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 86 章(1 / 2)

[男爵大人!]

[怎麼了?黑屏……]

[我艸艸艸!怎麼什麼也看不到了……]

[啊!頭好痛!]

……

直播室裡混亂一片。

但陶舒陽已經根本顧不上他的觀眾信徒們了。

在係統機械音突如其來急促地提示的同一時刻, 一道冷冰的意識就如同冰刺一般,在他的意識海中劃開一個細小的口子, 冰寒而可怕的意識瞬間籠罩了他的整個思海!

靈魂仿佛被寒冰刺透,那一瞬間,他似乎連自己的存在都意識不到了……

【&係統殘存比例過高,防禦機製穿透,無法脫離, 無法脫離!緊急處置……格式化倒計時,10,9,8……】

陶舒陽僵直地站著,意識海中烏雲蔽日, 意識風暴如同海嘯一般, 瘋狂地拍擊著並不堅固的精神屏障。

寒徹靈魂的外來意識體,攜帶著暴雪般的力量,在意識海屏障上具化成閃著寒光的幽藍冰霜, 幾乎在瞬息間爬滿了屏障, 漸漸將意識海凍裂出一條條龜裂的白色裂隙。

信仰池在意識海中具現,變成了一個四壁殘缺的淺池子, 無數的能量化作薄薄的白光顫動著升起,被迅速吸附到搖搖欲墜的意識海屏障上, 稍稍延緩四處肆虐的冰裂凍紋。

信仰池中信徒們心靈信仰和正麵情緒所帶來的能量, 正劇烈動蕩, 拍擊著殘壁。

表層的能量化作白光, 竭力維持著意識海屏壁苟延殘喘,更多的能量卻被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池底的黑色漩渦吸了進去,迅速減少。

陶舒陽頭痛欲裂,不知身在何處,更完全感受不到外界發生的事情。

模模糊糊地,憑著本能觀察著自己根本無法有任何作為的意識海,腦海裡隻剩下一個念頭:

艸,要完蛋!

手上突然傳來一股疼痛的感覺,似乎有誰用力握住了他的手。

陶舒陽渾身一激靈,意識瞬間清醒了一絲。

他勉強忍著靈魂和意識中尖銳難抗的痛楚,讓精神集中到自己的雙眼,竭力睜開空蒙無神的眼睛,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又到底該怎麼讓自己掙脫這該死的、莫名其妙、突然發生的絕境?!

眼前是那盞璀璨的琉璃盤,此時它散發著極度強烈刺眼的光芒,金色和血色盤旋交織著,那道冰寒的意識從盞底無聲無息地“流出”,一直延伸到了他的手臂、胸膛……

冰寒的淡藍色霜花,就仿佛是死神的呼吸,漫延向上,所過之處,肌膚一片麻木。

從他自己看不到的脖頸、臉頰,一直到眉尖,冰寒如刃,刺入其中。

陶舒陽的牙齒開始不能自製地發顫,發出急劇而輕微的咯咯聲響。

這冰冷的意識簡直快把他的腦花都凍裂了,他無意識地緩緩轉動著眼珠子,宮殿中無數人捂著眼睛倒地哀號的影像映入眼簾……

“舒陽,舒陽——”

隱約之中,似乎有人大聲喊著他的名字,緊緊握著他的手,把他擁入了一個強健而溫暖的懷抱。

陶舒陽伸出僵硬的胳膊,死死抱住了這點珍貴的暖意。

“舒陽!”

有人緊緊抱著他,焦急而惶恐地喊著他的名字。

再然後,陶舒陽聽到“哢嚓”一聲輕微的脆響,有什麼東西碎了。

【……4,3,2……&係統能源中止,本體防禦重建,格式化中止——】

【請宿主立即吸收醫藥女神神格碎片,請宿主立即吸收……】

意識回到了他的思海之中。

陶舒陽清醒過來,猛地睜開眼睛,在腦海中冷冷地說:閉嘴,係統!

他抬起頭,看到了抱著他的人。

艾瑞——路德恩三世陛下,一手緊緊攬著他,右手握拳,手上鮮血淋漓。

那隻琉璃盞在他的拳下四分五裂。

艾瑞臉色青灰,眉頭緊緊絞在一處,咬著牙根,麵部的肌肉似乎都在抽搐不已。

琉璃盞中的金光和血色衝天而起,觸碰到他的血,光芒“沸騰”起來,變作了灰黑色的陰霾,腥臭難當,向著四周迅速彌散開來。

那道刺向陶舒陽的冰霜卻被打斷,化作了一截截冰藍色的痕跡,被灰霾包裹著,漸漸掙紮著消散。

仿佛是被艾瑞的黑暗力量吞噬了。

周圍滾倒一地的人們終於有力氣□□,頓時哀聲四起,慘呼不斷。

教宗大人在幾個神官的摻扶下,狼狽地爬起,乾癟的指節顫抖地握著他那柄頂端綠寶石已經黯淡無光的法杖,聲嘶力竭地喊著:“異端!異端!汙穢之血!”

他瞪著怒意簡直要殺人的老眼,森冷的目光像狼一般,掃過地麵狼藉的琉璃碎片、血漬斑斑的痕跡、喘著粗氣半跪在地,臉上驚惶驚愕,卻漸漸醒悟過來,完全掩不住猙獰笑意的漢森攝政王……

終於,教宗的目光定在了國王陛下青灰的臉龐上。

他揮舞法杖,指向路德恩三世,厲聲喝道:“你……”

陶舒陽意識海中還在餘波震蕩不已,但腦袋已經清醒過來。

他眼角一抽,根本沒等這老頭喊出什麼糟糕的話來,雙手一掙,猛地合身向著攝政王撲了過去。一把抓住燒炭佬的胳臂,一邊默念法咒,將擴大聲音的傳音術用在自己身上,大聲打斷了教宗的話。

“攝政王漢森!你竟敢用汙穢之血來陷害詆毀國王陛下……”

震耳欲聾的話聲在宮殿中響起,斥責著攝政王的陰謀詭計,讓倒黴的觀禮嘉賓們震撼不已。

至於說攝政王是不是真的弄了什麼汙穢之血……嗬!

陶舒陽一臉憤恨,裝著樣子在漢森袖口一摸,正想把自己為艾瑞預備的,那管還未用光的蒂娜公主之血從漢森的身上“摸出來”,他的手卻在攝政王的衣袖裡碰到了一支管子。

陶舒陽一楞,電光石火之際,他把那支管子迅速抽出來一看,頓時明白了。