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第四章(2 / 2)

“你以為韓國是個什麼超級大國,這就是個半殖民國家,講的好聽是發達國家而已。遍布這個國家的美軍基地不是放著好看的,槍口今天能對外保護大韓國民,明天就能對內掃射殖民地的傻子們。這種國家願意搞幺蛾子的人多得是,不缺我一個。”

這段話超出了金熙真的知識範疇,心裡還是不信,又有點....“那你不是也完蛋了?”

再次仰頭乾杯的林初夏轉著空酒杯衝她樂,“所以我才會說,光腳的想要搞死穿鞋的很容易,不怕死就行啊。”這是個遊戲,她就不用怕死;這不是個遊戲,她都已經重生了,還怕什麼死呢,活的開心最重要啊。

誰要是讓她不開心,她就能脫了鞋光著腳抱著炸|藥|包衝過去,笑眯眯的給對方一個擁抱,邀請對方跟她一起共赴黃泉。

艾瑪~想一想還有點浪漫呢~

不是很理解這種浪漫的金熙真用全新的眼光看待閨蜜,突然說,“我給你當經紀人怎麼樣?”

林初夏一愣,“什麼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你不是沒有經紀人麼,你看我怎麼樣?”金熙真雙手碰臉玩自薦,“我長得好看,認識的人還多,還有錢。彆的不敢說,起碼李準輯那種事不會發生在你我之間,你家肯定沒我家有錢。”

確實沒對方有錢的林初夏給逗樂了,“你怎麼突然想起來要給我當經紀人?想入圈?那你當演員不是更好?”

“我要是敢當演員我媽能斷了我所有零花錢,你以為我們家是韓哮周那種暴發戶?”金熙真露出不屑的表情,又說更實際的,“當演員太累了,我才不想大冬天穿夏裝拍攝呢,我有病啊去吃那個苦。”

作為未來一定會吃類似的苦的女演員,林初夏對這話不太高興,“你以為當經紀人很輕鬆嗎?”

“給彆人當經紀人不知道,給你當經紀人應該不困難吧,你好看啊。”顏狗始終保持人設,“你是我認識的,見過的所有人裡最好看的,連之一都沒有。”

“那你認識的人挺少的,社交圈很狹窄啊。”

“滾!爸爸朋友遍天下!”

金爸爸讓閨女不要瞎扯,她說認真的呢,“放眼我們這個圈子你是極少見的類型,我都說不上來誰跟你是同類型的美人。你美的很大氣,特彆富貴,還不是金銀珠寶的俗豔,反倒更像是三星那位大公主知道吧?你是那種能上拍賣行的古董珍寶,富貴逼人的牡丹花。”

“我跟你都在校花榜知道吧?追我的一堆,追你的沒幾個,你以為你是沒我漂亮?才不是呢,是那幫男的自慚形穢。沒點本錢的男人都不敢靠近你,更彆說什麼追你了。我說實話,我本來不看好你當演員的,大眾不吃你這種臉,太有距離感。”

“你看圈內紅的那些女藝人,主拍電視劇的,宋慧喬那種就是鄰家美女,看著好親近,接地氣。拍電影的全度研,隻談長相就那樣,這類的靠氣質取勝,哪怕被海吹是大美人的全智賢也就還行吧。”

“要我說,你這種才叫大美人,是隨便披個窗簾往王座上一座也是王後加冕。”顏狗的彩虹屁很是誇張,“可觀眾不吃王後,他們喜歡公主。但圈內沒有王後,你就是王後,你一定能紅,你要是不紅我把眼珠子給你扣下來!”

王後歪坐在椅子上,臉龐帶著些許酒意染出來的嫣紅,笑眯眯的看著顏狗,“我對女人沒興趣。”

“滾蛋!我對女人也沒興趣,我就喜歡有那根的。”金熙真開了個黃色笑話,把她逗笑了,看她笑的花枝亂顫,誇張的倒吸一口氣,“這要是有鏡頭,拍到你這麼笑,全天下的男人都能給你跪下就為博你一笑。”

朗聲大笑的林初夏給顏狗鼓掌,文采不錯啊。金熙真笑臉一收,講真心話。

“我天生沒事乾,你天生沒經紀人,約嗎?”金熙真衝她舉杯,“說不定我們能創造一段傳奇呢~”

拿起酒杯同她相碰的林初夏在她的笑顏下,輕啟朱唇,吐出一個詞,“不約。”

“為什麼?!”

因為王後沒打算成為傳奇,王後甚至都不想做王後,王後隻想過點吃喝不愁還有點愛好的小日子而已。

王後....林初夏的人生有很多磕絆但總體來說沒有踩過大坑,相反她算是順利的,世俗意義上的順利。美人還是大美人在社會上得到的隱形福利是非常多的,當年她一窮二白去讀大學,大一上半學期都沒結束她就有錢了。

她給人當家教,還是不通過任何中介介紹自己談補習費。彆的學生單槍匹馬的乾,也就是在網站上貼簡曆,林初夏不一樣,她貼照片。有照片有學曆,林初夏從來沒缺過學生。

從沒走過美而不自知路線的林初夏幼兒園就知道自己長得好看,想當年,上到幼兒園老師下到各路小朋友,誰都喜歡她。渣爹也還沒變成渣爹,親媽也是個大美人,那對夫妻就很好看,繼承了兩人所有優點的林初夏,是正經享受過萬眾寵愛的。

否則她高考後也不能走的那麼乾脆,她當年也就十八而已。十八歲的姑娘有勇氣斷開所有跟家人的聯絡去闖社會,就是因為她不怕,她的膽子就是從小誰都喜歡她養出來的傲氣。

高二升高三的關鍵時期父母離婚,撕扯的還非常難看。親媽跟個怨婦一樣天天發散負能量,林初夏都沒被負能量攻擊成小可憐,連性格都沒有變的陰鬱,也就是喪了,帶著看開了愛情也看開世俗的喪。這也是因為,她被各種寵愛包裹著長大,從來不會覺得彆人的錯誤是因為自己。

大學畢業彆人在想法設法找實習,她直接簽了大律所。同律所的實習生還在為怎麼搞職場社交,怎麼跟援助官司的當事人糾纏,她就已經被前輩帶在身邊教各種賺錢的小技巧了。

前輩還告訴她,漂亮的女律師有個很特殊的賺錢技巧。某些有錢的當事人會專門找美女律師,不是讓對方給他打官司,也不是想要對律師做什麼。單純就是看守所裡太素了,有個美人能定期出現去洗洗眼睛很有必要。

隻是去看守所見一麵,林初夏就能拿到不菲的傭金。就這還有不少想要出來後不用隔著防護玻璃再見的有錢人,美人總是特彆的。

過了實習有了執照的林初夏出乎所有人預料的主攻法律援助,沒錢的案子,還專門盯著各種有錢有勢的人攻擊。

不少人勸她正義沒那麼好堅持,她就是樂意那麼乾。跟有錢有勢的人作對,碰到的幺蛾子之多,讓林初夏到現在都保持著手機撥號快捷鍵一位就是報警電話。

那也是她不怕,她從來不怕自己會活不下去,她也從來沒有就真的活不下去過。

林初夏從來不怕滿世界都是惡人,因為她碰到的好人更多,她碰到的善意更多。

重生了,身體的主人都會想災難是自己帶來的。換成林初夏,她頂多覺得運氣不好,黴運當頭。而不會去怨懟為什麼就是我,為什麼天下人那麼多非得就是我倒黴。

親人離世,她會難過會痛苦,還會頹廢。但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她會帶著那十幾口人的性命開開心心的過這一生,這才是正確活法啊。

萬事都沒有自己開心重要。

萬事隨心的林初夏無視一直跟她嘰歪的閨蜜,半醉不醉的回家,洗澡換衣服準備睡覺。什麼兩個項目沒了,沒了就沒了唄,以後有彆的項目麼,睡覺比較重要。

迷迷糊糊剛有點睡意手機響了,還是前輩的電話,接起來後那邊不是前輩,而是一位布帳馬車的老板。老板打電話來說前輩喝掛了,沒給錢躺那了。

林初夏第一個想法是,“您怎麼打開他的手機的?”

“他自己打開的,掏半天都沒掏出錢包又說什麼錢包沒帶都不知道真假,還說是要找人來買單,沒站穩倒下去了。”老板迅速撇清關係,“我沒碰他啊,他自己倒的,你們就算是要去醫院也跟我沒關係。”

沉默半響的林初夏謝過老板,問了地址說自己馬上過去,唉聲歎氣的爬起來去給前輩善後。這次林初夏有準備了,叫上一位人品還不粗的男同學,讓對方幫忙把人弄回家,弄回男同學家,之後沒走,守著人醒。

這一夜很漫長,前輩又是吐又是流血,男同學被折騰的汗都下來一圈,搞完跟林初夏說,前輩疑似自殘。前輩胳膊上有傷口,還不止一處。雖然不是在手腕,但在大臂內側不像是彆人弄傷的。

好不容易天亮了,該上的藥上了,衣服也換了,前輩在床上昏睡。男同學表示他得去打工,問林初夏怎麼說,林初夏表示等人醒了一定給他打電話。

同學擺手連聲說不用,他就是幫個忙,小事。林初夏則是說,事情確實不大,但好心得有好報,她得負責讓前輩把恩給報了。男同學即尷尬又無措,到底還是認下了這句話。

等李準輯按著腦袋醒來,看到的就是依著牆角睡著的林初夏。

剛開始李準輯以為這是她家,看了一圈確定不是,先不說床腳堆著的各種男人的衣服,就說這房子破的也不像是能開寶馬的妹子家。

房子是一居室,窗戶開在床上方,是個地下室。空間還小,在床上就能看到門,床頭擠了個拉鏈壞了的簡易衣櫃,床邊上就是個堆著雜物的支架鐵盤當桌子,再過去就是牆,看著像是衛生間的空間。牆邊堆了一些生活用品和小電器,燒水壺電飯鍋什麼的,林初夏就在那堆電器的角落裡,依著那堵牆彆扭的睡著。

姑娘睡著,李準輯不知道要不要叫,他想知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腦袋上有繃帶,為什麼胳膊也有繃帶,為什麼他會在這裡。

又是巧遇?

就在李準輯疑惑怎麼就那麼巧的時候,牆角的林初夏一個歪頭撞到了腦袋,醒了。

齜牙咧嘴的妹子給李準輯看笑了,笑出了聲,捂著腦袋的林初夏聞聲望去,歎氣,總算醒了。

自己沒睡醒的林初夏半閉著眼從頭跟他說自己怎麼接到電話,怎麼找的男同學,同學人不錯,她全程都在。男同學保證沒有乾什麼奇怪的事,如果他不信還是走律師。

以及,她手沒斷,這就是個套路。

頭疼、胳膊疼,不知道為什麼腰還疼(搬進來的時候撞到門了)的李準輯愣愣的聽著她,有關於高中少女的角色和電影女主角二選一的故事。故事裡的林初夏不是惡角,隻是個想要走點歪路得到好機會的姑娘,故事裡沒有閨蜜,故事就她一個角色,以及這個角色還想要挾恩圖報。

李準輯聽糊塗了,不是故事有多複雜的糊塗,而是不明白她為什麼跟自己說那些。要是真的想挾恩圖報,想要借著他做點什麼,不說不是才合理嗎?

必要的時候會走歪路,也不忌諱歪路能不能走的林初夏,本質上還是更喜歡走正途,就像她跟金熙真說的,皇皇大道哪怕艱難,也是正確的人生路。

歪路就是捷徑,捷徑能不走就彆走。

“我認為我們算是兩清了,您幫了我不止一次,我也幫了您第二次,這就算是兩清了。”林初夏撐著牆站起來,沒站穩,腿麻了,扶著牆緩了一會兒,等前輩回應。

前輩不知道要回應什麼,隻能說,“是這樣,是我麻煩你。”

“誰麻煩誰還真說不好,明明已經辦妥的事我弄砸了,您肯定也不好受,人情這東西自己走上坡的時候誰都願意還,走下坡那就未必。”林初夏暗歎一聲,動了動腿,好一點了,慢吞吞的往床邊走。

她走的很慢,挪動。李準輯卻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從床墊上起來。這張床就是一個床墊,站起來的男人慢半拍發現,妹子挺高的。之前見麵雙方是平視,不是對方穿了高跟鞋,是林初夏本來就長得高。

高挑的美人挪到他麵前,站在半臂遠的地方,詢問本來不該是自己問,但都講清楚了算兩清的情況下,她認為得問一句的事。

“既然兩清,我們大概率應該不會再見。如有冒犯,那您就當我說的是廢話。”林初夏站直微微抬頭望著前輩的眼睛,“如果您有心理方麵的問題我推薦您去看心理醫生。”

美人指著從狹窄的窗口照進來的陽光,對疑似自殘的前輩講。

“您還願意喝酒就還願意見光,隻要有光就什麼都會有。真想了卻殘生,我建議燒炭,無痛,記得搭配安眠藥,更快。”

後輩彎腰,為冒犯道歉。

前輩...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