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第五十四章(2 / 2)

“你猜寅城在乾嘛?是裝病,還是老老實實跟劇組道歉?我猜他是後者。你知道極端情況下,我們三人,隻有寅城能彎下腰嗎?你知道林謾語是個不會彎腰的人嗎?她裝的再好,她都不會彎腰,她沒有彎過腰。那是個從小被寵到大,一點苦都沒吃過的孩子。我們兩,誰都不會對林謾語彎腰,她同樣做不到,對我們彎腰。”

“你一直不知道我為什麼分手對吧,因為我看到我的腰要彎下去了,我看到了,我也知道我做不到。我更知道我會做到的,再過幾個月,半年,搞不好更短,我的腰就能彎了。我不想那麼做,你也不會想那麼做的。”

“孔侑,我選趙寅城,隻有他會衝林謾語彎腰,他已經彎下腰了。”

趙寅城彎下腰把床上的毛毛蟲挖出來,再直起腰把她噴的狗血淋頭。睡好好的被挖起來,對方還張口開噴,雖然聲音壓的很低吧,那也是在噴她啊。

抄起枕頭就砸過去的林謾語一聲‘滾’剛吼出聲,就被罩頭蓋在杯子裡了,噴她的家夥隔著被子壓著她的腦袋讓她小聲點。

“這是我家,你做賊啊!”

“外麵有人呢!”

趙寅城來了,趙寅城不止自己來了,還把搭檔的女演員和導演也拽來了。他連製作人都叫上了,帶了七八個人來。不是帶人過來撐場麵的,而是拜托大家一起幫忙圓個謊,讓同樣守在他的片場外的記者們搞清楚,核心團隊來找作家是有正事的。

至於為什麼拍攝拍到一半團隊放下拍攝來找作家,關你們屁事!

一直在等著孔侑上門,等了一個多小時都沒等到人的金仙玉以為孔侑慫了,都要去找林謾語把人叫起來跟她說孔侑慫了,趙寅城按響了門鈴。

D社的人早就被打發走,金仙玉想搞死孔侑為自己陪葬,但沒準備拉林謾語一起死,自家老板沒有任何對不起自己的地方。她確實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是爛貨。

趙寅城會上門是金仙玉沒想到的,更沒想到趙寅城會拉著一幫人上門。人都來了,不可能趕走,助理把膽子夠大的男藝人拽到一邊說作家昏睡中,再把D社的人要什麼告訴男藝人,之後就去招呼客人們了。

進臥室把瞌睡蟲挖起來的趙寅城把作家噴醒之後,轉述自己為什麼會來的整個過程,即沒有幫孔侑隱瞞他為什麼不來的顧慮,也沒有隱瞞是薑東元打電話給他,讓他來的。當然也沒有說兩人壞話,好話自然也沒說,就照實說。

除了自己把一幫人帶來花了多少工夫沒說,趙寅城差不多什麼都說了。

哦,對了,還有D社為什麼找上門的原因。

“他們說是金...”名字想不起來了,趙寅城就說身份,“光州殘障救助協會的會長想見你一麵,估計是從孔侑找不到突破口,想從你這邊找找機會。”

林謾語有聽沒懂,“救助協會的話應該是個公益組織?找我乾嘛?”

公益組織是公益組織,公益組織也是需要錢運轉的麼,公益組織最需要名聲啊。一部《熔爐》不止是讓原型學校裡的校長受人唾棄,組織也被攻擊。當初發表大賣,對這個組織的打擊麵就很大,時隔多年好不容易緩過來了,又TM要拍電影,這能忍?

不能忍也沒辦法,電影人們過於剛,那邊突破不了,作家就成了新的突破點。林謾語的五部作品都帶上‘支線’,隨著電視劇熱播,網上已經有討論度了,隻是還沒熱起來。但盯著這件事的人,早就盯上林謾語了。

D社跟了林謾語小兩個月了,他們拍到很多東西,比如曹成右深夜光臨她家,比如她和孔侑的車內擁吻,比如薑東元連夜從首爾去了釜山,比如...避孕藥。

“等下,等等等等等等!”跪坐在床上的林謾語差點跳起來,“他們拍到什麼東西?!”

抄起枕頭給她整個人都砸趴下的趙寅城壓低聲音從牙縫裡憋出一句,“你這個智障居然玩野戰!你怎麼不去跳脫衣....”話沒說完被踹,本來是能躲開的,但他沒躲,順勢倒在床上,翻了巨大的白眼。

剛從金仙玉那聽到這件事的趙寅城想把兄弟和女人聯手打死,先打死兄弟,再把女人打死。這兩個傻逼,薑東元是大傻逼,林謾語也沒好到哪去!玩歸玩,帶點腦子好不好?!那TM是山道,又不是什麼軍事禁區,誰TM都能上去,林謾語又是大熱門,怎麼敢那麼乾,腦子呢?被狗吃了嗎?!

D社也夠NM鬼的,男女朋友不管也野戰還是室內戰,人家都是男女朋友,那東西拍到也不能怎麼樣,反倒得裝沒拍到。可有孔侑的‘車內擁吻’就不一樣了,能把林謾語釘死在醜聞女主角板子上的不一樣。

他們來找林謾語,就是準備一次性搞定,不然視頻和照片流出去,作家都不是退圈,韓國她都沒臉待。

倒在床上的趙寅城被他想打死的姑娘壓在身下各種扒拉,爪子到處抓,他抱頭躲了一會兒,發現她沒完沒了的,一個翻身就換了姿勢,壓住她,單手扣住她的兩隻手腕拉到頭頂。

“林謾語,現在不是瘋的時候,孔侑那邊我去....”

“不行!”

想都沒想就拒絕的林謾語絕對接受不了,就因為她要毀了電影。空出的一隻手本來撐著床讓雙方保持距離,現在捏著她的臉組織她說話。

隔了兩層衣服肉貼肉的男女已經不用談什麼距離了,卻沒有任何粉紅泡泡,趙寅城很嚴肅,嚴肅的警告她。

“這件事你閉上嘴,我們解決,懂嗎?”

“喔部!”

臉彆捏著嘴都變形到吐字不清的林謾語瞪圓了眼睛拒絕,她不乾!死都不乾!再重啟一次徹底消亡就這麼被遊戲吞了都不乾!

趙寅城沒有在跟她商量,“我已經讓金仙玉買了機票,你等下就走,飛倫敦。我不給你打電話,你就彆回來。聽清楚沒有?”

拒絕這套的林謾語咬他的心都有,可嘴巴張不開,屈膝想攻擊,還被他壓製住了,怒的眼睛都快冒火,趙寅城卻是個大冰塊。

“這次不是你跟幾個男人有牽扯那麼簡單,你不在,我們聯手能把Dispatch壓下去,你在,我們就有顧忌,彆蠢了!林謾語你想清楚,視頻一旦發出去,你就成了無數腦滿腸肥的男人打飛機的素材!”

身體一僵的林謾語轉瞬更劇烈的掙紮,趙寅城差點壓不住她。床吱呀呀的響,她越掙紮,他鎖的越緊,她在扭動,他鎖的太近。男人有時候是控製不住身體的,那東西就是器官本能,根本不給人控製的機會。

因此,趙寅城彈開了,遠離床鋪貼牆站。他彈走的太突然,林謾語還懵逼了一會兒。

頂著一頭雞窩坐起來的林謾語不知道他為什麼彈開,但她知道,“你們解決個毛毛!找CJ!”

“你是真沒腦子是吧?”趙寅城懷疑她是真智障,“你嫌麻煩不夠多?找CJ然後呢?東西到他們手裡,你就得給他們跪下。從此以後不管他們想要什麼你都得給,你以為CJ的人為什麼會保你?因為你好看啊?那TM是因為你有價值!”

“我腦殘你聰明到哪裡去!”林謾語還把他當弱智呢,“你們能壓個P的Dispatch,那是記者!壓什麼?東西又不可能給你們,就算給了你信他們沒有備份?!我就算誰都不找,直接跟Dispatch說我們大不了魚死網破,我死了也全力搞死他們,那也比你們玩什麼壓製靠譜!”

“我得給他們跪下你們就不用?!這是無解的局懂不懂,死局還玩什麼,死局誰都彆玩!找CJ倒黴也就我一個,你們誰找上Dispatch都是倒黴一串,賬都不會算?CJ能對我乾嘛,把我關在小黑屋逼我寫稿啊?CJ頂多讓我做白工,我看著像缺錢的人嗎!”

“他們要利益,要錢財,給他們好了!我不缺錢,我什麼時候說過我缺錢!隻要我不要錢,CJ能弄死Dispatch給我上供,你們一幫人捆在一起都沒有CJ有用!”

趙寅城一口氣沒上來差點被氣死,“這是錢的事嗎!!!”

“這個破遊戲就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

屋內的人掐起來就沒人再管屋外了,房子的隔音效果是不錯,但吵的那麼凶多少會傳出去一點。不過大家並不知道他們在吵的具體是什麼,隻能聽到跟Dispatch有關。

作為被趙寅城拉來的成員之一,宋慧喬咳嗽一聲打破尷尬的氣氛,衝金仙玉使眼色。助理小姐連忙起身招呼大家去餐廳,說是到點了,看看大家想吃什麼,她給大家做。

一群人去了餐廳,女演員獨自去了臥室。

‘叩、叩、叩’三下,即是敲門,也是提醒。

門內不吵了,趙寅城揚聲問了句什麼事,宋慧喬回了句方不方便進來。換個人趙寅城可能說不方便,但宋慧喬不是無理取鬨的人,對方要進來肯定有原因,那自然就是方便。

對女演員很陌生壓根也沒見過幾麵的林謾語詫異的看了趙寅城一眼,對方抬抬手示意她先把頭頂的鳥窩處理一下。扒拉著頭發的林謾語很無語,誰讓你把人叫進來了。

人進來了,沒有問他們發生了什麼,隻是說,自己跟Dispatch的社長有點交情,如果需要幫忙的話,她可以打個電話。

林謾語想拒絕,趙寅城卻立刻點頭,女演員去打電話,作家被男演員推著去跟餐廳裡的人道謝。於情於理都應該謝謝,該走的流程走完,大家都當什麼事都沒發生,導演笑著讓作家請客,說是今天得吃韓牛才行,被趙寅城斜了一眼的林謾語手一揮,韓牛走起。

眾人出了作家的門,飯店是趙寅城定的,絕對高檔,也絕對能保護**。包間定了兩個,一個是給無關人士享受美食用的,另一個就是相關人士坐下聊正事。

隻負責牽線搭橋卻無意了解細節的宋慧喬等桌上的人到齊,就說肚子餓,去隔壁吃好吃的了。包間裡就剩三人,林謾語,趙寅城和狗仔的頭領。

社長在商言商,表示自己接了人家的活,不好單獨跟目標多談,還是建議林謾語去見一見殘障救助協會的會長。來的路上一路都在被警告不準說話的林謾語麵無表情的看著浪子先生表演能屈能伸,脾氣超好的跟那位社長商量,如果錢能解決問題,那價格好談。

林謾語搞不懂為什麼一個狗仔能高高在上,讓趙寅城得跪坐跟他說話,也搞不懂為什麼自己得跪坐看這場所謂的談判。她甚至都不覺得這有什麼好談的,趙寅城就是個腦殘,彎腰去迎合一個狗仔的大傻逼!

“您結婚了嗎?”

突兀開口的作家得到身邊男演員的眼神警告,對麵的狗仔就是笑笑,“孩子都有了呢。”

“多大啦?”

“老大剛上初一,小的那個才小學三年級。”社長笑看作家,“我們家老二就是我在您這個年紀出生的。”

伸手順了下作家的背,讓她彆開口的趙寅城也在笑,笑著對那位社長說,“我們才是常來常往的關係,以後能合作的地方多呢,圈外人跟我們到底不是吃一碗飯,您說呢?”他以為林謾語是想跟對方直接談錢,要開天價的那種。但談判不是這麼談,不然多少錢才算是天價。

林謾語不知道多少錢算天價,她隻知道這是個遊戲,遊戲裡的真金白銀都隻是遊戲幣,遊戲裡所有的人物都是AI。她為什麼老是被AI逼到牆角?又為什麼看著另一個AI縮在牆角,會很不爽?

插話的作家想說的不是開出多高的天價,而是好奇,“您一個家庭幸福有妻有子的人,為什麼敢招惹一個全家死絕孤身一人的人呢?”

一句話,另外兩人都愣住。趙寅城放在她後背的手拍了她一下,讓她彆走極端路線,對麵的社長倒是不慫,笑問她什麼意思。

玩遊戲的玩家意思很簡單,“我討厭跪坐,更討厭我在跪坐的時候,你盤腿坐著。”

低頭看看自己坐姿的社長笑了,“有話直說。”

“我孤身一人,什麼都沒有,就是不缺錢。”

“您想開出什麼....”價碼。

“我以前看過一篇報道。”林謾語撐著膝蓋邊起身換坐姿邊說,“那篇報道說貧困山區的人隻要幾萬塊就能變成殺手,以命換命他們都不在意。”半彎腰,再落座,“我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

“一個不缺錢的我為什麼要跟你談價碼?”玩家歪頭看向沉下臉的AI,反手拉過還想讓她冷靜的AI的手,扣在手裡不讓他打斷自己,“我們賭一把,你把我的視頻放出去,不管是在山道上的還是在停車場的,都放。我也不做澄清,那東西澄清不起來。”

“這一局是你贏,我輸的沒什麼話說。我們賭下一局,我在首爾有三套房子,手上有十個項目的收益,還有一筆不少的存款。我用全部身家買你全家的性命,你要不要跟我賭,是我被萬人唾罵活的長,還是你能在過億的買命錢下活的更久。”

“妻子,孩子,兩個對吧。父母或許也在?兄弟姐妹應該也有。我也不知道我錢夠不夠,大不了多寫幾個本子,不要版權了,隻要現金結賬。”

玩家拉著傻眼的AI起身,衝罵臟話的AI欠身,笑看對方。

“請放心,我一定讓你風光大葬,十裡長街都給你擺滿花圈,哀悼您的英年早逝。”

話說完了,賭局開了,走吧,吃飯去。

林謾語餓了。

憑什麼她要被AI玩,她才是這個遊戲的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