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第三十四章(2 / 2)

笑出聲來的林初夏舒了口氣,小學弟好像成熟了許多,成熟到能敞開聊感情,“我想說點類似於你沒什麼不好,是我們不合適這樣的話,但我覺得你不需要,對不對?”

“對。”金繡賢用力點頭,抬起頭時還給她豎拇指,“果然是你,這樣坦蕩才是你,發什麼好人卡,那都不像你了。”

低頭笑笑的林初夏沒接話,聽他問,‘他對你好不好’,笑著說挺好的。學弟也不知道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說真的,講聽說那位玩的比較瘋。

林初夏沒想太多,“按照正常人的標準,他是玩的蠻瘋的,不過要是按照他們那個圈子的標準,他也不算玩的瘋。”

“那在你的標準裡,他是瘋還是不瘋?”金繡賢仿佛就是好奇,“按照我對你的了解,你應該是覺得瘋吧?”

還真沒想過自己標準的林初夏遲疑著點頭,“可能有點瘋。”

金繡賢眼神微閃,低頭摩擦著咖啡杯不看她,“都覺得瘋還願意嫁給他那肯定是很喜歡他了,我能問你喜歡他什麼嗎?就是他比所有人都好,好到讓你願意嫁給他的那個優點是什麼?”

“不會變心。”林初夏想都不用想就說,“他會一直愛我,一輩子,永遠。”

沉默片刻的金繡賢微微抬頭直視她的眼睛,撲麵而來的情愫像洶湧的海浪淹沒的林初夏,轉瞬,那片浪仿佛隻是她的幻覺。在她還沒回神時,聽他講。

“我也行,我也可以一輩子,永遠都不變心。”

一句話一秒就結束,甚至可能沒有一秒,那不知道有沒有一秒的一句話說完就說完了。

說完的金繡賢揚起笑臉,“開個玩笑,彆當真。”說著話起身,低頭衝她笑,“我不參與這個項目,我有項目了,我就是來見你一麵。想跟你當麵說一句,我喜歡你....”舔了下乾澀的唇瓣,有點笑不出來,但還是很努力的笑著,笑著講。

“我從來沒那麼喜歡過一個人,我也知道我來晚了,或許就算早也不是我。我明白的,沒關係,緣分麼,沒緣分也不能強求啊,我理解。我就是想跟你說一句,想當著你的麵跟你說一句,有個叫金繡賢的人喜歡你,就這樣,這不是約不出來麼,你也知道,我給你發短信你都不回。”

林初夏數次想要開口打斷他,可她每次張開口都又閉上了,她不知道要怎麼跟對麵的男孩子說,彆講了,彆笑了,彆哭啊。傻子,你眼睛都紅了,還笑個屁。但那個男孩子很努力在笑,在維持僅有的那點自尊,她什麼都講不出來。

很努力笑著的男孩子咽了口口水,把哽咽壓下去,超級努力在笑,笑著講。

“喜歡就喜歡了,喜歡會變成喜歡過的。等哪一天,我能跟你說我喜歡過你時,到時候我們再合作,好不好?”

眼睛紅到已經滲出淚水卻硬撐著沒讓那滴淚離開眼眶的家夥問出的一句‘好不好’,讓林初夏認真的點頭,給出絕對會兌現的承諾。

“一定有機會合作。”

“一定?”

“一定。”

努力笑著的男孩子走了,林初夏卻沒走,呆坐許久,無法離開。她被那隻出現了一瞬間像海浪一樣的幻覺困住了,她不知道金繡賢有多喜歡她,她隻能祈禱他儘快忘了她。

那一片海,有點恐怖。

也不知道結婚宣言是不是有什麼魔咒,亦或者是新項目有奇怪的BUFF,總之林初夏最近的桃花有點旺。

因為有項目在進行,結婚宣言隻是告知大眾情侶們要結婚了,但結婚日期定的很久遠,在十月。為的就是讓林初夏拍完這個項目才有時間去忙結婚的事。

如今才是五月的尾巴,項目為林初夏定了老公,也定了喜歡她的男學生,不是金繡賢而是一個新人叫張基隆,模特出身高大帥氣,笑起來很陽光的男孩子。

男孩子比林初夏還小四歲,九二年生,真的是個小狼狗。這家夥也不知道是哪有問題,成天怒那怒那的叫林初夏,一度讓林初夏懷疑,他口頭禪就是怒那。

小朋友之前就拍過廣告,純的不能再純的新人,林初夏都不知道李景武從哪挖出來的人,但他確實跟李政鬱是兩個畫風。如果說李政鬱是小女生會喜歡的帥大叔,那張基隆就是大姐姐會喜歡的小狼狗,還是運動係充滿荷爾蒙的那種小狼狗。

狼狗是個進攻派,由於主要對手戲都是跟林初夏,李景武讓他們兩一起上鋼琴課。課沒上兩節,張基隆就問林初夏要了號碼,由於此後要一直聯係,林初夏號碼給就給了,給了之後小朋友每天分早中晚給她發短信。

早上是,怒那你起床了嗎,老師說我們今天要練四手聯彈,要不我們先去琴房串一下,我感覺我會出糗;中午是,怒那你下午幾點到啊,從哪出發,不然我去接你?晚上剛分開不到半個小時,又是,怒那你有安全到家嗎?到家給我回個信息,我有點擔心。

林怒那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很長時間沒跟小朋友來往過了,跟新時代的孩子有代溝,還是說張基隆就是性格外向,他這個人比較特彆。反正林初夏覺得這孩子怪怪的,有點太黏糊。

如果說小朋友隻是性格問題的話,那大叔很大概率就是作風有問題。

林初夏敢拿性命擔保,李政鬱在撩她,絕對不是她的錯覺,百分之百就是李政鬱在撩她。

主要角色都定下之後,林初夏一半的時間跟張基隆一起上鋼琴課,另一半的時間就是跟李政鬱排戲。劇本的時間線拉的很長,她跟李政鬱的角色要從青春年少演到有家有口,從十七跨到三十七,二十年的相處需要他們彼此之間要很有默契。

林初夏對排戲的想法是從前往後,一點點磨配合,李政鬱卻建議他們可以從後往前,因為要克服的難點就是他們作為夫妻的默契。把最難的那一關過了,再往前推演就很好搞定。

這個想法本身沒問題,林初夏也認同,可順著這個想法排練就出了問題。

劇本的最後是貌合神離的夫妻兩一起去參加男主一位同事的婚禮,兩夫妻內裡如何不談,在外人眼中他們還是恩愛夫妻。這裡有段台詞很妙,是電影的結尾。

戶外草坪婚禮,新郎和新娘在回答神父問的願意與否,觀禮的丈夫俯在妻子耳邊,笑著講,我欠你一個婚禮,等我們鑽石婚(八十周年結婚紀念)我們補辦個婚禮吧。

這對夫妻是否能活到八十歲都未可知,一句鑽石婚差不多就是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意思。這句話聽著可甜蜜了,這句話從丈夫的嘴穿到妻子的耳膜,就很諷刺。

但妻子含笑點頭,說,好,我等你。

排練的地點是李政鬱定的,一個小型舞蹈教室單獨開個練習室。排練這段的時候,一開始很正常,兩人各自盤腿麵對麵坐著對台詞,等台詞順了,就排動作。

李政鬱挪到林初夏邊上摟著她的肩膀側頭靠近她,貼著她的耳朵淡淡的說著台詞。到此,林初夏都沒覺得哪不對,頂多就是跟半生不熟靠太近有點不太適應,但雙方都是演員,能克服,這不是問題。

可李先生一句話說完即沒放開她的肩膀,也沒離開她的耳朵,而是用開玩笑的語氣用離她耳朵更近的幅度,笑聲中還帶著些許調侃,說,“你耳朵紅了哦~”

林初夏整個人都紅了,她耳朵紅了是生理原因啊,他靠太近了,呼吸又衝著她耳朵噴氣,大家又不熟,耳朵紅很正常!可李政鬱特地說一句你‘耳朵紅了’,還有個‘哦~’,搞的林初夏巨尷尬,哪哪都紅了。

一直到這裡,林初夏都沒覺得李政鬱有什麼不對,頂多覺得他比較放得開,是自己不太放得開不是對方的問題。但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一次、兩次、三次,林初夏都能進行自我說服,到四次、五次,第六次.....

第六次,夫妻要演一幕很有意思的戲,是晚上雙方都有情人要去見,在家門口要分開時,丈夫突然張開手臂要和妻子擁抱。在妻子抱住丈夫後,丈夫對妻子說,玩的開心點,注意安全。

這個安全到底是什麼方麵的安全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兩夫妻對彼此開放的態度。他們兩可謂標準的演繹了一句話,感情這回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外人啥都不知道。

這一段劇本裡隻有台詞和演員們基本的情感表達,動作麼在片場就聽導演的,排戲就各自看著辦。

林初夏的看著辦是不摟實,她計劃是虛虛的抱一下有那麼個意思就行,畢竟他們不是真的恩愛夫妻啊。哪怕妻子有情人了,她對丈夫還是有怨懟的,甚至有一種報複心,就是你有情人我也有的報複心。

沒想到李政鬱是完全抱實的,很實在的實,實在到還在抱住她講‘玩的開心點,注意安全’的同時,抱著她的手掌順著脊背下滑,拍了下她的後腰。

反射性推開他的林初夏用了大力,毫無防備的李政鬱直接被推倒在地板上,‘咚!’的一聲,還有一聲哀叫,貌似是砸到尾巴骨了。

慢一拍反應過來的林初夏連忙道歉,對不起說了幾遍,又伸手要拉他時突然回神,不對吧,道歉的不應該是她啊,好好的你摸哪?再往下一點就是屁股了,乾嘛呢?

“李政鬱xi。”重新站直的林初夏板起臉,“我先為我推你道歉,可你是不是也應該解釋一下,你剛才在做什麼?”

撐著地麵半起身的李政鬱仰頭詫異的看著她,因為疼痛稍顯扭曲的表情慢慢收起,眉頭微皺,“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彆跟我說你的做法很正常隻是一種表演,你的表演沒問題,我認同,按照你的角色,你可以那麼做,那解釋的通。”林初夏還想繼續說,李政鬱已經站直,“解釋的通,你又在做什麼?”

雙方距離有點近,對方又高,身高帶來的壓製讓林初夏不舒服,後退兩步再說,“表演上是解釋的通,可我們雙方沒有熟到你的表演計劃是碰我的腰,還不用提前跟我說一句的程度。”

單論表演,李政鬱的表演真的沒問題,他確實演一個女人眼中的渣男,但在他的眼中,他對妻子還是有感情當家人。或者說在大部分男人眼裡,他這個角色一點都不渣,還是疼愛老婆的設定。更多男人是自己彩旗飄飄卻要求老婆守活寡的雜碎,相較於雜碎,渣男好歹是個人。

所以,不管是實在的擁抱還是拍老婆的後腰,都沒問題。

問題就在於林初夏說的,要做親密動作先給通知啊,哪怕剛才的動作是情緒到了隨機做的沒辦法提前通知,那摸背是可以預見的,這明顯是有計劃的表演。但凡李政鬱隨口說一句,等下我可能會摸你的背,林初夏都不會有那麼大反應,演員麼,身體接觸怎麼了。

可他啥話都沒有,上手就來?乾嘛呢!你誰啊!

我們有那麼熟嗎???

女演員口中一句‘我們不熟’的話給李政鬱說楞了,愣愣的道歉,“對不起,我剛才.....”突然卡殼,表情逐漸....詭異?

林初夏也愣住,那什麼臉?

“我....不是,那個....”李政鬱摸了摸鼻尖,遲疑的望著她,“我好像誤會了。”

“誤會什麼?”林初夏讓他彆話說一半。

李政鬱乾巴巴的笑笑,“也沒什麼,是我的問題,抱歉,我的錯。”說著想要讓這事過去,重新排練。

“確實是你的問題,但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林初夏不接受他轉移話題,事情沒解決呢,就這麼過去了?過不去,“如果你的誤會指的我讓你誤會我們關係足夠親密的話,我可以很肯定的說,我沒有做任何會讓你誤會的事。”

“不是不是,不是那個意思。”李政鬱可尷尬了,“你絕對沒有做什麼讓我誤會的事,就是個誤會,我們繼續排練?”

林初夏板起臉,“既然我沒有讓你誤會,那你說的誤會是什麼?”

李政鬱不想講,林初夏有點不耐煩了,“你如果不說,那我會誤會,你把我當好欺負的女演員,你最好想清楚我是不是真的好欺負。”

“不是!絕對不是!這你真的誤會了!”李政鬱急了,“我怎麼可能當你好欺負,我是以為你跟沅彬.....”卡住,張著嘴不敢往下說。

林初夏皺眉讓他說完,“我跟沅彬怎麼樣?”

“我們就不糾纏這事兒了吧?”李政鬱訕笑,“我道歉我道歉,確實我的問題,我請你吃飯?”

“李政鬱xi,彆來來去去的,講清楚,不然你就需要跟導演解釋,你為什麼碰到的腰一點預警都沒有。”林初夏抱臂,有點不耐煩了,“說吧,我跟沅彬什麼?”

多少有點詫異的李政鬱疑惑,“有必要鬨到導演那裡去那麼誇張?”

“總比我直接打電話給你社長,詢問他旗下男演員是不是都是鹹豬手要好。”林初夏表示找導演一點都不誇張,“你說還是不說?”

李政鬱說,“李秉憲說你很好相處來著,那哥也是能扯。”看向一點都不好相處的林初夏,暗歎一聲,“先說好啊,你讓我說的,彆我說了你再生氣。”

“你再不說,我就生氣了。”林初夏下巴一抬,“趕緊的。”

極為緩慢張口的李政鬱仰頭望著天花板,說,“我以為你跟沅彬是各玩各的。”話音未落大退一步,胳膊都抬起來了,擺出防備的姿勢,結果對方沒反應。

聽楞了的林初夏很意外會聽到這句話,“什麼叫各玩各的?”

李政鬱也愣住,反問是什麼意思,高舉的胳膊放平另一隻胳膊也抬起來,兩手握拳,先抬左手,“這個是你....”再抬右手,“這個是沅彬,你們.....”雙臂展開,“各玩各的?”

“我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林初夏白眼都翻出來了,當誰傻子呢,“我問的是,為什麼你會認為我們各玩各的,我哪表現的像是各玩各的了?”

再度愣住的李政鬱皺起臉,完蛋,這姑娘該不會什麼都不知道吧?那他說了豈不是涼涼?

林初夏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不打算說下去,乾脆掏手機,翻找通訊錄再把屏幕對著他,“你想清楚,我電話打出去,你猜李景武是會站在我這邊還是你那邊?”

“等下,不是,你們這都合作第三次了他怎麼可能站在我這邊。”李政鬱很蛋疼,為什麼衝著他來,他很無辜啊,就是看到漂亮妹子順手撩一波而已,玩玩麼。

眼看林初夏的拇指已經懸在手機屏幕上了,李政鬱迅速舉手投降,“OK,你贏了,我說,說不還不行麼。”

邊說邊瞄妹子表情的李政鬱疑惑的發現,妹子沒什麼反應,疑惑、憤怒、難過,或者就不相信之類的,什麼都沒有,反倒更像是.....

“你知道他出海玩?”李政鬱隻能這麼想,林初夏太淡定了。

不止知道男朋友出海玩還親眼看過視頻的林初夏沒想到他拖半天要說的是這個,“這有什麼不能說的,我知道啊。”說著話想起來,“就因為他出海玩,你就覺得我們各玩各的?”

“你....”李政鬱有點懷疑人生,“你知道他出海玩....不,你聽明白了我說的出海玩是什麼意思嗎?有姑娘的那種哦,特殊職業的姑娘都有的那種,你無所謂?”無所謂你還說你們不是各玩各的!

理智上其實不太能接受但感情上確實沒有太在意的林初夏表示,“除了三個月前那次,之後你有在碰到他嗎?”這家夥會知道是因為他也在船上。

李政鬱表示,“之後我都有事沒去....你的意思是,他去過那次後就沒去了?”

“對。”林初夏很肯定的點頭。

“真假?你怎麼知道?他跟你說的?騙你的吧?”李政鬱才不信呢,這種事有一就有二,哪那麼容易改。

林初夏表示很容易改,“他去玩不是我們各玩各的所以他開放,而是我沒表現過我在意,他以為我不在意。我說了我在意,他就不會去了。”

“你哪來的信心啊?”李政鬱不解。

“他愛我啊,為什麼沒有信心。”林初夏可有信心了。

李政鬱.....這麼好騙的對象哪裡找?為什麼我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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