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劉埡仁(2 / 2)

“劇本應該寫的很清楚,如果那樣不方便理解的話,語言可能也沒辦法具體傳達。”韓智媛猶豫著看向他“我能用動作給你演示嗎,或許有些冒犯的那種。”

劉埡仁微楞,為她真的是影子作家而愣住的,也就楞了一瞬,隨後點頭伸手示意她請。

兩人在作家工作室見的麵,大作家的工作室,民居,三室一廳。廳被改成了辦公場地,四個工位都坐了小作家在趕稿,他們兩在一個隻有兩張辦公桌的小房間。韓智媛的辦公桌靠著門,另一張靠牆的辦公桌擺著大作家的全家福,那張桌子後現在沒人,就他們兩在房間裡。

原先兩人是隔著桌子坐的,韓智媛說了那話,劉埡仁伸手做了請自便的動作後,她便起身從桌後走到他麵前,先開了門。

門開了一條縫,食指和中指並攏的寬度,劉埡仁能從縫隙裡看到背對房門埋頭工作的一個女作家紮著丸子頭的後腦勺。他以為她要出去拿什麼道具,可看她隻是開了門前後推動調整了下門的角度,就衝他來了,疑惑的看向她。

他看她抽走了挽頭發的東西,黑色的長發飄散肩頭,被放開的頭發帶著一點卷翹,不是做好的發型的卷而是由於之前被打圈繞起來時間長了,自然的弧度。發絲濃而密,又厚又長的波浪,有幾縷飄到胸前。

此時,劉埡仁想的是,披著頭發的感覺好像不太一樣,沒了。

她往前走,兩三步的距離,到跟前劉埡仁才發現她挽發的是一杆鉛筆,被她放在桌上,再往前兩步,她已經走到他麵前。

此時的劉埡仁也沒多想,倒是因為靠的近了,

隱隱聞到了煙草味,也不知道是他身上的味道還是她的。介於她桌上的透明玻璃煙灰缸裡塞滿了煙頭,很難說是誰的味道,又或者是房間裡的味道。剛進門時房間裡的煙味有些衝,呆時間長就適應了,現在又聞到了。

再往前,她站的更近了,以陌生人的安全距離來說,她有點過近。

劉埡仁在她開門前是跟她麵對麵坐著的,她去開門了,再走過來,他就是側坐朝向她。沒有轉輪的辦公椅,黑色,兩邊有扶手,他的胳膊本來搭在扶手上,她靠太近,他就往另一邊倒收回了胳膊。

那是不自覺的遠離,畢竟是陌生人,再怎麼是長得不錯的姑娘也是陌生人。

陌生的姑娘彎腰,靠的更近了,但還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用眼神詢問他是否可以繼續。劉埡仁不確定她到底要做什麼,可門都開了,門外還有人,他還是個男人,沒道理怕一個女人對他做什麼,微微頷首讓她隨意。

頷首的三分之一秒後他就懵逼了,瞳孔放大,手腳僵硬,雞皮疙瘩從尾椎一路躥到腦後,頭皮發麻的僵硬。

這不怪他,真的不怪他,這是本能,雄性的本能。

當一個女人的手毫無預警的按在膝蓋上,一路上滑,滑動到極其危險的角度非常之近但絕對沒有碰到,可近的仿佛一下再往前挪動毫米就要碰到了。所有的男人都會有那樣的本能,瞳孔擴張的本能。

感官在這一刻無限敏銳,卷曲的黑色長發從她的肩頭落在了他的肩頭,被呼吸吹拂好像飄到他的臉側,似有似無的觸碰,黑色的小瀑布擋住了兩人的臉頰,也遮住了劉埡仁看向門外的視角。

那個人理他太近了,不管是手還是臉,是褐色的瞳仁,還是煙草的味道,都太近,近到他根本無心去想門外,想門還開著。他以為她要親她,甚至在想要怎麼拒絕,亦或者不拒絕。

那個離他近到都能感受呼氣時熱風的女人卻沒有忘門還開著,不止沒忘還提醒他門開著。

“忙內,就是紮著丸子頭的那個,她隻要一扭頭就能看見我跟你現在的姿勢,你說,她會不會以為,我們在接吻?”

劉埡仁打了個激靈瞬間回神,胳膊已經抬起來要去推她,韓智媛卻提前

直起身,隨後衝他微微鞠躬表示道歉。同時解釋,她剛才在做什麼。

“你的身份是女主丈夫的弟子,你和你老師的妻子單獨在琴房裡,孤男寡女,隱秘又刺激,你的老師隨時可能推門進來。但你陷入了樂譜,陷入了鋼琴,陷入了那位女士的才華,美貌,什麼都好。”

韓智媛拿起桌上的鉛筆繞著發絲重新挽頭發,邊弄,邊往後退,退到對陌生的關係來說足夠安全的距離,用腳尖踢上門,衝他笑笑。

“所謂戀愛不是談出來的,是墜入其中就是這個意思。沒有理智,沒有思想,身不由己,心不受控製,那就是愛情。你的角色,你扮演的那個人,需要抓住的就是這一點。”

“你在那一刻,墜入了你以為的愛河。”

我在這一刻,墜入了你創造的愛河。——劉埡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