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站(1 / 2)

“去報警,再見。”君雅絲毫不受影響,說完不等那頭回複,直接掛了電話。跟她在這裝神弄鬼?

剛掛了電話,馬上又響起來。

君雅不耐煩地接起:“給你三十秒,不許開變聲器,不許裝神弄鬼,有屁快放。再打擾我睡覺,你今晚就得死。”

電話那頭好像被她嚇住了,好幾秒沒聲音,連呼吸聲都靜止了。

半晌才恢複正常的呼吸,一個怯怯的少年聲音說:“我、我姐姐是貝霓,她說如果自己出事了,就給你打電話求救……”

貝霓白天還在轉發她的微博,晚上竟然出事了?

想到她身上已經初現反噬端倪的小鬼,君雅睜開眼,捏了捏眉心坐起來:“地址。”

“啊?哦哦,地址是……”講話有些迷糊的少年報了一個郊區彆墅的地址。

君雅說到做到,掐著三十秒掛了電話。從床上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琢磨著自己要是直接飛過去,被高空擊斃的概率是多少。

最後還是老老實實換衣服下樓打車。原身是有駕照的,雖然有很大水份,但君雅自己並不會開車。

即使是深夜,市中心這一片依舊車水馬龍。君雅戴著口罩,坐上車報了地址,拿出手機上網搜了一下貝霓的個人信息,然後從懷裡抽出一張黃紙,兩指豎起,畫了一串字符,金色的字體在黃紙上顯現出來,正是貝霓的生辰八字。

君雅無聲默念著推演她的方位,然而剛念了幾個字,就臉色古怪地停下來——這生辰不對。

這些女明星沒事亂改什麼年齡??

到了地方後,君雅按照對方給的地址,找到了一棟裝修複古的歐式彆墅。不受外麵漆黑的影響,她徑自去推門,剛一碰到把手,門就自動開了。

屋內也是一片漆黑,路燈的微光從窗外灑在地上。君雅走了進去,還不忘順手帶上門。

她在客廳轉了一圈,忽然瞥見二樓有一間屋子亮著昏暗的光,便順著扶梯往上去。

循著光源的來處推開門,隻見落地窗前,穿著睡衣的貝霓被五花大綁,頭上頂著一團青紫的血肉,仔細看去,竟是一個趴著的嬰兒,看上去像剛出生,雙目緊閉,五官皺巴巴的,光線的來源正是它頭上的一團火,已經燒掉了小半個頭,黃黃白白的屍油往下流,看著令人作嘔。

貝霓全身無法動彈,嘴巴也被緊緊纏住,眼睛通紅,滿臉是淚。看見她進來,猛地激動起來,瘋狂掙紮,頭上那團死嬰的屍油滴了下來,燙得她一個哆嗦,痛苦地皺起眉。

儘管如此,她還是緊緊盯著君雅,眼神急迫,傳達出的意思竟然是——快離開!

身後一陣寒意傳來,君雅一閃身躲開,反手揮出一道靈力,她有意收斂了力道,依稀能聽見風聲中傳來爆響,走廊儘頭的房間轟地一聲被擊穿。

沒打中人。

“哦?竟然有點功夫。”清澈的少年嗓音響起,一個略顯單薄的身影走了出來,一襲寬大的黑色道袍,雙手攏在袖中,蓄著長發,膚色極白,精致的五官仿佛畫上去的一般,有種奇異的瑰麗感。

君雅聽出這聲音就是給她打電話的人,看了貝霓一眼,又挑眉看向他:“你大費周章就為了騙我過來?”

“少自作多情了,這女人不知死活養小鬼,我代替師門外出執行任務,遇見了自當替天行道。”少年厭惡地掃了一眼貝霓頭上的死嬰,微微上挑的眉眼轉過來盯著君雅,“你是哪個門派的弟子?做什麼職業是你的自由,但是不能在公眾麵前暴露自己玄門的身份,你的師父沒有教過你嗎?”

君雅之前直播算命的事情,在公眾麵前還能以有劇本故意營銷的理由瞞混過去,卻瞞不過玄門中人。當時就有少年的師門中人注意到了她。

少年這一趟除了驅鬼,主要任務就是將她帶回去。無奈君雅住的高級公寓安保嚴密,又在市中心,監控密集到躲不開。即使是玄門中人,也不是誰都有飛天遁地的本領。加之他不能暴露自己的玄門身份,隻能曲線救國從跟她認識的人身上入手,讓她主動來到人跡罕至的郊外。

“你不該打擾我睡覺。”君雅垂眸答非所問,語氣平靜,仿佛在說今天中午吃什麼。

少年愣了一下,他算好了對方可能會驚慌、狡辯,萬萬沒料到是這個反應。

就在他愣神的一瞬間,站在原地的君雅驀地動了。

她身影一晃,快到原地留下一抹殘影,人出現在了貝霓身旁,手中一道符紙飛出,貼在死嬰身上,霎時燃燒起來,隻聽一聲怨毒至極的尖嘯響起,死嬰睜開眼睛,還沒來得及反擊,眨眼被燒成了一道飛灰。

等到少年下一秒反應過來,她已經打橫抱起暈過去的貝霓,用腳滑開落地窗,從二樓的陽台跳了下去。

“站住!”少年一驚就要追上去,這是他第一次師門試煉,如果連這麼一個來曆不明的女散修都帶不回去,也太丟人了。

然而他剛走出一步,腳下動彈不得,他低頭一看,不知什麼時候,地麵散落著幾張黃紙,剛好他踏出一步就踩了上去,上麵的符文他認識:“定身符?!”

“打擾彆人睡覺,罰你在這站一宿。”君雅淡淡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可惡——”少年羞惱地咬牙,用儘渾身解數也擺脫不了腳下的符紙,感覺自己仿佛踩中了老鼠夾的……呸,他才不是老鼠!這個陰險狡詐的女人!

最後僵硬罰站了一整晚。

君雅倒是沒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貝霓身上的小鬼已經灰飛煙滅,很快就能醒來,大概會虛弱個兩天。她本來打算把人送去醫院,又考慮到會引起轟動,最後還是把人帶回了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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