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9、林初夏VS沅彬(2 / 2)

李秉憲一愣,轉而笑出聲,“也是。”

兄弟多年,老關係了,兄弟到底有多愛一個女人,他們是能感受的到的。明麵上沅彬是沒有太多變化,但實際上他在玩樂的場合更多成了起哄的人,卻不怎麼參與遊戲了。

沅彬對林初夏很看重,這份看重旁觀者很難理解。因為以沅彬由小到大所處的環境來說,有些在新時代被認為是渣男的行為,在他的理解範疇裡,更多就是一種社交的方式。

也是因為時代變了,因為大家不熟,在外人眼裡,這一對戀人搞不好也沒多在乎彼此,說不定兩邊是各玩各的也有可能。

但真正關係親近的人是知道的,知道沅彬有多看重林初夏。看重到薑東元帶著酒水上門,說是要給沅彬弄個清新版的單身派對。

清新版的單身派對裡,酒是有的,人就很少,就那麼幾個朋友,還是沒有李秉憲的局。大家喝著酒聊著天,聊的都是過往,過往乾過哪些傻逼的事,以後有什麼打算,諸如此類。

就這,也沒喝多,有了酒意就紛紛告辭,過兩天單身的兄弟就是已婚的兄弟了,還是彆鬨的太晚了,家裡還有人呢。

樓上的林初夏沒有參與樓下的單身派對,樓上也有個小酒局,就三個人。林初夏,李景武和金熙真。後兩者本來也想給林初夏弄個嗨翻天的單身派對的,但林初夏不想折騰,她經曆過李夫人的單身派對,大概知道那是個什麼玩法就沒興趣了。

三人在一起喝酒聊的都是情感話題,金熙真這個顏狗又碰到了渣男,李景武看上了個小姑娘,但對方好像是直的,筆直筆直的直,搞的李景武有些猶豫要不要追。

就算李景武現在從身到心都是男人沒錯,但對某些女孩子來講,他這種不算‘純粹的男人’。

林初夏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成了個情感顧問,要給兩人出主意。她自覺自己在戀愛上沒什麼經驗,但金熙真和李景武都認為,她都走到結婚這步了,過兩天婚禮都要舉行了,法律文件都已經簽署了,作為法律上的已婚人士,感情生活又真的很幸福,就忍不住跟她糾纏這個。

等樓下的酒局結束,法律上的已婚丈夫上來敲門,問他們酒還夠不夠。話說的好像,他們要是還想喝,他能無限供應酒水似的,但不管是李景武還是金熙真都很會看人眼色,各自告辭。

送人出去的兩夫妻重回樓上洗漱,聽了一晚上男歡女愛問題的林初夏,把那些有的沒的都跟沅彬講,得到老公安慰的抱抱,朋友總有糟心的時候,忍忍就過去了。

沅彬還用李秉憲給她舉例子,那家夥才是真的糟心呢,為了單身派對搞一堆事,煩都煩死了。林初夏就問他,最後怎麼解決的。

“散場啊,還能這麼解決。”沅彬想起來就想笑,幸災樂禍的那種笑,“我沒去,東元剛走,承憲哥也不可能去,他不散場還能怎麼樣。我一個人沒去還能找個借口混過去,都沒去那誰都不傻啊。”

自從單身派對散場,李秉憲就很難約到沅彬了,除非是一開始就說明白是有事要談才能約,不然沅彬總是沒空。還隻是新婚的時候沅彬是陪老婆沒空,等林初夏懷孕了,沅彬乾脆就搬去了濟州島,根本約不出來。

想著等孩子出生吧,孩子出生後也一直在濟州島。約是能約,得他們去濟州島找他,不然就隻能電話聯係了。

成為孩子他爸的沅彬進入神隱階段,雖說他本來也不怎麼在外活動了,但搬去濟州島後就真的是隱居深山。朋友們都各自有事又忙,偶爾因為行程飛一趟濟州島會順便去找他,但也就去那麼兩次就不想去了。

隱居的沅彬變化太大了,大的讓李秉憲就去見過他一次就沒再去過。沅彬變成了一個專注於家庭的人,在普世價值觀裡,那樣的變化是好的,誰都不能講一聲壞,但在李秉憲的社交圈中,這樣的變化實在沒辦法用好去評價。

他們見麵一共半小時,還得刨除他開車上山再下山的那十來分鐘,真正坐下來聊天頂天了也就十分鐘。就這十分鐘,沅彬不是在跟李秉憲聊林初夏如何如何就是在跟他說孩子如何如何,這東西李秉憲真聊不下去。

硬著頭皮敷衍的十分鐘漫長的像是十個小時,李秉憲實在忍不住了,找理由說還得趕飛機回首爾。在上車準備走前,李秉憲按下車窗,本想跟低頭問他怎麼了的沅彬,說你現在居家的有點過頭了。

可李秉憲看到他的笑臉,到底還是把話咽了回去,多少是兄弟,兄弟變的平和,溫柔,這是好事。這代表他過得很幸福,李秉憲也沒有要打破這份幸福的想法,隻是有點唏噓。

“濟州島的山水養人。”李秉憲衝他擺擺手,“走啦。”

一個兄弟走了就沒再來過,另一個兄弟會再來,薑東元就來了不少次。這位是真覺得濟州島的山水養人,空氣也清醒,比首爾烏煙瘴氣的好多了,有心也想買座山蓋房子常住。

由於購置產業上的需求,薑東元與其說是來找沅彬的更多是來找林初夏的,哥們突發奇想打算弄個民宿。林初夏聽著有點興趣,但這方麵她不了解,就找了個職業經理人一起溝通。

這就搞的沅彬很不爽,因為林初夏大部分的空間時間都被薑東元占了,本來那個時間是他的。不空閒的時間都歸女兒,女兒排第一,親爹沒什麼話可說,但兄弟的位置往前靠?那不行!

為此,沅彬有事沒事的就去刺激薑東元一下,用跟老婆秀恩愛的方式刺激單身狗。

先打入敵人內部,以自己也對民宿有想法為由加入他們聊天。有職業經理人在的時候,沅彬很正常,就是個商量項目的資方之一,等外人一走,他就開始搞東搞西。

常規做法是把胳膊放在老婆椅背上,側身靠過去,半圈著老婆跟兄弟講話。這個動作經常搞的薑東元眼睛疼,讓薑東元眼睛更疼的是沅彬會捏著林初夏的手玩,特彆故意的放在桌子上玩。

一次兩次的,薑東元就忍了,當沅彬發神經,但次數一多,他就有點煩躁,乾嘛呢?秀恩愛啊?神經病!

趁著神經病去洗手間的工夫,薑東元強勢吐槽兄弟幼稚,“那家夥最近發什麼瘋?該不會以為我們有什麼吧?特地秀給我看乾嘛?”

他們在屋外的小花園聊,林初夏扭頭看了眼沅彬進屋的背影,抿唇壓下笑意,讓薑東元忍忍,“他連女兒的醋都吃,你這個也算正常。”

“哪裡正常了!”薑東元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麼正常的地方,吐槽完兄弟又吐槽姐妹,“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原來一直都知道?那就是知道了還配合他?”

林初夏當然知道,薑東元了解沅彬,她也了解啊。那就不是個會刻意秀什麼的人,而且沅彬很在乎對外的形象,在乎他自己的形象,也在乎她的形象。

職業經理人在的時候沅彬有時候甚至會刻意做到薑東元身邊去,而不是坐在她身邊,就是防止被‘外人’誤會,能對這個項目做決定的不是林初夏而是沅夫人。

南韓或者說東亞都有點這個毛病,當妻子和丈夫同時出現在職場,或者說是任何需要做正事的場合。外人就會默認丈夫是有更大的話語權的,做決定的也是丈夫,這東西是文化問題,還不好擺在台麵上說,否則是種冒犯。

理論上薑東元不是外人,但沅彬也會刻意保持他和她分開,不讓薑東元變成他的朋友而不是他們的朋友。就是因為沅彬的那些小動作突然出現了變化,林初夏一開始就發現了不對。

起初沅彬沒有特彆故意的用動作去表現他們的親密,恩愛還是秀了,拿她的杯子喝茶,一點點大的茶點非得掰開,她一塊他一塊。這些薑東元可能是沒在意,沅彬的小花招沒搞成,就進階成了大幅度的動作。

這下薑東元發現了,不爽了,沅彬就爽了。

至於林初夏麼,就是陪著沅彬玩啊,她大概能猜到他為什麼那麼乾。可能是遊戲的好感度到了某個臨界點,沅彬對她的獨占欲很強,有時候他看向她的眼神已經跨過了所謂的愛,更多是占有,不過他可能自己都沒發現。

林初夏也無意去提醒他,一方麵是他自己控製的很好,很少流露出那一麵,就算表現出來了,也是像這次一樣,弄點小花招。花招不會讓林初夏產生煩惱,更多覺得是種情趣。

另一方麵就是林初夏享受那種占有,那種她的存在對他來說比任何人甚至於女兒都重要的濃鬱情愫,她是享受的。

所以說,這個遊戲真的很有意思,現實中再怎麼愛對方大概都不可能走向某種極端,除非那個人本身就有問題,但遊戲裡就可以啊,遊戲裡就可以把愛推到最極端的地步,那還有意思。

因此,發現老公想要‘玩耍’的林初夏就陪他玩了,裝作不知道的陪他玩。被玩的薑東元就很無語,為什麼是他倒黴?

“你知道沅彬的那些動作殺傷力要是百的話,你這個態度的殺傷力直接過萬吧?”薑東元白眼都翻出來了,“有本事你們兩接個綜藝秀給全世界看啊,乾什麼針對我秀恩愛。”

林初夏抿唇輕笑,“你們關係好他才能鬨,換個人他比誰都老實,得維持神格啊。”

“神格個屁。”薑東元鄙視的看著溜達回來的人,“哈士奇都沒他那麼弱智。”

弱智秀啊秀的把民宿秀沒了,也不對,準確的說是林初夏發現,要是真弄個民宿比想象中要麻煩。

各種程序要考慮,還得有運營的問題。就算找人負責,該有的宣傳配合還是要去弄的,打著的就是薑東元、她和沅彬的旗號吸引客人麼。

麻煩的民宿項目宣告終結,薑東元聽林初夏說了之後也沒什麼想法,算了就算了,他也就是心血來潮。而沅彬則是有點懷疑,是不是因為他跟薑東元‘秀恩愛’讓林初夏誤會了,比如他不想讓他們一起合開民宿什麼的,他絕對沒有那個想法。

為了解除這個誤會,沅彬特地跟林初夏說,她跟薑東元合作開民宿的主意挺好的,他很支持。讓老婆千萬彆想太多,他就是鬨一下,想讓她的注意力在她身上而已。

林初夏還真誤會了,不過不是誤會他想搞事,而是誤會,“你對民宿有興趣?”

對民宿沒什麼興趣,隻是不想限製老婆的沅彬猶豫著點頭,“不是說做的好的話能弄成連鎖酒店的模式嗎?聽起來好像也很賺錢。”

自家錢串子不管再怎麼愛她還是個錢串子,人設固定了,林初夏笑著親親他,“那我跟東元再聊聊。”

表麵上隨意點頭的沅彬轉頭就打電話給薑東元,問他還想不想開民宿了。薑東元表示林初夏都沒興趣,他一個人懶得折騰,有那個錢買地置產也不是賺不回來,隻是時間線拉的比較長而已。

“你要是有興趣就跟初夏一起玩,要是沒興趣就當我的代理人,我們簽個協議,錢我出,你就跟初夏玩就行。”沅彬想了想,還是決定自己上,不然薑東元以後還要跟老婆‘黏糊’,他還是會不爽。

薑東元覺得他病得不輕,“那你就自己弄唄,非得從我這繞一圈乾嘛?”

“那不是一開始是你們兩做的麼,你退出我們兩做,初夏不會同意的。”沅彬表示,“她那人你還不知道,道德模範,你的主意就是你的,變成我們的就是我們搶你主意。”

“道德模範也沒有這麼模範的,你濾鏡有點太厚我跟你說,林初夏該賺的錢還是賺的。”薑東元讓他彆瞎折騰了,“這次是林初夏跟我說項目不合適,不是我跟她說項目不合適,她自己都不想做,你非得催著她玩什麼。”

這段沅彬並不知情,楞了半拍問他,“初夏自己不想做嗎?”

“是啊,她說掛著我們的名頭搞什麼招商加盟很容易出問題,我們本質上商人,以自身為商品販售彆人很好鑽空子,還不如穩妥點。”薑東元有些疑惑,“她沒跟你說嗎?”

沒仔細問的沅彬乾笑,“行吧,我知道了。”

電話一掛,沅彬又跑回臥室去跟林初夏講,民宿什麼的一聽就不靠譜還是彆乾了。已經在思索要怎麼完善整個項目的林初夏有些驚訝,怎麼突然又改主意了?

“不是說會很賺錢嗎?”林初夏不明白。

沅彬按著她的腦袋親了她一口,賺錢什麼的,“我不喜歡你跟薑東元一起合作,你要是想做,我們兩做~”

“那....”林初夏糾結半秒,想說不合適,這主意是薑東元的。她不能先跟薑東元說,這項目有問題,轉頭又自己上,那也太奇怪了吧?

半秒,片刻的工夫,就一個‘那’字,之後的話林初夏沒說完就被沅彬含著唇舌吞下去了。不用多說啊,他明白的。

在濟州島被當麵秀恩愛,出了濟州島都回首爾還被隔空秀了一波的薑東元,掛了電話就跟孔侑吐槽,沅彬那個智障簡直腦殘。戀愛,不對,是結個婚結的腦子都沒了。

兩人約了喝酒,喝到一半沅彬的電話打來了,還是個秀恩愛的電話,薑東元可不得吐槽麼。

孔侑邊聽邊笑,笑完又感慨,“能碰到一個人能讓我們完全放下自己為對方著想,也是一種幸運。”

抿了口酒薑東元含笑點頭,“能碰到林初夏,確實是沅彬的幸運。”

林初夏卻覺得,能碰到沅彬是她的幸運,或者說能進入這個遊戲是她的幸運,不然,她大概會孤獨終老吧。

雖然孤獨這個詞習慣了也沒什麼不好,但身邊有個人,就更不是一件壞事啊。

夜深了,首爾的單身狗們喝著酒聊著天,那樣的日子也挺開心。

夜深了,濟州島的夫妻洗漱後相擁而眠,這樣的日子也很好啊。

能遇到一個人同他相守一生是幸運;遇不到,做更好的自己,也是幸運。

重點從來不是遇到誰,而是更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