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第二十二章(1 / 2)

多年兄弟對自己妹子有好感。

薑東元對林謾語有點好感,那一點好感足以讓他在暴雨中走了半個小時,那點好感也隻有半個小時。半小時後,他的鞋全濕了也沒有再往前走,而是選擇打電話給自己,就憑那通電話,趙寅城就有信心,這兩人不可能。

很簡單的道理,天下女人多得是,大家兄弟多年還比不上一個有那麼一丁點好感的女人?

多年兄弟對自己追求的妹子有好感。

薑東元對林謾語的好感很淺,淺到大雨傾盆,他即便擔心她,還是打電話給自己,讓他去找。這說這點,趙寅城就敢肯定,兄弟對妹子的好感絕對沒到兄弟想出手的地步,薑東元不是那樣的人。

還是很簡單的道理,不管是薑東元還是他,他們什麼時候缺過女人,何況是為女人起矛盾,多幼稚。

多年兄弟對自己追求失敗的妹子有好感,薑東元在試探。

薑東元打的第一通電話就是在試探,試探他是不是已經忘掉了,或者真的不在意了。那不管是林謾語還是彆的什麼人,都隻是個女人而已,一個他已經不在意的女人,那薑東元就可以出門去找了。

第一通電話以‘關我什麼事’結束後的一個多小時,他沒有給任何回應,薑東元不確定他是真的放下了還是嘴硬而已,所以在鞋都濕了的情況下打出了第二通電話。第一通是暗示,第二通是明示,我對那孩子有好感,你確定你們什麼都沒了嗎?

如果你們什麼都沒了......如果。

天下女人那麼多,薑東元能因為他的存在後退一步,他就也應該為了薑東元後退。兄弟是相互的,不是誰得為誰付出,沒那個道理。

多年兄弟對自己追求失敗的妹子有好感,那個妹子對兄弟也有好感,還是那個妹子先喜歡上兄弟的。

天底下的女人是很多,天底下的男人想法也差不多。

趙寅城能在便利店門口篤定的跟林謾語說你跟薑東元這輩子都不可能,是他能確定在薑東元知道他喜歡這姑娘的時候不會對她有興趣。沒興趣的姑娘還纏著自己,還帶著兄弟的喜歡纏著自己,以己度人,趙寅城要是碰到這麼個妹子,隻會覺得麻煩。

趙寅城能那麼篤定,就是有信心薑東元看不上這家夥。

可兄弟兩次試探,暗示轉明示,有興趣了,看上了。大家都是男人,以己度人,這事兒要是發生在趙寅城身上,看上了就在一起啊。不是不要兄弟了,而是兄弟不會為女人起爭執,妹子喜歡上我,我也喜歡上妹子,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要玩什麼小孩子的戲碼非要兄弟和女人二選一,當然是二者都要。

妹子我要,兄弟我也要。跟兄弟講清楚不就行了,我能因為你放棄妹子,你就不能為我放棄?

薑東元看上了,林謾語也喜歡,這兩人在一起,遲早的事。

進店之前趙寅城想的是,妹子手段高到能搭上薑東元,他這次栽的不冤。飲食男女,走到這一步了沒糾纏的意義了,嚴格說來早就沒有糾纏的必要了。他來隻是想搞清楚,到底為什麼非得是薑東元。

他進店了,進來了,坐下了。那個他原以為手段高端的女人結果就是傻子,那個傻子還說最多半年,這件事到此為止。事情一下就變的有意思起來,太有意思了。

有意思到趙寅城‘大發善心’想要拉兄弟一把,打通兄弟的電話,說出半年之約。說了,是在告訴薑東元,你感興趣的妹子隻是把你當玩具,時效隻有半年的玩具,你要為了這半年跟我掐一架?

“半年之約,賭嗎?”

林謾語整個人都不好了,這是什麼絕世大傻逼?怎麼樣的王八蛋能乾出這樣的事?趙寅城發什麼宇宙神經啊!這話說了,她成什麼人了!本來兩個人就沒可能,這下更沒有.....等下,對哦,他們沒可能,那....那也不行啊!

隔空對陣的三人遊戲,女人在懷疑人生,電話那頭的男人倒是笑了,笑著說。

“你也是夠無聊的。”

抓著潮濕的發絲順到腦後的趙寅城一點都不無聊,這件事有意思極了,“我擴音開著呢,她也能聽到,就坐在我對麵。半年,她最多喜歡你半年,你們就算在一起也最多半年,她很肯定就隻有半年,你賭嗎,半年。”

手機另一端的男人還沒說話,回神的妹子胳膊一伸按斷通話怒視神經病,“你搞什麼!”

不做任何阻攔動作也不去搶手機的趙寅城抽了張紙巾,慢條斯理的擦拭手掌,跟小白癡講,“東元跟我是不一樣的人,這個賭要是我,我一定同意,為了讓他輸或者讓你輸,我也能把戀愛談到半年以上,不然我多沒麵子。”

“但他不一樣,他會想值不值得,半年而已,一個能說出隻喜歡他半年的姑娘,值得他跟我鬨不愉快嗎?不值得的,不值得就不會乾,就算他對你有興趣,也一定會在半年之後才跟你確定,你們可以在一起了。”

紙巾揉成團丟在桌上,趙寅城翹著腿晃著腳尖,心情可好了,充滿了惡念的美妙,“林謾語,你說你隻會喜歡他半年。我現在告訴你,他對你有興趣,沒這個賭約,長不過兩三個月,短到可能明天他就會跟你試探著接觸。”

“有了這個賭約,你至少得等半年。半年之後,他的興趣還在不在不好講,半年之後的你......”趙寅城低笑出聲,望著桌上皺巴巴的紙團,“半年之後的你是能忘掉你得不到的人,還是沒得到所以會更想要得到?”

撐著桌麵站起身的趙寅城上半身壓向傻眼的白癡,“林謾語,半年而已,我等得起,就不知道你有沒有那個耐心等。”伸手捏著她的下巴讓她看向窗外,“距離這家店最遠不超過一千米的地方有個你喜歡,也對你有興趣的男人,那個男人半年都不會搭理你。”

鬆手往上,拍怕她的腦袋,趙寅城笑的眼睛都眯起來,祝福她,“求而不得之美,好好享受。”

開了一波大的趙寅城走人的步伐都帶著惡角退場的囂張,要是有BGM一定是激昂的管弦樂,被留在原地的林謾語懵逼了。

她弄不懂自己是不是在不知道的時候刨了人家祖墳?為啥要這麼對她?為毛?

為!什!麼!WHY?!!!

我就是喜歡一個人而已得罪誰了?我們沒有在一起啊!我們也不是男女朋友!我並沒有在出軌!我都跟你坦白了不是嗎!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到底為什麼?!

我都說了我是來療傷的,半年還是我告訴你的,你拿我的弱點來攻擊我?你是人嗎?你做個人好不好!

趙寅城到底是什麼品種的魔鬼啊?惡魔之王嗎?這麼損的招他都乾得出來?有這個必要嗎?!

有啊,我不高興,你們誰都彆想快活。

店裡的林謾語爪子在桌上劃拉,悔恨終生!她就不應該嘴賤!

車裡的趙寅城又給兄弟打了個電話,嘴很賤的說,“半年之後就算了,我倒黴我認了,我們該怎麼樣怎麼樣。但你要是半年之內跟她在一起了,薑東元,我看不起你。”

已經回到辦公室的薑東元全身上下都濕透了,正在找人借衣服換,接到這個電話也是哭笑不得,“你到底是不甘心才玩這出,還是無聊的不行了,非得找麻煩?”

“反正我沒說謊,半年是她說的,你們雙方或者我們三方對峙都行,那孩子親口說她最多喜歡你半年,不對,她說的是三五個月,很可能三個月就沒了。”趙寅城抖著腿跟他講,“彆說我在玩挑撥啊,我把你對她有興趣告訴她了,也說了你知道半年這個話之後,半年內都不會搭理她。”

“我了不了解她另談,我還是很了解你的。半年是根刺,有這根刺在,你就不會搭理她,我說的難道不對嗎?”

薑東元無法反駁‘對還是不對’,他更好奇,“你確定你不是不甘心才絕了我們的可能嗎?”他都給明示了,意思很明顯啊。

“你管我。”趙寅城就笑,“我們現在可是情敵了啊,不要打聽敵情知道嗎~”

跟情敵沒什麼好聊的薑東元掛了電話,抓著手機笑的不行,笑聲收斂低喃一句,“半年,也不算很長。”

半年,太NM長了!

林謾語打電話給助理瘋狂吐槽,隱去人名,隻以弱智甲和傻子乙為代號,跟金瑞恩說了一堆這年頭的男人腦子都不正常!傻逼成隊出現,不愧是朋友,這操作,絕了!

代號過於特殊以至於金瑞恩越聽越糊塗,試圖整理情況,“簡單的講,就是甲乙是兄弟,你喜歡甲...乙?”

“傻子乙!”

“OK,你喜歡乙,甲喜歡你,你想追乙又顧慮甲的立場沒追,甲又跟你說乙也喜歡你?”金瑞恩聽她回了個‘差不多’,就很疑惑,“那不就是半年嗎,半年之後你們再在一起不就行了?”

“行個鬼!你有沒有認真聽啊!”林謾語跺著腳叫,“什麼不就是半年,半年很長!半年都夠宇宙爆炸了!關鍵不是半年,是我明知道他喜歡我還什麼都不能做,憑什麼!”

“我們是什麼羅密歐和朱麗葉家族世仇嗎!憑什麼互相喜歡還不能在一起,還要再忍半年,趙....那傻逼當什麼王母,非要搞一條銀河弄得牛郎織女一年才能見一次,這不有病嗎!”

助理雖然沒搞懂半年為什麼就宇宙爆炸了,但她聽出來了作家很暴躁,就試著安撫,“那你就跟那個喜歡的人在一起?”

“我倒是想!不行啊!”

“因為甲?”

“因為半年之約!”

半年之約的操作極其‘惡毒’,至少在林謾語的理解裡,惡毒到不能再惡毒!她是白娘娘,薑東元就是許仙,趙寅城簡直是法海本海,硬生生拆散有情人,不得好死的那種!

小時候林謾語看趙姐姐的那一版‘白娘子’時,每次法海出來都‘罵罵咧咧’,極其不喜歡這個角色。彼時戀愛腦的腦子裡,法海就是堅定的惡角。

林謾語圍著薑東元繞,在他方圓三公裡待著,哪都不去,可也不上去追,遇到了還躲,那是她知道他們不可能。既然不可能,她又忘不掉,糾纏上去會被人厭煩,那就在周圍繞著好了,療傷麼。

現在他們可能了,非常極其超級有可能,她喜歡的人也喜歡她,這是什麼普天同慶的消息!結果趙寅城橫叉一杠子搞什麼半年賭約?有毛病啊!薑東元但凡要點麵子也不會破壞這半年之約啊!

本來沒可能,林謾語就認了,她倒黴還不行麼,倒黴就得認啊。如今眼看唾手可得,希望就在眼前還被人生生打破。天底下最慘的事不是從未得到,而是曾經有機會擁有!

趙!寅!城!王!八!蛋!

詛咒你這輩子單身到死!

也不知道是明戀、暗戀、還是雙向戀的什麼戀又走進了死胡同,林謾語心如死灰。

收工後赴約的導演見到的就是喪到不行的作家,本來想說的話都先咽回去,先問作家怎麼了,生病了還是咋的?

作家特彆慘,早就想走,一直在等雨停,她想離開這個傷心地。可雨一直也沒停,還有點越下越大的意思,路邊的行道樹都被刮的左歪右倒的,根本出不了門,如今導演還要跟她聊工作,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彆管我,你說你的。”林謾語歪在沙發裡,喪失了生的希望,“你說吧,沒什麼打擊是我承受不住的了。”

金元錫不知道她什麼情況,想了想也沒想出來能嚴重到把作家打擊的跟個小白菜一樣的事,問吧也問不出來。有心想說要不明天再談,今天就算了。林謾語不樂意,讓他講,明天她就死了,活不過今晚。

“什麼事那麼誇張?”

“你到底說不說?”

“說~說。”

導演要跟作家聊的就不是什麼感情問題了,純聊工作。聊的是白天沒講完的事,作家協會認為林謾語被欺負了,所以找人給導演帶了句話的後續。

林謾語不知道這有什麼好聊的,一來是沒心情聊,二來是部長不是已經說過,她也跟導演講過,那都是小問題,沒糾結的必要。

“站在TVN的角度肯定是小問題,樸正敏又不吃虧,你被作家協會保護也好,不被作家協會保護也好,跟他都沒什麼關係。或者應該說,你沒有隊友,隻能站在他那邊聽他的安排,對樸正敏來說才是收益更大的。”

金元錫讓她換個角度看,“我敞開講,不談什麼為你考慮的話,就說我們合作。如果你有新項目,我隻是半年...”

“半年什麼?”林謾語對這個詞很敏感。

微楞一拍的金元錫有些詫異,繼續道,“半年到一年內,你有新項目,我們還能再合作。我不是跟TVN簽約的,我簽的是CJ,雙方大體上來說都是一個老板,但內部拆分不想乾,工資走賬都不是一個戶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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