勁的是,都經曆過為渣男墮胎那麼嚴重的事,也沒耽誤金玉英談戀愛,這姑娘有點無縫銜接的意思。更妙的是,那不是個沒腦子隻想著戀愛或者男朋友比天大的姑娘。金玉英身上就出現過一次意外懷孕,此後不管她男朋友換了多少個,薑東元都沒再聽文聽瀾說過她因為誰懷孕了。

後來見麵的次數多了,關於渣男的故事也聽多了,多到文聽瀾都懶得說了,薑東元隱隱就發現金玉英搞不好是專挑渣男戀愛的。她很可能享受自己是個悲情女主角的過程,享受跟姐妹訴苦,訴苦後立好人設再去找渣男。是不是故意的薑東元不確定,可就算她是無意的也挺奇葩。

就為這,薑東元對金玉英就沒什麼好印象,如果隻是個陌生人他不評價她的做法,跟他無關,可她是文聽瀾的朋友,就有點麻煩。更麻煩的是,她成了文聽瀾的編輯,由於文聽瀾越來越宅,她們兩漸漸還往死黨的方向發展了,弄的薑東元也很無奈。

無奈的薑東元如此這般的說了,說完發現文聽瀾不信,就問她“金玉英和那個你說要談婚論嫁的男朋友是怎麼分手的?”

“事業心重啊,那個男朋友的媽媽想讓她相夫教子,她不樂意...”文聽瀾卡殼,這不對吧?

薑東元也告訴她不對“她要是真的事業心重,怎麼會來跟你說什麼她要去浦項?”

被問住了的文聽瀾猶豫著給閨蜜找理由“可能她更喜歡現在這個男朋友?”

“這個解釋也可以,但我記得你跟我說過她之前那個男朋友對她挺好的。”薑東元側頭貼貼她的臉“對她好的人她不愛,反倒

愛對她不好的,彆的不談,她選擇男朋友的角度就不對勁。”

不太能接受自家閨蜜是個腦殘,關鍵是金玉英一直也挺正常的,至少在文聽瀾看來很正常,就試圖給閨蜜解釋“愛情這東西很難講的,有些人怎麼都有保留,有些人就是能奮不顧身,不能混為一談。”

“按照你這個說法,我是你有所保留的人?”薑東元捏著她的下巴讓她想好了再說。

文聽瀾特彆剛,想什麼就說什麼“我對所有人都有保留啊,你是除了我之外最重要的人,但不還是除了我之外麼。”

“那就是啦,你也說了是除了你之外。”薑東元聽多了這種話都不生氣了,還有心情繼續說金玉英“她也是先考慮自己的人,先考慮自己開不開心。”

“能讓她開心的戀愛不是得到對方的付出而是自己付出,自己擔當悲情女主的角色,頂著奉獻的外殼,最後感動全是自己,然後彆人就成了她嘴裡,或者你嘴裡的渣男。事實上那些男人很可能沒隱藏過自己渣,她是明知道對方渣還撲上去的。這就是她自己的問題了,跟什麼男人無關。”

文聽瀾懵了“是這樣嗎?”

“不然她有好男人不選為什麼次次都選渣男,而且我也看過她失戀,也沒多難過啊。”薑東元讓她把‘嗎’去掉,就是那樣。

閨蜜是個腦殘疑似成了定局,導致被洗腦後的文聽瀾再次見到金玉英就很想研究一下她的腦回路到底是什麼樣的。可她不知道要怎麼開口,總覺得怎麼開口都很奇怪。

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文聽瀾維持著一張欲言又止的臉,看的金玉英哪哪都不對,讓她有話就說彆用那張臉看她。

“這可是你讓我說的啊。”

“趕緊講。”

開口就把薑東元的那段分析說出來的文聽瀾沒有蠢到說自家狗子說的,而是包裝成她覺得金玉英不太對勁,尤其是之前跟那個快要談婚論嫁的男朋友以事業心太重分手,這次換個人事業心一下就沒了,太詭異了吧。

金玉英被問住了,想了想用了閨蜜的說法,說她更喜歡現在這個男朋友所以才能做到毫無保留。這個說法文聽瀾也說過,就因為說過,再聽她說就不認同了。愛情當然分人,可金玉

英的兩任男朋友都是自由戀愛啊,都是當初要是不喜歡就不會在一起,既然都喜歡,為什麼區彆那麼大?

“可能...”金玉英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遲疑著開口“我覺得他更需要我,文浩小時候家庭情況很不好的,好不容易......”

“先等下。”文聽瀾打斷她要給工具人小哥哥賣慘的話,很是不解“你所謂的你更喜歡他就是覺得他更需要你?”這話前後邏輯感覺都不順“你到底是喜歡他還是喜歡被人需要啊?”薑東元居然真的分析對了?

並不知道自己被人家分析過的金玉英分析自己“你不是也說過你想要被人重視的戀愛麼,我也是啊,我想要被人重視,我們家三個孩子,我排老二,爸爸喜歡姐姐,媽媽喜歡弟弟,我在家都沒什麼存在感的。被人需要的感覺挺......”

“再等一下,這鍋我不背啊。”文聽瀾再次打斷“我說的被人重視跟你說的被人需要絕對不是一回事,我的那些話裡主語都是我,我得是最重要的那個,你說的跟我不一樣吧,你說的是希望被人依賴,完全兩回事。”

金玉英不認為是兩回事,那就是一回事“被依賴的那個人就是更重要的那個人啊,他離不開我,他需要我,不就是在這段關係裡,我比較重要嗎?”

文聽瀾被搞糊塗了“難道不是你離不開他嗎?你都要去浦項了,還是丟下這邊的一切去浦項。”

“我又不是傻子,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什麼,不就是怕我錢花完了,他就把我一腳踢開麼,不會的。”金玉英說了一段很有自知之明的話。

那位工具人小哥哥在高端會所做到了頭牌,客人多得是,願意出錢包養他,給他優渥生活的女人也多得是。金玉英不覺得在金錢上她能跟他的那些客人比,那位看重的如果是錢,怎麼選也選不到她頭上。那人是真的想找個普普通通的女人過點小日子,平平凡凡就好,未來有個孩子有家店,為生活奔波忙碌,就很好了。

金玉英說著說著還給文聽瀾道歉,為昨晚她攻擊薑東元道歉,她知道薑東元說的是對的,對方未必有多喜歡她,很可能隻是時機湊巧,人選合適。但真話很難聽啊,她不想聽到那樣的真話,更不想被薑東元評

價她如何如何,對方還是她愛豆呢,雖說不是什麼真愛粉,但被愛豆抨擊的感覺很不好。

文聽瀾現在的感覺也很不好,她都有點不認識金玉英了,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你是說,你明知道他沒那麼喜歡你,你就是個合適的人而已,都已經知道了還願意拋下這裡的一切去浦項?”這TM什麼聖母言論?

事實上一點都不聖母甚至都沒那麼戀愛腦的金玉英跟她說從現實考慮,去浦項沒那麼壞。她終歸要結婚嫁人,隨隨便便嫁給一個人是嫁,嫁給一個不管是從樣貌還是會哄她高興的手段都算得上好的男人,不過就是生活會過得辛苦點,以那個男人的存款來說還未必就真的多辛苦,這對她來說已經是很不錯的未來了。

“我跟你不一樣,不談什麼家世隻說賺錢的能力我們也差距很大,你畫漫畫是衝著喜歡去的,能賺錢當然好,不能賺錢你也未必介意,因為你喜歡啊。我不是,我當編輯就是個職業,大學學的就是這個,我也不會彆的,找工作還是你幫我推薦的,我其實也賺不了多少錢,存款說是有一點,但就真的隻有一點而已。”

金玉英掰著手指給她算“我今年都二十七了,姐姐早就嫁人了,我......”

“實歲二十五。”文聽瀾讓同齡人彆瞎扯,她哪有那麼大。

被逗笑了的金玉英順著她的話說“行,二十五,二十五也差不多該嫁人了,你不是也訂婚了麼。之後要考慮家庭,孩子那些東西,總歸要走到那一步的,那乾什麼不選一個在能力範圍內最好的人呢。文浩已經是我能力範圍內最好的選項了,薑東元說我是在合適的時機出現的那個玩夠了接盤的好人,文浩其實也是在合適的時機出現的好人啊。”

“既然我們倆都是在最合適的時機碰到了彼此,人生總要賭一把,那就賭一把唄。就算我不在他身上賭,嫁給其他男人也是在賭啊,婚姻本來就是在賭麼,誰知道是不是真的能白頭偕老啊,那也太久遠了。愛情如果都能順順利利的走到相濡以沫的階段,相濡以沫的愛情就不會被人推崇了,不就是因為那很罕見麼。”

這番話給文聽瀾徹底說鬱悶了,這哪是在講什麼愛情,這明明就是居家

過日子啊,還是找個人搭夥居家過日子,那樣的人生也太無聊了。金玉英就笑她是日子過的太順遂才那麼不接地氣,還讓她跟薑東元就好好過吧,彆折騰了,能碰到一個愛她願意哄著她的男人,多幸運啊。

並不認為自己多幸運的文聽瀾把閨蜜居家過日子的話轉述給薑東元,順便幫金玉英道歉。薑東元倒是挺意外金玉英活的還挺明白,並且認同金玉英所說的,文聽瀾超級幸運,因為身邊有他的話。

文聽瀾一臉鄙視的讓他搞清楚,他碰到她才是幸運好嗎,不然他那個性格一輩子都是單身狗。薑東元就笑,笑著說就憑他女粉千千萬,怎麼也不可能單身。

兩人窩在要一起選那個糾結了二年半也沒選好的戒指,薑東元說他少女粉千千萬的時候,文聽瀾一下想到了金玉英也是他的粉絲來著。緊接著就想到了,曾幾何時她也是他的粉絲,那是真的真愛粉,願意為他穿越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