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第三十二章(1 / 2)

重點強調,林瑞賢的金手指BUG無限多。

原定名《女魔頭》更名為《殉情》的項目劇本試讀會第一天在全場的掌聲中結束,林瑞賢幾乎就在掌聲響起的瞬間切換神明,同時無視周圍似有若無瞄向自己的視線,快速起身出門衝進洗漱間鎖門。

新神明是個腦殘中的戰鬥機!比金子腦殘一百萬倍的戰鬥機!

林瑞賢在劇本試讀會開始前慣性給自己套BUFF進角色,之後發生的事情就不可控了,神明想勾搭金惠繡,還不是那種若有似無的撩撥,就是正大光明的就差在臉上寫著我想勾搭你的勾搭。

李希或者叫林希也行,反正在彆人的視角裡林瑞賢還是林瑞賢。

在彆人的視角裡,林姓,有男朋友,並非獨身更沒有傳出有什麼性向問題的女演員,從導演宣布試讀會開始後,就在金惠繡開始講台詞時挪著椅子,把兩人本來就靠的很近的位置挪到緊貼著。那種就算兩人端正的坐著膝蓋都能碰到的貼,身體再歪點就真的貼上去了。

林演員就是歪著坐,依著靠背貼過去,貼的金惠繡不著痕跡的躲了躲,她都快倒她懷裡了,這是工作場合不是在玩,怎麼能不躲。金惠繡躲了,林演員還是往上貼,上半身好歹在大家視線範圍內,貼的還算‘克製’,下半身就囂張了,翹起的腿就差搭人家腿上的囂張。

桌麵下發生的事情倒是沒其他人看見,但金惠繡看得見啊,不止看見了還瞪了她一眼,意思是讓她彆鬨,現在不是玩的時候。林演員就鬨,不止腿過去了,手也過去了,摸她的腰鬨她。

試讀會開始不到十分鐘,金惠繡抬手示意暫停一下,說自己要去個洗手間,隨後給林演員眼色,讓她跟上。就算金惠繡不給暗示,林演員也會跟上去,跟的可緊了,一路跟到走廊儘頭的緊急通道裡。

先關上門再上下樓層都確認過沒人之後的金惠繡,讓一直粘著她,跟前跟後,還動手動腳,持續試圖挽她胳膊的林瑞賢先站好,直入重點,“你搞什麼?”

乖巧站好的林演員裝傻,“我喜歡

你啊。”

“滾蛋!到底乾嘛?”

“真的喜歡你。”

“我打電話給李正宰了。”

“打唄~”

金惠繡一個電話打給李正宰,你女朋友想要三了你轉投我懷抱,你管不管?男朋友在電話那頭笑,笑著說我管不了,林瑞賢入戲了,你們之前不是合作過麼,你不知道她入戲什麼情況?

嚴格算起來兩人並沒有合作成功的金惠繡回憶起當初‘一零’的狀況,隱約能理解李正宰的意思了,但頭更疼了,“她入戲成一個女同性戀者沒關係,但我們在試讀會,她偷偷在桌子下麵用腳蹭我,你覺得沒問題?”

李正宰覺得有問題,不爽的問題,可是,“你不能用看待林瑞賢的眼光去看待它,它現在是李希。”

“它?”

“它。”

韓語裡對於他、她、它在口語上是有明確區分的,它,多半用於形容動物或者某個物件。李正宰始終不把入戲狀況的林瑞賢看作為一個單獨的人存在,防的就是林瑞賢會被角色困住,要是真出精神問題呢。

金惠繡想不到那一點,隻覺得對方腦子有問題,“我就算把她當李希,她都已經跳過暗示變成明示了,萬一我也被拉入戲,你就不怕你真被出軌?”

腦子有問題的李正宰笑著說,“如果她的出軌對象是你,我還挺榮幸的。”

“....嘟嘟嘟”

電話直接被掛斷,李正宰拿著手機哭笑不得,收起手機的金惠繡望著‘李希’,試著把她當成角色,講道理,“不管怎麼說,我們在工作,能維持基本的工作態度嗎?”

笑眯眯點頭的妹子拖長音調含糖量十足的說了聲‘好~~~~’,等回了會議室,啥都沒變,反倒更囂張了,整個人都快從自己的椅子上爬到‘戀人’身上的囂張。

金惠繡叫了第二次暫停,這次拉上導演和作家跟‘戀愛腦’談判,戀愛腦在三方圍攻下答應的是很好,回去後依舊沒什麼改變。

第三次暫停是金奈美叫停的,作家叫上導演、女主角,再加上個之前沒參與的製作人,以及當事人。一群人去了個小會議室,研究女

演員的問題在哪。

觀察力很好的作家也是角色的創造者,金奈美想到了一個問題,李希的死亡是誘殺。

李希是被誘殺的,金玲騙她說一起去旅行,到了一個森林裡,誘導她喝下了放在酒裡的安眠藥,再帶著人坐上獨木舟。小船飄到湖中間,李希已經睡著了,金玲抱著她倒下船,雙雙葬身湖泊。

這就是作品為什麼更名叫《殉情》的原因。

“她...”金奈美指著不老實的坐著非得趴在金惠繡身上的家夥說,“她在被誘殺之前就一直在找機會跑,但又舍不得人形錢包,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她在活著時隻想著把金玲掏空再跑。林瑞賢的入戲狀態是進入角色的全部人生,她現在應該是活在後半段,想要......”

“先停。”金惠繡按著‘李希’的腦袋把人從身上扒拉下去,打斷作家的話說她想多了,因為,“李希就算本來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看了劇本也知道了,還這樣就不太對吧?”

李俊璞有理由解釋,“就是看了劇本知道你會殺她,所以現在才拚命討好你啊。”

首次跟林瑞賢合作的製作人聽的雲山霧罩,擺手讓他們彆一上來就進入重點,誰先給他講個前情。前情由導演講,作家去研究自家神獸怎麼了。金惠繡的主要精力在把不停纏上來的家夥扒下去,那家夥沒完沒了。

女人們那邊還沒研究出個結果來,男人們先想出了辦法,提供辦法的是沒合作過所以不太信靈異事件的製作人,“再怎麼入戲演員也還是有意識對吧?”看向林瑞賢,“你能先從角色出來嗎?哪怕短暫出戲都行。”

李俊璞剛想說林瑞賢出戲很慢,聽從製作人意見的林瑞賢就說要去洗手間,在洗手間待了十來分鐘勉強找到一點感覺的林瑞賢回來,她沒有出戲,真的就勉強找到一點自己,時間太短了。可她單獨在衛生間待著的時間也太長了,被敲門叫出來。

嚴格來說處於混淆狀態的林瑞賢給予製作團隊不一樣的答案,李希並不是處在人生的後期,她把人控製在前期來著

,就是跟戀人如膠似漆狀態的前期。

為什麼不是後期?因為林瑞賢直覺不能進入後期,沒道理就是直覺,跟神明打的交道多了產生的直覺。

萬一直覺不準呢?那就試試看啊。

被團隊要求試試看的女演員進入了後期,後期的李希完全不想參加什麼劇本試讀會,我TM都準備好跑了,結果給你弄掛了?拍個屁!不拍!

舊問題還沒解決掉又出現了新問題,金惠繡很是無奈,之前‘戀人’黏她,現在‘戀人’對她白眼翻翻的,兩個狀態她都不喜歡,但要是非得二選一,她寧願麵對黏她的那個,好歹能相處。

李希是林瑞賢沒有碰到過的神明類型,所謂藝術源於生活又高於生活,她之前出演的角色裡就沒有普通人。

《狗鎮》裡的大魔王是個極端份子,人家是社會團體的大姐大,林瑞賢迎接到魔王時,魔王的人生已經結束,麵對一場電影拍攝,不喜歡歸不喜歡,但基本的責任感有,脾氣壞歸壞,終究是拍完了。

《準備好了嗎》裡的女王大人依舊是個極端份子,也依舊是人生已經結束,基本的責任感有,同時因為死掉的情人‘活過來’了,拍的還挺開心。

《情書》倒是沒有極端份子了,但神明們的人生也已經走完,重回青春說實話沒什麼不好,何況戀人依舊活過來了。

小新娘不用談,《前目的地》是無限輪回,準確的來說角色一直也沒死,金子慫到極限,地獄使者活了一千年,啥沒見過。

在這些特彆的人物中,李希一點都不特彆,平凡、普通還有點拜金,唯一特彆的大概是性向,但真正會讓她出問題的是,李希的人生結束的過於突然。

李希是在睡夢中死去的,她的人生最後的記憶是在床上睡著了,之後就沒有之後了。可在她的預想中,她的人生遠沒有結束,大好人生明明才剛剛開始,憑什麼就掛了,還是被戀人誘殺。

“我都沒找警察舉報你,你還敢殺了我,現在還想我配合你?”抖著腿的林演員望著金惠繡的眼神極其不友好,“你夢做得還挺美

,做夢去吧!”

金惠繡無話可說,看了場大戲也有點懷疑世界的製作人決定呼叫演員經紀人。經紀人來之前給社長打了個電話,女演員幾乎沒有在角色上出過問題,總得跟社長說一聲。社長給了經紀人一個小建議,經紀人帶著社長給予的小建議到場,把小建議打開放在女演員麵前。

“試讀會圓滿結束,這個就歸你。”劉格森把一套淺粉色的珍珠首飾推到女演員麵前,“成嗎?”

女演員在圍觀人群嘴角抽搐中一把抽走首飾盒,“走!”

試讀會圓不圓滿不好評價,反正第一天結束了,還有一天。本來應該今天就能結束的,偏偏戴上了粉珍珠套組的女演員心貪,磨磨蹭蹭到底有拖了一天。

第二天還沒到來,第一天試讀會結束後迅速切換BUFF的林瑞賢也不參加聚餐直接躲回家,她切了個真善美的神明。這種神明沒什麼危險性,也不留戀,回家後對著鏡子找找感覺,等晚上男朋友到家,林瑞賢已經出戲了。

出戲的林瑞賢深深感覺到頭頂的智障標語,對著鏡子罵了係統一萬句臟話,麵對男朋友就很委屈,為啥她的金手指到處都是BUG?彆人家主角的金手指怎麼就能大殺四方呢?

男朋友本來不準備摻和這件事的,他覺得林瑞賢應該自己能找到解決方法,但小兔子委屈的在他懷裡拱來拱去,拱的男朋友承受不住,還是選擇下場給兔子支招。

這是什麼BUG,這很好解決啊。

怎麼解決?對症下藥不就完了。

李正宰倒在沙發上圈著坐在腿上的兔子,跟她講極其簡單的解決方法,“我一直跟你說,不要把角色神化,它甚至都不是個人,它始終是被創造出來的,被創造出來的角色不管是優點還是缺點都會被放大。不然戲劇的衝突性從哪來呢,就是人物之間創造的啊。”

“李希有很明顯的性格弱點,貪財。”狐狸把懷裡的兔子腦袋挖出來,讓她好好聽,“劉格森帶去的那些東西你以前看都不看,還嫌戴首飾煩呢,可李希就很寶貝啊,招不再老管用就行,那樣的東西多得是,足夠你拍完了。”

林瑞賢

哼唧著不樂意,“我才不要把存款都拿來買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誰讓你買了,男朋友乾嘛用的。”男朋友點點她的鼻尖,“好好拍攝吧,你男朋友養你沒問題。”

男朋友提供資金援助,貪婪的李希暫時被控製住了,但林瑞賢每每出戲都很不爽,憑啥收禮物的一直是角色啊?說是說她不在意那些啦,可男朋友給彆的女人送首飾、衣服、包包,也很煩啊!

不爽的林瑞賢用上了從河證宇那學來的招,金手指是很給力,但她也不是完全沒有演技,好歹也是專業的表演係,她乾嘛不自己演?不過林瑞賢把那個招變動了一下,不是親身上陣,她怕自己沒有BUFF會找不到狀態,就像河證宇說的,沒有神明的她也是有天賦的隻是沒有那麼有靈氣。

不想丟失靈氣也不想浪費金手指的林瑞賢,給自己想的新招是睡覺前加BUFF,一個晚上過去,第二天再對著鏡子找找出戲的感覺,不完全出來,感覺到BUFF要小時的時候維持住那個狀態,再去拍攝。

這招剛用的時候李俊璞就感覺林瑞賢的狀態沒以前好,有點寶珠蒙塵的怪異,想跟林瑞賢說你彆瞎搞,該怎麼樣就怎麼樣。等折騰了一個多禮拜,林瑞賢找到了那個恰當的銜接點,塵土被掃乾淨,珠寶再現華彩。

導演滿意了,林瑞賢再次出問題。

找到銜接點的林瑞賢讓自己卡在角色和自己中間,虛幻和現實中間,拍攝是能好好拍了,可她本人有點扛不住。扛不住,她好像對金惠繡真的有好感,不是對著角色,是對著金惠繡本人。

這不是她的錯覺,有證據的,特彆特彆特彆明顯的證據。

為了演好殺人魔的角色,金惠繡先是增重讓自己有中年女人的感覺,再加上殘花敗柳的性工作者的人物設定,她的妝容跟美一點關係都沒有,穿上戲服就是路邊會攔車的豔俗大媽。

作家給李希的人物設定是對大媽有好感,但更多是當錢包,找到新招的林瑞賢在拍攝時很清晰的知道自己對大媽的感覺是什麼,那就是個錢包。可錢包對她是真的好,捧在手心含在嘴裡,明明自己

一無所有還想為她擋風遮雨,那是很極端的愛,把我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的愛。

林瑞賢以前都不知道她會渴望那樣的愛,那樣我視你如生命的愛,太極端了,她以為自己不會喜歡那種愛的。現實告訴她,她喜歡的,喜歡一個人完全依戀自己,好像沒了自己她也活不下去的愛。

那樣的愛,能給她安全感,因為對方沒了她會死。

以前林瑞賢不知道自己那麼極端,可金惠繡在拍攝結束在她麵前卸妝時,重現容顏的前輩讓她心動了,又惋惜又心動,心動到不自覺的湊過去親了她一口,親在側臉上。

完全不由自主的動作,親完自己先愣住了。

被親的金惠繡倒是沒愣住,橫了她一眼,大有讓她彆鬨的意思。那一眼的風情讓林瑞賢感受到瘋狂蹦躂的小鹿,跳的都快脫肛了,跳的她雙頰緋紅,蒙頭就跑。

慌不擇路的林瑞賢跑回車上,拿起手機就想給男朋友打電話,拇指懸在名字上卻按不下去,心虛,虛到不行。她要是跟大狐狸講了這件事,大狐狸怕不是當場就能扒皮燉了她,紅燒、清蒸,煎炒煮炸,渣都不會給她留下。

不敢打電話的林瑞賢也不敢回家,時隔許久後躲回自己的小房子裡,晚上接到男朋友電話問她怎麼沒回去,心更虛的編了個想要找找拍攝感覺的理由。那理由還不如不說,太容易戳穿了,她要找個屁感覺啊。但男朋友沒多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兔子渾身都是秘密,不想說就不說唄。

男朋友如此通情達理,林瑞賢就更心虛了,心虛了還得拍攝啊,機器一開,李俊璞就在監控器後麵喊‘CUT’,開玩笑的讓林瑞賢收斂點,愛心要從眼睛裡冒出來了,她沒那麼愛金玲。

金惠繡倒是覺得挺好的,“我們沒必要讓觀眾一開始就發現李希的人物底色,多加一點層次感,讓觀眾誤以為李希是真愛,後續的劇情發展會更有衝擊性。”

翻看劇本的李俊璞想了想,決定兩種方法都來一遍,先按照劇本來,再按照金惠繡的說法來,等剪輯的時候再看用哪個素材有效果。

創作型的工作麼

,沒有一板一眼就按照劇本來的,拍著拍著改動劇本雖然不常見但也不少見。某個非常能拖的藝術片大佬級導演,出了名的就是沒有劇本,拍攝不給演員劇本隻提供情景,比如跟演員說你在等一個人,等誰不知道反正在等人,演吧。

碰上那樣的導演是演員的幸運也是不幸,不過那個就不用展開講了,繼續聊拍攝。

兩種方法都試,李俊璞看完兩個成品之後覺得金惠繡的那種更好,不過,“林瑞賢你有好好演嗎?我怎麼感覺你對真愛的設定更有感覺?”

心虛到不行的林瑞賢假裝專業,“我覺得真愛更好發揮,要不然人物有些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