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價(1 / 2)

還沒等他們仔細看, 原野臉上的笑意已經斂起, 微微抿唇,又恢複之前的冷硬模樣。

仿佛剛才那一笑是眾人的錯覺。

君雅剛想抬起打個招呼的手,也收了回來。

望著原野故意扭過頭不看這邊, 似乎不怎麼高興的樣子,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靠,居然是這小子。”她旁邊的周井昊低低嘟囔,“我想起來了……小時候老頭子他們辦生日宴,我當時跟一個跩得要死的小子打了一架,怪不得有點眼熟,原來就是他!”

“你一說, 我也有點印象。”陶青葦回想了一下, 她比原野等人大幾歲, 自然是不屑跟這幫小屁孩打交道的, 隻是聽說過有這麼一個渾身是刺誰都不親的小子。

陶父又是個喜歡追星的八卦性子, 說起齊家, 都會說齊國譽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從小當慣了天之驕子, 年輕時也是有名的風流浪蕩富二代, 傷了原野母親的心, 兩人爭執之間,她摔門而出,才釀成了後來的慘劇。

世家之間多多少少會有來往,她當時還有幾分同情, 那麼小個孩子幼年喪母,齊國譽又用工作麻痹自己,全球各地飛來飛去,想借此逃避現實。

想想之前原野對君雅的態度,陶青葦有那麼一丟丟惻隱之心,把這些告訴了她,最後歎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君雅望著台上鋒芒內斂的男人,無法將他跟陶青葦口中那個問題兒童重合在一起。

齊國譽還在享受眾人的彩虹屁,有人大著膽子,以開玩笑的口吻問:“齊總,你這也太籠統了,怎麼不問問世侄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孩?”

“聽見沒,人家高伯伯在問你。”齊國譽拍了拍原野的背,心裡也是想借這次機會把兒子留在國內。

這小子前幾年在國外,他聽貼身管家彙報過,也是很不像話,飆車打架沒少乾,萬幸是沒碰黃賭毒,否則就算他媽媽在,也不能容許他這麼墮落。

成家了多多少少有個牽掛,能綁,不是,能留在國內,彆再天南海北不著家,這樣齊國譽才能想辦法把家業交到他手上。

原野被這些人的眼神看得很不舒服。

“不相親。”他微沉下臉,語氣硬梆梆地說,“我有喜歡的人。”

顯然,沒有人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相親嘛,看他年紀也不大,有抵觸是正常的。

但是有喜歡的人?這太扯了,以齊家唯一繼承人的身份,他要是喜歡哪個女人,對方會不答應嗎?還用得著相親?

於是有長輩笑嗬嗬地順著他的話說:“沒事,小輩們當個朋友也好。”

在場一片和氣,所有人都沒當真。唯有坐在宋朝旁邊的蘇以沫,嘴角笑意微僵,嬌俏的麵容一點一點白下去。

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君雅的方向,不甘嫉恨的情緒像螞蟻一樣啃噬她的心臟。

為什麼……憑什麼!

一個沒學曆、沒出身、沒腦子的小太妹,就憑那一張好臉嗎?!

“你在看什麼?”宋朝聲音微冷地問,陰沉的目光定在她臉上,像要看出個究竟。

“沒、沒什麼。”蘇以沫慌忙整理好表情,故作鎮定地挽著他的胳膊露出一個甜笑。

台上,齊國譽炫耀夠了,終於放過原野下台休息,自己也在第一排找到位置坐下。

原野坐下後,長腿交疊,神色冷靜了許多,抬手招來一個助理模樣的青年,弧線分明的下頜微微揚起,指向君雅等人的方向,在青年耳邊低語吩咐了幾句。

助理忙不迭點頭,在聽到某句話時,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隨即離開。

原野隨意地往後一靠,兩手交叉搭在交疊的膝蓋上,讓侍從把桌上的香檳撤走,換成涼白開。

他不喜歡喝有味道的水,酒也不行。前者會讓他想起某些不好的回憶,後者會乾擾大腦判斷。

台上換成其他老企業家演講,一個比一個能說,跟老太太的裹腳布似的又臭又長。

君雅敏銳地發現周圍,尤其第二排的年輕人居多,都開始昏昏欲睡。

鄭南坐得端正無比,陶青葦靠在他肩頭,腦袋偏過一個角度,大波浪的卷發擋住半張臉,已經開始打瞌睡。

金炫宇看似認真地盯著台上,目不轉睛,以君雅的耳力,能聽見他用幾乎聽不見的音量在背圓周率。

“……”這就是無聊中的學霸嗎?

周井昊整個人快陷進座位裡,拿出手機調成靜音,打算開一把遊戲。

他剛點開遊戲界麵,還在載入狀態,突然肩頭被拍了一下,他抬頭,看見一個斯斯文文的青年,對他客氣地說:“周先生,周總叫您過去。”

周井昊:“?”

他向第一排望去,周父瞪著眼睛在看這邊。

剛走過去,周父一把將他按在旁邊的空位上,不容置疑地道:“你給老子坐這!”

周井昊在第二排坐得好好的,被他拎到眼皮子底下,頓覺莫名其妙:“你吃錯藥了??”

“來之前就警告過你,這是什麼場合,把你那些陋習給我收起來。”

周井昊不服氣:“我他媽乾什麼了?”

“你在這種場合玩遊戲,你還挺有理。”周父越說越火大,給了他後腦勺一巴掌,“你看咱們家日子太好過了是不是,看不見前有陶家擋路,後有宋家夾擊,現在還想得罪齊家?”

“我……”周井昊感覺憋屈至極,他剛打開遊戲都還沒玩,就被抓個現行,又沒法反駁,畢竟他確實打算玩來著。

周父說什麼也不放他走,強行扣下在身邊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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