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第十七章(1 / 2)

就在金柔嘉想著要怎麼把河證宇忽悠進項目組的時候,私下從來沒越過的男演員打電話給她想要約飯。飯呢金柔嘉懶得約,咖啡可以喝一杯。

女導演和男演員就約了一杯咖啡,就在CJ辦公樓附近的一家咖啡店,金柔嘉正好去CJ有事,不想跑太遠就直接約附近了。

打電話過來的是孔侑,金柔嘉以為他要跟自己說什麼重大事件還特地約飯,結果對方是來問她今年為什麼不參加大鐘和青龍的。

去年金柔嘉沒去大鐘也沒去青龍但人沒到項目還是送選了,也因為項目送選該她的獎杯還是她的。今年金導玩的更絕,項目直接不送選,這消息原先沒人知道,但大鐘和青龍的提名名單出來了,完全沒上榜的金柔嘉就引發了大眾的好奇,還有不知情的人以為大鐘跟青龍像特殊宗教組織妥協了呢,畢竟金導今年的項目鬨的那叫一個波瀾壯闊。

在輿論鬨起來之前,剛出了點苗頭大鐘和青龍就先後發了申明,並非他們的問題是金柔嘉沒申報。

兩篇申明一出各種猜測就出來了,什麼金柔嘉拿到了金獅眼睛就長在頭頂上根本不屑本土電影獎啥的,搞不好都看不上本土市場,證據是她連電影首映都沒參加,全球上映,她全球飛宣傳,留給韓國的隻有一個慶功宴本人到場。

麵對男演員詢問的為什麼不申報的問題,金柔嘉給出的原因極其簡單,她單純是沒興趣了,已經知道結果的遊戲還有什麼好玩的。

“我拿到了金獅,就這一座獎杯足以壓過國內所有獎。”金柔嘉衝愣住的孔侑笑笑,“再在國內跑沒那個必要了。”

金導話講的極其傲氣偏偏語氣很平淡,平淡的孔侑不知道要怎麼接這簡簡單單的一句,國內沒什麼好玩的話。

下午四點多,咖啡館裡放著輕柔的鋼琴曲,這家店沒包間,兩人就坐在二樓的窗戶邊,聊本來應該是件大事但到金柔嘉嘴裡不過是我懶得玩那個遊戲的小事。

這件事對誰來說都是大事,不管在國外拿了多少獎回到國內都還是想要玩一出震懾全場。這對孔侑來說尤其重要,重要到公司對這個項目是抱著極大的期待的。期待他能借此拿下任何一座真正有分量的影帝獎杯,而不是一直作為人氣明星卻得不到獎項的肯定。

孔侑完全沒想到金柔嘉會不申報作品,對方甚至沒有給他任何通知她不申報作品,他跟所有人一樣是從報道上知道這件事,那很荒唐,也很沒有禮貌。

出於對金導專業能力的信任,孔侑是私人約她,不然就是公司對公司的對接,他作為項目的參與者有權知道這件事,而不是通過大眾媒體知道。

讓孔侑怎麼都沒想到的是,他需要慎重對待的頒獎禮在金柔嘉嘴裡隻是個沒必要在玩的遊戲。

兩人背對店鋪麵對玻璃窗坐在窗邊,說著不好玩的遊戲就不想玩了的金柔嘉認為該說的都說完了,聽到那番話的孔侑卻沉下臉讓金柔嘉最好解釋一下她的做法,那非常不禮貌。

本來在戳草莓塔吃的金柔嘉聽到他說我也是項目參與者多少楞了一下,轉而想起來這位來頭好像挺大的,大到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呢。

“雖然我不是很懂我為什麼要跟你解釋,但你可以回去翻翻你的合約,我是以市場價簽你的,沒有友情價也沒有打任何折扣,你也是拿到了全額片酬的。我們的合約裡沒有任何分成向的條款,更沒有你是項目的主要參與者這一說。但我們合作過,合作的還算愉快,那我就解釋一下。”

側身麵對他的金柔嘉笑眯眯的同他解釋,“項目是我獨資,獨資的意思不需要我跟你說明吧?我跟CJ簽的發行合約都不能限製我想去什麼電影獎不想去什麼,因為項目是我獨資,我有絕對的控製權。你的那份合約隻是你參與了演出,演出直到殺青我們的合約就結束了。”

“我並沒有拖欠你一毛錢的工資,不管是出於商業道德還是私人交情,我自認為我都沒有那個立場跟你解釋為什麼我不想去什麼電影獎。我不想去,這個理由就足夠了,至於為什麼,很抱歉,那不是你必須要知道答案的事。”

金柔嘉看了眼隻少了個尖尖的草莓塔有些可惜,那東西還挺好吃,站起身拍拍臉色難看的男演員,“看在合作過的份上附贈你一個消息,今年青龍和大鐘的大贏家都是《局內人》,李秉憲會再次拿下影帝。”

起身走人的金柔嘉還是給男演員留了麵子的,至少她沒說孔侑和李秉憲之間至少差了十個薑東元。那不是演技的差距,至少不完全是演技的差距,更多是話語權的控製力,李秉憲和孔侑走的根本不是一條路。

沒跟孔侑約飯的金柔嘉跑去跟河證宇約飯了,還不是在飯店是在河證宇家,還是她提著外賣上門把河證宇堵在家裡硬要約,可以說是非常兩麵派了。

河證宇也是很無語,哪有金柔嘉這種約法,硬生生上門堵人的,更奇葩的是金柔嘉借著他爸約人。本來他今天有事來著,親爹一個電話過來說他有事找他讓他在家等著,等啊等,等到按門鈴的金柔嘉。

講真,開門的河證宇都不想讓她進門,但也不可能真的把她關在外麵,臭著臉把人放進來,對她買來的豬蹄和烤肉很嫌棄。都不喝酒的人買什麼下酒菜來約酒局,神經病!

金柔嘉自己是喝酒,可河證宇喝啊,把下酒菜往喝酒的人手上一送,換了鞋就開啟彩虹屁模式,對男演員的豪宅瘋狂誇讚,在確定走廊上的一副掛畫是河證宇畫的之後,還說什麼我這輩子都畫不出那麼好的作品,巴拉巴拉。就她這表現要是給孔侑看到了能吐血三升,太雙標!

完全不知道自己是雙標對比組的河證宇心裡被誇的暗爽,表麵上還是很嫌棄,讓她有事趕緊說說完趕緊走,彆在這浪費他時間,他還有正事要做呢。

往沙發上一坐抱枕都抱在懷裡的金柔嘉用全身心抗拒剛來就得走的說法,讓他先講有什麼正事那麼重要。結果河證宇的正事剛好跟她之前同孔侑聊的那些擦邊,河證宇有作品進大鐘和青龍,但項目方好像沒心思推一把,他得去了解一下為什麼。

“問我啊~”金柔嘉丟開抱枕端正坐好,雙手搭在膝蓋上坐的可乖了,“問我問我~”

河證宇差點被她逗笑,吸著腮幫子繃住,掩嘴咳嗽一聲,眼底的笑意是藏不住,表情還是能撐的,“說吧。”

金柔嘉用一句話說了孔侑想問,但沒得到正麵回應的事件真實起源,“我拿到金獅的第二天showbox(局內人的製作方)的人特地飛到威尼斯來帶了張支票找我,數字很漂亮~”說完衝他眨眼,剩下的就靠他意會了。

秒懂的河證宇一下就想起來,“你放棄申報大鐘和青龍是李秉憲在背後推了一手?”

“差不多,我拿下金獅了麼,國內電影獎什麼套路你也清楚,我拿到了金獅今年的大贏家就不會是彆人。”金柔嘉拍拍身邊的位置,讓已然知道內情就不用出門了的河證宇可以坐了。

白了她一眼走過來的河證宇也沒坐她邊上而是坐在斜對麵的單人沙發上讓她繼續講,金柔嘉自覺她差不多都講完了,李秉憲出了醜聞在民眾的觀感裡是一落千丈,但在業內依舊是最頂尖的男演員。他去年用了一部好萊塢電影宣告我還是圈內第一梯隊,今年就需要國內主流媒體幫他洗地,沒有什麼比拿下國內最高電影獎的青龍和大鐘更合適了。

不巧,金柔嘉拿下了金獅。為了讓拿下金獅的導演願意賣個麵子退出國內競爭,那邊花了大價錢。金柔嘉倒是沒跟孔侑說謊,她確實對國內的電影獎沒什麼興趣了,本來就不想玩的遊戲還能給自己賺點零花錢為什麼不願意呢。

至於為什麼沒把話跟孔侑挑明,因為不熟啊。孔侑對金柔嘉來說就是個合作過的男演員,她合作過的演員多了,哪能什麼話都說。河證宇麼就無所謂了,小夥伴啥都能說。

啥都能說的小夥伴果斷開嘲諷,“虧你還是創作者,一點錢就能收買你,要不要臉了。”

“彆強詞奪理啊,這裡麵的邏輯是我先不想玩,收錢是順便。”金柔嘉剛把麵子找回來,轉瞬又丟開,“再說有錢乾嘛不賺,李秉憲當初想跟我合作我也拒絕啦,那才叫對自己的作品負責,我定的人可是孔侑,李正宰我都拒絕了。”

這段河證宇倒是不知道,讓她詳細說說。金柔嘉跟他講李秉憲之前想要孔侑那個角色來著,隻是要臉麵不想參與試鏡,或者試鏡也可以但想單獨試鏡。金導沒搭理他,還沒拍就搞那麼多事,能合作就見鬼了,妥妥不合作。

金柔嘉講著講著視線就被靠近幕布牆邊上的河馬搖椅吸引了,那東西就是小孩子會玩的搖椅被放大了做成河馬的樣子。她邊講就邊往搖椅去,河證宇在她抓住河馬的耳朵時就知道她要乾嘛,揚聲一句不準坐,就看金柔嘉撇嘴跟他賣可憐,很是不爽的揮手。

“我看你就三歲,小心點啊你。”

跨腿往河馬背上一坐的金柔嘉完全沒有小心的想法,摸摸河馬腦袋再摸摸皮質的觸感,腳踩著橫杆前後搖,拽著河馬的皮耳朵搖的可嗨,問河證宇怎麼想到買這個。河證宇說那不是買的,是他覺得好玩自己做的。

金柔嘉一腳踩在地磚上控製住河馬,詫異的看向他,“你那麼有童心?”

“你先從上麵下來再跟我聊童心。”河證宇嗤笑。

玩的正開心的金柔嘉哪想下來,不止不想下來還想跟手工業大師訂做一個。大師讓她彆做夢了,那一個河馬搖搖斷斷續續做了三年呢,哪有功夫再給她坐一個。金柔嘉表示她可以先把樣品帶走,等他成品做好了再用新的來換。

“你想得美,趕緊給我下來!”

兩人進入瞎扯環節,圍繞著河馬搖椅為中心一個把價格報上天就是想買,另一個讓她彆成天想美事,他頂多把設計圖給她讓她自己找人去做。金柔嘉就說那很麻煩,河證宇講做起來更麻煩。

東拉西扯扯了一堆,扯的兩人肚子都餓了,金柔嘉帶來的下酒菜都還沒打開。河證宇看她準備拆已經冷了的下酒菜,讓她彆折騰了出去吃吧,金柔嘉東西都買了才不要出去吃呢還要跑。

“怎麼不懶死你。”河證宇拍開她拆餐盒的手招呼她跟上,邊往餐廳走邊問她吃不吃拉麵。

“吃啊,你下?”

“不然呢?”

不然就下拉麵啊。

廚房裡拆著方便麵的大廚讓無所事事的小幫工去外麵玩她的河馬去彆站著礙事,金柔嘉跑出去轉了一圈把她帶的下酒菜拎進廚房,讓大廚給加到拉麵裡,增加一點肉食麼。大廚表示他即將進組要保持身材,幫工就說,我吃啊。

“你是非得找打嗎?”河證宇手上攪和著麵條,臉扭向她,“跑來找我就是為了挑釁啊?”

撐著洗手台跳上去坐著的金柔嘉晃著腿衝他樂,“好玩啊~”

惡趣味滿格的導演持續作死,一會兒說要糖心蛋,一會兒又說要完全煮熟的。河證宇都要把雞蛋撈出來了又得放回去,被她折騰的又好氣又好笑,到底還是把她想要的都加進麵裡,讓喜歡要求多多的食客滿意了。等煮麵的小鍋上桌,河證宇看著拿著碗筷從廚房出來的姑娘,恍惚了一瞬,恍惚的覺得,她像個女主人。

女主人白天去公司上班,穿著休閒的西裝晚上回到家外套脫了襯衫挽到手腕,拿著衝水後沒擦乾還在滴答著水珠的碗筷,飄散著頭發眉眼彎彎的穿過廚房走向他,跟他一起吃晚餐。

女主人不知道配著麵吃的泡菜在哪,男主人低頭笑笑,笑自己想太多,等他去拿了泡菜回來就不想那麼多了,問她到底想乾嘛。合作就彆想了,不可能的。

金柔嘉不接茬,他話說的那麼死怎麼接,隻把碗送過去讓大廚服務到底給撈麵。大廚用筷尖打了下她的虎口,讓她自己盛,真當他是廚師了。

河廚師煮的拉麵口味很不錯,大概是配料比較多的原因,不止有金柔嘉帶來的烤肉和豬蹄,還另外放了撕碎的蟹腿肉和菠菜進去,葷素搭配,肉又多。

食客吃了兩碗吃撐了攤在椅子上,河證宇看她軟成一團笑的不行,“有那麼好吃嗎?”

“也沒到超級無敵好吃的地步,但我好長時間沒吃人家給我煮的東西了。”金柔嘉歪著腦袋跟他講,麵的優勢在於,“家的味道總是很難得啊~”

河證宇看她那樣即懷疑她賣慘,又覺得歪到在椅子上的家夥好像是有點可憐,一時不過腦說了句,“那你跟我搭夥算了。”話出口就後悔了,秒速變方向,“我家阿姨做飯特彆好吃,到時候讓她幫你做一份。”

金柔嘉倒是沒多想,“那跟吃外賣能有多少區彆。”說著話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八點多了,先指著桌上的殘骸問河證宇要不要幫忙,在對方擺手說不用有阿姨收拾後表示她該走了。

“這麼早?”

“得多晚?”

動了動肩膀的河證宇故意說,“你還沒講來找我什麼事呢。”

“混個飯吃,不行麼。”金柔嘉撐著桌子起身,看他也站起來以為他要送,開玩笑說她認識出去的路。

這話說的河證宇隻能重新坐下,坐下看著她穿過餐廳進了大客廳,餐廳和客廳是用水簾做空間區分,細密的水幕擋住了兩個人。河證宇隱隱能透過水幕看到她的身影,看她穿衣服,看她去河馬邊上不知道乾嘛,可能是捏河馬的耳朵,她之前就一直拽著。

他看她拿起了包,他看她走回頭,看她繞過來之前重新坐好,坐的很是板正,對道彆的姑娘點點頭,裝出一副再正常不過的樣子,看她轉身,看她往前走,看她即將走出他的視野。

“金柔嘉。”

金柔嘉扭頭疑惑的看著他。

叫住人的時候什麼都沒想,叫住了人大腦就飛速轉動,河證宇站起身指著河馬搖椅的方向,“要不要我給你設計圖,你找人做很快的。”

“不用,好久沒見過才想玩一玩。”金柔嘉擺擺手,笑著書,“我也不是真就那麼童心泛濫。”

童心泛濫到花了三年斷斷續續但也一直堅持著把河馬搖椅做出來的河證宇垂下眼瞼‘嗯’了一聲,金柔嘉看他好像沒話說了就講,“那我走啦?”

“等下。”

“乾嘛?”

抓著椅背的河證宇也不知道自己要乾嘛,但...“你跟我爸說什麼了讓他跟你忽悠我?”

金柔嘉眨眨眼,裝傻,“沒說什麼啊。”心裡有些懊惱,進門你不問,現在問?

進門懶得問的河證宇眯著眼打量她,“金柔嘉,你該不會跟我爸說什麼我們合作的事了吧?”

右腿後退一步的金柔嘉隨時準備跑,在彆人的地盤上搞不好真會挨揍,訕笑開口,“我這也是為你....”

“呀!”

“對不起嘛~”

河證宇抓起椅背一跺‘咚’的一聲,疑似很憤怒,大踏步前進。金柔嘉在跑和不跑之間選擇舉手投降,她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啊,這不實話實說麼。

實話實說個屁,河證宇才不信她實話實說呢,她要是真實話是說他爸不會特地瞞著他。這家夥肯定說了什麼奇怪的東西,讓他爸覺得不好直接跟他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