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第三十三章(2 / 2)

小孩子不要,家長就不要。

小孩子走上了紅毯去了更大的世界,紅毯兩旁□□短炮。在最應該享受萬眾矚目的時候,薑雲思腳步過快還得徐睿智拉著她讓她走慢點。

“你趕著去哪?”

“證宇哥先進去了。”

“他丟不了!慢點走!”

“.....哦。”

戛納頒獎禮,電影拿到了評審團大獎,雖然不是金棕也有不少人歡呼,主要是本土人士歡呼。李在蓉多少有些惋惜,也能接受。一群人歡呼時,薑雲思左顧右盼,著急的想要找到那個說是提前進來的人。

曹成右卻以為她是沒拿到獎有些不知所措,就安慰她能帶著出道作品走上戛納就是她的成功。這份成功在她回國後會被無限放大,今天的最佳新人,不論是青龍、大鐘還是百想,都會是你。

薑雲思無所謂什麼青龍、大鐘還是百想,她就想知道那個說是已經進來的人呢?

人在遙遠的觀眾席,河證宇又沒作品參展,他能來參加電影節,不能坐在前排啊。

頒獎禮好不容易結束了,薑雲思見到河證宇就不高興,說好的你早就進去呢,我都找不到你!河證宇也不解釋,就衝著她笑,笑啊笑的,薑雲思也笑了,笑了就不生氣了。

小孩子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帶著戛納的‘榮光’回國,正式在韓國上映也正式開啟宣傳期的薑雲思忙起來了。忙的她完全接受不了,怎麼會那麼忙???

無數記者問她問題,那些問題都差不多,但她需要被不同的答案。其實答案也差不多,也就是說法不一樣本質上是一個意思。可薑雲思就是要背答案,還被金吉美、樸祖光、再加申必順一起警告,所有不再‘答題卡’範圍內的問題就隻笑不說話,一個字都不要回應。

比如,記者問男主對女主的觀感,曹成右笑著回說觀感好到希望再合作。記者順勢就把這個問題丟向了薑雲思。這個問題不在薑雲思的‘答題卡’裡,超綱了,她偷瞄了眼不停給她做動作的樸祖光,就隻笑不說話。

這個采訪出街,不說話的女演員就被記者寫成不想跟前輩再合作。薑雲思很是不解,為什麼這幫人會彎曲她的意思?她沒那麼說啊!

有很多她沒說過,或者她說了但意思被扭曲了的報道。這其實不是壞事,這代表她紅了,人紅是非多。

電影上線,票房要是跟商業片比那是慘淡,他們是文藝片,就還算可以。文藝片的票房一般,但文藝片的話題度很高。戛納的熱度還沒散,薑雲思是個新麵孔,拍的又是限製級題材,某些特殊圖片在網上散播,各種原因疊加,薑雲思成了熱門新人。

熱門新人忙的連軸轉,一天要接無數個采訪,各大城市來回奔波,還要飛去國外。

薑雲思超級累,累到站著都能睡著,即厭學之後,她還想辭職。這份工作原來那麼累嗎?那麼累的工作為什麼還有人喜歡?都是受虐狂嗎?

本來薑雲思是很喜歡萬眾矚目的,她喜歡大家都看她,喜歡大家都喜歡她。可她現在隻覺得累,不但辛苦還委屈,委屈河證宇不見了。

河證宇進組了,他得賺錢養孩子啊。他現在可窮了,花銷拿的都是薑雲思的副卡。但他不能一直用薑雲思的副卡吧,這不就得賺錢養家麼。

進組的河證宇半夜接到小姑娘哭唧唧的電話,哄了好半天也沒哄好,隻能飛過去抱抱他的小姑娘再飛回來繼續拍攝。

宣傳跑多了,電影看的人多了,人也紅了,網上的風浪就起來了。

熬了個大夜的河證宇專程飛了一趟京都,沒收了在這裡宣傳電影的女主角所有通訊設備,包括但不限於手機、平板、筆記本等一係列能聯網的電子產品。

這位給她塞了個老年機,裡麵還就存了三個號碼,一個是河證宇,一個申必順,還有一個是金吉美,沒了。金吉美還被警告,不準給她看任何報刊雜誌,找彆的給她玩,杜絕薑雲思一切接觸外界的可能。

古老的按鍵手機除了打電話和發短信什麼都乾不了,上網就更彆想了,電話卡就沒開那個業務。薑雲思從來沒見過這種手機,像個玩具一樣,剛到手新奇了那麼幾分鐘,隨即就發現是個坑。

這個坑讓薑雲思更討厭當演員了,當演員又累,又無聊,還沒有河證宇。當演員是會有粉絲,當演員是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愛她,但當演員沒有河證宇!

河證宇沒了!!!

河證宇隻是進組了而已,進組的河證宇比她辛苦,來回飛還要拍攝,但他什麼都沒講。

他沒有跟薑雲思說過一句,我很累;如同薑雲思也從未跟他說過,你管的太寬。

從讓薑雲思換號碼之前河證宇就在等,等她說一句你管太寬。

小孩子早就長大了,樸老師教的很好,他們算一算也兩年沒聯係。她有了自己的朋友,自己的社交圈,她還會去更大的世界,她應該不喜歡被管束了吧。

河證宇在踩著她的底線往前走,他所理解的底線,他每近一步都在等著她反彈。他都已經準備好,要是她反彈了,他就以退為進,徹底困死她,讓她插翅難飛。

這是她養出來的野獸,是她放出來的。他關的很嚴實,鑰匙都砸碎了,碎成粉末怎麼拚都拚不起來。可她撬開籠子,放出了那頭野獸,她應該負責不是麼。

讓河證宇意想不到的是,薑雲思沒有底線,她不止沒有底線還很享受凶獸的暴虐。

那孩子享受他把她逼到牆角的每一個動作,那個牆角還是他自以為存在的。他的自以為是讓他們浪費了兩年的時間,好TM蠢,他怎麼會那麼蠢???

宣傳期總算過去了,河證宇緊趕慢趕,趕在《菟絲子》號稱全球上映的宣傳期結束時殺青。

九月了,夏天都要結束了,薑雲思在床上昏睡。

九月是夏天的尾巴,白日依然很長,六點多天還沒完全黑。夕陽還有些許餘光,薑雲思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有人站在窗邊拉窗簾,看她醒了還問她怎麼沒拉窗簾就睡了。

夕陽就那點光,遮光性很好的窗簾一拉,一點光都不剩了。屋內漆黑一片,燈也沒開,薑雲思卻不害怕。黑暗中的人是河證宇,河證宇在靠近她,河證宇在,她就不怕了。

她從來都不怕黑,她怕的是黑暗中隻有自己。

黑暗中的人隔著被子摟著她,低頭貼貼她的臉頰,柔聲問她是想繼續睡還是起來吃點東西?

薑雲思什麼都不想乾,掙紮著把手抽出來,把被子拽開。她一個翻身撲向他,把他壓在身下,趴在他身上摟著他的腰,收緊手臂。

她就想這麼待著。

待著待著,她逐漸清醒;呆著呆著,他睡著了。

薑雲思聽到了呼嚕聲,很疲憊的那種呼嚕聲,仰頭看他,看不清,太黑了。她從他身上滑下去,想讓他好好睡,剛落在床上就被他嘟囔了一句‘彆鬨’又被他摟在了懷裡。

這個時候的薑雲思很想問他,為什麼你不跟我一起睡呢?為什麼你一直都不跟我一起睡呢?明明你都搬回來了啊。

超級奇怪的笨蛋哥哥從來不跟她一起睡,超級奇怪的笨蛋哥哥都不會親親她,超級奇怪的笨蛋哥哥到底是把她當女朋友還是當女兒?薑雲思搞不懂,但她也不想問,因為哥哥不止奇怪還很討厭呢!

這家夥做了好多好多她超級喜歡的事,可這家夥也把狗帶來了。兩隻無敵討人厭的狗,他還會每天遛狗!更討厭了!

笨蛋哥哥會一手牽著她一手牽兩隻狗出去遛,薑雲思每次都想說,你是不是指著這樣能一次遛三‘隻’,狗重要還是我重要!

這世上為什麼會有狗那麼討厭的生物呢?那兩隻狗真的太討厭了!

笨蛋哥哥回來,都不用按密碼,都沒走到門前,電梯一開,那兩隻就躥出去了。不管那兩隻本來在乾嘛,都會往門廳躥,每次薑雲思都跑不過他們,每次‘你回來了’都兩隻狗先‘汪汪汪’,宇宙最討厭!

宇宙級討厭的哥哥不止遛狗‘三隻’一起遛,做飯也三隻一起喂,他還會單獨給狗狗做特殊的不加調味料的!她都沒有特殊餐!太過分了!

最過分的是,他會把兩隻狗抱在懷裡左親一下右親一下,還會來回親!他把她抱在懷裡從來不親親,她都親他了,他也不親親!

你怎麼不跟狗談戀愛!你們三在一起啊!加上我這個小四乾什麼!

笨蛋哥哥也不知道乾什麼了那麼累,門外有兩隻討厭的生物一直在扒門哼哼唧唧的叫,叫的薑雲思撅起嘴很不滿。那兩隻搞不好還跟河證宇一起睡覺了,就算不睡覺也天天都能見麵,她好久都沒見到人了,一個禮拜都沒見到了!

你們憑什麼叫!我都沒叫!

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的薑雲思一點點挪出笨蛋哥哥的懷抱,小心翼翼的下床,撚手撚腳的走到門口,先打開一條縫,怒視兩隻討厭鬼,讓他們不要哼唧了,哥哥在睡覺!

兩隻扒拉著門想擠進來,薑雲思一手一個把他們都抱起來,中途一直仰著頭躲避他們的舌頭。這兩個討厭鬼隻要被抱就想舔她,舔的她滿臉口水,臟死了!

抱著狗出去的薑雲思抵達客廳,把他們放在沙發上,嚴肅的做好給他們上課。不能亂舔人,你們都不刷牙,也不知道今天有沒有洗澡,臟兮兮的一點都不愛乾淨。

小姑娘手指一點一點的訓狗,狗狗們腦袋一動一動的看著她的手指。上課上的不耐煩了,就衝她‘汪!’薑雲思連忙往前撲,壓住他們不準叫,河證宇還睡著呢!

外麵天黑了,河證宇還在睡,薑雲思反應過來,今天討厭鬼們還沒被遛過。

關於遛狗,薑雲思已經有經驗了,討厭的哥哥手把手教會她怎麼套牽引繩,要帶著塑料袋準備好收拾便便。薑雲思也自己遛過討厭鬼們,有次她好不容易能休息,河證宇卻還在拍攝,她就被拜托遛過他們。

所以說,沒事養什麼狗,養她多好,她可以自己遛自己不用彆人遛!

三隻....不是,一人兩狗出門遛彎。下樓薑雲思就餓了,正好帶著他們去小區門口買點吃的。便利店烤腸三根,一隻一根,薑雲思討厭歸討厭還是很公平的,她有的吃,他們就有得吃。

所以說,沒事樣什麼狗,養她多好,她還能自己買東西吃,狗行嗎!

申必順開車過來,在馬路對麵看到一副奇景,妹子嘴裡叼著烤腸,兩隻一邊一根烤腸喂狗。那個吃相,那個操作,他一時居然有種河證宇養了三隻寵物的錯覺。

經紀人搖頭把詭異的想法丟開,按了下喇叭,開窗叫薑雲思。街對麵的三隻小動物一起轉頭看他,詭異的想法又加深了呢。

馬路對麵的三隻一起穿過馬路,人類開車門,兩隻狗先上,最後一起坐在後排整齊的望著司機,等著司機講話。

嘴角微抽的申必順問他們,“你們主人呢?”

“在睡覺。”寵物一號回答,還會反問呢,“他好像很累,拍攝很辛苦嗎?”

拍攝辛不辛苦也就那麼回事,但一邊拍攝還一邊滿世界飛,那就是自己找死。申必順有心想讓薑雲思體量一下老人家的體力,再這麼折騰下去,河證宇一定活不長。

但一來河證宇自己都不講,二來拍攝也殺青了,三來麼薑雲思宣傳期結束,之後再有行程也是慢慢安排。那他還有必要說什麼呢,算了吧。

“既然他在睡覺我就不上去了,我找他有點事,你讓他睡醒給我回個電話。”申必順偏頭示意寵物們可以下車了。

寵物一號說知道了,寵物二三號衝他‘汪汪’,一號開門,後麵兩隻跟上。

烤腸吃完,回家~

等河證宇睡醒,已經是第二天了。天還是蒙蒙亮,遮光窗簾還是很給力,屋內依舊漆黑一片,睡懵了的河證宇迷糊著感覺懷裡多了個人,一下被嚇醒了。

‘啪!’床頭燈開。

‘啪!’床頭燈滅。

一開一滅之間,床上不是多了個人,是多了三隻,一人兩狗。狗主人和狗是多出來的那三隻,這是薑雲思的房間,她的床。

胸有猛獸嚎叫的河證宇什麼都想乾,也什麼都能乾,還什麼都乾了,但他就是不敢靠近這張床。這張會打破一切禁忌的床,上了床很多東西就不一樣了。

他還是想再等等,等薑雲思真正意義上的開竅,等她對他說出那句我喜歡你,說我們在一起,說告白,說一日。說所有由她說,更好的話。到那時,這張床才能解除封印。

可如今床上有四隻動物,除了他,其他三隻都睡著,一隻貼著小姑娘的腦袋睡,一隻擠在她胸口。小姑娘在酣睡,毫無防備的睡在床上,衣服換過了,是睡衣,不是她白天回來穿的那身。

她換了衣服還帶著房間裡本來沒有的狗睡在他身邊,是不是代表,他又因為自以為是乾了蠢事呢?好像一直是他在乾蠢事,薑雲思搞不好很聰明也不一定,至少她從未退縮過,一直在退縮的人是他。

他們家小姑娘,膽子很大呢,超有勇氣的。

這張床因為這三隻,莫名的就不危險了。那隻是一張床而已,用來睡覺、休息的床。

床上醒著的人呆坐許久,慢吞吞的又躺回去,側身伸手,摸摸頭頂那隻,摸摸胸口那隻的頭頂。手臂再下滑,圈住最大那隻的細腰,微微收緊,再閉上眼。

睡吧,他好久好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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