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這裡能找到？”站在一家不起眼的酒店後門, 君雅嘴角微抽。
“進去你就知道了。”周井昊看了一眼手機時間，催促，“快進去吧，這會兒三點過, 正好趕上。”
君雅挑了挑眉，表示懷疑, 不過還是學著他把口罩戴上, 衛衣的帽子豎了起來。
走進這家酒店，觸目所見，當得起一句低調的奢華不過分。
不同於一般酒店的金碧輝煌，這家酒店麵積大歸大，冷色的光線卻很昏暗, 放著悠揚的爵士樂，顯出幾分神秘清冷。
最關鍵的是, 君雅開著天眼，能看見這家酒店裡擺放的每一樣物件, 竟然都散發著濃淡不一的白色元氣。
有些甚至隱隱泛出金色, 那是法器才能滋生的生吉之氣。
散發著白色元氣，說明都是有百年以上曆史的古董, 並且來路正當, 沒有沾染邪祟煞氣。
帶著生吉之氣則屬於半成品法器, 仔細溫養一年半載的，就能徹底蛻變為法器。
不說法器，就這些古董, 即使一個紫砂壺，在君雅的記憶裡，價格也是幾百萬以上，居然被當成大堂擺設？？
饒是她對金錢名利沒什麼感覺，也被這種財大氣粗的手筆震撼了。
他們一走進，就有侍應生上前，態度禮貌而疏離地問好，遞給他們一本紅絲絨外皮的冊子，然後鞠躬退開。
“我記得這一期有個羅盤。”周井昊把冊子攤開，隻見上麵都是各類古董的圖片，下麵標著幾列文字資料。
他翻了幾頁，突然目光一亮，指著上麵一張圖片說，“你看，這是不是你說的那種什麼法器？”
君雅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隻見圖片上是一個黑色古樸的羅盤，下麵標注了一行小字：天卦派，掌門嫡傳遺物。
通常來說，即使掌門隕落，羅盤這種法器也會珍藏起來，推舉出一位新掌門後交由他接任。
如果是門派凋零，也會有同道中人去瓜分。
這種流落在外的法器，可以說是天上掉餡餅了。
“這個是什麼？”君雅指著這張羅盤圖片上標注的紅色印記。
“這個啊，最貴的拍賣品是紅色標注，其次是黑色，最次是白色。”周井昊有些肉痛地看了一眼，“這玩意兒居然是紅色價，也就是說底價就要一億。”
君雅挑了挑眉，捕捉到他話裡的關鍵字：“拍賣品？”
“這家酒店是一所私人拍賣行，這裡什麼都可以賣，隻要有買家。背後的主人據說有玄門背景，深不可測，市裡一把手都得對他畢恭畢敬。”周井昊看了看周圍沒人，小聲對她說，“我也是跟我爺爺來了幾次，他讓我在這裡一定要謹言慎行，任何人都不是我們家能得罪起的。”
君雅有些微訝，她對時事不感興趣，都知道周家在國內三巨頭的地位，在這裡竟然沒有絲毫分量？
“我們家畢竟是商人出身，能在這裡經常出入的，都是一些政貴權要。”周井昊含糊地說，但也足夠君雅明白他的意思了。
說話間，兩人走到了電梯口，旁邊無聲無息冒出一個侍應生，替他們按下了電梯。
電梯門打開，裡麵已經率先站了幾個人，有男有女，臉上都蒙著紗帽或圍巾一類的東西，跟他們裝束差不多，也沒人感到怪異。
這些人自帶一股上位者的冷漠疏離感，電梯裡安靜到落針可聞。
電梯在三樓停下，一行人走了出去，跟一些各自相熟的人點頭示意。
隻有他們兩個，宛如誤入叢林的小羊羔一般孤獨無助。
整個三層樓都被主人打通，裝潢低調而複古，長桌上擺放著酒水食物，以及精美的雕花餐具。
市麵上賣到天價的頂級鵝肝和紅酒，在這裡就像自助餐一般隨意取食。
君雅看著那些美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今天還什麼都沒吃，這會兒帶著口罩又不方便。
“拍賣會即將開始，請各位貴賓入場。”禮貌又疏離的通知聲響起。
走廊儘頭，一扇紅色大門緩緩敞開。
君雅感覺到，周圍人原本輕慢的姿態，在門打開後都收了起來，一個個謹慎至極地向裡麵走去。
他們混在人群裡，吊在倒數幾位跟著往前走，剛一進去，大門在身後緩緩關上，眼前一黑又一亮，隨即一股渺小感襲來。
因為這個空間實在太大了。
大到什麼程度呢，天花板離他們足有幾十米，他們人站在這裡，卻感覺自己像螻蟻。
“芥子空間。”君雅微微張了張嘴，眼神慎重起來。
準確來說是一種術法，須彌芥子，可以自由操縱自己道場內的事物大小，包括活物，可以讓人變小，也可以讓空間變大。
有大神通者，甚至可以將變小的空間隨身攜帶。
空間廣闊，說明靈力深厚，能夠支撐起這樣的架構大小。道場穩定，則代表了極高的熟練度。
能做到這個程度的人，比她顛峰時期的實力也隻是一線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